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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勾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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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闺欲曙闽莺啭,红窗月影微明。好风频谢落花声。隔帷残烛,犹照绮屏筝。  

  窗外的竹影颤动得如此急促,无力地任凭狂风作弄,随之摇摆,发出沙沙地吟声,像是宣告着某种投降的讯息,一夜风雨过后,想必留下的会是满目疮痍的落叶。

  飘忽的烛火,明明灭灭的在屋内映出孤单的人影,独坐在纱窗前,睡意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地降临,该不会又是无眠的一夜吧。。。。。唇角勾起无意识的冷笑。这不已经是惯有的事吗?每回风雨大作,这种莫名的焦虑与不安,就会让她失去睡眠的欲望。

  清楚的过往历历犹如眼前,多年前,同样是沙沙作响的竹林小屋里,刻意去遗忘也忘不掉的讨去,血色红瀑泼洒的空间。捣坏的家园,残留在其中的父母的遗体,最后那一刻前母亲大声的呼喊“快走”的声音,以及其后仓皇面逃最后回首的那一瞥,望见的是。。。。。。连夜空都被烧红。。。。。。染炙朱色血光的家园。

  曾经多少欢笑,多少泪水,多少快乐童年的家园,宛若鬼狱庆典开启,一丁点一丁点的被火神吞灭,窜升到无月无星的黑夜中。。。。。。成为永恒的过去,链住自己,束缚着无以脱逃。

  复誓,从那一天开始。瞬间把她体内天真无知的幼女绞杀,残存的是浩劫余生的赴难者,靠着世间的冷血无情而成长,到如今成为即便是为此而血流成河,她也不会放弃歼灭那些敌人的恶女。 

  目睹过地狱景象人间现形的自己,何时会化身为全然魍魉,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随着复仇计划一步步完成,就这样慢慢地从脚跟开始腐坏,吞噬掉自己的良心与意识,到最后连骨血都不存在,成为双手沾满鲜血的厉魅。

  逆神、逆天、逆水、逆地,她都要像逆风而行的云一样,朝着最终的复誓闯荡而去。

  闭上双眼,祈盼着自己抵达终点的那一刻,至少能与敌人同赴黄泉炼狱,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一枚小石子突然打灭了闪烁的烛火,也打醒了她的沉思。迅速的起身来到床边,从底下摸出两柄利铁打造、锋利无比的匕首,一左一右的反挟在手心,全神贯注倾听外界的动静。

  会是谁呢?几个可能性浮现她脑海,可能是今晚拂袖而去不悦的寻欢客,回避毒酒试验,想直接硬碰硬,打算霸王硬上弓。另个可能是。。。。。。但那人己经一个月未见 了,为什么会挑此刻拜访她呢?倏忽,夜影晃动间,一个滚地而起的高大身影罩下,她反应迅速的以蜻蜓点水之功,悄然跃上狭小的花桌台子,选择不以力撞力的方式,先居高临下的把对手瞧仔细再说。 

  大手一个捕捉往她玉足扑来,她顶着对方的手又是一跃,这次握住屋上横梁,绕了一圈,落于对方身后,乘机反扑没有防备的后心,似乎早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那人连回头都没有,仅仅向后伸臂,长手捉住她打出的掌心,顺势向前用力拉,冷薰子便止不住自己的力道,直直往前扑去。 

  勘勘要撞及墙面前,被人猛力一旋,下个瞬间她撞上的不是墙面,而是一具温暖坚实的肉身。

  对方的手紧紧地从后方把她揽住,连手臂都无法动弹的程度,“这么久不见,不认得主人啦?薰子。”

  “若不是早发现是你,在你滚地起身的时候,就会有刀子插在你心口,让你见不着隔夜朝阳了。”她冷冷地说着,既没有反对他的拥抱,也没有意思要放下自己掌中的双刀。 

  “口气真大?怎么,这两个月又巴着我的手下,学了什么新招不成?瞧你挺有自信的样子?缺少试刀的人是吗?”松开束绑她的铁臂,夜色中只见那咧嘴笑开的雪白牙齿,“好啊,你若能伤及我半跟寒毛,今夜你就一个人睡,若是办不到,我会让你二天都离不开那张床。”

  “你大概没有听过骄者必败这句话。”

  “等你赢我再说这句话还不迟。”

