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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话说完,胯下骏马一声长嘶,奔出秦王府。
午夜长街,除了偶尔有巡逻的衙役外,再没有半个行人。“秦王李尚”似乎很享受这种纵马狂奔的感觉,马尾和马头拉成一条直线,半伏在骏马上,身子微微蹲着,好像不是要去皇宫,而是奔驰在草原上,带着麾下儿郎冲杀饮血一般。
骑术极为精湛,虽然骏马速度拉到最大,但转合之间顺畅自然,骑术比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蛮子都要纯熟三分。
秦王府离皇宫并不甚远,“秦王李尚”这般纵马狂奔,片刻便到了皇宫前。
看着皇宫大门,“秦王李尚”似乎眼中闪过一缕狂热。岁月的流逝改变了很多,但这扇大门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变过,还是那般坚不可摧,像大唐立国的根基一般坚实而厚重。
四周的建筑除了皇城之外都已经面目全非,那边的衙门口站着两个男子的雕像,“秦王李尚”对此颇感兴趣,要不是有紧急的事情在身,肯定要去探查一二。
提马而立,站在皇城前,“秦王李尚”朗声说道:“奉陛下旨意入宫复命。”说完,手中多了一面黑色令牌,上面纹金符文在午夜中闪闪发亮。令牌握在手里,半空中忽然多了一声龙吟,嘹亮而清晰。
大唐皇家有三面这种令牌,见牌如见唐皇,虽说是一个传说,皇城上守卫的禁军也只是听说过,并没见过。但此刻一见,如此气象,都知所言不虚,大多跪下施礼。禁军中军将领心中还是有些狐疑,拱手客客气气的说道:“秦王殿下,容卑职通禀一声。”
“秦王李尚”冷冷说道:“事情紧急,误了事,你担得起干系吗?大唐一共就三面令牌,小心坏了规矩。”
说到最后,虽然声音清淡,却凛然生威,淡淡的威胁却比刀枪更让禁军中军将领生畏。快速的思量一番,陈年军例中却有这么一条,不过据说这种令牌早年间就丢失了一枚,剩下两枚从大唐建国后几近千年都没有用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眼目睹。“秦王李尚”虽然说得不疼不痒,但其中巨大的干系的确不是自己这么一个禁军将领能承担得起的。拿定主意,脸上堆满笑意,说道:“殿下说的是,是卑职的错,还望殿下宽宏。”
说完,禁军中军将领便下令打开宫门。
吱呀呀的生涩的声音在午夜一片静寂中显得那样的刺耳,宫门开了一个小缝,仅容一人通行。宫门刚刚拉开,“秦王李尚”一人一骑便像是闪电一般破门而入,在皇城里驰骋着。
“皇宫内。。。。。。”一名禁军被“秦王李尚”的举动震惊,浑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和那份肆无忌惮的狂妄,一句话脱口而出。被身边的禁军连忙把嘴堵上,生怕这句话被“秦王李尚”听到,惹来杀身之祸。
禁军中军将领看的目瞪口呆,回头瞪了出声的禁军一眼。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秦王李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在皇宫里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马奔驰,秦王当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话说回来,这是皇家的家事,自己就算是想管也没法管。这种事情沾上就是里外都不对,轻则无功无赏。稍有一点差池灭了自己满门都不稀奇。这次自己莫名卷入,回家真要烧几注高香,好好拜一拜列祖列宗。禁军中军将领一边暗自心中大呼倒霉运,一边还要叮嘱麾下禁军小心应付。
“秦王李尚”肆无忌惮的在皇城里打马扬尘而去。自有大唐朝以来,宫中禁止走马。虽然百多年过去了,这个规矩却像是天柱山一样依旧屹立不倒。已至午夜,宫中的宫女太监们早已睡去。清脆的马蹄声惊醒了许多人的清梦,有人迷迷糊糊的咒骂着。但转瞬便晓得这是在宫中,哪个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中跑马!
一片静寂中,马蹄声好像敲打在人心头一样,所有闻及马蹄声的人心中都不免惴惴,打起了小鼓。有胆子大的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看见竟然是秦王殿下午夜打马入宫。看到的人心中都在反复的琢磨难道又什么事情要发生?
