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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露出舒心放松的笑容,起身道:“要洗澡吗?我去给你放水。”
郑宗城点点头,等戚世恩回后院了,才叫来珍姐:“下午家里来过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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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姐是郑家的家生佣人,给郑宗城当过奶妈,郑宗城成家后,被郑夫人派过来照顾他起居,不肖说,她心里对郑夫人和郑宗城,巴心巴肺,可对郑家现在这个少奶奶,那就不见得了。
先生和夫人这回过来找媳妇,是刻意瞒着少爷的。
少爷这话问得,也不知是从哪儿察觉出端倪想来套话,还是早就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故意试探自己?
珍姐虽然是夫人的人,但现在毕竟专门服侍少爷,所谓一臣不侍二主。少爷不问便也算了,此刻问起,她若帮着先生夫人欺骗少爷,一旦实情揭发,莫说在郑宗城这里无法立足,夫人那边为了给少爷交代,也是肯定不能再容她。
珍姐在郑家活了大半辈子,孰轻孰重为人处事很拎得清楚。下午先生和夫人一来,她就料到迟早可能得应付这茬,是以此刻郑宗城问起,早有腹稿应对,当即恭敬道:
“先生和夫人下午来过,坐了会儿便离开了,说晚上还有应酬,也没留下晚餐。”
郑宗城瞥了瞥楼上,英挺的浓眉不着痕迹地蹙了下:“他们和少奶奶说了什么?”
珍姐回道:“闲话家常吧,他们也就坐了十几分钟,就让少奶奶陪着,我没在跟前。”
郑宗城见珍姐打太极,也没打算逼问,示意珍姐早点儿休息,便上了楼。
楼上,戚世恩正抱着浴巾和换洗内衣往浴室去,听见响动,笑道:“水放好了,快来洗澡吧。”
郑宗城走进浴室,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不禁暗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在她和郑家人心里始终深深扎了根刺,谁都无法轻易放下。她愿意为了他维持这表面的平静,已实属不易,可心底,怕是绝难融入这个家族中。
而老天像是要故意为难他们一样,偏偏在子嗣一事上吝啬之极。
老一辈人的想法,他无力左右,只能护得了她多少算多少。
何况,都什么社会了?生男生女,哪里是她一个女人的责任?!
这道理他和父亲、二伯都谈过,二伯的意思,却是叫他多纳几房,广播种,多收获。
郑宗城无法反驳,更无法严词拒绝。
早在民国时期,郑家祖上便是亚洲首屈一指的军火商,全世界没有哪个政府敢不卖郑氏的面子。
郑宗城的大爷爷是黄埔军校正统出生,很早期做过国民党军官,抗日战争中功勋无数,一直是国民党中的亲共分子,三大战役末期带兵倒戈,建国前不幸过世,子女要么在抗日战争中为国捐躯,要么在内战中成为政治斗争牺牲品,连妻室都赔了进去。这一脉就此断截。
郑宗城的亲爷爷则一直居□党委要职,八十年代到了NO1的位置,退居二线后便离开京城在老家静养,十年前过世。
他们这脉也是厄运缠身,命途坎坷。要么生一个死一个,尚未成年便夭折,要么就是在那个特殊的政治时期惨遭迫害。老首长四任妻子,六房姨太,最后剩下的也就郑国权和郑国策两兄弟。而□时期,郑国策为了救郑国权,还落下个终身残疾,不能生育的毛病,便主动让出继承权,全身心扑进老祖宗留下的军火生意上,为郑家筹谋退路。
郑国权对弟弟心中有愧,便承诺郑国策,以后郑宗城的次子就过继到郑国策名下。
而郑国权也只有郑宗城一个独子——这独子还来自不易。
他老子当年多有魄力,同时交往了几家名门千金,先生再取,生下是女儿,便只能做姨太太,生下来是儿子,立即风光大办——郑宗城的母亲,便是这么进门的。只可惜当年郑宗城的母亲怀孕时郁结于心,生完儿子后一场大病,再不能生育,因此,郑国权也只得了郑宗城一个儿子。
要做郑家媳妇不容易,生两个儿子是保底的。
可惜郑宗城不是他老子,学不了他老子那样,为了家族责任能把家庭和名声当玩似地。而当年郑国权娶妻的手段过于阴损,也得罪了不少权贵名门,更是愧对发妻。这些年好生经营,勉强修补关系,也经不起再折腾,便绝了再纳房的心思,安安心心教育独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独子身上。
