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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有些离不开他,她爱上这个男人了。
“你的身世能告诉我吗?我希望能听听你的故事。”他扯着莫测高深的笑意,特意要试探她。
“我是北方人……一路由……由北方流浪过来的。”她整个脑袋钝化了,扯起谎来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
“怎么听不出你有北方口音?”他迸出了笑声,笑她说谎的技术太差。
“怎么,你又在吹毛求疵了?我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你非得对我做身家调查不可。”嘴上功夫说不过人家,只好发起脾气来了!
“我没说什么啊!干嘛生那么大的气,这分明是不打自招。”他的倌傲不驯对纱纱来说的确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会因为我的苦衷而再度赶我走吗?”在她甜甜的脸蛋上交织着愤怒与渐深的恐惧。
“不会,但我希望能聆听你的心事。”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儿深不可测;纱纱曾一度以为他知道她是谁了。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所得到的只会是你的取笑。”她心絮纷飞的转过身,隐下眼底的泪影。
“何以见得?”
他用力翻转过她的身子,眼神灼灼,语出咄咄。
“不只是你,每个人都会如此的。”她甩开他,不愿面对他温柔的眸光;她知道那只是同情。
“说出来听听,你就知道我并非那”每个人“。”她是彩衣吗?从不信鬼神之说他,忍不住相信这世上真有这回事!
但首要的,他一定要先突破她的心防,让她先承认。
“知命、认命已是我此刻唯一的心境,既知多说无益,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呢?”她望了望窗外已趋正午的强烈光影,微微皱起眉拉上了帘幕,“阳光好强,我累,请你出去好吗?”
是的,她一定是彩衣,否则正常人怎会惧怕强光呢?力桥对这个事实更有信心“好,你休息。”
就当他要跨出门槛时,却又旋过身,语重心长的说:“对彩衣,我此心不变,无论地老天荒,更不计较她变成了什么模样……”
纱纱惊讶得小嘴一时合不拢,想说什么时,他已不见了!
难道他知道了?她又能承认吗?不行,人鬼殊途,她已不是正常人了,岂能害他一辈子,他合该找个配得上他的女子才是。
对,无论如何,她都得坚定自己约立场,只不过她又能撑得了几时呢?
佛堂外,可听见一连串既沉稳又规律的木鱼敲击声。
这种能稳定人心的声音纱纱并非第一次听见,只不过今天她是特意来这儿驻足倾听的。
力桥说她可以进去陪冉夫人聊天解闷,但她就这么突兀的进入,会不会不妥呢?
考虑了一会儿,纱纱已做了决定,听说冉夫人气质优雅心地和日,应该对它的贸然造访不会持太多的责难才是。
轻轻推开紫檀门,一股沁鼻的檀香味远远传来,那是特制的环香,它没有刺鼻的烟味,有的只是抹怡人的香气。
一个妇人背对着门跪在软垫上,口里喃喃念着经文,其用心的态度让纱纱一时不忍去打扰她,于是纱纱亦跪在另一软垫上,闭上眼,双手合十地对案上神佛拜着,希望自己的特殊身份,并未亵渎了它们。
“姑娘,你是?”
冉母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身旁的陌生女子,除了阿棣送膳来,这佛堂已许久不曾有外人进入了!
“冉夫人,我明纱纱,您不介意我未经您允许,就擅自作主踏进这地方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
“当然不介意,以后你喊我伯母较亲切些,别再喊我夫人了。”冉母困难的站起身,纱纱一见不对,立即上前撬扶她。
“伯母,您的腿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骨头硬得不听使唤。”冉母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不适。
“我觉得您很慈祥啊!为什么大伙都说您喜欢清静,不变与人交谈呢?”见了冉母的笑容,纱纱更大胆的问道。
“我是喜欢清静,且这些年来一心向佛,学习惮理,久而久之未与人接触,以讹传讹下,我就成了孤僻的老人了。”
纱纱懂了!原来冉夫人今日的形象,全是由误会所形成。
“再公子常来看您吗?”她不禁想问。
“他每天早上都会来向我请安,我们都会聊上一阵子,他对我无所不谈,包括你。”这小姑娘的容貌虽无特别吸引人之处,但那慧黠灵娟的气质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难怪力桥会为她而伤神。
力桥对其母宛如知己般的无所隐瞒,上至生意上的事,下至自己的感情事,甚至于彩衣,冉母都是耳熟能详。当然,也包括她。
“我……”极诧异的,纱纱难以想像自己也在他们的话题之中!
