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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惊见她眼中聚集的泪光,那双盛著泪影的眼就像烟雨蒙蒙的秋天, 有著令人动魂摄魄的美。
“不就是不,没有为什么。”
“我会给你很高的待遇。”
“不。”她摇头,她不要他的臭钱。
“说个理由。”
“没有理由。”蕾儿就要离去,但她的手又被他铐住了——这是第二次他擅自的触 碰她。
她十分生气,情绪激动地瞪著他。“放开!”
“不。”莫语凡紧盯著她看,眼中有几许兴味。“说个理由否则你休想走。”
“你真是个自大又自以为是的可恶家伙。”蕾鬼颤抖她喘息。
“也许你说的没错,但你说的可能还不够贴切,人们称我为恶魔至尊,你可以自己 再发挥点想像力。”莫语凡冷峻的目光锁定在她水雾般的眼眸底。
恶魔至尊!
这四个字令蕾儿整个人都摇晃了起来。
“老实说我也不准备这样子回澳门,若是短期内无法行动自如,出院后在台湾这段 日子仍需要有人照料,而你是特别护士的最佳人选——”莫语凡独裁地做了定夺。“你 自己说个价码吧。”
“我不想理你,请你放开我。”蕾儿凄冷低切地说,眼泪滚了下来,眼前这男人全 然不自知自己是间接将她推向绝境的人!
老实说她恨他,如果不是他的高利贷,佑齐不会弄得如此狼狈……但反过来说,如 果佑齐没有去招惹莫语凡,那又何来的高利贷!千错万错都是佑齐的错,她恨莫语凡, 但恨又有何用!
莫语凡忍著胸膛的伤口疼痛,将蕾儿扯向自己。
“其实说真的,你这样的态度一点也不合格。”莫语凡这样的警告已算相当客气了 。
“放开我。”蕾儿痛苦地开口。
“开个价。”但莫语凡天生不懂同情为何物。
蕾儿凄冷的瞪向他,恨恨的、负气的说著。“一千万一个月。”她只是要他知难而 退,没想到莫语凡居然笑了起来,一点也不为难,丝毫未经思考,给她一个震撼莫名的 答案——“成交。”
他放开蕾儿,蕾儿却像看怪物那样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此刻的她竟忘了要逃窜,她 就像被点了穴般一动也不动地看著他,错愕的眼泪淌下一滴又一滴。
“怎么了,当我的特别护士这么委屈吗?还掉泪。”莫语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若 不是手术后的倦怠感使他眼皮沉重,他真想就这么盯著这迷人的小护士看。
在他合上双眼入睡之前,他不忘对她说:“我会给你假休的,周休二日,其他的时 间,你必须负责照顾我二十四小时,为了方便工作你可以搬进我的房子,那房子很大, 房间很多,三餐由厨子供应。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蕾儿颤抖著身子连连倒退,旋即她仓皇地开了门,跑下楼去。
她一路奔到工作站,在座椅上痛哭了起来。
楼下小丽见状,挨近了蕾儿低声对她说:“对不起,蕾儿,害你受委屈了。”
委屈!
蕾儿拭去泪对小丽摇头,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刻远离这里……远离那个 魔鬼!
噢!那个莫语凡竟逼得她连这最后的容身之处都待不了!
“别难过了,蕾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缠的人多得是,看在他是病人的分上 ,就顺著他点,咱们也不会少块肉。”老护士也过来安慰她。
但她们的善意都无法排遣蕾儿心中的慌乱及无助,她的心像团杂乱的毛线球那般纠 结紊乱。
凌晨四点。
“蕾儿,你再帮我上楼去一下好不好?”小丽手中拿著针剂,十分腼腆地请求蕾儿 。
“……”听了话,蕾儿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求求你蕾儿,我真的觉得那个人好可怕!他看人的眼神好像要把人给杀了,听小 夜班的玉姗说有好多看起来像‘龙头老大’的人来探病,一整排的黑色宾士车把诊所前 的巷道都给占满了,那个人一定‘来头’不小,会不会是黑社会的首领什么的,我真的 怕死了!”小丽又绘声绘影地说著。
“他很可怕吗?”蕾儿深幽的眸子蓦地点燃了坚强的星亮。
“是啊是啊,我一见到他就浑身寒毛直竖的!”小丽伸出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给蕾儿 瞧。
蕾儿心想——难道自己也给他吓著了吗?不,她不怕他,一点也不。
“帮个忙好吗?蕾儿,他可能很快就会出院了,我一定不会再那么麻楫歉的。”小 丽苦苦哀求。
恻隐之心令蕾儿再一次的答应了小丽,她默然无语地接过小丽手里的针剂,勉强振 作自己,走上了二楼。
房里莫语凡沉睡著,但室内除了未消的烟味好像又多了些……酒味!蕾儿疑惑地走 向他。
“打针了。”她叫醒他,虽不想面对他,但基本的职业道德她没忘。
她拉直他曲在胸前的手臂——“做什么?”蓦然清醒的莫语凡一反掌扣住了来人的 手臂,霎时双目一亮看清是她才松开手。“是你!”
