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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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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瑕正端起药碗至唇边,迟疑了一下。“是啊……”
  “这有些冒失,我们今日不是才第一次见到他吗?”
  是第一次……可是连无瑕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安书有莫名好感,就算他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但对她而言毕竟是个陌生人,她不该轻信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是吗?
  可想起上午他对自己的关心,完全不像是素昧平生,倒像早知道君家的事,因此感同身受她的遭遇,想为君家尽一份心力……
  “可我看他不像坏人,怕真是爹爹生前的故人吧……”
  “坏人哪看得出来?”宝相觉得小姐太单纯了,她自幼养在闺阁,又镇日与针线为伍,哪知晓外头的人心难测?“那顾当家以前也瞧不出是坏人,可他还不是设计老当家,把老当家骗得命都没了……”
  真到发现小姐的哀色,宝相才发觉又触着她的痛处,赶紧收嘴不说。“总之小姐……我说这事古怪,您可不能这么轻信人,这安公子万一是来骗我们绣坊,那怎么办?还是小心点好吧——”
  宝相的话并非没道理,无瑕记起爹爹的教训,也不再想安书的事了。
  “知道了。”她敛容问。“对了,无阙呢?”
  “小少爷玩累了,刚睡下,要小的去叫他起来吗?”
  “不用了。”听到弟弟安稳,无瑕便松了口气,自爹爹过世的这些日子来,弟弟也是伤足了心,如今他能走出爹爹过世的阴霾,能玩能睡,她也放心了。
  无瑕想罢,随即起身。
  “小姐,您去哪儿?”
  “我去绣房绣花,之前寿师傅带来的画,我才绣了一半,得赶紧把它绣完。”
  寿师傅是她的学画老师。她幼时因为必须学习为绣品拟稿,以及创作新花样,所以特地去学过几年墨画。当时拜的便是这位江南出名的“寿师父”门下,后来他进京作了臣工,但还是定期回来江南,教授绣坊一些京城流行的新花样。
  踏入西厢的绣房,她在绣架前坐下,定神注视着那幅才绣了五分好的“春风面”。
  绣布上勾勒的是各色西域牡丹,团簇锦生,是她依寿师傅带来的画所开的稿。
  想起她初见那幅画时,对画中牡丹的妍姿生动惊为天人,以为是师傅新作的“醉牡丹”,待师傅解了惑,她才知道作此画的人并不是他。
  可是她太喜欢那幅画中的牡丹了,所以她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勾好绣稿,记好色线,然后将画原璧归还给师傅,允诺将会绣好此图再请他评鉴。
  只是没多久,爹爹却死了,为了处理丧事、保护绣坊,她几乎没办法继续把绣品绣下去。
  如今绣坊虽然幸运保全了下来,但她很清楚,那是因为她答应了刘巡抚会为他作伪证,照他编出的假帐本诬陷两广总督鄂海……
  无瑕知道是君家愧对鄂家,她也不会当作没这件事,忘义地与绣坊存活下去。
  既然爹爹愿意为鄂海家起下永不入土为安的愿,总有一天,她一定要想办法证明鄂海家的无罪,还有他们君家受到的迫害——
  当安书与费扬古回到旅程店后,费扬古立即问:“这下怎么办?没想到君家新当家竟是个文弱女子,你打算怎么办她?”
  办她?安书觉得这词用有像无瑕那样的弱女子身上,不免太过凌厉,便皱眉问:“舅舅,你觉得那新当家,会是与奸小勾结的人吗?”
  “看是不像。”他实话实说。“她年纪太轻,而且又是绣坊女子,不要说是与刘巡抚这类人勾结了,说她能掌管绣坊生意,都很难令人置信。”
  她或许是个技艺超群的绣娘,但做生意得论见识、论手段……并不是靠单一才能就能决胜的。
  “所以要说她与刘巡抚勾结,她没有这种心机手段。”安书同意他所说。“那么,她之所以愿意作证,便只会是被逼了。”
  想起那纸害君禄风丢了命的让渡书,安书更相信事情必是如此。
  只要一想到她是被富祥那样的奸人所逼,心中不知道有多秒冤情难诉,他也格外地怜惜文弱的她……
  “若是被逼,只要我们开审,便可以取到她的实供吧?”只要他们坦白来意,说是京里派来调查此案的官使,想她应该会配合说出一切。
  但安书想到一开审,势必要把她当罪人审问,便摇头拒绝。“这不妥,刚刚在寒山寺,我问她君老当家的冤情还有何待雪,她的眼神闪烁了下,证明她不是没有提防之心。尤其绣坊才刚保下,刘巡抚与富祥定会威协她必须禁口,现在开审,太冒险了。
  “那怎么办?”
