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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桥,你说的该不是灵异传奇吧!”序廷较冷静,似乎已转出些微端倪。
“不是,现在的彩衣已是别人的外貌,这不打紧,重要的是再十天……再十天她或许连附在别人身上的能力都没了。”
提到这儿,他忍不住握紧双拳,看看时间,师父怎么还没到呢?
“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灵异?难道我那位无缘的大嫂她──”说了这么多,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听懂了。
附身!这可是坊间流传的灵异故事,但这种事叉百几个人遇上呢?老天,他石韦何其有幸,竟让他给碰着了口
“我那位未来的大嫂呢?快请她出来呀!”他倒想看看被附身的人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青面撩牙、阴森诡异。
“拜托你,石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难道没瞧见方桥一脸苦涩吗?”序廷帽了口气,轻斥了句。
石韦搔搔脑袋,深含一抹歉然道:“抱歉兄弟,我只是好奇,没考虑到你的情绪,有我习得上忙的地方吗?”
“我已派快鸽去通知师父前来,现在只能靠他了。”
丘妙儿实属传奇性人物,由外表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然实际上他已是百岁人瑞了。
相信驻颜有方、懂得返老还童之术的师父,必有法子救彩衣。
“你把师父都请来了,刚才听你的口气,好似又遇上什么麻烦了是吗?”师父闭居奇林山多年,已近五十年未涉及江湖事了,序廷怀疑他会现身吗?
于是力桥娓娓诉及这七七四十九夭的典故,这亦是他最无法接受的残酷事实,但愿师父能看在多年师徒的情份上,下山一趟。
“兄弟放心吧,师父是性情中人,他必会赶到的。”石韦轻拍他的肩,潇洒一晒,亦代表对他的支持。
“千里鹅毛,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入耳。”力桥一扫阴霾,率性轻笑了。“走,介绍大嫂给你们认识认识,但我先声明,她可不是什么怪物。别用异样眼光看她呀!”
“放心,我们可都是成熟男人,不会不识大体的。”
序廷与石韦挑起浓眉,笑的无辜,随即跟随力桥的脚步而行。
后花园内有一处荒废已久的花圃,今儿个却完全变了颜色,当然是由黑白变彩色的啰!
纱纱和小圆早在十数天前为了迎接新年来临,特地去市集买了几株花苗栽种在那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十数天的培植,那些原本只是不起眼的花苗似乎顷刻间全变得欣欣向荣般,美丽又多姿!尤其是大年初一的今天,更显得耐人寻味极了!
方才纱纱牵引冉母出来赏花,闷在佛堂已久的她全然忘了外面的世界竟也有美得无可比拟的一面,多亏了纱纱,她才有踏出佛堂的一天。如今她的膝部关节不仅能正常活动,走路也不觉得累了,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得归功于纱纱啊!
一个时辰后,纱纱就坚持要她回房歇着,这小姑娘总是细心约为她设想所有,按部就班是纱纱所坚持的条件,免得她一时累着了,反而得不偿失。
此时此刻的纱纱撑起黑金蹲在花圃的中央,提着水桶细心灌溉着,希望能在自己离开以前见到花圃更茂盛的一面。
然,这怡然自得的表情,当然全都落人三个大男人的眼中了。
“倘若她不是我未来的大嫂,我追定她了。”石韦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道。
“你敢!”力桥狠眼瞪过去,那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可令任何人为之胆丧,但只有风城侠客除外,毕竟他们各自的性情都不怎么好吧!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呢?”石韦嘻皮笑脸道。
“好了,别闹了。快去问候一声吧!”序廷催促道。
三人同步,一块儿走向纱纱。
“晦,大嫂。”石韦与字廷异口同声的喊道!瞧力桥平静的脸上有着些许笑意,并无任何不满。
倒是纱纱,闻声后惊惧的抬起头,“谁?”
