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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我,不要〃阿良吓得抱着头缩在车里,本能的求饶。
蜜儿咽了咽口水,跟梁维莉紧紧靠在一起,直勾勾盯着两手撑着车窗,俯身看向车里的男人。
那黑衣男人不屑的睨着瑟瑟发抖的阿良,说:
〃呵!梁族的后人,就这么经不起吓?〃
其实阿良根本不是梁族的后人,更不曾接受过梁族的特殊训练。他只是替梁族跑腿的司机,遇到今天这一幕,可说是他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了,被吓傻,也实属正常。
他身后的女人轻轻一笑,扬起下巴,高傲的说:
〃跟他啰嗦什么,解决掉得了。〃
那样轻鄙的神态,终于让蜜儿这个沉不住气的小火药筒子气炸了。两眼一瞠,满目的赤红愤怒,她激动的叫道:
〃什么叫解决掉得了?你们当人命是什么?草芥吗?〃
黑衣男人偏头一看,只见蜜儿稳稳抓着她身边的中年女人,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倒让他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看来,我们今天抓住的梁蜜儿,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正直人物呢!不知道梁族的人,会不会为你这样的正直人物挺身而出呢?〃
说话间,他已拿起手枪,对着阿良的心脏极快的扣动了扳机。手起手落,一条人命,已在顷刻间交代得干干净净,那样利落果决的一个动作,竟如信手拈花一般的随意。
前座的阿良只来得及啊了一声,浑身抽搐两下,便横倒在前排。
梁维莉紧紧抱住蜜儿,尽管见惯了大风大浪,可在自已与女儿生命受到威胁时,也依旧忍不住变了脸色。
后座的车门被拉开,黑衣男人闲适的靠在车门上,偏一偏头。
〃请吧!二位!〃
梁维莉轻轻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蜜儿,只见她小脸微白,虽然一丝表情也无,却仍可从闪烁的瞳底看出,她亦受了惊吓。
拉紧她的手,重重一握,两人手牵着手下了车。
站在半山腰的公路上,湿润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凛冽的凉意,像那深秋的霜露,沁得人轻颤。无尽的惶惑不安,包裹着最令人不安的诡秘气息,随着那风席卷而来。
不远处的女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近。娇美的笑容,亦是透出几分森寒的冷气,让人看了直觉心尖都要凉起来。
〃你就是梁蜜儿?〃
她挑一挑眉,目光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然而,能做梁族信使的人,是何等的心细如尘,即便是那样一掠飞闪而逝的目光,梁维莉跟蜜儿也能不着痕迹的收入眼底。
这个女人,跟她有过节?蜜儿满腹疑惑,却是寻不出答案。
她并不认实她,所以,她不知道,自已是在何处得罪了这位美丽的小姐。
〃是。〃她抿了抿干燥的唇,声音竟然很平稳。
〃那么,你是梁维莉了?〃她又将目光移到梁维莉身上,这一次,眼睛里是带着深刻而浓烈的激愤情绪。
梁维莉面色如常,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而是无关痛痒的路人。
〃是,二位如此大动干戈的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黑衣男人暗暗诧异她的镇定和清醒。这样的事情,若是寻常人碰上,定要连连求饶,求他们不要杀死自已,可面前这一大一小两代信使,居然能如此平静的站在他们面前回答问题。
〃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女子耸了耸肩,又说:
〃只是想请二位去我那儿做个客而已。〃
做客?请她们做客,要用这样血腥的方式吗?蜜儿气得恨不能将她大卸十八块,咬着牙,一字字的将话从齿缝里逼出来。
〃抱歉,我还都不曾想过,我跟我妈有这么难请,还让二位必须动刀动枪,牺牲两条性命相邀。〃
〃呵,随你怎么说,现在,请吧!〃她偏一偏头,示意她们坐上那辆黑色宝马。
蜜儿冷冷的瞪着她,一动也不动。梁维莉也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未移动一步。黑衣男人看了看表,眉头一蹙,沉声喝道:
〃快上车。〃话音一落,黑洞洞的枪管,已经抵到蜜儿头上。
梁维莉眼中冷光一闪,咬了咬牙,定定看了一眼黑衣男人,那冷芒隔着黑黑的太阳镜,亦是让那冷酷无情的黑衣男人忍不住怔了怔神。好强势的目光!