  安书背手在后,思量再三。“这事得让她自己愿意吐实,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取得她的信任——”
  “取得她的信任?”费扬古听出他的意思,有此惊讶。“莫非你要继续演做买卖的戏?”
  “对,我要以此接近她,让她信任我,之后才能取得她的口供。”既然他打算不办不审,便只能靠她自己说出来实情。
  费扬古虽认为用审最快,但既是安书的意思,他也无从置喙。“那么苏州看来是得多待几日了,但广州那边怎么办?”
  第2章(2)
  他的话提醒了安书,虽然他们一路暗行,刻意不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但只要他们没有赶到广州,两江总督富祥绝对会知道,然后他一定会猜到他们滞留在苏州的事,也定会派人来阻挠他查案……
  他唤人。“三元!”
  “喳。”
  “你明日就专程赶到湖南,告诉湖广总督李知恩我在湖南境内病了,虽无大碍,但还是要他派大夫随你治病。”
  “喳,奴才明白。”三元领命,随即又问:“可李大人万一问起公子是什么病,奴才该怎么答?”
  安书想湖广总督知道他病了,肯定会派江南最好的大夫来给自己治病……他想起无瑕的病,何不就来为她一治?
  “就说是偶犯晕厥。”安书下定主意,也随即亲笔修书给李知恩,并盖上自己的玉印,把信交给三元。“李大人曾是我的武师傅,他若看了信,便会照我的意思行事。”
  费扬古见状点头。“好个声东击西,这样便能分散富祥的注意了。”
  湖广总督李知恩既是安书的亲信,必会照他所说,替他营造人已到湖南的假象,只要风声传出去,两江总督或许会信以为真,对苏州少点防心。
  安书盼望这计真能管用。“现在只希望在富祥识破我的伎俩之前,我们也可以从君无瑕那里要到需要的证据……”
  但要怎么取得她的信任呢?
  安书自幼长在宫中,尔虞我诈见得多,心计亦不是没有,倘若对手是索苏额那样的谋臣,他或许还知道怎么卸他心防,但偏偏……她只是一介女子。
  他不禁又想起她哀肃的清容,那人比黄花瘦的清丽令人怜惜,任谁都会为之放柔心思……
  而他正是因为狠不下心将这样可怜的女子押付大堂问审,甚至不愿见她羁押大牢中,才决定不办不审,只想用诚意引她亲口说出冤屈。
  如今只希望她能相信自己,让他顺利从她口中得知案子的内情,可以早日还鄂海一个清白——
  隔日一早,安书便接到无瑕的邀帖,赴绣坊一会。
  “无瑕姑娘。”
  当安书走进厅里,等候他到来的无瑕也起身一福,展唇。“安公子,睡得可好?”
  她的精神看来好多了,也不像昨日那般伤心……安书见到她的笑容,心中大石也放下了。“很好,无瑕姑娘呢?身体还好吗?”
  “谢安公子关心,昨日喝过药,已经无碍了。”她微笑回答,随即示意要他到堂前坐下。“安公子请坐。”
  “你也请。”
  待两人坐定,宝相便端来香茶请安书润口。
  “今日请安公子来,一为答谢公子相救,二为买卖之事。不知安公子对何种绣品有兴趣?无瑕好为你介绍。”
  安书想想,道:“我家中世代殷实,原先祖辈也做过皮毛生意,只是分家后父亲从政,便不再做生意,而我排行第四,也无能为官,才想自己找路子开拓事业,所以对于绣品……还是无瑕姑娘给意见吧?”
  无瑕咬嚼着他的话。“安公子……家中有人在朝中为官?”
  听出她的在意,安书索性埋下线。“是,我父亲在朝中为官,怎么了吗?”
  如果他的父亲是官,那么有没有可能为她申冤呢?
  她仿佛见到一丝契机,但又想起两人才初识,也不知道他父亲的官至何位,是不是那富祥的子弟都不清楚,自是不该妄动……于是她敛下眼。“没什么,只是听着大,没想到安公子身份不如一般……对了,还是先看看绣品吧!”