  **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勇气值得喝采。

  欣赏着她准确地演练着手下教给她的双刀短兵器,轻松地与其周旋的同时,另一个自我则为她这份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烈火性子迷醉。相别不论多久,总会在日渐无趣的生活中想念起她的种种,那份纯粹冰冻的外表也好,燃烧在底下的野焰也好,没有一个地方是其他女子能及得上的。。。。。。有趣。

  从未后悔过以自己的命为赌注,换取她的所有,包括她的性命。

  旁人眼中他己一无所缺,声名,财富,普通人花上一辈子都无法获得的成就,他不费吹灰之力独仗自己的奋斗得到了,年少轻狂却爬到人生巅峰的日子绝不似他人所想得那么快乐。 

  站在万人不及的顶端时,唯一所想的。。。。。。就是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了。

  什么都不虞匮乏的人,需要寻找的是继续生存下去的意义。形同嚼腊食之无味的日子,之于他这种需要比旁人多上十倍的事务才能消耗掉精力者的人来说,简直是比地狱还要难过的酷刑。

  当他对一切,甚至连呼气吐息都感到无趣的时候,她出现在眼前。清纯犹如初雪般,豆寇年华的少女,该是欢乐度日的年纪,何以在稚气未脱的脸上,那双翳水眼瞳竟流露出历练世情悲怆。精细雕琢人偶般可爱的容貌,却有着看透死亡的勇气,对着所有前来攀折初枝的恩客们,非但没有以害怕哀怜乞求一分同情,相反地却提出了“以命搏命”这般危险的游戏。

  面对死亡竟成为一种筹码?用来交换她的一生以及藏在其后的重大秘密。这样的绝决,吸引了当时年轻气盛、无所不有的他,让他想试一试这世上是否有他以命换取也换不到的东西。

  思及当时的鲁莽愚勇,同样的事若再发生,他一定会选择放弃。现在他的性命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着他,只要冷熏子在这世上的一天,他的命就有存活的必要。她在未死之前,自己就先玩完的话,那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想不到,两个连命都不要的人相系于同条线上时,两人都失去了“死亡”的自由。

  有她,他不再觉得活着是无聊的事。

  有他,所以她的命也不再属于她自己,而成为他为所欲为的掌中物。

  讽刺的是,正因为她是他好不容易才入手的,向来任何难得的人事物都无法让他产生誊恋的癖性,反常地执着于她。执着于她那份坚决地,殉死于道,逆境求生的凛然豪情。

  唾手可得的奢艳尤物多不可数,她不是最顶尖的美女,却是最不寻常的挑战。包里在那看似柔顺、看似水漾的娇柔身段下,有着怎洋复杂巧妙的心思,编织怎样难以闯入的重重心防,保护着不让人亲近的宝物。

  对谁都不肯敞开的心,他不接受任何拒绝,哪怕要花上十年的光阴,花上一辈子他也要在她的心里留痕,只有他是她不能不接受的命运。

  嗤,夹着锋芒的匕首划过他的前襟,割破一道口,若非他及时退开半晌,恐怕被割破的就是他的胸口了。

  “比上次要进步不少,看样子这个月你练得很认真。”

  如此夸赞未能诱得她半点的喜悦,目光瞬也不瞬的是不能轻易屈服旺盛战斗意志,她并未回话,手上的锐器舞动的更如快速,银蛇钻动,出其不意中便会被其利齿狠狠地擦伤。

  撇去杂绪,笑意未减,他刚一使出认真的目光,被猎物的嗅觉己然察知,宛如竖起全耳的狡免,收回向前猛攻的身形,盘固自己据得的地盘,以守为攻。

  她的确是资质聪颖的徒弟,过去指点过她的每一个细节,都被那枯干而迫切渴水的求知沙漠全盘吸收进去,不但如此,还能冷静判断举一反三,真切活用于对战的场合。

  照这样精进的速度,她有一天会成为相当可怕的敌人。。。。。。不过想要翻越他的掌心仍是不可能。

  “差不多该把练习的时间纠结束了,我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种事上面“一个月不见了,有很多其它更有趣的事可以做不是吗?”几乎是必然的,她那双冷如寒空的双眸,燃起一小簇火花,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修练不够,动怒是兵家大忌。”

  “我没有动怒!”

  手探往她的胸口,她立刻反手回挡,但是他的目标并非她的胸前,轻一握搭住她的脉象,“没有动怒,那为何气乱如麻?气不稳,心就不定,心不定,如何能当下判断对手的动向?判断不了就无法动弹,接着不就是坐以待毙了吗?现在的你有办法眼观八方吗?”

