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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不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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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十二点多了,小雪肯定早睡着了,不要紧。”说完,萧森顿了顿,越发努力地揉搓起来。凌尘知道他的耐性已经不多了。凌尘也知道他做这些并不是出于什么温柔体贴,而是为了让其后的性交得到更方便有效的润滑。一旦发现这次的准备工作将耗费过多的时间和精力,他就不会再等待下去,宁可弄杯温水甚至口水来代替。或许在他看来,那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他要的本来就是个天生不易动情的贞洁女人,男人的温柔体贴也有很多地方可以表现,不用耽误这千钧一发的“浪漫春宵”。
  只是,这样子穿新鞋走老路虽然简单容易,欲望的融合却无疑将成泡影,自己也将依然无法摆脱对肉体狂欢的向往。凌尘越想越觉着急,不由自主抓住萧森的手,想要让他轻柔一些。假如不是担心被看出破绽,她甚至还想要教他几个自己回忆回味了几百上千次的技巧。
  萧森却并不能领会凌尘的意愿,或者根本不想领会,依旧执着地揉搓着她。
  呼吸越发沉重急促。屋子里静若荒野。山丘下面,近乎死寂。
  假如能把萧森幻想成刘鑫,是否可以让自己得到一些打了折扣的快感呢?凌尘想。从前她也曾幻想过徐东,但因为没有半点真正体验的基础,想象自然也就完全不切实际。如今却截然不同了。那次经历如此清晰地铭刻在她心里,甚至就直接铭刻在她身体上,以至她不需太多动念,就可以模拟出个八九不离十。虽说他们两个差别如此明显,但关灯闭眼,刻意求工之下,谅必不会差了太多。就算只能达到一半效果,那也很可以让她得到相当程度的解脱了。
  决心已下,凌尘咬咬牙,松开一只手,抱住萧森的脖子,将他的耳朵拉到嘴边。“别这么急好吗?太久没做了,疼。”
  萧森“哦”了一声,这才稍稍放慢了节奏,放轻了力量。
  潮水终于又渐渐从山丘下涌荡而出。凌尘再次闭上眼睛,努力把自己沉浸在蔓延得越来越远的荡漾里。徐东的脸早已是模糊的了,刘鑫的脸也在一点点模糊下去。也许,很快,剩下的就只有潮水,无边无际的潮水。而她必将在这潮水中淹没,哪里还顾得到身体的粗细,阳具的长短,手的主人到底是谁。
  正自欣喜之间,萧森已经挣扎着站起来,抱着她走进房间,将她放在那张单人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眼看着刚刚开始溢出身体的潮水又在渐渐退却,凌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心里的气恼和不甘并没有随着叹息而淡去,反倒在黑暗之中迅速孳生出庞大的规模,转眼就笼罩了她全身。她忽然明白,自己已经再也无法容忍萧森这么简单方便直截了当地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了。假如他不肯稍做妥协,那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就算引起他的怀疑也不要紧,只要自己不跟刘鑫再有暧昧,除了控制监视她行动一段时间之外,他还能把她怎么样呢?想到这里,凌尘抬手抓住正想脱她衣服的萧森,将他拉倒在自己怀里。
  萧森似乎有些吃惊,迟疑抗拒了好一阵,才终于屈从了凌尘坚定的拉拢,将头埋进她胸前。
  但凌尘没有想到的是:经过相对漫长的前戏,萧森的冲荡竟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性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单靠自己的幻想毕竟还是不成。
  经此一役,她对肉体狂欢的向往,不仅没有丝毫减弱,甚至还又增加了不少。
  难道命运非要这么戏弄她,不死不休吗?
  在黑暗之中,凌尘的叹气声,象是断翅候鸟落入大海之前的哀号。
  第七章
  萧森起初并没有太在意时间的长短。一个多星期未曾发泄,加上漫长前戏的折磨,他能维持一分钟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对他来说,只要得到了同样的结果,时间短些也没什么不好。他毕竟已经年近五十,精力虽然可以不逊少年,体力却是大不如前。连续冲荡是件相当累人的事情。假如对方不肯做些别的什么来分担劳苦,他通常都不会让自己持续五分钟以上。
  但凌尘若有若无的不满,却让萧森奇怪不已。先是,她不允许他直截了当地进入,执拗地引导他做些可以增加她快感的举动;后是,他刚刚做完躺下,她就慢慢爬起身,抓了睡衣睡裤,走去隔壁的卫生间,唰啦啦地冲起水来。半年多的养精蓄锐,真的可以让一向被动得近乎冷感的凌尘,变得如此情欲勃发吗?