“秦王李尚”身子低伏在马背上,不觉辛苦,只是习以为常。大唐建国与前朝崩溃之际,那时节天下纷扰,狼烟四起,正是风起云涌、龙虎相会之际。那时大唐太宗皇帝起身草莽之间,带着麾下经历无数征战厮杀,浴血多年,最后才有大唐绵延百余年的国祚。
军中厮杀和江湖私斗不同,即便再强的人在千军万马中,也总有力竭之时。那些年间奇人异士无数,每每有陨落在两军阵中的消息不绝于耳。所以这般高明的骑术就是那时练就的,深入骨子里,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 黄雀在后
四周隐约不断有窥觑的眼神出现,“秦王李尚”却毫不在意。进了大唐皇城,越来越接近自己曾经无数次设想的情形,又怎会在意这些蝼蚁的窥觑?
“秦王李尚”奔的却不是大唐皇帝所在的内城,而是皇城中、内城外一处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一个巴掌大的院子,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人住过。
这处荒凉的地方就算是最低等太监或是宫女都很少来,宁愿上无片瓦,也不愿意来此居住。坊间传闻每每有人在此处住上三两日,随后便会死的不明不白。天长日久,此般事情越来越多,就算是不信的也信了。慢慢的这个小院也就变成发配的场所,也算得上是大唐后庭宫斗一个阴狠的手段和有些奇异的特色。
小小院子荒凉而偏僻,人迹罕至,甚至连鸟虫都似乎绝迹,安静异常。偶尔有皇城外民居中的狗叫声传来,愈发显得这里冷寂无比。破旧的木门半扇已经掉落,还有半扇软塌塌的栽晃在夜风里,上面挂着蛛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在这里居住、打扫过。
“秦王李尚”打马破门而入,惊起一片尘土。陈年老灰,带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让人闻着就从心里不舒服。“秦王李尚”却浑似不觉,翻身下马昂首阔步。不似要面对危机重重的危局,而像是回家的路上,闲庭信步一般。
此间小院就算是附近居住的最底层的太监、宫女都是陌生之地,但“秦王李尚”却像是轻车熟路,看也不看,直奔后院一口盖着盖子的枯井而去。
看到枯井和上面厚重的石头上密布尘埃和蛛网,“秦王李尚”脸上凝重如山却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一脚踢开井上盖着的厚厚的大石头。双手光芒闪烁,一道凝练的风从井中吹出,无数尘埃腐叶吹起,入鼻陈腐的味道大盛。
“秦王李尚”却不为所动,双手稳稳如山。真气流转把枯井中的腐叶尘土吹出。落在小院的角落里,园外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几息后,一道洁白的光芒在枯井底亮起,一个近似于虚无透明的物件随着“秦王李尚”的真气缓缓飞了上来。月华照射下。“秦王李尚”真气在透明物件上流转,一道道七色光芒像是在半空中凭空而生一般,毫无窒碍的流转着,荒芜的小院也被照射的漂亮无比。
近似于透明的物件缓缓展露形状,竟然通体都是用元晶制作的一人多高的器具。上面凸凹有致,妙曼的曲线昭示着什么。要是聂秋在这里,定然会一眼认出来元晶制作的器具上的形状根本就是给小主徐晚量身定做的。要是小主徐晚在的话,躺在上面,不差分毫。
“秦王李尚”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元晶器具上面的曲线,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当年先民百般筹划,自己的子孙竟然识破了早年间的伏笔,秦王也早早退出皇位的争夺,即便是收拢流落江湖的奇人异士。实力也极为有限。小主徐晚就这般在眼皮底下逃走,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因为先民的子孙们太过聪慧导致不能完美的转生,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沮丧。
也罢,好在事先有所准备。此刻多言无益,“秦王李尚”手中蓦然多了一块冷玉。冷玉皎洁无暇。在月光下稍有些黯淡,似乎月光照射到冷玉上,便被冷玉吸纳进去。此刻“秦王李尚”手中拿着的冷玉就是根本没有几个人见过的宝物,真月残钰。
皎洁如水的月光下。真月残钰好像有了一丝灵气,阵阵摄人心神的光华流水一般在真月残钰上漾起。阴寒之气骤然大盛。
随着真月残钰出现在“秦王李尚”手里,从他脚下开始层层冰霜蔓延,仿佛活转过来一般,爬行着笼罩了整个院落。亮晶晶的冰霜上反射出元晶上的七彩流光,更是炫目无比,人间至景一般。
