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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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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佣们忙不迭点头。韩森又说:“小涂,你留下来陪夫人,顺便帮忙照料大宅的一切,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报告。”顿一下,继续又说:
  “夫人,你不必担心,也别对外说太多,一切由我来处理。”
  “那就麻烦你了,韩秘书。”即使不安慌张中,严太太的杏眼仍多娇媚,满溢秋波。
  “那我走了。”韩森朝她点个头,她目光竟似有点狠地紧瞅了韩森一眼。
  佣人们静悄退下,自去忙了。这节骨眼,她们怕惹太太心情更不好,多言多贾祸,多做事少说话。
  严太太揉揉太阳穴,说:“我头有点痛。”
  “不舒服吗?要不要回房休息?”韩森助手忙问。
  “也好,你扶我上去休息吧。”
  折腾这半天,的确也真是有够她受的了。严太太半躺在床上,助手替她盖了被子到半腰上。
  “我胸口有点闷,你替我揉揉。”严太太瞟他一眼。
  “啊?”助手犹豫一下。
  他小心翼翼将手轻放在严太太的心口上方,锁骨下。
  “你在干什么?这哪是心口!”严太太拧拧眉。
  他往下移一点。“这里吗?”
  “再往下一点。”她嗔一声。
  男人的手又往下移一点。她又不满足,直到他将手整个贴覆住她硕大的胸部,她才发出满足似的一声轻吁,闭上眼睛说:
  “对,就是那里。替我揉揉!”
  男人轻轻搓揉起来。
  “用力一点。”
  “这样可以吗?夫人。”男人用力地搓揉。
  “再使劲一点。”从艳红的嘴唇里逸出低喃的轻哦声。
  “这样舒服吗?夫人。”男人另一只手也覆盖上去,搓揉着严太太雪白的胸脯,喘息声粗重起来。
  “嗯……”严太太睁睁眼,又闭上。
  韩森助手见状,胆子大起来,爬上了床。
  严太太惊睁开眼,美目眨了眨。
  韩森助手连忙说:“这样比较好使力。”
  严太太笑一下。他当她是默允了,跨坐在她身上,双手捏着她高耸丰肥的胸脯,使劲搓揉起来。
  暗室再无言语。除了从那艳红唇边不时逸出的咿哦声,像呻吟一样,就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睡梦中忽然袭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朱云惊醒开眼,床边站着一个幽灵般黑影,她几乎尖叫出来。
  “严崎峻!”瞬间她立刻看清那黑影,叫声吞了回去。“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如既往,对她几乎惊吓室息而脱口的诘问,严崎峻听而不闻,俯低了身,吐了她一脸冷冰气息,说:
  “你说我父亲是死有余辜,恶有恶报是吧?”
  朱云反射地僵住,没法动弹。
  “那么朱嫂、阿镖呢?你说他们可也是恶有恶报?”
  “你想说什么?”她很明白的,他们从来不是无辜善良的好人。
  严崎峻直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你怎么进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朱云冲出口。他半夜像幽灵一样无声息站在她床边,几乎叫她心脏休克,就只为讲那两句话?!
  “这公寓根本防备不了什么,轻易就能进来。”严崎峻回头,算是给她忠告。“你不该再回到这地方,并不安全。”
  “他们不会想得到的,我还会敢回到这里。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你想得到,别人就想得到。”他轻易就想到,泼她一盆冷水。“况且,你永远不知道人心在想什么,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险。”
  他在替她着想吗?