  或许还是老话说的对,“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以前自己倒真是有些忽略凌尘了。除了床上功夫之外,她确实是个非常称职也非常称头的老婆,得多给她些甜头才行。萧森这么想着,重新回忆了一遍刚才的经过细节,觉得一切都算合情合理,便就放松了疑惑,得意地笑笑。幸好她的情欲还没有旺盛到主动求欢的程度,否则自己说不定会难以招架呢。甄琰那个浪货,可从来都是不把他榨干不肯罢休的。
  想起甄琰,萧森不由又有些恼火。伸手摸摸床头,碰到旁边的冷墙,这才想起香烟还放在客厅茶几上,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穿了睡裤走出去,点上只烟,打开电视。
  从广州回来那天,甄琰的手机一直关着。百般无奈的萧森只好跑去一家发廊,随便找了个还算顺眼的洗头妹。不料那个贱货竟没有一点专业技巧和职业道德,只会躺在床上死挺,即使他一再要求,也不过假模假样地胡乱哼几声,让他很不爽快,只能粗枝大叶地发泄一番了事。临走的时候,却又因为身上钱带得太少,被她平白奚落了几句。
  这令萧森在恼恨甄琰之余,很是渴望再次享受到她娴熟的技巧和倾力的侍奉,决心要找个机会和她大战一场。然而,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甄琰每天都只是上午来院里点个卯,然后就扬长而去,连话都不跟他多说一句,让萧森根本找不到和她商定时间地点的机会。她的手机也从来没开过,她又不在学校里住,她分明是在有意躲避着他。
  袁小茵之后是甄琰,那个想要考研的大四女生也迟迟不肯露出破绽,这些浪货难道全都事先约好了不成?萧森恨恨地抽了口烟,眼睛盯着电视。假如不是谢院长带来的那些好消息,他还不知道要郁闷多久呢。等老子坐上院长宝座,手里又有了钱,看你们还敢不敢端这么大架子。日……萧森暗骂一声,把烟头死死按在烟灰缸里,拧了拧,随即倒进沙发靠背,长长吐着烟气。这阵子干脆呆在家里就近观察刘鑫和小雪的进展好了。顺便也可以多滋润一下凌尘,甚至教她几招侍奉男人的玩意儿。想到这里,萧森回过头,看了看卫生间的门。
  那扇乳白色的门竟还关着,水声也依然还在隐约作响,象是永远不会停止。
  怎么凌尘今天没完没了了?就算她一向爱干净,也不至于要洗这么久啊?萧森越想越觉疑惑,忍不住就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去门边,听了一阵,又犹豫着在餐桌边坐下。
  从门扇的温度来看,凌尘冲的很可能是凉水。她一定是在试图压抑自己的情欲。萧森一边想,一边侧耳捕捉着卫生间里的声音,想要找出些更明确的痕迹。然而,隐约在门扇后面的,除了水声还是水声,听不到任何别的动静。假如不是知道凌尘在里面,萧森简直就要相信那只不过是水龙没关的缘故了。
  “凌尘。”
  “啊,老萧,什么事?”凌尘的声音相当镇定,听不出一丝惊惶。
  “没事儿。我怕你在里面睡着了。呵呵……”萧森笑得有些干,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妥,便咽了口唾沫,视线转向客厅里的电视。
  “怎么会。我今天特别热,所以多冲一会儿。”凌尘低声答道,然后又提高了声音。“不早了,你先上去睡觉吧。我马上洗完,也要睡了。”
  “哦,好吧。”萧森犹疑地应着,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急于追究,便走过去,关了电视,上楼回到自己的睡房。
  但当萧森关了灯躺在床上,不知为什么,那水声忽然就又响了起来,辗转萦绕在他耳边,脑后,声音也大了不止一倍,让他迟迟无法入睡。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萧森渐渐有些忐忑不安了。
  之前凌尘就冲了十几分钟,之后又再冲了十几分钟,再旺盛的情欲也早该冲没了啊。难道她只不过是躲在里面以便避免见到自己?有这个必要吗?她有那么讨厌自己吗?就算她因为无法满足而生他的气,也大可以将他赶去楼上,用不着在那里浪费自来水。这里面一定还有蹊跷。会是什么样的蹊跷呢?外遇?不可能,她接触的那些老头子大都已经有心无力,她也不是一个经不起诱惑的水性扬花的女人。何况,如果她有了外遇,情欲肯定也就发泄光了,哪里还需要这样子的冲洗。
  除非……除非……她遇到了她以前的情人,甚至是初恋情人。这个念头的出现让萧森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他不愿意相信这种判断,但却只有这个判断,才能解释凌尘今天的异常。遇见了以前情人却还没有越轨,所以她才会情欲勃发,不可遏止。
