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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送你到门口。”她不停的对他使眼色。
“喔?”他挑了挑眉,看着她阴上大门。
柳水芸四处张望,确定没有闲杂人等,才低声问道:“我是想问你,江倾枫的家该怎么去?”
“你想去?为什么?”也难怪他会有所疑惑,毕竟她从来不过问江倾枫的事。
“你还记得婚礼上那个男子吗?他是江倾枫的父亲吧?我想我也该回去看看他。”柳水芸早就想好借口。
“对,可是我担心你……会露出破绽。”
“放心啦,我很会转移话题,到时候就看着办。如果一直不回去,反而会令人怀疑吧!”柳水芸挥了挥手,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嗯。”
倾枫跟她父亲的感情的确很好,结婚到现在也好几个月了,如果再不让她回去一趟,的确是会令人有多余的联想。
“我画张地图给你。”
街狄普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简单的画了张路线图给她。
“如果还是找不到,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我晚上陪你回去一趟?”想了想。
他还是有点不安。
“不用了啦,你快去上班,不是快迟到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柳水芸的心慌了一下,很快的镇定下来。
卫狄普坐进车子里,才刚发动引擎,却又按下电动车窗。
柳水芸马上走了过去,低头看着他。
“怎么了?忘了什么吗?”
“忘了跟你说声谢谢。”卫狄普由衷的感谢她的体贴细心。
她的微笑僵在嘴角,怀疑自己或许不该去找江倾枫的父亲,她有预感,觉得自己可能再也看不到他此刻的微笑了。
看着卫狄普的车子慢慢离开家门,她忍不住奔跑了起来,无论她跑得多快,始终追不上他的车速,在离家两百公尺之后有个转角,她停下脚步,看着车子消失在眼前,内心无限惆怅。
转身走回家,她感觉自己的胃部有些抽痛,可能是刚刚突然跑步的关系,胃里的食物还未消化,此刻正对她提出抗议。
柳水芸右手按着胃部,走进家里,拿了车钥匙,甚至忘了穿上外套,就出发前往江倾枫的家。
红色的跑车停在郊区的全白色别墅外。
“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卫狄普特别强调过,那是一栋全白的豪华别墅,放眼望去,除了这间,其它的别墅充满了许多色彩,她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拔下车钥匙,走到大门前面,看着那白色的门铃,突然想要转身逃走。
喀的一声,白色的铁门突然开了,一名年约五十的妇人含着眼泪看着她,然后激动得上前拥抱她。
“大小姐,王婶真的好想你,让王婶好好瞧瞧你,是不是又瘦了些?”王婶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上她无瑕的脸。
“王婶……”柳水芸抓住她的手,露出轻柔的微笑。
“刚刚我在门内看着那辆车,完全没想到会是你,当我看到你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王婶紧紧抓住她的手,老脸上掩不住对她的想念。“瞧瞧我,年纪真的大了,你一定是回来看老爷的,对不对?老爷肯定会很高兴,快进来。”
说着,王婶抹去脸上的泪水,连忙拉着她走进屋内。
这下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柳水芸坐在宽敞的书房内,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枫儿,你终于下定决心要面对了吗?”男人单刀直入,没有赘言。
“我……”她不知道应该怎么以江倾枫的身分去询问。
“这里有些照片,你想看看吗?”男人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
柳水芸接过木盒,力持镇定的掀开盒盖。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样子吧?即使是如同镜子里走出来的双胞胎姐妹,她想她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起码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戴在脖子上的项炼,她没有认错的理由。
“这个人……”柳水芸看着他,期待他说出另一个答案。
“这个人叫柳水芸,是你的姐姐。”
“你骗人……”
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这件事根本跟她没关系。
“那么柳水枫是谁?”她记得当时母亲喊的是另外一个名字,这当中一定有些环节出错了,一定是这样,一定只是有些地方误会了。
“枫儿,当初会将你取名倾枫,这是你亲生母亲的要求,你还不能体会当中的含意吗?”他知道这会比较难接受,但是他已经给了她三年的时间,他们都不该再逃避了。“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想,今天是该说给你听的时候了。”
柳水芸看着他暗藏寓意的双眸,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的妻子在嫁给我四年后便发现得了脑癌,当时她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最后因为癌细胞蔓延太快,为了让她接受治疗,我狠心签下手术同意书,将那个孩子拿掉。尽管接受了手术,但是她在一个月后还是走了,之后的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得靠酒精麻痹自己,最后终于把自己的胃搞出一个大洞,躺在医院的床上,我几乎每晚都会落泪,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的妻子,想起她那个时候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只能孤零零的靠着自己的意识撑下去。”
想起了体弱的妻子,尽管是个经过岁月磨练的老人,还是难忍得红了眼眶。
“有一天晚上,我辗转难眠,想喝杯热牛奶帮助睡眠,当我走在病房的长廊上时,无意间看到了躺在育婴室的你,当时每个婴儿都是紧闭着双眼在熟睡,只有你,张着又黑又圆的眼珠望着天花板,我忍不住靠近玻璃门边看着你,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当时我有个很荒诞的念头,我好想要个孩子,尽管这个孩子的身上流的不是我的血,我真的想要有个孩子来陪。但是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个念头而已。隔天我等着护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想着再去看你一眼,没想到玻璃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妇……”
男人的眼神迷蒙,思绪回到过往……
“那个孩子很美吧?”少妇的手靠在玻璃上,双眼泛红。
“是很美。”所以他才来多看她一眼。
“可惜她今天就得被迫跟我分离了。”说着说着,少妇流下了热泪,哽咽的说:“我生了双胞胎,可是我养不起,只能留下其中一个。”
“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扶养这个孩子。”他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相当荒谬,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少妇显然被吓到了,瞠大眼瞪着他,仿佛他正说着天方夜谭。
“我的妻子几个月前因病去世了,我们膝下无子女,昨天晚上我偶然看见你的女儿,她跟我相当有缘分,希望你能够把你的女儿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栽培她,也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能好好的照顾另一个孩子。如果孩子送到孤儿院,将来你能找到她的机会可说是微乎其微,但是如果留在我身边,我保证,有一天一定会让你们母女重逢。”
“这是我的名片。”
“江道明。”着名片上的三个大字,她想了又想,终于认出他就是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地产大亨。
“你考虑清楚,把你的条件都写下来,我会请律师过去跟你拟定合约,你拥有绝对的权力。”他可以答应她所有的条件,只要能有个孩子陪伴,就算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也没问题。
“你……真的会好好对她吗?”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她早已明了答案是什么,双眼盈满了坚定,“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帮她取名倾枫,这样就可以了。”这是她唯一的心愿,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母女一定可以重逢。
现在的分离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加珍惜彼此,她愿意选择给孩子更好的生活环境。
“这是你原本帮她取的名字吗?”
