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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不见了。本来,范离牢牢锁在聂秋身上的神识,忽然松散了,失去了目标、躲藏在那浓雾之中的范离顿时迷失了方向。
其实聂秋近在眼前,真的就在眼前聂秋消失于立足之地,聂秋出现在正要跃起的范离的身后
消失、出现,同个刹那,聂秋穿入异火之中,火焰所在、便是他之所在。
“火遁之术!”
太极殿外有人大惊失色,忘乎所以的喊出了声音来!
范离身周都已被烈焰包围,而聂秋本就亲火,这异火是他,他就是异火,想要出现在他身旁只是动一动心念的事情。
下一刻,范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枚拳头。
完成遁术、化身异火,一身修为尽化龙象之力,聂秋的挥拳、往范离脸上打去。
凡事都有一道极限。范离在怎么凶猛毕竟也不是神仙,聂秋的出现、挥拳全然超出了他的反应,躲不开了。
大大出乎聂秋意料的,筑基的修为,身体着实坚硬。范离挨了一拳虽然血流满面,但愣是不曾昏厥所以聂秋又打了一拳。
啪、啪。接连两声拳肉交击的声音,说不出的响亮干脆。
擂台周围一群妖怪观战。徐晚闻声俏脸都微微一抽:“光听这音儿,我都替他疼得慌。”
就连高高在上、妖云中观战的皇帝爷都目瞪口呆,回头和身边的心腹对望一眼。要知道这是百子宴,修士比擂,不是北荒的蛮子摔跤,用拳头砸脸这么返璞归真的招数当真算得神奇。
真要较真战力,范离其实丝毫不输聂秋。只是可惜,范离有那化雾的功法手段,也有名师指点。但却终归是那养尊处的猫儿。聂秋却是洗尽铅华,千锤百炼的北荒冰原狼。
遇到聂秋,算他倒霉。
这一战打得不算太艰难,但是除了砸脸,那短短片刻中连番起落的变化,也着实让观战的文武百官,上百修士,心神震荡。
如月,炎阳异火、太阿剑法接连展露,好东西的确惹人羡慕,可真正重要的不是聂秋的宝贝如何,而在于他对宝物的运用、对斗战局面的掐握!境界低,但他会打,且还砸人脸,这就让这周遭支持范离的贵族,以及那些自诩奉行圣人之道,对于这种摔跤斗殴一般的手法,难免有些不齿,不免心生厌烦之意。
但说到底,大家都不是那淬体境界的寻常江湖高手!
如此比斗,就算是白白挨了几拳头,那范离也不会伤筋动骨。他只得连连后退了数步,立刻和聂秋拉开了距离。
然而,他退,聂秋自然而然要进!
这一进,便是一大步!
随着身体前进的还有那卷着滚滚浓烟的炎阳异火,以及那高悬着的如月宝剑!
而这一剑,比之前夜在那相国私塾,逼疯了段纯阳的一剑西来一样,同样的带着无比刚猛的杀意!
随之冲天而起的是那聂秋身后升腾起来的万天气象!
无数神佛,妖孽,魑魅魍魉,妖精鬼怪。一时之间,全部的从那聂秋身后升腾而起冲天弥漫的黑气之中,这些妖精鬼怪,张牙舞爪。宛如地狱之中爬出的厉鬼索命一般。
“啊!”
范离一声怪叫,再度连连后退。妄图躲避聂秋这袭杀而来的一剑,但却为时已晚。
聂秋周遭的火焰像是牢笼一般,将他和范离一起围困在了一起。
“聂秋,休要伤人!”
就在这时候,突然的一声暴怒。
远端坐着的大将军范尧拍案而起!
吼声震天撼地,那宛如大山一般的身躯在此刻微微动了起来。
“大将军这是为何啊?”
然而就在那范尧准备拍案而起,周围几个贴身天策府的鹰卫,也准备一道冲入战团之中,解救范离的时候。
却突然听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声音,转而看去,却看到丞相房玄龄,微微的周围,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道。
“房玄龄,这百子宴本就应该点到即止,可是这聂秋哪里是点到即止?若是二公子有个三长两短”
那说话的人是范尧的副将,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
房玄龄却道:“怎地,方才范公子出手,可也并不是奔着点到即止去了。若不是聂秋有本事,此时早就死在擂台之上了。”
“是啊,父亲,百子宴本就是奔着公平公正。咱们将军府如果此时插手,难免会落人诟病吧?”