  见她又巧妙回避,安书暗中惋惜,也只能不露声色地起身,随她到一旁桌边。
  “这都是坊内绣品,安公子不妨先看看,有何种与京城流行的相似,论得上买卖的?”
  于是安书目巡那一批批绣品,直到三分之二处,才伸出手拾起一方“双蝶戏花”的绣样。“至此才有京城风味,工也精致。”
  “安公子是明眼人,一瞧便知上等下等,这”双蝶戏花“是去年师傅才教授的京里花样,用的绣工也是一等的。”
  安书在宫里长大,丝绸缎绣见的都是天下名物,自然眼光独具。“绣工是一等,不过颜色艳了点,京风如今尚雅,可有更好的款式?”
  无瑕了解,便从绣样中又挑出一式来。“那这款呢?”
  “团寿春牡丹”……安书一见绣样,便觉得牡丹的形骨眼熟得很,在哪见过似的……
  “无瑕姑娘,请问此牡丹花样是何人所绘?”
  无瑕婉容浅笑。“是我所绘。”
  “你?”可他定眼,却觉得牡丹的画风像极了寿平的手笔。
  “是,我学过几年画画,绣坊内的新花样,大多都是我绘的花鸟。”无瑕见他凝色,以为他不满意,担心地皱眉。“是不是牡丹不够好看,不像京城会流行的花样?”
  “不……”安书立即微笑,只是没料到世上除了寿平的牡丹,还有她的绣作也会让他惊艳。“此款极佳,用色模样都好,就这款吧。”
  见他选中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无瑕心中隐隐地悸动,有种被他慧眼相识的开心。“好,那我吩咐丫头再找些风格类似的绣品,一起给安公子过目吧?”
  这时,宝相却急匆匆地奔进来禀报。“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
  “全绣庄、聚绣庄、清织行……的掌柜们全来了,还各带着一大批货,说是要来退绣品呢!”
  宝相口中的这几家商行,都是长年与他们君家织绣生意往来的老主顾,在南北各城都有铺子,是他们的主要下盘,重要得很。“怎么突然要退货?是货出了问题?”
  “不像,掌柜们没拿货对证,只嚷着一定要见你。”
  无瑕刚接当家,哪儿见过这般局面?不禁眉宇紧蹙。
  但别说是她,就算爹爹在世时,她也没听过绣坊有达此等众家下盘拿货来退的事。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强令自己镇定。“请他们进来吧,掌柜们前来指教,我一定得听。”
  没半会儿,几位年过半百的掌柜踏进厅里,连坐都不待请,就对无瑕开口。“君新当家,今日我们来退绣品,还请你快快点清了吧!”
  “各位掌柜,要退绣口可以,不过你们得跟无瑕说说名目,好让无瑕了解改进。”
  “君新当家,这些绣品在我们行里滞销已久再摆下去可就亏本了,所以我们几位掌柜商量好了,便一起把这些货拿来退你。”
  无瑕转头注视那批绣品。“各位掌柜,这都是夏天才进的绣品,至今不过一季……”
  “不过一季便是旧品了,如今南北买家都抢着要买勤苑坊的绣品,君家织绣这些货,怕是没人要买了!”
  “这是为什么?”
  “听说顾当家照着今年进贡宫里的绣品,别立了一款‘满堂春’的牡丹绣样,京城已经抢翻天了,南方也有许多商贾订货,连原先君家的货都给退了,只想要那勤苑的新绣样。”带头的清织行掌柜解释。“再说你君家之前出的这些绣样,的确是老古板了,不合时流……”
  “这……”
  君家的绣样向来是传统经典的绣界款式,能立足天下成为苏绣名门,靠着自是不输勤苑的一流绣工,直至近几年她初出茅庐,才开始创作些新花样,但无论如何,她也知道绝不可能赶得上那仿照贡品的‘满堂春’,只因世人皆求贵,天下的花样,哪有比宫里用的更好?
  无瑕像是给人掐紧了颈子,一时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安书见状,忽然挺身而出。“各位掌柜,勤苑虽有跟贡品雷同的‘满堂春’,但君家也有天下共赏的新花样,肯定能得江南仕子赏识。”
  众掌柜并不认识安书,但见他说话,还是发问:“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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