“抱歉,大嫂,吓着你了。”石韦微领首,对她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压根没注意到力桥不耐的表情。
“你们是?我不是什么大嫂啊!”纱纱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两位潇洒不祥的男子。
“我们是力桥的兄弟,当然得称你大嫂啰!”石韦饶富兴味的盯着纱纱那不甚美丽的脸蛋,看来,力桥是真心喜欢彩衣,并不在乎她现在的外貌。
石韦的解释让纱纱羞得满颊绯红暗羞怯,使她不敢看向力桥。
“你好,我是耶序廷,这位满口胡说八道的男人叫石韦,咱们都是力桥的师兄弟。”序廷郑重的自我介绍。
“序廷,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说我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承认她是咱们大嫂。”
石韦立即抓到它的语病,反击道。
“喂,你这家伙……”
“你们别吵了,是我配不过力桥,不关你们的事。”纱纱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只好当起和事佬。
“什么配不配,我只要你。”力桥不喜欢她老是自暴自弃、庸人自扰;他要她快乐幸福,一切烦恼只要丢给他就衍了。
纱纱已红透的脸庞,瞬间又覆上两片红云,他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呢?简直是教她挖个地洞还嫌躲不够。
“大嫂别害羞,我这兄弟就是这样,愈露骨愈嘿心的话他就偏爱说,唉!本性难移呀……”
“石韦!你别惹我下逐客令。”力桥黑胖荣荣,胸臆问的怒潮早已氾滥成灾。石韦,你自求多福吧口
“封远侯救命呀!我这个升斗小民向你喊冤,他想杀我灭口耶!”石韦扯着序廷的衣袖,条然躲到他背后,那滑稽逗趣的模样,使得力桥想骂也骂不出口了。
“石韦,虽然你与方桥同年,但实际上你远比他年长几个月,难道就不能表现得稳健些?”序廷禁不住也数落了他几句。
“你这话说的偏心哟,是他不懂得敬老尊贤耶,怎能怪到我头上。”他吊儿郎当地睁大眼,一副戏谨的神情。
而这场景却让一直梓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的纱纱掩嘴大笑了出来。
“你们几个真的很有趣,想必感情也一定很好啰?”
“大嫂英明!我们几个从十岁就开始吵到现在,所以两年不见了,能不吵一些回补吗?”在石韦轻松写意的俊脸上,有着风趣促狭的意味。
“那你们慢慢在这回补吧!我去请福伯多煮些好菜请各位,纱纱先告辞了。”纱纱低首笑说,并礼貌性的微躬身屈膝,以为告退。
望看她渐行渐远的纤弱身影,石韦不由得直摇头道:“她真是个附身的灵体吗?
真看不出来呀!听说大嫂真正的外貌,可谓是举世无双之美,是真的吗?“
“无论她外表是美或丑,只要她的灵魂与我同在,我不在乎她是附身在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身上,或是年仅二八的俏佳人,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在力桥扑朔不见底的明胖深处,蕴藏着一抹深奥难懂的光芒,对彩衣那股无以复加的感情,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她值得你这么付出。”
序廷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曾几何时,他才会有方桥寻爱的这份勇气呢?他是不是也该打破以前的迷失,勇于跟进?
第八章
时间在指缝问的流逝是特别快的,转眼间又过了十天,纱纱的神情脸色已不能同日而语,渐渐呈现出苍白疲乏之色。
力桥虽有序廷与石韦的陪伴打气,但每过一秒他就如坐针毡般的苦难熬,深怕因他的错失而终究会失去他最心爱的彩衣……纱纱!
“师父向来行动矫捷,这会儿怎么成了龟公了。”石韦双手抱胸,不仅是力桥,他也显得焦躁。
“这话别让师父听见了,否则准有你好受的。”序廷看在师兄弟的情份上劝告他,免得到时候他尸骨无存。
在师父他老人家面前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有关于“老”的字眼,这下可好,石韦活的不耐烦了,竟叫师父龟公,有个“公”字,这还了得!
“难道不是吗?师父少说也有百余岁了,还养成一副十五、六岁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变态?”石韦不以为意道,年轻有什么好的,德高望重才值得人敬仰。
“好小子,你说谁变态来着?”
倏地,一阵青涩的孩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石韦脸色乍变,因为不用多想,他已明白是谁驾到。
观世音菩萨、释迦摩尼佛,你们怎么没保佑我呢?
与他的脸色呈极端不同的是力桥,原本沉寂欲死的心在听见那一声熟悉的怒吼时,已飞跃了起来,纱纱有救了!