“逆子,闭嘴!”
蓬!
范琦的话音刚落,却看到那大将军范尧,举起手中的酒盏被朝着他掷了过去。
范离不懂武功,自然没本事躲避。酒盏正中面门,顿时口鼻血流如注。
可怜这矮个子男人,被酒盏击中。
范尧何等勇武,力道之大,击中了范琦之后。矮个子立刻就地打滚了半圈,从明台边缘滚了下去,摔落在了尘埃之中。
好歹也是将门的贵族,顿时之间口鼻流血,满身尘土。
一旁的丫鬟薛青衣赶忙上前搀扶擦拭脸上的血水。
哪知道那范琦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看着他的父亲范尧道:“若是父亲解气,杀了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破坏了规矩,范家的尊严可就”
“我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范尧听完,暴怒的站起身来。
顿时之间,一股子骇人的气势从他身边倾泻开来,如同洪水滔天,压制在那周围,再也无人敢发声。
倒是那范离踉跄着站起身来,他那畸形的身体在父亲盛怒之下,显得更为单薄。浑身的尘土和血水,却让他面带着一股子不屈和桀骜。平日里他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玩世不恭,处处留情的浪子纨绔,可是如今,却透露出来了那桀骜一面,难免的不让人唏嘘。
“大将军这是准备打死自己亲生儿子哟。”
景龙太子看不过去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飘过去。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父皇。唐皇并未做声,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他选择隔岸观火。
范尧气急败坏,都说他功高盖主,这话不假。但是太子的一句话,他却是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当即甩袖准备离席而去。
只是临走的时候转而看向那不远处喝酒的白桥,道:“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让你们泥犁宗不得安宁!”
白桥撇了撇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儿子能不能活着从那火墙里出来,要么看我师弟的脸色,要么就看他自己的命了。你和我泥犁宗过不去,当真以为泥犁宗是吃素的了?还是你们天策府人人都豺狼虎豹,我的师兄我不知道,可我却不怕。既然大将放下话了,那我倒要看看,今日天策府谁敢管这个闲事,动我师弟一根手指头,我杀他全家!”
白桥最后那一句:杀他全家,却好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半,透着一股子阴测测的狠辣决绝!
扬起手中的两把剑,放在一旁,环顾四周,拔剑相向,端的是狠辣桀骜。
“江湖草莽,终归是江湖草莽,不成气候。”此时突然夏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来,看向场内,对一旁的皇帝道:“陛下,今日就点到即止吧。伤了人终归不好,大将军刚长子早夭,次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也是我大唐的损失。”
白桥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们儿就是个搅屎棍。方才自己师弟深陷囫囵的时候,怎么没出来说句话?
当下这皇后都说话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那唐皇给了鱼朝思一个脸色。
大太监当下敲响了金锣,道:“胜负已分,各自退开,聂秋胜!”
他的话音落地,却看到那明台之上,火焰褪去,聂秋翻身连连后退了数步,他身上有几处剑伤,连连渗血,白衣染红,脸上带着一股子壮烈,在那明台边缘落稳了脚之后,身前的如月回鞘,藏于乾坤袋中。
等烟尘火焰散去之后,却看到那场地中央,一滩血迹!
污血的中央,躺着一个白衣男子。衣服倒是已经被染的乌漆墨黑,血迹斑斑。气若游丝,倒在地上,眼镜微微的睁着。
呼
呼
“离公子!”
众天策府的兵将一拥而上,当下便将他抬了下去。查看了一眼伤势,倒抽了一口凉气。
身上经络寸断,十几处剑伤。最可怕的是这剑伤的极为巧妙,没有一剑是致命的,但生生的却是切开了他的经络手脚筋。犹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虽然有着气息,但全然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抬下去!”范尧怒不可遏。
而此时,皇帝似乎也是见了血后便没了兴致。交代了鱼朝思几句,便满脸心思的起身,离开了太极殿。
随后大太监鱼朝思便对着众人,道:“正午早过,第一场的胜负已分。陛下有些乏了,各位修士珍重,各自回客栈先行歇息,用了下午茶后,百子宴继续!”
