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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终于恍然大悟了,“你你要瞒着赵阙 杀了我,好留下他?”
“没错,你明白就好。”赵荃怒火攻心地说:“没有你在这世上,我和赵阙 就可以像过去一样如同光影紧密的相依为命。你算什么?在你没闯进来之前,我们兄弟之间从来没有疑惑,没有问题,他擅长谋略,我擅长用人,我们相辅相成。就像母后当初为我们安排好的,这是我们兄弟的命运,不容许你这个外人来破坏。”
“不,我不服气。”谦谦吼了回去,“什么命运,凭那种眼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就要决定人的一生吗?赵阙 太可怜了,你根本不爱他,你只是理所当然的束缚着他,用你们的兄弟之情,用你们母后的遗愿将他给绑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他一个人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那和一个囚犯有什么两样?赵阙是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不要再把他当成傀儡了,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一派胡言!你根本不懂,我和赵阙之间联系的情感,岂是你这认识他不过短短几个月的人能了解的!我不要听你在这儿说这些废话!纳命来!”
玩完了。谦谦心想自己说的话似乎是自找死路而已,如此惹怒了他,还妄想能活命吗?但是至少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就算会送命在这儿也好,希望这些话多少能让圣上仔细想想,怎么做对赵阙才是最好的。
“噗哧!”一声,她听到了剑刺入肉中的微小声音。两滴血溅到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血腥味都跑出来了。奇怪的是一点都不痛耶!
谦谦睁开双眼,只瞧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罩着她,赵荃
的剑没有伤到她,因为有人替她挡下这一剑,而且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当成人肉盾牌!
“赵阙 !”赵荃拔出沾满弟弟鲜血的刀锋,剑穿透了赵阙 的上臂,扎实的划开了一个血口。
赵阙 ?!谦谦瞪大眼,颤抖地摸着眼前的人的脸颊,“赵赵阙 你来救我了?”
“唔!”一手压住了血流如注的伤处,忍着痛给了谦谦一个微笑,赵阙 骂道:“你这个小傻瓜,要我说几次,看到危险的时候就快跑呀!哪次要是我没救到你怎么办?我有几条命都不够用来救你!”
“赵阙 !”终于相信自己不是作梦,赵阙 真的来救她了!谦谦喜极而位地抱住他的颈子嚎陶大哭。“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
“好好,我知道吓到你了。可是你再不小声点,人家会以为你在替我送终呢!哪,留点泪水当存货,免得我真死了,你没有泪水可用。”虽然痛得脸色发白,赵阙 还是勉强说笑地安慰她。
“死?”谦谦被他这么一说,马上吓得忘了哭。她从自已单衣撕下了一块布,想为他手臂上的伤口止血时,赵阙 拦下她。
“荃,你来决定,是要在我身上补上一刀,让我断气呢?还是要让她为我包扎伤口。我违反约定路出了地下宫殿,你有理由可以要我的命。”
无力地垂下双手,赵荃丢下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救她?只要她消失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替她挡下那一剑?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连老天爷都要与我作对吗?”
平静的女声插入他们三人间,“是我去找赵阙 要他过来这里阻止你的,圣上。”
“周周妃?你?为什么?”双重打击让赵荃不禁脸色发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臣妾从成为你妻子那天,就从母后口中知道了你们兄弟的事。只是臣妾一直没有告诉圣上而已。”周妃静静地走到赵荃身边,拿起那把沾血的剑,叹气说:“所以臣妾一直勉强自己保持对你们两人的距离,免得引人疑窦,深怕有人会看出臣妾偏心于您,而排斥小叔。””
“就是呀!皇嫂出现在地下宫殿时差点没让我的呼吸停止,还以为哥哥出了什么事。结果她说圣上杀气腾腾的出去了,问我知不知道原因。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谦谦。”接着解释的赵阙 ,忍着痛说:“结果,不出我所料”
“我只想到杀了她,你就可以安分地留在宫中,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不会变。”
赵阙 摇摇头,“如果你真的杀了她,恐怕我就真的成了有体无魂的行尸走肉了。现在的我,一心都在她的身上,她和我是无法分开的。”
谦谦不发一语地抱着他,以行动证明他的话。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自己愿意相信那相守一生的人,已经牢牢地将她锁住。
“圣上,臣妾也认为您杀了冷谦谦并无济于事。臣妾是妇道人家,也许臣妾的话你听不进去,可是我只能将心比心今日换做你是赵阙 ,我是冷谦谦的话,臣妾就算为圣上而死,也死而无憾。而圣上你呢?您是否会无情地挥挥衣袖说:“喔,皇后死了?那无所谓,我再找一位就是了?”
