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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因为他们三人谈话,护工和警卫都不在,但这院子是骆子涵亲手参与布置准备的,为了方便老太爷,每间房间都有呼叫铃,老爷子在任何地方都能指挥全场,此时找烟壶,明显是要他回避的意思,于是笑道:“我去帮您拿。”
“恩,你去吧。”
骆子涵一走,戚世恩更加慌乱,强自镇定,岔了话题:“爷爷,您平时喜欢去”
她话音未落,被老首长手一抬打断:“恩恩,爷爷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告诉爷爷。”
戚世恩头皮发麻,不答腔。
不要以为你不回答就能避开,老首长很反客为主地笑道:“你,不太乐意嫁到我们郑家吧。”
戚世恩耳朵嗡嗡乱响。不要啦,这种问题,你要我肿么回答啊啊啊啊啊啊?
“怎,怎,怎么可能”戚世恩一字一句地,非常勉强地,挤出这句话,说完便觉得自己要缺氧了,要断气了,要被葬送了!!!
“不要骗爷爷。”老首长果然是谈判国手,轻而易举就能把敌人逼入死路,且是一步一步逼人自个儿跳坑填沟壑的!
“没,没有啊”在老首长热情而充满憧憬向往的注视下,戚世恩欲哭无泪地又挤出一句完全违背本意的话。
“唉”老首长怅惘地叹息,“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看到宗城娶媳妇。”
老首长,老爷子,老祖宗,我跟您跪下还不行吗?
求您了,别说了!!
“你和宗城谈了很多年吧听说,你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他在一起了,到现在,有十年了吧?”老爷子眼见要把戚世恩逼疯,便以退为进,暂时松弛下她的神经。
戚世恩预感有坑,不敢轻易作答,但明摆着的事实,随便查查便真相大白,她也无法否认,遂点点头。
“这些年,连个名分都没给你,你不要怪宗城,做我们郑家的媳妇,很不容易,我是知道的,你受的委屈,爷爷都看在眼里,爷爷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不~是~你~们~郑~家~的~媳~妇~,不用给我交代,真的,完全不用!
戚世恩幽怨地在心中呐喊。
她再不奋起反抗,生不做郑家的人,死不做郑家的死人,这个理想,眼看就要化作梦想灰飞烟灭了。
猫玩耗子,从来不一口咬死。诸葛亮搞定孟获,也是七擒七纵。老首长深谙这个道理。
他已经把戚世恩逼到死角,大棒之后,该给萝卜了。
“恩恩,爷爷也不怕跟你说句实话。”老爷子慢条斯理道,“其实,你和宗城的事情我很早就知道,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该管的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们能走到最后。”
戚世恩一愣,咦,难道事情有转机?莫非这节奏是要先扬后抑?
戚世恩是孙悟空,但怎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更何况是如来的爷爷?
老爷子见她愣神,便知拿捏住了她的心理,原本慈祥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浑浊的老眼定定地看着她:“你和宗城的门户,相差太大,可听过一入候门深似海,你是个刚强勇敢有主见的女孩子,可这样的门阀,不适合你,它会逐渐消磨你的光芒,最后,将你彻底击垮。”
戚世恩心口一悸,原本闪烁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缓缓抬头,看着老爷子。
毕竟是历经一个世纪,见惯沧桑变化的智者,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
此时戚世恩倒没七想八想地在心里有太多OS,只是十分怅惘,对老爷子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若上一世能见到老爷子,由他说这番话,她还有勇气走进郑家大院吗?是不是就能避开一场注定的悲剧了呢?
老首长感觉到了戚世恩的忧郁,不是丧气,不是欣喜,而是一个曾经面对命运的无助,挣扎、抗拒,艰难走出来的人才会有的忧郁。
心里对这女孩从单纯的欣赏,渐渐生出一种特殊的怜意,若开始还只是从很客观很理性的角度在审视这个女孩作为郑家媳妇的价值,那此时便开始有些将她视为自己的晚辈的心态了。
不为其他,只为这种忧郁,是真正爱过郑宗城,真正能正确看待自己的,有智慧的女人,才会有的忧郁。
若开始只是为了郑家,他欲点醒她,那此时,便是为了拯救这个彷徨的孩子,而出口点破玄机:
“恩恩,知道爷爷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见你吗?”
