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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且留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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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闪着西门恩的笑貌。他是要陪自己过一生的人,怎能坏在祝十手上?她不敢赌眼前这个普通人是不是真有咒人之能……心一急,怨恨再起。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她发狠地高举附满咒文的厌胜物,往火炉之间投去,喊道:“解了!解咒了!西门家世世代代永不再受咒术所苦!全解!”
  祝十眼睛暴睁,趁着厌胜物未融完之前,嘴里持续念咒。
  西门笑与西门义面面相觑。后者倒退数步,重复喃哺:“这就叫解咒?”
  在跟他开玩笑吧?若这么简单,他会苦了这么多年?他看了一眼西门笑,心里的感觉依旧。真的解了吗?
  “祝十五发疯了吗?”祝六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有人这样解咒的!她当她的话是什么?神的话吗?”
  祝十五见祝十仍在念,心里更恨,冲上前推她一把。“住口!往口!”
  喉口突然呛住,再发声,一口血喷出来,祝十难以置信自己要完成的咒文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打断了。她瞪着祝十五,大叫:“就算我住了口,又如何?我是助他一把!让他马上一命归西!你让我住了口,历代加诸在他身上的咒术仍在,他也不过是拖着一个病身过活,与死没有两样了!你让他解脱,让我顺利成为祝氏巫女,不好吗?”
  祝十五眯起暴凸的眼睛,双拳在侧,一字一语说道:“他陪我、我陪他,他什么时候死,我就跟他走,绝不独留!所以,他活着,不会与死一样。”
  是自己错眼了吧?当他从痛晕中清醒过来,一听她的话,心里已是骇极。平日她若说此言,他虽不舍,但她说的是“人话”,不一定会实现;但现在他张眼的刹那,仿佛瞧见她所说的每字每语,都像是成串的咒语紧紧嵌进她的身子,一点缝隙也不留。
  这……表示了什么意思?
  “这在搞什么——”连西门笑都觉得不对劲了。“我去——”
  “十五,把话收回去!”西门恩喊道。
  听见有人叫她,祝十五回过身,呆呆地看着拱门旁熟悉的身影。
  “十五,说!快说刚才的话都是假的!”
  “跟那夜一样,她的神智有些奇怪。”西门笑讶道。想起西门恩要他守在祝八房外那几夜,以防祝十五做出错事来。
  西门恩强撑着身子,往她走了几步,突见祝十从袖中拿出符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往十五的面具上贴去。
  “十五,小心!”
  符纸贴上鬼面具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钻进她的脑间,她脱口大叫:“好痛啊!”
  “我从大姐的墓里挖出来的,专治鬼神,怎会不痛?没人敢收你,我来收!”
  “十五!”
  “啊啊——好痛啊——”十五捧着头大叫,隐约觉得有人到她面前,用力拨开她的面具,但疼痛依旧啊!她脚不稳,不知撞到了谁,扑倒了桌子,狼狈地跌到地上。
  好痛!好痛!如火烧的痛像一团火球不停在脑间乱钻。为什么符贴在上头,她会痛得生不如死?
  她是个人啊!
  符咒只对鬼、对妖灵验,不是吗?
  她是人啊!就算族人说她是恶灵,但她的外貌是人、身子也是人的,有温度有感情,打从心底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人啊!
  “十五!十五!”模糊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是谁在叫她?有人从身后抱住她,是谁?
  “十五,不痛了,不痛了!”
  谁当她是小孩在哄?谁会哄她?
  疼痛稍减,她张开眼,想要瞧是谁抱着她,却发现自已趴在水池旁。
  水中有月,微微反着光,照出她……她的容貌?
  是她的?
  这张脸……是她的?她惊惶失措地摸着自己的脸,面具明明掉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脸还是面具上的模样?
  暴凸的眼、血色的红嘴、如鬼的面貌……这张脸是谁的?为什么穿著自己的衣服——鬼脸的旁边露出男人的侧面,显然正站在自已身后。
  她的视线在水中与那男人相触,他微楞了下,立刻弯身搅乱水纹,模糊了那张鬼脸。
  “啊——真是我的脸?这张脸是我的?”她惊声大叫,双手遮面,不敢再让他看见了。
  是鬼啊!是鬼啊!原来,她真的是鬼啊!
