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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这就写信给师傅,连夜送回泥犁宗。百子宴之后,咱们千岁寒就去王爷府提亲!哈哈哈哈哈!”
术老连连摇头,只是他的叹息之声,响彻在院子里,却透着一股无奈和无力。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食面老者
第二日清晨,聂秋从房中醒来。.
昨夜他可谓是一夜无眠,辗转反侧。不知为何,躺在床上,脑袋里总是闪回着那徐晚白日的话语。
曾几何时,长安城的贵胄圈对于聂秋来说是那遥不可及的存在。本以为一辈子都窝在那朔州城外的公主坪内的义庄内,背尸体,赚钱度日,娶一个不算美丽的妻子,生一个健康的娃娃,过那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平凡日子。
却没有想到,只不过短短不到两年的光景,自己已经成为了泥犁宗的真传弟子。并且就要在那几日之后,踏进唐皇宫,参加那圣上摆下来的百子宴,与全天下年青一代之中的佼佼者一较高低。
更重要的是徐晚,他始终忘不了那日在西厢楼下的小院里,和她的那一番谈话。
谁人都知道,徐晚不是平凡的女子。但却谁有能想得到,徐晚是这么一个胆大的女子。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否定了那自己的婚事,甚至无视了媒妁之言。这莫说是在其他诸国,就算是在那民风开放的长安城里,这都是极为少见的。
毕竟天下之人,谁人敢忤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洗漱完毕,清醒了的聂秋,仍然觉得昨日的那番谈话如梦如幻。
“黄昭黄昭”扶着那楼梯下了楼,一边走着,聂秋却也是一边念叨着。逐渐的脑袋里想起来了自己即将面对的那个“情敌”。
天策府如今最为年轻,最为有前途的卫将黄昭!那个号称小兵仙的黄昭!
然而当聂秋走下楼梯,不如客栈大堂之中的时候,却是停下了脚步。眉毛皱起,一股子寒霜瞬间扑面而来。眉头紧锁,警惕的环顾四周。
他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摁着乾坤袋的口子,神念催动,拨动了袋中藏匿着的如月宝剑!
客栈堂内并无别人,此时日头虽然尚早。但是客栈之内却不见跑堂的小二和那算账的掌柜。
堂内空空的座椅中央,一面桌子已经被打扫了干净,碗筷前坐着一个破败皂袍的老人。他白眉白发,稳坐在那厅堂的正中央。四平八稳,面前放着一碗什锦素面。
他一口一口吃的极为仔细,全然不顾聂秋已经走下了楼来。
他不顾聂秋,聂秋的眼里却只有那个老人。
因为从他下楼的那一刻起,聂秋便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整个客栈太安静了!
一个人也没有!
东西厢房,前后院子,堂前屋后。无论是客人还是那掌柜以及跑堂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那个破败长袍的老人,坐在堂内自顾自的安静吃面。
“听闻泥犁宗的白桥,厨艺精绝。喜好游山玩水,研究美食。这碗面是你二师兄的早饭吧?”老人说这话,没抬头。却给人一种直逼心灵的压迫感。
聂秋神念已经探查到了乾坤袋之中,随时随刻的准备出手!
若是他没有猜错,此时整座客栈已被下了一道极为高深精妙的道法禁制。此时整座客栈与世隔绝,如同被从中土世界分割开了一般。
“老人手法高明,不知小某有何效劳之处?”
聂秋也并不废话,他知道这老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的话,客栈之内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醒了。虽然他不知道这老人用了什么手段,但却也是十分的佩服这老人,能有这番手段。
这样的本领造化,怎么也得有日游境了吧!
想到如此,聂秋心中非但没有惊怕,反而有着一种对于强者的敬畏!
他知道这个老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话不会多此一举!
能把整座客栈下了禁制,想要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简直易如反掌。这老人不简单。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裴,名欢喜。”
“很特别的名字。”聂秋笑了笑,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他觉得这老人并无歹意,但却仍然手摁着乾坤袋不松手,以防万一。
配欢喜径自看向聂秋:“前几日清晨运功,吐纳剑气,忽然觉得剑气微有凌乱。旁人以为那朱雀楼失了大火。但我却觉得是这长安城中来了用剑的好手,手痒难耐,便寻了过来,是你么?”