〃走。〃黑衣男人将手上的枪又往前一顶,蜜儿偏着头,愤愤的瞪他一眼。
〃你可以省点力,不用拿枪顶着我的脑袋。若是一个不慎,让我魂归西天,那你们的目的,岂不是要落空?〃
正文 梁志方请命
这二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错愕。
〃你知道我们有什么目的?〃女人眯了眯眼,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蜜儿。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是不知道,可我知道,如果你们是想杀我们,早就应该动手了吧?不杀我们,就说明我们还有存在的价值,有足以帮你们达成目的的价值。〃
黑衣男人看了她半晌,终于哈哈大笑。
〃好,好一个冰雪聪明的梁蜜儿,但愿你们还真的有那样的价值。〃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别跟她废话,快走!〃女人已经不耐烦。
梁维莉暗暗拉紧蜜儿的手,慢慢坐上车。心里盘算着,族长派的人,她们是等不到了。只可惜,她跟蜜儿身上都已没有佩带追踪器,否则,她们也还有机会被救。看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蜜儿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魏峰,只觉心底万分愧疚。她不杀伯仁,伯仁她而死。虽然他们都不是梁族的后代,却被卷进这样一场尚未可知的阴谋里,又是何其无辜!
被逼着坐上车,黑色宝马飞速驶离。
梁志方回族里办事,却没想到,父亲居然命蜜儿跟她的母亲回宗祠问话。细问之下,才知道缘由。原来,父亲已经知道蜜儿跟白正恩的事了,还有那未曾谋面的白亚钧,竟然也来到台湾。
他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让父亲免于对她们的责难,却又突然接到下面的人报告,说是接她们的车子被一辆黑色宝马恶意拦住,魏峰正跟对方交涉,不过,似乎来者不善。
几名长老立刻就感觉到事有蹊跷,虽然阿良说得并不清楚,可长老们马上就派了一队护卫出去。
梁志方面色紧绷,起身就说:
〃爸,我去吧。〃
不等首座上的老者回应,旁边的长老立刻出声反驳。
〃不行,志方不能去。〃
首座上的老者,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那两只眼睛,即便是隐在暗处,仍旧幽幽发亮。他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说:
〃让他去。〃
一屋子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过来,吸气声不止,接下来便是连绵不绝的反对声。
〃族长,不能让他去。〃
〃不能让他去〃
老者眉头一蹙,沉稳而睿智的目光里,略带了一丝微微的冷意。众人一见,立刻噤声,即便心有异议,却也不敢再提。
〃你去吧,把她们安全带回来。〃他看了看面前的儿子,沉着冷静,气宇宣昂,那一脸的坚定,给他英俊的脸上再添了一抹亮色。
〃是。〃梁志方衔命而去。
正文 赶去现场
护卫是族内特别挑选的菁英,个个都是英姿飒爽,刚毅干练的年轻汉子。整齐划一的在越野车前听着梁志方一声令下,便训练有素的坐上车去。
三辆悍马在一干长老族人的注视中,飞速驶离宗祠大院。
长相阴柔,体型颀长的梁志博,是与梁志方同辈的年轻人,在族内有智者之称。他站在院里,看着梁志方一行离开宗祠,心底默默思索着。
〃志博,你进来一下。〃
身后传来族长梁靖远的呼唤,他回头一望,只见台阶上,梁靖远负手而立。一身藏蓝色的长衫,被山风一拂,飘飘摇摇,竟欲飞去。也将他本就单薄的身材衬得愈发清瘦。只那眉宇间隐约透出的睿智和精明,以及眼底若有似无的冷酷,让人对这个看似羸弱的老人不敢有一丝小视的心态。
〃是。族长。〃他点了点头,拾阶而上,跟在梁靖远身后,往大宅里走。
梁志博跟着他进了书房,却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看见梁靖远眼底闪过一丝他不曾见过的焦灼。
心底微微一惊,他不动声色的关上房门。看着梁靖远坐到书桌后的紫檀木椅上去。那书桌上一排精致华丽的象牙笔架,十几支紫毫、狼毫、鼠毫挂了满满一架子。旁边宣纸湖笔摆得整整齐齐。