赵望抬起苍白的脸.“周妃”
“臣妾晓得你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呀,那么,小叔的这份情感您也能了解吧?臣妾不是在为他说情或求饶一命,可是你伤了皇叔之后,您自已受伤更深,不是吗?现在你一定很后悔刚刚出剑伤到他吧?伤害肉体和伤害心灵是一样的痛苦呀!如果你杀了冷谦谦,您觉得小叔的心不会受伤吗?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皇兄手中,而他却不能保护”
“那,朕该怎么做才好?朕已经完全无法可想了!每个人都要弃我而去,你们全都要抛下朕一个人孤单的活着吗?”
“没有这种事。臣妾不是一直在您的身边吗?”
“周妃”
“还是说,臣妾就没有办法做圣上的支柱呢?”
赵荃紧握着周妃的手,“谢谢。”这是他唯一能说出口的话。
赵阙 搔搔头,看着哥哥与周妃进入两人世界,自己的手还在流血呢!“恭喜你啦,哥,融化了冰山,以后可能夜夜是春宵了。”
“阙!”赵荃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妃。
周妃淡淡一笑,“无所谓,在小叔面前,我的确是冰山,就像他一样。其实你们兄弟俩很好分的,每次在我面前就坐立不安,保持十尺以上的说话距离,那肯定是小叔没错。”
“喔,原来早被皇嫂发现了?我就说嘛,你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未来有这精明天下的皇嫂作你的后盾,就算是十个金朝都会轻而易举地被咱们大宋王朝打败的。如果金人太罗嗦,就让皇嫂用她的冰风一吹,将他们吹到世界边缘去。”
“小叔既然还能开玩笑,想必你的伤无大碍了?”周妃冷冷地扬起一眉。“那,我随身携带的大还金丹及金创止痛丹,也可以丢了。”
“什么?原来你有止痛药却不早说,害我在这边痛得半死。”
谦谦见他们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心中替赵阙 的伤势着急不已,只得插话说;“圣上、皇后娘娘,求你们让我为他止血疗伤吧。再这样下去,阙他真的会流血过多而不管如何,只要他活下来,就算要我离开宋朝到南蛮或西域都没关系,把我驱逐到天涯海角都无所谓,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他好好的活着。”
“小傻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宁可死了。”
赵荃眼看大势已去,他最终一问:“你当真不愿意再回宫中了?阙。”
“皇兄恰巧给我一个最好的理由离开。”举起手臂,露出上面的伤痕说:“现在我身上已经有疤了,不能再当您的影子,别人会轻易就分别出我们两人有何不同。我回去,对您的帮助也不大了。”
赵荃点点头,对于随时会由随诗的宫女更衣换服的“皇帝’而言,身上有疤痕是不可能让人看不到的。这是赵阙给他的下台阶,让他能顺利地收回成命。
“赵阙听命,朕从今日起摘除你皇族头衔,贬为平民,即日起立刻驱逐永不许跨入京城半步。”
“叩谢圣上思典。”
“冷谦谦也是,你犯下的欺君之罪就用你所建下的功劳互相抵销,即日起摘除你的状元头衔,遣逐出境。”
谦谦怀疑地看看赵阙,自己保住一命了,而且圣上还将她与赵阙同时驱逐出境,这不就代表了
“傻瓜,还发什么愣,快谢过皇恩,咱们小俩口可以从此浪迹天涯,相伴相随,都是皇兄的成全啊,应该喊圣上了。毕竟我已经不是皇族了嘛!”