蕾儿揉著被他握疼的手臂,他真是狂野又傲慢!然而她发现他手心的温度,似乎热 得有些异常!
“以为仇家上门来吗?”蕾儿不经心的嘲讽。
莫语凡回以冷哼,沉默地思忖著她的话。
而就在她为他量血压时,她更觉得他皮肤上的温度不太对劲儿。
“请你张嘴。”她从口袋里取出随身的温度计。
莫语凡毫无异议的配合,而在蕾儿看著手表计算时间之时,莫语凡则看著她,烘热 的脑子让她在他眼中有种特别蒙眬的美,她的一举一动都吸引著他。
三分钟后她取出温度计——“四十度,你发热了。”
“哦!难怪头昏脑胀的,直想睡。”莫语凡不当一回事地道。
蕾儿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按时给予针剂及点滴,怎会无故发热!她取出温度计的 收纳管,预备收起温度计,突然手一滑,管子掉到地上,她蹲下身去拾,眼睛一瞥,发 现床下有一支威士忌的空瓶。
“你喝了酒?!”她难以置信地问他。
“口渴。”莫语凡没有迥避她质疑的眼神。
“你哪来的酒?”蕾儿轻蹙眉头。
“在水果篮里找到的。”莫语凡极不满意她教训般的辞令,却仍乖顺地回答她。
“你不知道酒会令伤口发炎吗?”蕾儿怀疑他真的连一般常识都不知道?!
“你真啰唆。”这鬼诊所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你真是个不合作的病人,你等著伤口溃烂吧。”她淡然的眼波写著无能为力,即 刻就要离去。
“喂!”他又拉住她,她严正地回视他,表情冷得像寒冬之雪。
莫语凡揪了撇宽阔有型的唇,盯著她冷冰冰的小脸。“蔽歉叫医生来。”
蕾儿和他眼波交会,突然他黑夜般沈谧的眸光让她的心莫名地一震,她阻止自已去 看,却身陷在那道危险的光芒之中。
她心慌的抽回自己的手,因愕地别开眼。“我去叫医生。”她很快地离去,像逃命 的鸟儿,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莫语凡盯著她匆匆的离去。
到她……不出半晌,医生来了。
但跟在医生身后的不是那张悠静动人的小脸,而是一个年长的护士,皱皱的脸皮上 挂著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他心底居然有说不出的失望,而他深沉的将这个失望锁在心底。
就在莫语凡发热过后五天,一早医生宣布。“莫先生,你可回家休养了。”
莫语凡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闷死人的鬼地方了,但他自那夜起却一直没再见到那 个天使般迷人却爱冷著脸说教的小护士。
他只知道她上的是大夜斑,但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今晚她是否又不出现了?
他下床去,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从茶几下取出了一包烟——他干么把烟藏在这里? !他真会害怕被那小护士发现?!
可笑的是,他竟连酒也不敢再喝……他沉闷地点上一根烟,吞吐一肚子的迷雾不解 ——她真像一团难解的谜。
他深远的盯著门,心底仍是那说不出的期待。
果真房门开了,一个性感的美人出现了,她放下美味的消夜,飞奔到他身边钻进他 怀里。
她丝质的薄衣紧贴在他身上,抚触之下内感十足。
她夺走他手上的烟,主动送上香唇,技巧高超的和他舌尖交缠。
他禁不住的抚上她柔软浑圆的酥胸,扯下她的薄衣吮住她红晕的蕾心,她不穿胸衣 的火辣,刺激了他男性昂然的本能。
他的手滑向她丰俏的臀,撩高她的裙,触摸她滑腻的肌肤,游移向前进入令人心神 摇荡的女性丛林里,那湿滑的水源像诱人的小溪,令人直想沉浸下去;而她不安分的手 指滑过他骄傲的挺立,他忍不住就要突出重围——他真想抱著她疯狂地爱一场!