  萧森更加睡不着了。但他既不知道凌尘的情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情形下重逢的,当然也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有效的对策。除了更严密地注意凌尘的行踪外,他实在没有更多可以马上着手去做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的萧森,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谁?”萧森慌忙放下那个女孩的衣服,战战兢兢地问。
  外面传来的,分明是他中学孔校长的声音。“萧森,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萧森越发惊慌失措了。他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清楚自己是不可能藏起来,也不可能逃出去的。这个长宽不足三米的小屋,只摆着一张桌子,一个草垫,墙上那个本来就没多大的气窗,也早已经被人用木板钉死。但他环顾了一遍,又环顾了一遍,仿佛多看一遍,就能多些应对校长的把握。而旁边的那个小女生,却只会躲在黑暗里,瑟缩地抽泣。
  “别吵。”萧森恶狠狠地喝止她。她猛地停住,用汪洋一般的眼睛看看他,立刻却又哭出声来。
  “萧森,你再不开门,我就撞了啊。”孔校长严厉的声音在门外暴响着。
  萧森颤抖着走过去,颤抖着拉开门闩。
  明亮的电筒光炸雷一般轰在他脸上,几乎将他震倒在地。“好你个小流氓,竟然骗了人家小女孩来这里做坏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没做坏事。我只不过是想看看……”
  “看看?看什么?女孩子是你随便看得的吗?你这还不是耍流氓吗?”电筒光在屋子里转了几下,停在那个女孩身上。“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人家好好的黄花闺女,非让你给糟蹋了不可。”
  见校长这么说,萧森不由有些急了。流氓罪可是随时都会被拉去吃枪子的。“我没要糟蹋她。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我不想死。”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隐隐竟有了几分哭腔。
  “哈——,难为你也知道耍流氓的后果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平时铁杆贫农的气派哪里去了?真想不明白,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流氓后代。”
  “我不是流氓,我不是流氓。”萧森终于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是不是可由不得你自己说。那得人民警察说了才算。”孔校长一边说,一边就抓住他的胳膊,拖向屋外。“走,跟我上警察局。”
  萧森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孔校长的掌握,却没料到这个瘦骨嶙峋的白面书生,手上竟然有着铁钳一般的力量。情急之下,他一咬牙,一跺脚,从裤袋里悄悄掏出一把电工刀,背对着校长用牙咬开,一转身,狠狠地戳在那件白衬衫中间。
  孔校长立刻瞪大了眼睛,慢动作一般地瘫软在地上。
  但他最后一字一句说出来的那些话,却依然虫子似的钻进他脑袋里,翻来搅去,势不可挡。“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
  不,不对。他说的不是这句话!萧森一身冷汗地睁开眼睛。喘了几口粗气,才总算从梦境中摆脱出来,回到这张舒适的床上。
  那句话确实不是孔校长说的,而是一个拒绝了他的女人说的。
  至于校长当时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也很可能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一见校长瘫软在地,就已经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只知道撒开脚丫子,向屋后的山林里拼命逃去。
  等到他流浪了一年又当了三年兵回来,才知道孔校长是在两年前被其他学生打死的。
  丧失了成就感又无法解气的萧森曾经还想找他家人的麻烦,却在发现他没有结婚没有后代甚至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之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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