也难怪,当她刚才自我介绍时,冉母并没有表示任何的陌生言词,反倒像是早知她会来似的@“对,你让他很迷惑。”冉母暗自旁敲侧击。
“为什么?”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会懂我的意思。力桥是我从小带大的,在感情方面他只对两位姑娘用心过,一个是彩衣,一个就是你了。”冉母虽已年愈半百,但那牵起嘴角莫测高深的神秘笑容还真是力桥的翻版,喔!不,应该说力桥是她的翻版。
遗传成功!
“不可能的!您太高估我了。”纱纱就算作白日梦也不可能这么以为的,他对它的态度虽还算差强人意,那也纯粹是可怜她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论感情,哼!别傻了。
“是不是觉得他老爱我你麻烦,又出言不逊?相信我,那只是他陷于旧情与新爱之间的痛苦呻吟罢了!”她给纱纱一个可信服的笑容。
出人意表的,纱纱发出一阵阵如银铃似的笑声,“伯母,你不仅不孤僻,还挺会说笑话耶!”欢笑的背后,其实她并不好受,多希望力桥能如冉母所说一般,受上现在平凡的她。
而她呢?当然也偷偷的爱上他了,如今她才懂得原来她对巩玉延的爱只限于欣赏的阶段,根本谈不上刻骨铭心,两地当时却哭成那副德行,多丢脸呀!
但是她的外表已不是彩衣了,只不过剩下一缕幽魂,即使力桥还爱着她,她也承受不起。
“我说的是不是笑话,你久而久之就会明了的,我也不再多言,你自己去体会吧!”赘述无益,自身体验才最重要。
“好,我会天天作梦,看会不会美梦成真啰!”
纱纱调皮的回答惹来冉母一阵摇首,“咬哟!”她遽然暗叫了声。
“您怎么了?”纱纱煞住笑意,关切的问道。
“腿骨疼,不时会发作一下,没什么。”冉母紧锁的眉头告诉纱纱,她在说谎。
“能告诉我怎么解除这种疼痛吗?”纱纱相信一定有办法的。
冉母苦笑着,“谢谢你,纱纱。不用麻烦了,力桥替我找过不少大夫,但每个都说是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的毛病,再说我也疼得满习惯了。”
“伯母……”她心痛饮泣,难道真没法子了吗?非得这么疼一辈子?
“我想进屋歇着了,别为我难过。”她轻拍纱纱的手,坚持不让她扶,注起拐杖一步步往内室而去。
因为冉母心里清楚,未来还很长,她总不能让别人扶一辈子啊!
望着她枸褛的背影,纱纱发誓一定要帮她。
为了冉母的疼痛,纱纱伤了一夜的脑筋。
天色才刚露出鱼肚白,她已急忙的往灶房里跑,她知道福伯向来早起,说不定此时已经上工了。
“褶伯……福伯……”
急事吗?“
福伯由灶内钻出头,一脸抹黑的唤道:“纱纱,我在这儿!大清早的,你有什么”没有啦!人家只不过是有急事找您嘛!“纱纱搔搔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哟,难得喔,咱们纱纱姑娘一早有事找我老头儿,真是小老儿的荣幸。”福伯嘿嘿一笑,就爱开纱纱的玩笑。
“别这样嘛,以后我有事都不敢找您了。”
纱纱微微嗽起唇,撒娇温柔的小女儿姿态表露无遗。
“好……好……你说,有什么事?福伯洗耳恭听。”他敲敲她的脑袋,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
纱纱偷偷窃笑了下,“挪好,福伯,我问您,您知不知道年纪大了,骨子里又酸又疼,那要吃什么才会好?有没有什么偏方?”