  朱云不禁愕然抬头望着他。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都那么晦涩朦胧。
  严崎峻转身要走,她没多想,探身出去拉住他,差点都跌到床下。
  他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她拉住他的手。
  “你脸色不太好,好像几天没睡了。”
  他甩开她。“我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没有人同情你。”这个骄傲的男人并不脆弱,他也许厌恶他的处境,但既然已牵扯,他就下留情,不给余地。
  她觉得她开始触到这男人内心的一些什么。既然做了选择,就不留余地达到目的,是好是坏则留给别人去争辩。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争辩。
  严崎峻在黑暗里看她一会,忽然说:“我并不是一个好人。”
  “我没有说你是好人。”朱云又拉住他。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并没甩开她。
  “我也不是一个好人。”朱云答非所问。
  “你在同情我?”他忽然又说。
  “我刚说了,没人同情你。上来吧!”她拍拍身侧的床。“你需要睡一觉。睡够了,想做什么都随你,不干我的事。”
  无边的暗突然笼罩得更密,浓厚得叫人难以喘息,好一会,朱云以为严崎峻大概就要甩手走人了,他却走过去,躺在她身边。
  朱云望着天花板,毫不避讳,甚至靠向他一点,对着黑黑的空气说:
  “那几年你很少到大屋去,我很少看到你——很少,只看过你一次?二次?我不记得了,对你的印象很模糊。”
  “我讨厌那个地方。”严崎峻回话了。他也望着天花板。
  “因为二夫人?”
  “那个地方令人窒息。”他没有直接回答。
  但她却一点都没有那么感觉过。是她的“觉悟性”太低了,一直过得浑浑噩噩。
  她也是汲取那“罪恶渊薮”的地方的肥料养分,滋养茁壮长大的,甚至到现在还在吸取她与她母亲卷带出来“养分余料”。
  “那些钱——那时候太匆忙,镖叔匆匆塞了一些钱在袋子让我拿着,大概有三十万美金。其它的,跟帐册一样,都不见了。这些年我用去了一些,大概还剩下二十多万,也许我该把这些钱还你。”
  “算了。”他并不在乎。
  “真的算了?”她侧翻过身,面向他。
  “真的算了。”他没动。
  她望着他在黑暗中耀着微光的轮廓,忽然有种想探手抚摸的欲望。
  “你还会想杀我吗?”她为自己那个突生的感觉感到小小惊心。
  “你希望被我杀掉吗?”他反问。
  “不,我还想活久一点。”
  “那就少说一些愚蠢的话。”他还是不留情。
  她不意外他那样的说,甚至觉得十分正常。看着他望着天花板的凝望姿态,轻声问:
  “你在想什么?”
  “你又在想什么?”他把问题丢还给她。
  “我在想,患难见恩情——”
  “恩情?”他小小一诧,脸转过去。“我没杀你的恩情,还是你收留我的恩情?”
  这个男人!
  “你警告我、替我着想的恩情。”
  他转开脸,重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说:“我没有。”
  “你不愿承认也没关系。”
  “我说没有。”
  她不跟他辩,轻声又说:“严崎峻,你有喜欢过人吗?”
  “没有。”他很干脆的否认。
  “我也没有。”时刻总在提防、准备逃亡中,怎么去喜欢人,情愫怎么去滋长?
  “那个男的呢?”她以为他不会多理这无聊的话题,没想到他却认真疑问。
  “马雄?”她也不知道那算不算。“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对我这么好、这么体贴……”
  “所以你以为那就是爱?”隐约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以为然。
  “要不然,怎样才算——”
  “别问我,我不知道!”他不想牵扯。
  “我妈曾经对我说,世间没有不渝的感情。”
  好半天,严崎峻都没有动静,静到可以听到厨房冰箱传出的噪音。
  “我也不相信。”他慢慢说着。
  他翻身面对她,两两相望的眼眸里,可以看到同样的不确定。
  “我可以抱着你吗?”她忍不住要求。
  “那样会比较好睡吗?”他有犹疑。
  “也许吧。我从来没有那样试过。”
  流离、同样没有归依的气味,这是她下意识会贴近他的缘故吧?
  “我需要一点温暖的安慰。”
  “你应该知道,温情会让人变得软弱,你应该不希望变成那样才对。而且,你也并不想与我再扯上任何关系才对。”
  “唉!”她轻轻叹息一声,伸手环住他。“我只是要一个拥抱而已。”
  她感到他的身体僵硬,她自己的也不够柔软。他们都不是习惯与人相依相偎、相互拥抱的人。
  一阵铃响忽地窜起,破坏了静谧的感觉。严崎峻抓出他的手机,来电显示不明。
  “严崎峻先生?”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
  “我是。”
  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找到你!我这里是纽约××医院……”
  “夫人。”严太太走进病房里。在她身后的韩森对看守的人挥个手,吩咐说:
  “你们出去吧。”
  病床上的严达插着鼻管,仰脸躺着,脸上几块明显的斑点,让他看起来十分苍老。一旁仪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响代表他一次心跳。
  “他怎么了?”严太太转向韩森。
  “先生心脏有严重的毛病,发现、送医得迟,经过抢救,总算救了回来。不过医生说先生的情况还不稳定,仍有极大的危险。”
  “他会醒来吗?”