“师父。”
三人见到来人,同时行了跪拜之里,站在他们面前的的确是一位外表虽稚龄,但仍不失沉稳内敛的小伙子。
这一副画面看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一定是有趣、荒唐,又兼具玩味的效果,难怪江湖上盛传丘妙儿行径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长老的江湖奇人!
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呵!
“石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让我听听。”淡然的诡异气氛悄悄地溜进了石韦的心坎,他挑了下胖光,决定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招式应对。
“师父,您耳聪目明的,哪需要我再说一遍呢!”嘿!这家伙就是不怕招惹丘妙儿,还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小子,教养了你十几年,翅膀破了会顶嘴了。”丘妙儿隐约地斜唇一笑,几年不见,这石韦还是那么的顽劣,真拿他没办法。
“师父,我可不敢顶嘴,难道恕不承认自己耳聪目明吗?”石韦低下首,眼珠子一转,例着嘴笑道。
“好个石韦,你喜欢耍嘴皮子,我就让你多称心如意一会儿吧!等我解决了力桥的事,再找你好好算这笔帐。”丘妙儿以其威猛之姿转身对石韦冷笑说。
“师父,你说的对,力桥的事重要,你还是以他为重吧!”石韦暗自对方侨与序廷眨眼求救,受不了师父老找他的喳了。
序廷却凝然不语,静默地凝视着他,倒想瞧瞧这个石韦怎么收拾残局?而力桥则满心系在彩衣身上,没啥心情教训这小子,因此他开口道:“师父,你此次前来,是否已想到办法救彩衣了?”
“我得先瞧见她的人再说。”丘妙儿沉吟道。
“是她的躯体,还是灵魂?据纱纱……呢……也就是彩衣她自己说,再三天朗满七四十九日,到那时候,她即会如一缕轻烟消逸无踪了。”事到如今,他仍希望这一切只是纱纱的臆测,不是真的。只不过见她最近日渐憔碎的身影,可见得这很可能是真的。
“她说的没错,冤死之人,无论死后灵魂飘流何处,但最终仍是要回到属于它的方,而这期限是四十九天。我想,我先见见那位纱纱,再上山见彩衣。”丘妙儿细心为力桥解释着,由其微蹙的眉峰可看出,他对这件事也觉得棘手不已,阴阳两界要何才会有交集呢?
“那好,师父随我前来吧!时日所剩无几,偏劳师父了。”
“难得有情人,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丘妙儿允诺后,力桥这才略微放下紧绷的神情,露出一抹坚定的决心及笃定的笑意。
雪沁窑外,近几天来竟开始融雪了。
眷来冬去,这是千年不变的定律,然由此可知,雪沁窑内的温度已没有那么低了,再这么下去,彩衣的躯体只怕会受到威胁。
见过纱纱后,丘妙儿分秒必争的决定连夜赶去熊耳山再见一次彩衣,他必须找出两者问的奥妙之处。以及融合在一块儿的最佳时机。
“看来第四十九天是关键日,成功抑或是失败也就在这一天了。”丘妙儿语气沉重,可见这种事要做得完美并不容易,更何况倘若不成功,则可能再牺牲力桥的一条性命。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再三天彩衣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上了?”力桥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他和彩衣就要再次团聚了!
“你这小子,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清楚我的话,我是说可能,而且还不一定会成功,瞧你高兴的,想给师父压力吗?”丘妙儿摇晃着脑袋,唉!好个天下痴情种。
“师父,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救她。”
闻师父此言,力桥那颗欢欣鼓舞的心叉沉到了谷底,难道连师父也没把握吗?的垣下该如何是好?
“救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丘妙儿眉头微蹙,稚气的脸上却融入不相容的孤傲神色。他该说吗?说了,凭力桥对彩衣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爱一定会冒险一试,只怕失败,他二人也就回天乏术了。
“您此言有弦外之音,尽管说吧!”此刻他眼光全都锁在师父身上,专注的等待着下文。
“如果可能要了你的命,你愿意吗?”
丘妙儿敛了敛眉,希望力桥别轻言许诺。
“我当然愿意。”他压抑满腔的翻涌情绪,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