聂秋如实回答:“我也习剑、用剑,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我不晓得。
“说谎并不是一个好习惯,给我看看你的剑,就是那夜击杀了东洲剑冢剑奴怀子蛮的剑。”裴欢喜冷冰冰说道,不存丝毫客套、并非倨傲无礼,他从来都是心里怎想口中便怎说,而是那种强者面对弱者应有的气度。
聂秋不以为意,但他未拔剑,而是伸出一只手:“请手。”
针尖般得瞳孔似是微微一扩,显出了些兴奋,也让冷冰冰的裴欢喜多了些生气,裴欢喜举臂,与聂秋双手相握。
聂秋并非给他看如月,只剑连当夜朱雀大街上的朱雀之火都能抵挡,裴欢喜实力深邃如渊,却并不知道比那朱雀孰强孰弱。
聂秋亮给裴欢喜的,是自己精修剑术,养于体内的剑意!
片刻之后两人放手,裴欢喜的瞳孔好像又大了一点点:“就是你。想不到,那夜没有被朱雀火烧死的果然是你!”
裴欢喜又问聂秋:“你练得是什么剑术?”
裴欢喜呵呵一笑,并未等聂秋回答,却是话锋一转,道:“看有那青年后辈冒头,我开心。只是听说你要从那小人屠黄昭的手里抢亲。这事儿我倒是觉得,你有些不自量力。”
聂秋不答,却反问:“你到底来干啥?”
“小家伙脾气倒是直接。殊不知,那徐家小郡主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值得你为她拼命。只是你这修为,黄昭三招之内你必败。”
聂秋并未动容,生死在人,富贵在天。黄昭人还没见到,便言败,并不是自己的想法。
“不如我指点你几招?”裴欢喜突然嘴角上扬,那满是褶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聂秋闭目、白眉微皱,头帘微垂,不知再想什么,如此良久突兀开目,扬手一指向前点去。
与他相对而坐的,裴欢喜正吃面。
裴欢喜见了聂秋一指,永远半睁半闭的眼中似是一亮,口中吸吮着面条,吃不停,手中双箸扬起、迎上了聂秋那一指。
手指、筷子,相隔半寸时,聂秋就收手了,又复皱眉垂首,半晌过去又是一指戳去,如同连珠,如此仿佛不休,直到第七指时,老祖终于未在收手,直直迎上了裴欢喜的筷子。
指为剑,箸亦为剑。
第二百三十四章 阳魂
不动真元,不动法术,最最纯粹的剑术和剑意的比较。
两‘剑’相逢刹那,聂秋的手枝与裴老头的筷子在虚空之中,变化无常,突兀模糊,看不清他们的动作,眼花缭乱之中,化作无数道虚影。
下一刻,啪的一声轻响,裴欢喜的筷子折了一根。
聂秋则捂着手指,鼓起了腮帮子连吹着那又红又肿的手指,乍一看活像一根胡萝卜。
聂秋连连大笑,笑的眼镜明亮,笑的声音更亮!
裴欢喜也在笑,笑声极为洪亮,而后看看手里的筷子,断掉的那根仍掉,完好无损的那根放入碗中,离手之后,又抽出一根筷子。他手快得很,不等二变四就把筷子抓了出来。跟着连碗带面带筷子,一并递于聂秋。
聂秋哪会有半点客气,也顾不上这这面里有腌臜老头子的口水,接过碗筷大口吃面!
“修的剑意在心,倒是极为难得。不过那黄昭的十二路跳崩剑,继承的是那南山魁老的剑意,是他自创的。三十岁的年纪,能自创这么一套剑法,很难得。”
裴欢喜说笑着,继续道:“若是我没看错,你修的应该是那太阿九剑,剑法是好剑法。但是缺了写东西。”
老道右手摁着桌角,隐隐的笑声声中,左手扬起、中指食指并拢于身前,突然浑身劲力迸发,一把极为丑陋的细小短剑,从那指尖跳脱额日出!
剑身用力一抹猛暴散起明耀到不可一世、虹皓如汪洋轰碎的璀璨剑光!
那剑光来得太猛烈、太凶猛,以至聂秋的视线都被割碎,模模糊糊地,聂秋仿佛看到老道手中的丑剑变了剑化作一条龙。
并非张牙舞爪、好像自己在炼化出来的那种龙,仍是剑。可眼中的剑投入心底、映入脑海却分明是龙,那小剑,剑中之龙!