梁靖远面前有一幅未完成的渔趣图,边角用纸镇压着。那纸面上,青山碧水,湖光潋滟,落花深浓,可湖面却只有一叶扁舟,孤伶伶的飘在那里。船头垂钓的老者,静静坐在那里,仿佛直要坐到天荒地老去。
他越过笔架,看见梁靖远隐在暗处的双眼,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志博,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梁志博微微低着头,看着他微微蹙眉的表情,那额心中间,已显出淡淡的川字,仿佛已然担心到难以忍受。
〃族长,现在咱们什么都还不清楚,一切等志方见到他们,才知道怎么回事。〃
梁靖远定定看着他,对他这样的说法感到有些微不满。这件事,若放在平常,大约他不会想太多,可是,放在今天,在梁维莉和梁蜜儿回宗祠的时候发生,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你觉得,有谁会阻止她们回来?〃他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似有深意的看了梁志博一眼。
这个年轻人,有着六位长老一致推举,而获得智者一职,专为族内的人和事出谋划策。今天的事,若说他心里没有一二,他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梁志博无声叹了口气,只得说:
〃族长是否以为,是暗影门的人在找麻烦,阻止魏峰跟阿良带表姑和蜜儿回来?〃
同族的女性长辈,他们都以表姑相称。兄弟姐妹,则是表哥表弟,表姐表妹。这是梁族的惯例,虽然隔了很多代,早已算不得有血缘关系,却是只要姓梁,都是以表亲相待。
梁靖远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说:
〃若是还好,若不是〃
梁志博那样聪慧绝顶的人,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变了脸色。
〃族长〃
他一急,无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梁靖远抬手制止。
〃当初你跟志方的成果,是该检验检验的时候了。〃
只这一句,竟奇迹般的让梁志博安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双拳,满脸坚定的点头。
〃是,我现在就去准备,若志方没有带她们回来,我立刻启动电子追踪系统。〃
梁靖远点了点头,看着他快步走出书房。
低下头,桌面上一幅渔趣图,已然蒙尘。
哎,还是半成之作,他却已没有了提笔的心情。只怕这一生,想要将它画完,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梁志方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走,他手里的电话,一直搁在耳边,除了重拨,重拨,再重拨,就没有放下来的时候。心里焦燥不安到了极点,连那眉头亦是不曾松开半分过。
身边一个玄青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摆弄着腕上的手表,喃喃道:
〃难道真的出人命了?这么久都没接电话?〃未曾想到,一语成谶。
梁志方心头蓦的一震,一种可怕的预感,让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前方有滑坡现象,山石在公路上,被过路车子压成了矮泥堆。一辆车擦身而过,忽然在后面刹车停了下来。他眼皮突的一跳,鬼使神差的踩了刹车,探出头去,却见后方那辆银灰色的雪佛兰里,有人伸出脑袋,朝他大喊:
〃别过去了,绕路吧。那边已经被封锁了!〃
他怔了一怔,心底窜上一股凉气。定了定神,应道:
〃谢谢。〃
雪佛兰车主点了头,往他们反方向开去。三辆悍马,车里已经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波。细碎的低语让梁志方眉头皱得更紧。
脚下油门轰得呜呜作响,真亏他有本事,一辆悍马,竟像是开得飘了起来。
转过山道的急弯,便看见前方已有警车停靠,还有一辆,正是族里的车子,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