  “十五,不要怕!有我在!”
  就是有他在,她才怕啊!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了!那种错愕的眼神,她不会忘!用力推开他,双手遮面想要逃出这里,踉跄之中不知撞向哪里。哪里都好啊,一头撞死也无妨!
  “大哥,你不要管……小心!十五!”有人硬生生地从她身后拖住她,她知是谁,不敢再使力挣脱,他一时拖得用力,双双跌在地上。
  “走开!你走开!”
  “我不走!我走了,你要怎么办?”
  “我不要你陪了!你走开!走开!”
  “十五,把手拿开。”
  拿开了,让他一窥鬼貌吗?姐姐以前也看过她这模样儿吗?如果看过了,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杀了?略嫌冰冷的手掌压在她的手背上,她心一惊,紧紧地遮着面不敢动弹。
  “你……你走开!不要看我!”
  微微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她不敢偷看,只觉他的身子半压在她身上。
  他……好象有点撑不住了,怎么不走?他明明看见她像鬼的脸啊!不走,难道真要一个鬼妻子?
  “我若走了……”他喘了几口,才续道:“你必会就此不见踪影。”
  “我走了,对你好……”她低泣道。
  “你走了,对谁也不好。”试了几次,始终无法拉开她的双手。他叹了口气:“你真要躲着我吗?”
  “你看见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量哪个答案最好,最后,他才轻声说道:“我看见了。”见她又要挣扎,连忙握住她的手臂,低喊:“十五,你还记不记得你来求婚时,曾问过我一个问题?若是有朝一日,我发现相处多年的妻子是个鬼,我会如何做?”
  她是问过,那时没有料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啊。这种脸……这种脸……也许永远待在族里那个不见日光的地洞才是最好的。她是鬼啊!就算她再怎么努力,恶灵还是恶灵,永远不变,就像没有办法为他祈福一样。
  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滚落,一双手掌慢慢地擦着她的眼泪,无奈又怜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十五,现在已经不是我会如何做的问题了,而是我已经禁不起被你抛下了。你说过要陪着我过一生的,不是吗?每天陪着我、抱着我,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你若走了,等于是割掉我生命的一部分,你舍得吗?”
  十五闻言,心里一动。这种说法像是西门义的身体之说……她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吗?若在它日,她必然高兴得连觉也睡不着,与他生命相系是她求之不得的,可是现在……现在……
  “我是鬼啊。”她哽咽道:“我不想当、我不要当,可是,我就是!”
  “你是人,就是我的人妻;是鬼,就是我的鬼妻,于我,并无差别。”
  他的声音怎能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他不害怕?不逃之夭夭吗?
  十指遮目,她迟疑了下,泪眼偷偷从十指的缝间窥视,瞧见他正俯在自己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的眼神始终如一,还带着怜惜——是怜惜她吗?她值得被怜惜吗?
  他彷佛察觉她的偷窥,露出迷人的笑来。
  “十五,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你会吓着。”她低声说。
  “我若吓着,就罚我跪算盘好了。”他含笑说道,轻轻拉着她的双手,见她有些放松,心里大喜。
  “我不想当鬼。”
  “我知道。”
  拉下她的双手,慢慢露出她胆怯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他的笑颜没有僵硬、也没有收回,只是温柔地望着她。
  “我……还是那样子吗?”
  他眼露柔情,紧握住她的双手,俯头轻轻吻住她的唇。
  她的眼睛张得极大,狂跳的心慢慢地缓了下来。他肯吻她,表示她恢复原样了吧?
  是不是表示,以后避开符纸,就不会再变成鬼脸了?
  “十五,以后你要变成鬼,心里也要想着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舍下你,所以,你要信守你的诺言,陪着我这病骨一生一世,照顾我、保护我,不要让我独自一人地活着、独自一人地离开。”
  从他的身后可以窥见圆月的一部分,他的言语就像是月光,明明都是没有温度的声音,但却渗进她的心里,暖和起来。
  “你真的不怕?”她小声问道。
  他微笑:“我自幼在鬼门关前徘徊,差点都成鬼了,怎会怕你?”