他压抑多时的情欲已多久没有舒放了?那两颗要命的子弹,让他像个苦行僧,困在 这病房里成天只知道睡……“凡哥你明天就要出院了?”宝琳的娇吟像符咒,将莫语凡 的狂想划上休止符。
“嗯。”莫语凡闷声应著,抬起眼逼著自己看清现实,她是宝琳,不是他心中所想 的人!
“凡哥……你不要吗?”宝琳问,挑逗的眼诱惑地瞥著莫语凡。
“这里不合适……”莫语凡漠然地说。
“噢……”宝琳嘟起小嘴爱娇地在莫语凡颊上印上一吻,在这一刻门又开了,相拥 在一起的两人同时回头去——莫语凡森沈的眸光一亮,遥望门边那个飘逸的身影,紧瞅 住那双皎洁如寒星的眼眸,那双美目中承载著一丝惊愕。
“对不起,打扰了……我敲了门,没人应声。”蕾儿不巧见到宝琳衣衫不整地跪在 莫语凡身前……她困窘得眼帘低垂,当作什么也没瞧见。
终于盼到你了!莫语凡似笑非笑,低沉地问:“打针吗?”他推开宝琳。
蕾儿尴尬地点了点头。
宝琳急急拉整衣服,准备扶起莫语凡,但莫语凡竟拒绝她的帮助,她只好退到一旁 ,警戒地观察著蕾儿。
第三章
她总觉得这个护士美得过分,她肤白似雪,灵秀纤细,像是女性独特的美都聚集在 她身上似的,除了美,她宁静的气质也不容小觑。
像她这样的女人,对所有的女人而言都是威胁性十足的。
以女人的角度看都觉得她美,男人就更不用说了,何况她的优势正是自己所欠缺的 !宝琳虽然知道自己目前算是得宠,而那些喽啰还喊她一声“嫂子”,但凡哥换女人像 换衣服,让她总是患得患失的,不知凡哥哪天会把她甩了!
莫语凡困难地立起身,耐著伤口的疼缓步走回床上。
“你回去吧。”莫语凡对宝琳下了逐客令。
“凡哥,我可以留里这里照顾你啊……”宝琳有种被打击到的诧异,还有种不祥的 预感,她发现凡哥眼睛总绕在那小护士身上打转。欢场上打混多年,领教过的都是男人 的无情自私,从来没有男人肯用那种充满爱慕的目光看她!
“不用。”莫语凡正眼也没瞧宝琳一眼,冷淡地一挥手。
宝琳嫉妒地瞪了小护士一眼,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黯然地离开,寂静的室内在宝 琳走后,就只剩下空调的声音。
蕾儿缄默的工作著。
“为什么那么多天没见到你?”莫语凡问。
为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想见他,若不是小丽今晚请假,人手不足,她是不会上楼来 的。
蕾儿沉默以对,她没有回答他,收好东西正要走,他的大手又来了,但这次她早有 防备地退开一步。
“回答我”莫语凡没有表露心绪,腾空的手转握成拳,收回身侧。
“没有必要回答。”蕾儿说得平淡。
“你明天就可以辞了这里的工作。”莫语凡耐著性子说。
蕾儿眉峰轻锁。“为什么?”
“我要出院了,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了吗?”莫语凡笃定地道。
“约定?”蕾儿惊悸地重复。
“当我的特别护士。”莫语凡不信她忘了,他缓缓地坐起身,缓缓地将腿移动下床 ,走向她。
他深邃阴冷如黑潭的双眸直逼向她,而他高大矫健的男性体魄也迫向前来;蕾儿没 有逃,她骄傲地立在原处,用坚定的眸子迎视他。
莫语凡定住了脚步离她只有一步远,俯下头瞥她,索取她的答案。
“我并没有答应你。”蕾儿低声说,看见他眼中两簇冷酷的火焰燃烧著。
“一千万一个月,我们成交了不是吗?”莫语凡的音调很低很冷,低迥得像松林里 的寒风,冷凝得像严冬的霜雪,他向来对‘背信’者绝不宽戴。
表面上蕾儿是镇定的,实际上她的手正冒著汗,心也抖颤著,因为莫语凡的眼正放 射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