“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没有啦,人家只是想知道嘛!说不定可以救一些老者免于这种痛苦。”纱纱暂时还不想说明事实。
“可是福伯一向身子骨硬朗,没什么骨头方面的毛病,这──等等,等等,有了,记得小时候,我姑婆也曾患过这毛病,她好像是用什么……陵阳鱼炖生酒喝,听说效果还不错。”
福伯不停折磨自己的脑袋,搜寻着记忆。
“陵阳鱼!街上有卖吗?”纱纱兴奋的问道,果然是有办法的。
“时节不对,现在应当没有。”她这下可问对人了,当厨子的他这个不懂怎么行“没关系,只要有法子就衍了。”
“你到底是……”福伯非常好奇,她今天怎么特别关心这问题。
“我去街上瞧瞧,回来再告诉您。”
她踩着愉悦的脚步晃出了大门,欢喜的神采,使福伯看了直纳闷了起来,唉!的垣个丫头片子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狭长的街弄,摊贩橄比鳞次。
纱纱慢慢逛着,寻觅着鱼贩子,不期然的一瞥,让她瞧见了转角处一家规模不小的商家,门外摆着各式各样的鱼。
她撑着黑金冲了过去,问着看店的心哥,“小哥,你这儿有责陵阳鱼吗?”
“小姑娘,你可能搞错时候了,现在是腊末,没那玩意儿。”鱼贩好笑的看着她撑伞的模样。
“那你可知道哪儿有陵阳鱼?我急着要。”纱纱无视于他异样的眼光“依然不放弃的问着,坦白说,这些日子她已习惯了这种特别的注视。
“挪你只好自己去捞了。”他带着揶揄的口气说。
“去哪儿捞?”纱纱信以为真。
“熊耳山山谷下的净水溪,那底下全是你要的陵阳鱼,不过由于上面均是结冰层,可要小心点儿。”小贩原本开玩笑的语气在见到她那认真的面容时转为关心。
“谢谢,你小哥。”
纱纱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却不知此去的惊骇险阻,鱼贩眼看着她迈向惊险之途,却无力劝阻。
净水溪位于熊耳山山底的谷垦中,倘若不是当地居民是不容易找到这样一条神秘溪谷。纱纱凭着鱼贩告诉她的路径。再加上来这十数次的经验,终于在黄昏之前找到了它!透着夕阳望过去,那儿还真是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水面虽已冻结成冰,但依旧是清澈如镜,在反映霞光的同时,也将它的璀璨照亮了四周的一切,使这看起来恍若人间仙境,幽静且怡人。
纱纱将伞一扔,缓缓接近它。真的,它正如鱼贩所言美丽而危险,薄薄的冰片底下隐约能瞧见快乐游来游去的小鱼,那就是她要的陵阳鱼吗?
再往前走了一步,脚底的冰层陡地移动了下,差点书使她摔了下来。这时候她才知道这冰层好薄好脆弱,倘若一不小心,她必会掉进冰河里。
原来“如履薄冰”的滋味就像现在一般──胆战心惊。
纱纱有些挫败的蹲了下来,一手拨弄着方才被她踩空的水面,一手拿着从街上买来的捞网,她知道聪明的鱼儿绝不会自投罗网,他们喜欢在安全地段游移。
怎么样她才能往冰河中央挪动却不踩空冰层呢?这么一个高难度的问题可真难倒她了!
远远望去,有只特别顽皮的陵阳鱼不时跃出冰洞,快乐的绕了圈又跳了回去,火垣分明就是引诱她去逮它嘛@好,纱纱下定决心,非得逮到这只狂妄的鱼儿不可,它以为她不敢再往前走吗?
偏偏她就跟它卯上了,于是纱纱小心翼翼的向前一步步迈着步伐,她不停告诉自己,大不了再淹死一次,说不定这次就能回魂了呢!
每踩一步,脚底不听话的冰层就微微晃动了一下,真是刺激又好玩,好动的纱纱已经忘记了危险性,她两眼灼热,死盯着那尾与她作对的鱼儿,右手高举捞网,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叮当!”完了,她失足又落了水,看来,被一网打尽的是她,不是它。
“可恶的鱼!”这是纱纱在失去知觉前最后碎骂出口的一句话。
同一时刻,冉府。
“小圆,纱纱呢?”力桥暴怒至极的掀起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眸。
一大清早就见不着她的人影,午膳更没瞧她回来用过,她当真就那么贪玩,连撑伞出去吓人的机会也不放过?
如果她真只是彩衣的一缕魂魄,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阳光给照射得魂飞魄散呀!虽然现在正值隆冬,但冬阳有时也是很骇人的。一想到这样的结果,他脸上凄楚的神情就益加明显了。
小圆瑟缩地摇着头,她从未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