“谢圣上成全,也谢谢皇后娘娘出言相助,谦谦绝对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周妃将丹药塞到谦谦的手中,“别说什么谢不谢了。
我们虽是无缘的妯娌,但是我很愿意和你通通书信,偶尔就捎个信息到皇宫来,让我和圣上知道你们的近况,好吗?”
“是,民女乐意遵命。”
赵荃不愿面对这离别的场面,匆匆地走到门边,“周妃,我们回去吧。”
“圣上。”赵阙 出声叫住着对自己的哥哥说:“祝你与皇嫂永浴爱河,夫妻同心,打造一个更完美的大宋江山,我也会为大宋的前途祈祷。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养育任何子嗣,不会让我们赵姓家族的骨肉流落民间。”他转头看着谦谦,“我想你不会有异议吧?”
谦谦点点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连这种事你都想到了。”赵荃没有回头地苦笑着,重新振作自己似的,挺直了背,低声说:“多保重自己。
未来,我是不能帮你什么了。”
“嗯,我晓得。谢谢‘圣上’的关心,也请圣上多保重龙体。”
毅然决然地跨出那道门,赵荃割断了心中那条自幼与弟弟联系在一起的命运丝线,从今而后,他必须一个人主掌整个大宋王朝的前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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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引人注目的豪华马车,也毋需骏马、仆佣相随,京城外的郊道上,一匹悠悠哉哉的老黄牛,拉着木车缓缓而行。
“娘子,前面有岔路,咱们要去哪里呀?”
“一条往东、一条往西,你想去哪里?”含笑的女子声音以问句回答他的问题。
“我从没出过京城外的地方,哪知道要去哪里呢?你来做决定好了。”
“不行,自古都说“夫唱妇随”,没道理由我作主,你可是一家之主,拿出点魄力嘛!”
“好呀,取笑我是吗?明知道我不识路。”
“哎呀,好痒喔,饶命呀!饶命呀年”
喘息兼求饶声持续好一阵子,老黄牛不耐烦地吃起了路边的野草。
“我晓得了,我晓得咱们可以去哪里了!”突然间牛车上传来喜出望外的呼声。
“去哪儿?”
“去西域呀!堇堇在那儿的军营里,不晓得过得如何。
咱们顺道去探望探望她,也好通知她你我结婚一事。对了,就这么办吧!等到探完她,咱们也可以租艘船,到南洋去找薰子姊和泷大哥。”
“喂喂,怎么专找你的亲人,我们是要千里寻亲吗?”
“反正也没其他事好做呀!”
“谁说没其他事好做?我现在就想到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
“什么事?”
“帮我娘子打发她多余的体力,‘身体’力行!”
“赵阙 ,住手,现在还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哎呀!”
结果,到底他们决定往哪个方向去呢?想知道吗?问我这只老黄牛,我也不知道。毕竟,去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夫妻的幸福靠他们两人间的琴瑟和鸣、如胶似漆嘛!我还是乖乖吃我的草去吧!人生,欢喜就好。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是不是眼花了,老爷。您又带了什么东西回来了!”胖厨娘的大嗓门已经传遍整个天堡上上下下。
“小声点,阿菜婶。你会吓到这两个孩子的。我是在城北街上看到他们,他们一路从京城流浪到这儿,多可怜。所以我想”
“您在想什么呀,老爷!上次您不是跟我保证说不会再带孩子回来了吗?现在又多了这两个小鬼,您晓不晓得现在天堡内有几个小孩了?”张开十指,来回翻了两翻,阿菜婶扩大嗓门地说:“再加这两个,就破百了!我一天到晚光煮这些给小鬼们吃的食物,就得从早到晚忙上八个时辰。您不为我想,好歹也替夫人想想,老爷,我们天堡可不是乞丐帮,收这么多小鬼,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这儿是专收流浪小鬼的慈善机关呢!您瞧瞧,这小鬼不知几天没洗澡了,多脏呀!”
阿菜婶一手掐住小女孩的脸颊说:“这层泥都成皮了。”
“我们不是乞丐!”满脸脏污的小男孩睁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紧抱着一旁同样浑身破烂邋遢的小女孩的手臂,朝厨娘的脚上一踹,说:“不要欺负我姊姊!”
“啊,你这死小孩,竟敢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