同样也是因为当年郑家娶媳妇的事情干得太损人,是以,这回对于戚世恩生不出儿子的事情,郑家长辈虽有微词,但始终压抑着不敢有大动静。
戚世恩进了门,才发现跳了坑,而且还是个坑爹的弗里德堡陨石坑。
如今,戚世恩一连生两个女儿,身体折损得厉害,好几年没信,郑国策着急,力劝郑宗城另寻良田撒种,郑宗城自然无法反驳,更无法严词拒绝。
毕竟,那是他们这脉欠了他二伯的。
郑宗城对二伯愧疚,对戚世恩也亏欠,不会开口逼迫戚世恩,却也无法开口反对家里长辈,能拖一天算一天,能拖一步算一步,明明猜到家里人可能为难她,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只能平时对她多宠些,多让着些。
有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好累,甚至想,或许当年他和她能一起死去,反倒是件好事。
今儿这事,戚世恩自己不提,郑宗城也只好装不知道,却多留了个心眼,让小孟跟紧少奶奶,尤其是她和郑家的人相处时。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听了好多八卦,很多都是真人真事呀女人真心不容易
正文 第3章 前车之鉴
郑国权和夫人找过戚世恩后,那边老久不给回应,戚世恩的肚子也没动静。两老某天晚上说起这事,说着说着,你煽动我,我附和你,渐渐就有些恼怒,觉得这媳妇仗着儿子撑腰,很不拿他们的话当回事,隔日,郑夫人又亲自登门,使劲儿拿捏了戚世恩一回。
小孟把情况跟郑宗城汇报完,郑宗城便推了当晚的应酬,早早回家吃饭。
直到准备关灯就寝,也没听戚世恩说什么闲言碎语。
戚世恩刚钻进被窝,就听郑宗城突然道:“找个时间,我陪你去医院做个结扎吧。”
戚世恩猛的一愣,怔怔地盯着郑宗城。
他把她拉进怀里,修长厚实的大手抚摸着她微微松弛,带着些妊娠纹和橘皮的小腹:“有依依和双双已经够了,你这身子太弱,避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方法,干脆结扎吧。”
清冷的声音即便刻意放柔,也带着令人发寒的金属感,但戚世恩听着,却觉得一股暖意丝丝入扣。
她毕竟是个女人,听郑宗城这么说,鼻头发酸,嗓音便带了些哭腔:“可是”
郑宗城打断她,勾勾她的小鼻头:“上次是谁哭着喊着不要生?”
戚世恩把头埋进他胸膛,很快,郑宗城就感觉到一阵湿意。
他吻着她的发顶,淡淡道:“京城里的医院都不方便,你找个时间回老家,我陪你回去。”
戚世恩瓮声瓮气回道:“嗯,我去找林叔叔帮忙。”
林医生是戚世恩老家的一家私人医院的院长,以前在戚世恩的父亲戚少军所辖市医院里工作,后来出去单干,与戚家关系一直不错,戚世恩每回回老家都会登门拜访看望林医生。
京城的人脉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找家不入流的医院,郑宗城和戚世恩自己都不放心,要找好的医院好的医生,便可能防不住风言风语往郑家传。
这儿毕竟是郑国权和郑国策的地盘,恐另生事端,夫妻俩都不约而同地决定,找个借口回戚世恩老家,专程把这事情了结了。
感觉到丈夫的支持和关爱,戚世恩压抑已久的心情豁然开朗,翻个身背对郑宗城,娇小的身子蜷曲着,恰好嵌入他身躯凹弧中,协调而契合。
郑宗城贴上来,嗅着妻子发际的清香,薄唇轻轻触碰着她脖子上白皙光滑的肌肤,腹下很快有了热意。
把她剥得光溜溜的,从背后步步深入,引领着她起舞,扬起一片片狂野舞动的波浪。
他熟知她所有弱点,不过几分钟,就被他折腾得有了丝丝泄意,她再也压抑不住呻/吟,头昏脑涨,只知娇/媚地喊着他的名字,期盼着极致的到来。
察觉到花/径的颤动和纠紧,他立刻加快了速度和力道,记记撞在她含苞待放的花/心子嫩肉上。很快,戚世恩双手抓着被褥狠狠揪紧,小嘴儿张着急促地出气,已经无声无息丢了。
郑宗城趁此一波未平,手从她挺立的乳/头探至她身前红肿的花骨朵上,轻轻揉/弄了两下,戚世恩顿觉一股酸意上涌,迎着他猛烈的攻击,高/潮余韵未退,再掀滔天巨浪,打着摆子抽/搐起来。