“秦王李尚”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圆满,但也只能如此。手上真月残钰刚要飞起镶嵌到元晶器具上,周围猛然间光芒大盛。一个威严而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朕找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的确是好手段。”
唐皇一身轻甲,密密麻麻的甲叶子叠在一起,每一片甲叶子不是钢铁铸就,而是龙皮编织而成,每一片龙皮都是真龙颈部的厚皮,不薄不厚,龙威十足。上面三片逆鳞,宛似三面小盾一般,是不是的吞吐着龙息。最让人动容的是这些龙息混杂在一起,互相之间没有抵触,反而有所加强。逆鳞空隙中描刻着古朴的符文。符文之间用纹金丝再串连,更让其间的龙威旺盛了几分。
真龙的逆鳞极大,几乎一片便是一面上好的盾牌。唐皇身上这幅轻甲不知被什么秘术鞣制而成,龙皮缩小了许多,龙皮上的逆鳞也一并缩小,诸多龙皮串在一起浑然天成,没有一丝多余累赘之处。
唐皇身边有二位禁卫统领拱卫,再往七大宗长老修士无数,看这样子唐皇身边强者云集,拱卫森严,已经摆出毕其功于一役的架势。
“秦王李尚”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埋伏?你这孩子的确有点意思,不愧是李家子孙,也不亏你爷爷能从先民手中夺得王位!”
话音刚落,天地之间一阵虚无恍惚,一瞬间清冷的小院里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笼罩在长安城上的北落师门大阵像是草海之间的苍穹一般出现,流动着无数的光彩。但是光影之间扭曲变幻,和往日里的北落师门大阵又有所不同,整个长安城被照的宛如白昼。
随着北落师门大阵被触发,所有人都感觉到天崩地裂出现在自己身边。像是站在东海的海舟上一样,身子不由自主的随波起伏。不仅如此,甚至皇城都开始出现轻微的摇晃。
北落师门大阵出现,但却和以往不同,七色流彩呆滞呆板,没有一丝生机。仿佛蹩脚的画匠描画在长安城上空的一般,徒具其型,却没有往日的钟灵之气。
正在此刻,一个淡漠虚无的声音在众人心头响起,“定!”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似乎一切都瞬间停滞,就连根本触摸不到的时间都在这一瞬间停滞流逝。北落师门大阵与此同时发出嘎嘎的响声,天空中无数颜色、庞大而有浩然之势的天地真气呈现出一种混乱的形态,纠缠在一起,混乱着、纠结着、争斗着、吞噬着。
北落师门大阵守护长安城千百年,镇压了多少魔物。数百年中虽然小有故障,但却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不规则的改变。时间停止,每个人都无法动,也无法思维。但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觉却抵达所有武者道者的心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把自己抓入九幽地府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恐惧在刹那间融入到每个人的心田里,即便是在武者中属于登峰造极的修为,一颗心早已炼成不惧不畏的境界,却在此刻体会到了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极为陌生的恐惧感。时间停止流逝,而似乎只有北落师门大阵在发生着变化,一切都很古怪,但一切却又都顺其自然。
停滞中,一道暖流透过天地间,无数雨点纷纷落下。雨滴是动,所有的人也从静到动,从停滞中苏醒过来。直到此刻,一声王者浩然之声带着无尽的龙威才在众人耳中回荡,破解了刚才的那个定身的法术。
唐皇双眉紧蹙,没想到被附身之后的秦王,这传说中的先民祖灵居然会有这般手段!居然会和蓬障道相互勾结,为乱长安城。
抬眼望去,真月残钰已经被“秦王李尚”镶嵌到元晶器皿上。通体白皙的元晶上好像反射着半空中北落师门大阵的颜色,有几丝极细微的红色急速的靠拢,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滴殷红的鲜血。
如白玉美人一般,殷红的鲜血仿佛真实存在,竟然在元晶的器皿上滴落。可以想象如果要是小主徐晚安置在元晶上,此刻将会是一种怎样妖魅诡异的景象。
只是众人被定身一眨眼的功夫,真月残钰上滴落的血滴不断落在地上。奇怪的是血滴却不渗入地下,而是在地面上汇聚起来。滴滴不断的血滴落在地上,庭院里变的血流成河,如同九幽黄泉一般。
这些古怪诡异的景象随着北落师门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