第二百六十章 刺客
泥犁宗的马车从朱雀门下缓缓的离开了朱雀大街,坐在马车的旁边,掀开窗帘,赶巧看到了矮个子的范琦那扭曲的罗圈儿腿蹲在花坛前,金丝雀儿薛青衣拿着丝帕,红着眼睛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师兄,停一下再走行吗?”聂秋靠在马车的边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
白桥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招呼着车夫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聂秋直径下了马车,走到了那范琦的跟前。
“你不会没看出来,黄昭其实就是一个倒霉催的跳板。你爹想用他的义子来让你二哥上位,你这么聪明居然去砰你老爹的霉头,为什么?”
范琦笑了笑,聂秋这时候才发现,他嘴里全是血。这倒霉鬼不会武功,范尧的茶壶和那一句不孝逆子砸来的时候,便砸的他满嘴是血,后槽牙都掉了一颗。
“昨夜相国私塾,我与几个贵胄弟子押宝,他们前前后后在你身上押了三十万的黄金,你输了,我以后吃酒上堂子寻欢可就没钱了,所以争气一点。”
范琦笑了笑,一嘴的血水,说完不忘了提醒聂秋,道:“哦,对了,景龙太子也押了五万两黄金在你身上。”
“为什么?”聂秋好奇的问道。
“不为什么,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范琦笑了笑,在一旁薛青衣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如果你赢了,我和太子前后净赚一百二十万两。所以,你争气一点。”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范琦的腰杆儿中央绷了起来。可是那矮小的身体,还是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不过我没看错你,我那二哥平日里深居简出。修剑多年,未曾出手,但很多人都说,长安城里他的本事排的上前五。你赢了他,我倒是对你更有信心了!”
言罢,范琦上了马车,看着聂秋,道:“黄昭不容易对付,多加小心”
。。。。。。
坐在回西来客栈的马车里面,聂秋百思不得其解。依照范琦那谨小慎微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赌博也绝对不会轻易的赔钱。
今日太极殿前,范琦那么做几乎等同于当众于家族翻脸!
究竟为何?聂秋不得其解。
脑袋里面想着许多事情,不知不觉的马车已经停靠在了西来客栈的门外。
百子宴上聂秋就没怎么吃东西,腹中空空,进了客栈便直径去了后厨。
看见聂秋来到了厨房这种地方,本来还在聊天的店小二和厨子,赶紧站了起来,端了个板凳给他坐,笑着问道:“公子,那百子宴菜肴精致,但食客却也应该无心享用,是不是没有吃饱,还想吃点儿?”
聂秋嘻嘻一笑,说:“芽菜扣肉挺喜欢吃。”
厨子站在旁边呵呵笑道:“公子喜欢就好,炉子火还未熄,我这就给您坐去。”
“嗯,好,再来一碗白饭。”范闲用力地点了点头。
“得嘞。”
天下厨子其实都乐意别人赞扬自己做的饭食,当下听到聂秋这么说,那厨子便眉宇散发浓重的笑意。
过了片刻,芽菜扣肉便出了炉子。聂秋也没去别处,办了一个小马扎坐下,捧着饭碗便津津有味的大口吃了起来。
“今儿个这芽菜口味地道,倒是和平日里吃的有些不同。”聂秋突然皱起了眉头
“哦,是这样,城南送菜的老头儿昨日摔了一跤,断了腿,今儿个送菜的他家的一个远房侄子。”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聂秋一边扒着饭,若有所思。三下两口便把一碗扣肉吃的精光,又要了一碗白米饭,将那扣肉的汤汁浇上去,扫光了第二碗饭。从厨师递过来的盘子里抓了块酱牛肉吃了,一面嚼一面地笑了笑,“得嘞,酒足饭饱,您这厨艺和我二师兄有一比”
“可不敢这么说,白公子的厨艺那才叫出神入化呢。”那厨子听到这话,竟脸红了起来。
聂秋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厨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西来客栈南苑的后面,的一条窄街之中,范闲食指勾住某幢建筑的后墙,手臂一用力,整个人便像只猫儿一样爬了进去。
这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