在那客战之中,肆无忌惮的飞舞起来。
片刻,强光泯灭,笑声消散,剑啸隐去,满天神剑也散去,所有一切均告不见,只剩下聂秋和那裴欢喜,一老一少。
异象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仅仅是老道的手中剑这段的筷子,变作咫尺光刃,有剑光映照,剑身隐透龙纹,七彩光华流转于剑纹,一放而收,不外泄丝毫。
裴欢喜执剑、来到聂秋面前。
他不说话,而是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了许久,这才试探着、一只手指了指地面、把剑交给聂秋;又伸手指了指天,从聂秋手中拿回了剑。
然后望向了聂秋。
他的手势不难解:我在这里,剑给你用;待我离开时,你再还给我。
这么简单的事情,不知他为何要苦思这么久
聂秋不缺剑,但爱剑,自然不会拒绝,点头道:“多谢前辈,随时奉还。”
老道释然,笑了,把丈一龙剑递到聂秋手中,重新端起了面碗,吃得香甜。
看剑有的是时间,哪用急在这一时,此刻最急得是要给前辈行李,将那小剑放在一旁、抢步上前叩拜前辈。
裴欢喜也不拦着,单论年纪,他受得这礼数。
可聂秋才一起身,忽然又是‘哎呦’一声,裴欢喜不明所以,纳闷问道:“怎就一惊一乍的?”
聂秋起身,跟着说道:“这剑并非中土之物,剑身之上有那剑冢的烙印。”
裴欢喜一怔:“你还挺聪明?”
“此剑,名为刺心。所谓有心者便能眼见。老夫看你是个玲珑聪慧的后辈,喜欢得紧。想要不?”
聂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可他刚回应,那老人便轻微一笑。收回了刺心,道:“将你挡下朱雀大火的那把剑让我看看。”
聂秋也不含糊,直接取出了如月。
老人看着如月,神情倒是平静,并无波澜。只是道:“来,比斗试试。让你三招。倘若你能五招内赢下来。我便告诉你怎么破那黄昭的十二路跳崩剑法。
“来!”
聂秋听罢,却是气血上涌。
当下拍案而起。
这一跃,却是了当的出了剑!
嗡!
一声剑鸣!
而此时只见那裴欢喜断喝一声,聂秋只觉得,双耳、双眼、千多气路乃至从头到脚四万八千只毛孔,尽数被利刃刺入!
‘剑刃’入身,掀起无边无尽的钻心疼痛,继而疼痛亦如刀绞,来自四面八方、多到无以计数、硬生生截断真元行运、截断血脉流转,也截断了所有感官所有心念,那一声大吼入耳时,聂秋一动也不能动。
这一年,聂秋的早已没有了那公主坪背尸匠少年的稚嫩,他早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下个刹那炎阳之火催动而起,龙象之力反扑,聂秋再夺回剑势。
不存半分犹豫,剑狱急旋、异火摇曳,聂秋急扑而去,朝着那裴欢喜一件刺去,不留半分余地!。
面前突兀人影一闪
聂秋作全力飞扑,以他现在的修为,动作何其迅捷,但那裴欢喜的影子却比他要更快得多。抢到聂秋之前,冲进剑影之间,好似入了月夜的影子,顿时飘忽了起来。一只手按住了聂秋的肩膀,另只手化去了聂秋的手中如月的名月一剑。
“破”
然而裴欢喜一手摁着聂秋,聂秋心关立刻打乱,心浮气躁,根本想不通裴欢喜的剑意,目光依旧牢牢盯住他,可对方又没了反应,站在原地,剑意却好似水银泻地一般,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裴欢喜开口了:“似你这般浮躁,永远也悟不出你这把剑的真正剑意所在。”
经过这短短片刻,裴欢喜从容了许多,语气舒缓,声音平静,神情里甚至还多出了一丝笑意,是鼓励。
聂秋深吸一口气,努力收敛纷乱心绪,跟着手诀一动,周遭世界的一切被他摆在了身旁,对腌臜老道:“这剑名为刺心,所谓杀人诛心!我修的是那五百年的神佛,悟的是那炎阳的火。“
耐下心来,把自己的信义仔细说出来了,裴欢喜听着连连点头。
事情都说完,聂秋最后道:“您的那一声破,便是破而后立。”
腌臜老道再次点头。
紧跟着跟着裴欢喜,一指轻点在了聂秋的眉心。聂秋却觉得神识轻轻一震,气海丹田之中,升腾起来一股极为刺痛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