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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建,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赵尔建却像突然失控了一般,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差点让杯中的酒液都洒出来。
〃不,蜜儿!〃
她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心跳越来越急,越来越急。一双眼却是空空无依,像星夜里无根不定的萍,在水中轻轻飘移,却永远也找不到停歇的港湾。
〃蜜儿,你听我说,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已一个机会。好吗?〃
她呆呆坐在那里,连呼吸都乱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记得,不知在什么时候,曾经有另一个人,也是这样对她说。
〃蜜儿,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已一个机会〃
她眼前像有烟花炸开,浑身都烫得像火一样,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她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那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
喝得太急,呛得她眼泪直流,却还能面露微笑。赵尔建从未见过她如此反常,一时间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蜜儿,蜜儿!〃他手忙脚乱的绕到她身边去,替她轻轻拍着后背。
〃我没事。你坐!〃她推开他的手,撑着额头靠在桌上。
他惴惴不安的坐回她对面,看着她双腮嫣红,唇若樱桃,那一对翦翦水眸,如同夜幕里最亮的星,一闪一闪,直闪到人心里去。
〃尔建,我不值得你如此用心,所以〃
〃蜜儿,你不要说了,咱们今天就是替你过生日,别的什么也不说,好吗?〃他目光里有星样的光芒闪动,竟像是哀求了。
她看着他那样出色的男子,居然会如此,如此忧伤,心中只是不忍,想着自已也如他一样,被一个情字困在中间,何其难!
〃好!〃
两人抛却先前的敏感话题,尽量将话题往旁的琐事上拉,他又极为绅士,替她切牛排,又亲自替她倒红酒,边吃边聊,气氛也极是融洽。
然而,这样好的气氛,却并未维持多久,赵尔建端起酒杯,脸上的笑容被那烛火一映,愈发显得朗眉星目,明眸皓齿。
〃蜜儿,祝你永远如今天一样美丽!〃
她亦是唇角含笑,淡淡点头。
〃谢谢。〃
〃那么,我是不是要祝你们甜甜蜜蜜,永浴爱河?〃阴沉而森冷的话,自一张咬牙切齿的口中吐出,惊得人一个激灵。
两人齐刷刷转头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唯有一双微挑的凤目,因充血而愈发显得狠戾冷酷。
那张脸,终于让蜜儿毫无知觉的丢了手中的酒杯,一杯红酒,顺着桌沿往下滴,腥红的酒液,落在晶亮的白色地砖上,砸出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正文 叫他回去
〃正,正恩!〃她喉咙一痛,竟似哽咽。一张小脸因震惊而显得苍白。
白正恩定定站在那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双利眼愤愤的扫过她震惊无措的小脸,和笑容可掬的赵尔建。他笑得太过灿烂,竟让他有一种冲上去打烂他那张笑脸的冲动。
胸腔一起一伏,汹涌的怒气化作冷如寒冰的嘲讽。
〃呵,打扰你们花前月下,真是抱歉!〃
蜜儿心中一痛,倏的站起身来,椅子呲拉拉划过地面,那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几对低低细语的情侣抬头来看。
她神色慌乱,却分明是受伤。双唇轻轻一颤,无力的望着他,哀伤的道:
〃你在说什么?什么花前月下?〃他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能不明白自已?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说,有多伤人吗?
赵尔建不忍她那样脆弱无依,紧跟着起身,站到她身边,她微颤的双肩,终于让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扶住她。
〃蜜儿!〃
蜜儿却像是没有感觉,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只有那满心的疼痛,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他瘦了,也憔悴了,是太累了吗?是照顾白雪很费心力吗?
白雪!这两个字如同一声惊雷,在她脑子里炸响开来,她呆呆站在那里,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你回来做什么?〃
她这一句,让白正恩面色愈发阴沉,那森冷的表情,她差点把持不住要转开眼去。强自忍下那股惶惑不安,咬咬牙,又说:
〃白雪她醒了吗?〃
白正恩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目光,似飞射的利箭,漱漱的落在她跟赵尔建的脸上身上。
〃没有。〃
她闭一闭眼,只觉得无望的悲苦。
〃那你还回来?〃
他盯着她,她身边的赵尔建,对她温柔呵护,宛如珍宝,而她,与他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壁人。他忽然仰头大笑,形似癫狂。
〃哈哈哈!我真是疯了,想尽千方百计的回来,只为提前给你过生日,可你!哈哈!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悲愤的笑,半眯的眼里,迷离闪烁的,都是星芒。她也呆住了,没想到他竟记得她的生日,这样风尘仆仆赶回来。可
是,他不该回来的,不是吗?在他们身上背负着那样沉重的枷锁,还未能卸下,他们怎能抛却前尘,私自贪欢?
白雪!她心中永远的痛!她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他,为了她,如同木偶一样躺在病床上,美丽的容颜,日复一日的沉睡,衣带渐宽,枯瘦如柴。
她怎能忍心?即便白雪从未将她当姐姐,她又怎能忍心?她也是爸爸的女儿啊!
心痛到了极点,便只得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逼着自已说出最令人心痛的话。
〃你回去吧,回去陪白雪。她需要你!〃
她多想说,其实她也需要,小烈也需要!可是,她不能跟一个病人争,不能跟一个无法说话无法动的病人去争!