  一抹不甘心的红云浮现,她反睨着他。

  低低地笑声回荡在布满暗涩的空间里,“不甘心的事,还有很多。”

  用力咬住下唇,她扯回手,重新展开另一波攻势。风驰电掣,电光火石间,两人把这窄小的香闺当成了打斗场,转眼间过了十几招,怎耐她如何抢进先攻,他那厢却是游刃有余,气息半点不乱的应接有暇。渐渐他,敌优我劣的态势从体力充沛与拳脚的快慢己然分出,他最后以两记虚点穴位的招数骗得她的注意,夺去了她手上的匕首,咻咻两下,射入她身后的墙面上,做为了结。

  七首没入墙面直留下把柄在空中弹动着。

  “结束了,还是你还想再打?”他亮开双臂,微笑地问道。

  不甘心的事,的确是很多,但是再打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目前的自己胜不了他,悬殊的并不止是功力而己,她非常清楚。与其做个苟且得过的人,不如爽快地求个断结。

  “不必了。我甘拜下风。”

  步向花桌,拾起刚刚被打落的烛台,以纸摺子取了火,重新亮起屋内的火光。半回身,一如以往的他,英俊挺秀的外貌并没有因为一个月不见而稍有异,这一个月虽然他人并不在城内,关于他的传言依然不时他会传进她耳中。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是茶余饭后人们闲聊口中的传奇。

  一名山野莽夫的后代,却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凭藉着自己与自己号召得来的弟兄,建立了足以横跨整个大南宋朝,甚至是延伸北金朝的地下王国,凡是盐米食粮,兵器武械,无一不靠他的运输网道流通。

  这种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业,他却在不出三十壮年的年纪时,就办到了。人称他为鬼才现世,称他是运气好到交天神的运,都改变不了他成就出属于自己的王国,办到这种凡人绝对无法办到的事。

  在这样一个以士农工商为阶级的社会里,谁也不敢忽视这应该身为社会最低阶的商贾,皇亲国戚、高官厚爵,只要有求于他者,谁都不敢对他的话打上三分折扣。凡是忤逆了“拢”系人马,就必须承担最可怕的后果。。。。。。从此再也别想在这世上快乐遣遥的过。不但出入无门,就连想买最基本的生活所需,都相当困难。

  英气锐邃的黑眸,压迫着他人的气势,沉稳迅捷的睿智,仿佛把人看穿似的洞悉力,在在都令他成为一个无法不显着夺目的男子。说他是目光无人,不如说是能被他看在眼中的目标实在是少之又少。

  这样一名男子,为什么却独对自己如此执着呢?冷薰子也说不上原因何在。或许是他还没有厌腻自己吧?万一真的让他觉得乏味索然,想必他也会以那从不眷恋任何东西的态度,连眉都毋需皱起,简单轻易地,夺去她的残存余息。

  “一个月不见,怎么如此冷漠呢?熏子。”爱抚似的温柔语气,含蓄着力量的大手轻轻搭到她的颈边。“不想念你的主人吗?”

  “我不是你的宠物。”从来不喜欢他自称是自己的主人。她的命是他的,她的意志却依然是她自己的,做不来绕膝承欢的柔顺宠物,所以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种买卖欢笑的场合中生存了如此之久。

  “我说你是。。。。。。又有谁敢说你不是?”搭在纤颈上的五指逐渐加重紧缩的力道,只需要用一手就能让她那细瘦可爱的颈子折断了。如此脆弱的生物却有着与她身躯不合的丰沛反抗意识。

  缓缓仰起颈子,“想怎么说怎么做都随你。。。。。这副皮囊单在你闯过三关之时,就成为你的东西了。但是。。。。。。我的意志,我所愿所念不会因为你说的话做的事而有所转变,我这人也是。”

  “十分冷漠的说法。或许正是这一点让我舍不得杀了你吧,因为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伶牙俐齿的冷熏子,找不到第二个敢对我这么说话的女人,也找不到像你这么般可爱又教人心动的宠物了。把你送给阎王太可惜,还是留在这无趣的世上多陪陪我吧!”

  “随你高兴就好。”身体怎么样都没关系,心是自己的就行了。若是连心都要夺走,那么最后冷熏子这个人也会从这世上消失了吧!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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