  他不怕!他真的不怕呢!激动难以言喻,愤恨的怨气消散不少。暴凸的大眼慢慢回到细长的美眸,如鬼的面貌模糊起来,化成美丽的脸孔。
  泪珠沾满睫毛,她低声说道:“老天爷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老天爷对咱俩都很不错。”见她已然无事,他心弦一松,慢慢地倒在她怀里:“让我休息一会儿,我好累。”
  祝十五暗惊,连忙抱住他。
  “我没事,只是方才被你摔来摔去的,累了……”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要沉进梦中,仍不放。“答应我的事,要做到。不让我一觉醒来,发现你违背你的承诺。”
  “我不会!”
  他闻言,安心了,唇畔露出虚弱的笑,终于允许自己的神智被剥夺。
  第七章
  一年后——
  “你真的不去?”轿内,男人的声音极为轻柔。
  同坐一轿的年轻女子摇摇头。
  “我不想见她。”
  沉默了一会儿,男子喊道:“停轿。”又对她道:“我让你中途下轿……要你自个儿慢慢逛,若是你累了、或者不想逛了,就来包子铺找我。”
  一听不用与祝八打照面,她抬脸冲他一笑,弯弯美目让美丽的睑孔充满光彩。
  男子一时失了神,过了一会儿,发现她在等些什么,便勉强露出笑颜道:“若迷了路,你要记得,大街上的招牌旁写有'西门'字眼的,你都可以进去表明身分,让他们来找我或义三哥。”
  “好。”她要出轿,他不由自主地拉住她。
  见她回头看着自已,他连忙松开她的手,轻声说道:“你第一次出府,要小心。”
  她点了点头,笑道:“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
  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她,只好微笑送她。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怔忡了会儿,正要喊起轿,忽地,跟在后头的轿子停下,西门义匆匆走过来,讶道:“她去哪儿?”
  “她头一回出门,我让她先去逛逛。”
  西门义脑筋极快,已猜出几分,对着轿外的阿碧说道:“阿碧,你去跟着她,省得恩弟担心。”
  “不不,阿碧,你留在我身边,别跟去。义三哥,十五她这一年陪着我,不曾出过家门,也够闷了,让她自个儿玩一玩也好……何况,阿碧跟着你出门几次,旁人会认得她的。”
  说得好象只有祝十五才年轻,却忘了自己也不过二十四岁而已,西门义阴沉的脸微柔,道:“你也别光顾着她,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一感到不舒服,就告诉我或阿碧,唉,其实你不必来的,不过是个包子铺开张嘛,虽然顶着西门家的名,却是祝八的包子铺,明明你我对她都没什么好感的,偏偏你为十五想——”顿了下,见西门恩露出淡笑,他摇摇头,道:“待会儿,若见着南京城所有的百姓,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放下轿帘,向阿碧使了个眼色,便回到自己的轿里。
  “起轿。”
  出了巷口,从轿窗里已不见她的身影。西门恩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相隔十来年再出府,见到大街并不陌生,一切都像他告诉她的,不曾变过。
  轿愈近八姑娘铺子前,愈瞧见许多人不停地张望。
  三姑六婆,人之天性。
  “还好让十五先下轿,否则她必会受惊吓。”他喃喃自语,想起十五,面容不自觉地浮起醉人的笑来。
  一年前初进南京城,那时紧张个半死,身上也没剩多少盘缠,只能与祝八她们分别寻西门家——
  想起祝八,心里就有淡淡的恨,那种恨,就算时间过了一年,仍然没有办法冲淡。
  “我心中果然还是一个鬼。”人家都说,什么人都可以恨,只有亲人不会恨久,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辈子最多只能做到形同陌路而已。
  她慢慢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地瞧着街上四周,果然如恩哥所说——
  “左手边范家铺子数来第三间是酒楼,啊,真的呢!”她惊喜地看着那据说是朝廷在南京城建的十六座酒楼之一,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酒楼最有名的是醉仙烤鸭,不过右手边往前走过十家,有一间小店铺,也是卖烤鸭的,味道不比酒楼差,咦咦,真的还在。”
  事隔十几年,南京大街除了一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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