戚世恩轻轻摇了摇头,唇色有些灰白。
老首长浑浊的眼睛虽不再明亮,却有智者的沉稳,王者的大气,那是一个曾经指点江山如画的人独有的气魄。
“孩子,因为现在,郑家已经不是你的侯门,而是你大展拳脚,施展宏图抱负的——平台。”
正文 第71章 绝地反击
从小院出来后;戚世恩一直处于种恍恍惚惚的神游状态。
她的心狂跳不止;几乎蹦出喉咙,那是种纠缠了无助、茫然、焦躁;十分复杂,难以言喻,却特别兴奋的感觉!
如果一定要语言来形容,那么,或许就是她捏着黑桃Q等待黑桃J出现时的感觉吧!
这之前,她和郑宗城已经陷入死局;彻底的死局,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的命运。
但现在她虽然思维混乱,尚未理清这几件事之间的关系;未考虑清楚未来自己的路在何方;她却清楚地感觉到了一样东西——
——绝地反击的机会出现了!!!!
——她和郑宗城唯一的机会出现了!!!!
是继续被过去,被既定的命运困扰,固步自封,抑或放手一搏,再拼一把?
一个曾经用所有去赌自己幸福,且输得彻头彻尾的赌徒,还有勇气再来一次吗?!
命运之神永远不会眷顾没有准备的人,而对于胆怯的人,机会亦不过一次次从指缝中溜走。
性格决定命运。
不同的人,或许有不同的选择。对于戚世恩,有,且只有一种选择。
刚出小巷,她便突地开口:“送我去机场。”
骆子涵抽着烟一愣:“你要落跑?”
戚世恩双手抱臂,感觉到一阵战栗,兴奋的战栗,笑得惊心动魄:“你说呢,涵哥?”
骆子涵又是一愣,忽地笑了起来,与戚世恩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冲司机道:“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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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宗城人在德国,接到骆子涵打来的电话,半天没回过神。
戚世恩已经登机,联系不到,只能由他自己忐忑不安地乱猜。
这回她过来,是找他算账,还是要修好?抑或,跟上回一样,只是找他说公事?
说实话,这回爷爷去见戚世恩,他其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等待是最让人煎熬地,尤其是这种宛若末日审判般的等待。
可是他真的怕了,怕她的若即若离,怕她的怨恨厌恶,在一起的时候让他觉得喘不过气,不在一起的时候,——却思念若狂。
所以面对这难能可贵的机会,他必须放手一搏。
戚世恩的飞机是德国这边晚上十点落地,不到八点,郑宗城就巴巴地赶到机场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中时,郑宗城的喉结微微一动。
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两人甫对上眼,她咧嘴一笑,光彩逼人,芳华绝代!
挤开人群,她像只小鸟,用尽全力朝他奔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他忍不住微微上前两步,双臂轻展,将那只在外飞翔太久太久,几乎忘记归家的小鸟紧紧拥在怀里!
就像以往每次他出差久了回来,一进京城他们所居住的那幢院子大门,她就会第一时间朝他奔来,蹭地跳起,两腿牢牢盘住他腰肢,然后抱着他脖子咯咯笑个不停,嘴里不停嚷道:“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哦~”
她一如继往地跳起来盘住他,一如继往地咯咯笑着,一如继往地重重在他脸上吧唧两口。
只是这次,等待的人是他!
只是这次,她问:“有没有想我呀?”
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在何方,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用力地抱紧,狠狠吻了下去,难分难舍,炽热缠绵!