云翻雨覆,欢/情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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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中午,戚世恩打电话给林医生,把大致情况说完,约好这周周末回老家。
到晚上,郑宗城还没回家,戚世恩正在给双双喂鱼肉粥,手机铃声响起,拿来一看,竟然是除非逢年过节,素日里鲜少互相打扰的诸阿姨。
诸阿姨是林医生的妻子,和林医生一起管理私人医院,对戚世恩一直很好。她赶紧让珍姐替她喂双双吃饭,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诸阿姨。”戚世恩高兴地打了个招呼。
“恩恩,现在说话方便吗?”平时对戚世恩十分温柔慈爱的诸阿姨,这回语气有些严肃和急躁。
戚世恩瞄了眼珍姐和双双。双双瞪着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对妈妈不负责任撂挑子的行为格外愤怒,扁着嘴就是不肯好好配合吃饭。
“诸阿姨,您稍等下。”
戚世恩捂着手机,拉下脸来斥道:“双双,妈妈有正事呢,乖宝宝应该怎么做?”
双双又鼓了鼓腮帮,心不甘情不愿把头转回珍姐方向,乖乖张了嘴。
戚世恩露出笑容,夸赞她两句,这才拿着手机上楼,反锁了卧室门,低声道:“诸阿姨,您说吧。”
“我听老林说,你这周周末回来?”
“嗯。”
“恩恩,丫头,这种事情你想瞒着你爸爸妈妈,还瞒着他们家里全部人,你可想清楚了。”
戚世恩顿了顿,缓缓道:“我老公知道。”
诸阿姨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傻孩子,家庭家庭,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你这丫头这么聪明,咋就不汲取教训?!”
戚世恩愣了下,不知为何甫听到“前车之鉴”四个字,心中就有些惶惑:“阿姨,我的情况您也知道的,再生的话,身子实在遭不了这个罪,而且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你”诸阿姨急躁地打断她,却迟疑了会儿,半晌后才缓缓道:“阿姨跟你说个真事儿,你先别还嘴,听我说完。”
“嗯。”
“以前阿姨在医大的时候有个同学,年轻有为,很早就当上了市医院的院长,他老婆和我们也是同学,就在他医院里工作。两个人生了个女儿,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男的呢也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什么好的都给她,把她宠得跟个小公主一样。”
戚世恩听到这里,不安的预感愈发浓烈。
“过了两年,我那同学的太太又怀了个男孩,就在他们医院生下来的,生的时候是中午,难产,转了剖腹,但手术很成功,女的被推回病房,那个小婴儿有待观察,就放在保暖箱里,保暖箱也放在妈妈身边。我那同学十分高兴,简直是高兴过了头,就把整个产科的医生连着这个病房的护士全部带出去,请他们大宴午餐,没想到乐极生悲。那男人的老婆还躺在病房里,这帮高兴昏头的人居然都忘记留一个看着那母子。等他们离开后,那女人躺在床上看着保暖箱里孩子,看着看着,就发觉那孩子脸色铁青铁青,很不对劲儿。”
戚世恩不直觉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听得入神,大气也不敢出。
“他老婆也是医生,立即就起来抢救自己的孩子。恩恩,你也是经历过剖腹产的,应该知道剖腹产要打麻药,从手术室出来六个小时人都动不了,下半身没知觉的,你想想那女人是用什么样的意志从床上爬下来救自己的孩子的,最后却唉,想想就让人心酸。”
戚世恩生依依的时候是顺产,生双双的时候虽然是剖腹产,却没打麻药,自然体会不了诸阿姨口中所谓六个小时无法动弹的感觉,但剖完下来轻轻一动就扯着伤口,还有宫缩时那种抽搐,是吊着止痛棒都不顶用的痛楚,这她深有体会,对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的做妈妈的心情,更是深有体会。
当场不知为何,眼泪无声无息就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