“我姓柳,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水芸,一个是水枫,现在我把水枫交给你,所以将她改名为倾枫。”
“倾枫?我答应你,一定会竭尽所能的爱她,将她视如己出。”江道明没有继续追问,很快的给了保证。
“江先生,谢谢你。”对他深深的鞠躬,这是柳诗意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江道明看着对坐的女孩,他真的很爱她,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他们的缘分已经到了。
“已经二十多年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们母女重逢的那天,尽管舍不得你走,但是我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放手了。”
柳水芸看着手中的照片,脑海里轰轰作响,她觉得自己好像听着事不关己的故事,一点反应也不能给。
“倾枫,终生只倾心于水枫,你的母亲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他也是在多年后才明白这个含意。
终生只倾心于水枫。
柳水芸将木盒放在桌上,慢慢的站越身,木然的走出白色别墅,停在白色铁门前,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意识的坐进车子里,发动引擎。
不知道开了多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卫狄普的家门前。
她走回房间,躺在沙发上,瞪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缓缓闭上干涩的眼,她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嘴角无力的轻扯,心里仍旧回荡着那句话。
终生只倾心于水枫……
第六章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她被黑夜笼罩着。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好像听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刺目的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依旧只能虚软的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卫狄普回到家,发现妻子没在楼下等他,连忙来到房间。
柳水芸没有看他,依旧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双眼呆滞无神。
“水芸,你还好吗?”他蹲在她身边,碰了碰她的脸。
柳水芸斜眼看着他,“你帮我洗澡。”
“啊?”卫狄普不太明了她的意思。
“我想跟你一起洗澡。”她看着他,说得更明白。
“好,我去放水。”他多看了她一眼,内心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问。
柳水芸静静的躺着,直到水声停止,她才起身,走进浴室。
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共浴,泡在大浴缸里,柳水芸双手环抱膝盖,背对着他而坐。
卫狄普倒了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到起泡,缓缓的从她的肩膀开始洗起。
柳水芸突然转过身子,双眼定定的看着卫狄普,“我跟她真的有那么像吗?”
卫狄普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江倾枫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她很想多了解一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我认识她是在我十岁那年,那年她才六岁,她跟她爸爸刚搬到我家隔壁,没什么朋友,一天到晚总是黏着我,就像我的跟班,我是家里的独子,也没有什么朋友,跟她相处久了,自然容易产生感情。
“她的个性开朗活泼又大方,跟她相处之后很难不被她吸引,她身上总是有无限的热情,永远有用不完的活力,脑袋瓜里也有数不清的疑问,随着时间过去,我发现我没有一天不想她,有的时候我会跑到她家花固前,只是为了能从她的窗前见她一面,这样我就可以好好入睡。
“那时候的我们已经把彼此当成是终生伴侣,我们都相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当我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当成是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女人,我相信我不会遇到更好的了。她是无可取代的,永远都会活在我的心里。”
柳水芸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江倾枫的爱,浓烈得快要将她淹没。
“她父亲也很爱她吗?”转过身子,她转移话题。
“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庆祝会上,她父亲公开宣布会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毕竟她是他唯一的孩子。”
照这样说来,卫狄普应该不知道江倾枫并不是江道明的亲生女儿。
“你今天过去,都还好吗?”卫狄普贴近她的耳畔说道。
“嗯,他老人家跟我说了一个故事,一个感人且真实的故事。”柳水芸低下头,声音低沉。
“水芸,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向来细心,从刚才就一直觉得她怪怪的,基于关心,还是开口问了。
“没什么,大概是天气转变快,我有点感冒,所以头昏沉沉的。”她随口掰了个借口。
卫狄普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叹了口气,“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好吗?”
“嗯,谢谢。”柳水芸被动的靠在他的怀里,心绪仍然停在遥远的某方。“你说江倾枫是无可取代的。那么对你来说,柳水芸在你的心里又算什么?”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半晌,她率先开口,“当你可以回答我的时候,我想我也可以告诉你发生什么事,这一切都勉强不来,我明白的。”
她庆幸自己此刻不用看到他的脸,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