他已经完全不想思考她即将说些什么,抑或明天媒体可能说些什么,甚至伯父,父亲会说些什么,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抱紧自己的女人,用力地吻她,用尽自己生命般去吻她,爱她!
终于兴尽吻罢,戚世恩从郑宗城身上哧溜滑到地上,如以往那般挽住他的胳膊,在上面蹭两蹭,撒娇道:“累死我了。”
郑宗城眼眶一热,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他的戚小强回来了,那个完全属于他的戚小强,终于决定要回到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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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世恩嘴里嚷着累,却精力十足,跟郑宗城吃完饭后,宾馆都不落,直接就抱出她在飞机上刚拟定的未来五年誉正的投资路线图以及振权地产公司在她老家的商业规划图,要和他讨论。
郑宗城一边看一边听她说了不到五分钟,便显得兴致勃勃,两人越说越起劲儿,直接回宾馆,打开电脑,一气整到第二天凌晨。
戚世恩实在太犯困,趁着郑宗城跟他秘书交代工作,闭眼小寐,然后便呼呼大睡了。
她足足睡了近16个小时,醒来的时候,两人□地搂在一起,他俊美的睡颜便近在眼前。
便如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懈下来,她整个人此时才如真正获得涅槃重生般,不再是逃避,不再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对未来,对生活,无比的热情和动力全开!
她支颐看了会儿这个让她爱了两辈子的男人,心神激荡,不自不觉凑过去,重重亲了口。
她的唇刚碰到他唇,便被男人拖过去抱到身上。
他来不及温存,急切地就想占有她,却被她娇笑着躲开,两人纠缠半晌,最后她气喘吁吁被他压在身下,眉目如画,温情款款,呢喃道:
“城,爷爷说,就算不依赖你,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家人面前了。”
郑宗城心口震动,半晌说不出话,末了,轻轻吻着她额头,轻叹:“笨蛋。”
戚世恩却使劲儿摇摇头,无比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手缓缓抚上他俊美面庞,想起前世种种,不禁惆怅满怀:“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得好辛苦”
突然,她的手用力一掐,拧住他脸颊,狠狠道:“你却只知道对我乱发脾气,恶霸、流氓、强/奸犯,小人!”
郑宗城被她捏得吃痛,却没有阻止,而是皱眉苦脸,继续安静地聆听。
聆听她难得的倾诉。
“我愿意再相信你一次,把自己的所有都再交给你一次,可是,这次,我不怕了,我不用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躲在你身后。这回,我要做我自己,做一个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女人!”她像是在对自己发誓般,郑重而严肃,“但是如果有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我会永远离开你,用让你生不如死的方式——即便像这次这般,独犯众怒,孤军奋战,亦在所不惜。”
郑宗城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惊恐,脸色微微发白。
戚世恩皱着眉,轻轻问:“城,你怕吗?”
郑宗城点点头,握住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地吻,涩哑道:“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要听真话。”
戚世恩知道他想问什么,她低落地垂下眼睛,半晌不说话。
良久,就在郑宗城等得有些发慌的时候,她才轻轻道:“城,我做过一个梦。”
“恩?”
“在梦里,我跟你去见了你伯父可是,你的家人反对我们在一起,他们觉得我一无是处,配不上你。但是,你还是坚持和我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很幸福,生了两个孩子。”她顿了顿,一滴眼泪已经滑出眼眶,“都是女儿”
郑宗城眼睁睁看着那滴泪从戚世恩潮润的眼眶中滑出,心头大恸。
“后来”戚世恩哽咽道,“我又怀了个孩子,你说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可是,在我怀孕的时候,你的家人带着个怀孕的女人来找我他说,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你的儿子,要我自请下堂,不要碍着你们郑家的血脉”说到这里时,戚世恩的眼睛已经被泪水彻底模糊。
郑宗城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笑笑怪她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么?
不能!
她说是个梦,又何尝不是对两人未来婚姻生活真实到残酷的预感,她说的一切的一切,的确都可能发生。
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如何自处?
到那时,他又该何去何从,如何自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