张小娴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她这才知道,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其实也不是这个,而是明明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他脸色阴沉得吓人,连侍者都远远躲到一边去,跟着领班在小声商量,是否需要叫保全来。
他忽然将口袋里一只精巧的盒子掏出来,发狠样的往地上一掼,咬牙切齿的道:
〃我疯了,才这样跑回来,我疯了才跟慧姨大吵一架,为你跑回来。原来,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大白痴。〃
蜜儿身子僵直,看着那盒子摔在地上,盖子摔得飞了老远,里面的东西也掉出来。她呆愣愣的看着那银光停留在他脚下,而另一件东西像弹珠一样滚到脚边。
原来,是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一只珍珠吊坠,他这狠狠一摔,珍珠也掉了下来,在她脚边停下,圆润而光滑的裸珠,在灯下泛着蜜样的色泽。仿佛天与地间最璀璨最纯净的一粒,耀于眼前,耀于心间,可在她眼前,却是冷冷的,没有一点点温暖。
她闭了闭眼,隐去那满目悲凄,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可以鼓起勇气看他,而他,却没有再给她机会,一个决绝的转身,便毫不犹豫的离她而去。
终于忍不住那满腹心酸,双眼一闭,当即便落下泪来,那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到地上,竟比地上那珍珠更加晶亮璀璨。
〃蜜儿!蜜儿〃赵尔建慌了,从不曾见过她这样伤心欲绝,他竟被吓住了。
手忙脚乱抽过面巾纸替她擦泪,却被她抬手挡开,脚步虚浮的回到位子上,缓缓坐下。
〃蜜儿,你别哭,我,我去追他回来,给他解释清楚!〃
都说,爱到深处无怨尤,他这才体会到,原来,看着心爱之人,为了别的人伤心落泪,自已也会这般心疼如同刀绞。他宁愿自已苦,也不想看到她哭。
他咬咬牙,就要追出去,临到转身,却被她一把拉住手腕。心尖一颤,倏然回过头去,烛火摇曳,映出她玄然欲泣的小脸,眉目间闪烁的,是明媚的忧伤,唇角一缕绝望的微笑,美丽分明。
〃不用了,他本就不该回来的!〃不该回来啊!
松开手,端过对面他的杯子,闻名世界的拉菲,她一口一口慢慢喝完。这是他爱喝的,她总要记着,这样的味道,她一辈子也要记着!
伊人悄悄躲在柜台后面,望了一望窗边正在看书的蜜儿,悄悄对笑笑说:
〃她在发呆。〃
笑笑瞪了她一眼,将手上一份精致的提拉米酥从玻璃柜里拿出来,递给工读生。回过头来对她说:
〃明明在看书,你偏要说人家在发呆!〃
伊人柳眉一扬,朝蜜儿努了努嘴。
〃你看,二十分钟了啊,她一页都没有翻过,连姿势都没有变。难不成,那书上真有黄金屋,真有颜如玉?〃
笑笑嘿嘿干笑了一声,将额前的刘海帅气的抓了一抓,又垮下脸来。
〃那这么说来,尔建的计划是失败了?看来,你女中诸葛,也并非十全之人嘛!〃
〃你少给我咬文嚼字,难道你不知道是白正恩回来了么?〃
笑笑惊了一下,脸上笑容倏的隐去,一双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加清亮浑圆。
〃白正恩回来了?泰勋没有告诉我啊!〃
金泰勋,你这回死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告诉她!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哼!
伊人慢慢将磨好的咖啡粉一勺一勺的倒进咖啡机里,眉心轻轻蹙着,仿佛是忧心。
〃耀旭来电话了,说白雪还是没醒,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苏醒的机会已经很小了。〃
笑笑的心直直下沉,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服务台里,只听得两人轻轻的呼吸,过了很久,她终于找回自已的声音。
〃那么,蜜儿要这样负疚的过一辈子吗?这太残忍了!〃
伊人无力的叹息。
〃是啊,太残忍了!〃对蜜儿是,对白正恩是,对白雪也是。还有梁妈妈,和伯父。太多太多的人会因为她这一睡不醒而痛苦一生。
仰起头,长长出了口气,却没能让心里的沉重减少一分。
他与她,隔着这软红十丈,漠漠前尘,即是萧郎也快成路人!蜜儿这一生辛酸,除了她们,又有几人能懂?
柳懿莎找到白正恩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她拼尽力气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坐到沙发上去。他又灌了一口酒,看着她呵呵傻笑。
〃你说,我是不是很蠢,是不是很笨?我居然跑回来了!〃
〃少主,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他口齿不清的反驳,唯有那双眼,灿亮如星。
〃你说,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心?我才走多久?才走多久啊?〃
五指紧握成拳,一下又一下的捶着沙发扶手,直教那扶手都变了型。真皮的扶手上,隐隐见血痕,她终于大着胆子抓住他的手。
〃少主,你别这样!她要怎样,随她去好了!〃
〃随她去?〃他苦笑连连,仰头之际,微微的星芒从眼底闪过,那一闪而逝的痛楚,让她在暗暗的房间里,依旧看得清晰分明。
〃若是可以,我也想随她去,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
她心中隐痛更甚,没有办法!是啊!爱情来了,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吗?那样汹涌如潮的感情,岂是说不去在意,就可以的?若是可以,这世上,便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痴男怨女。
她不也是吗?对他,对爱情,她毫无办法!咬一咬牙,她仰头咽下喉间肿痛,握紧双拳,对他说:
〃那,我去替你争回来!〃
她轻而又轻的话,终于没有换得他一句回应,低头一看,原来,他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其实,他醉得那样厉害,就算是打雷,也未必能惊醒他,可是,她依然小心如故,生怕吵到他。
替白正恩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退出房门。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像水一样的痕迹倾泄而下,照在他脸上,身上,都是狼狈憔悴。
找到蜜儿,她二话不说就要拉着蜜儿去见白正恩。蜜儿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上次她的冲撞都没有找她麻烦,这次居然又找上门来。心中压抑变态无处倾泄的怒气,便一下子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你凭什么要我去见他?你是他什么人?〃
柳懿莎紧紧盯着她倔强而苍白的脸,目光镇定而安然。
〃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