  “会的……先生的求生意志很强,一定会!”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严太太不耐烦打断他。“告诉我实际情况。”
  韩森垂下眼。“医生也不敢肯定先生会不会醒来。”
  严太太凝着脸,按了按太阳穴。
  “我已经让人通知少爷,但一直联络不上少爷。”
  连络得上才怪!严太太暗暗冷笑一声。
  “你做得还真周全,丝毫不让人怀疑你的忠诚,韩秘书。”严太太娇笑着,双手搭上他肩膀。“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站在那小子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夫人……”
  “放心,这里只有你跟我!”严太太又娇笑着,白嫩的手指滑到他胸前,揉着他的胸膛,再往下滑,滑到他大腿。
  “夫人,请别这样……这里……”韩森吸口气。
  “怕什么!你跟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这里除了你跟我,就那个老不死,他什么也听不到!”
  “夫人,别这样,会被人瞧见——”抵挡不了那像蛇一般贴在他身上扭动的身体。
  “那么,等会我去你那里好了。”严太太咬着韩森耳朵,在他耳边呵着气。“死老头发病太突然,我准备不及,你想办法到律师那,把老头的遗嘱取出来,我要知道内容。”
  “我知……知道了!”韩森闭闭眼,贪婪地盯着那夹出那道深狭乳沟均诱人双峰。
  “你快去办事吧。”
  病房里只剩下她,严太太走到病床旁,弯身嫌恶地盯着严达那浮肿的脸,啐了一声,发狠说:
  “你这个老不死,终于躺下了!喂你那么多药,你还活蹦乱跳,我还以为喂你的药没效!你好好躺着吧,我会给你找口好棺材!”
  她直起身。就在这时严达忽然睁开眼,瞪得像铜铃大,猛抓住她的手。
  “啊!”严太太吓一跳,尖叫起来,急乱甩着手。
  “怎么了?”看守的人冲进来,见状,一人奔去叫护士。
  护士赶来,拉开了严太太。
  “请你们都出去。”将他们赶出去,弯身检查严达。
  严达爪子般的手紧箍住护士的手,嘴巴一闭一合。
  “严先生?”护士注意到。“你想说什么?你别激动,我马上去请医生来——”想按铃,严达牢牢攫着她,令她不能动弹。
  “严先生!”严达的嘴巴仍一闭一合,拼命想对她说什么似,护士只好俯靠近,耳朵附在他嘴边。
  “我儿子……严……崎……峻……”拗口的发音,似是个东方名字。她听了几次,勉强拼音记起来。
  严达用微弱几乎只是一串气在吐出的声音,又说了一串数字,似是电话号码。护士一并记下来。说:
  “你要我通知他是吗?严先生。我会转告你夫人,请她通知——噢喔!”叫了一声。
  严达用力将她抓紧,将她抓痛。那瞪得铜铃般大的眼睛涌满焦躁。
  “你要我通知你儿子,不让你夫人知道?”护士会意。摇头说:“我不能这样做。这违反了规定,严先生——”
  严达又用力箍紧他。但他衰弱得已无太多力气,护士这次很快就扳开他的手。
  她按了铃。医生很快便赶到。
  当天晚上她回到家,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拿起电话。通讯不良,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打通那个电话,最终放弃了。
  严达短暂清醒后“又陷入昏迷”。隔几天,那位护士轮休,她想了想,看了电话半天,终于拿起了话筒。
  “我不能要求你跟我一起回去,但不管怎样,他——我必须回去——”
  夜半那铃声,陌生女人的传讯,阻断了那“水乳交融”、阻断了那可能的“缠绵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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