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胭脂躬身退下,心里想着,皇后待皇上可真是用心。
皇上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径直走到椒房殿。以前每次烦心的时候他都会到姬婴生母柔妃那儿去坐坐。后来她怀上姬婴,皇上高兴,还特别修建了朝露宫作为她的寝宫。当时宫中人都说柔妃福气好,得皇上这样宠幸。可是好景不长,姬婴五岁那年,柔妃就病逝了。后来,皇上就常去皇后那儿。皇后虽比柔妃后入宫两年,但皇上待皇后亦不薄。
“皇上驾到··”张德申高声呼驾,早已在殿门前等候的皇后及宫人齐齐跪接。
“皇后不必多礼。”皇上扶住还未及跪下的皇后,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内。
“皇上脸色不大好,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皇后关切的问道。他的眉头那样紧锁,她很想伸手去帮他把它抚平。
皇上坐在榻上,摇头笑笑,“没事,爰儿你就别担心了。”
“皇上,娘娘,雨前龙井沏好了。”胭脂端着茶盘进来。
“皇上,”皇后把茶杯递给他,“这是今年新摘的茶叶,尝尝看味道如何。”
皇上接过轻轻呷了一口,双眼轻阖,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好似想起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皇后微微把头别过一边,眼睛看着房梁上的精心雕刻的龙凤齐飞,有些感伤。
“皇上,这是小厨房近来刚刚学会的藕粉肉丸。完全按照民间的做法来的,酥脆却不油腻,皇上尝尝。”皇后细心地给皇上布菜。
“爰儿的话总是不会错的,朕尝尝。”皇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这可是皇上你自己说的啊,可不许抵赖。”皇后脸有些微红,已经快四十的她,竟然露出了小儿女般的娇羞。
“哈哈,没想到一向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爰儿竟然学会撒娇了···”
皇后看着笑得开怀的皇上,眼里满是柔情。她多想能把这一刻留住,多一会儿,再多一会儿。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闲暇的时光,能够好好坐下来一起聊聊天了。年轻的时候的岁月啊,为什么总是那么快。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味,好好珍藏,它就已经溜走了。而如今,看着旧人换新人,也只能在深夜对镜自怜。所以现在,就算是闲话家常,皇后也觉得有滋有味。
张德申忽然匆匆忙忙的进来,扑通跪下。
“怎么了,这么慌张。”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启禀皇上,淑妃···淑妃···”
“淑妃怎么了?”皇上一下侧过身,看着张德申。
“淑妃···淑妃娘娘有喜了。梁太医刚给淑妃诊过脉,已经有一个月了。”张德申语无伦次。
皇后轻斥,“淑妃妹妹怀孕是好事啊,张公公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有喜了···有喜了···”皇上高兴地搓着手,自顾自说着,像是初为人父一般。听见皇后的话,笑道,“枉这张德申还是宫里的老人呢,听见这等喜事,竟也高兴得手忙脚乱了。”
“是啊,奴才真心替皇上高兴呢。皇上福泽绵溢,洪福齐天。”张德申深深叩首,椒房殿里的宫女太监们也都齐刷刷跪下,“皇上福泽绵溢,洪福齐天。”
“好,好,大家都有赏。”皇上高兴道,“张德申,随我去长倾殿看看淑妃。”
“皇上,”皇后叫住正欲出门的皇上,“臣妾随您一块去。”
长倾殿内早已聚满了嫔妃,淑妃躺在里屋的床上,正在听梁文道说话。皇上和皇后一到,众人都安静下来。
皇上细细听完梁文道回禀的关于淑妃怀孕的各项事宜。他的手,从始至终都握着淑妃的手。
“你们都先回去吧。”皇上对众人说道。
“妹妹就安心养胎,什么都别想了。”皇后对淑妃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淑妃笑道。
等众人都走后,皇上将淑妃揽在怀中,高兴道,“眉儿,我们终于有我们的孩子了。”
卫青眉在皇上怀中静笑着点头,“皇上想要皇子还是公主呢?”
“皇子公主我都一样喜欢,”皇上低头耳语,“只要眉儿高兴就好。”
卫青眉一下红了耳根,欲笑还羞。
“皇上,我听宫人们说,三王爷还跪在御书房前呢。”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不要提他,居功自傲。让他跪去吧。”
“皇上,眉儿并非想插手前朝之事。只是说起来,三王爷府中的穹月还是我的妹妹。皇上也知道,三王爷和穹月两人的感情,如今三王爷长跪宫中,不知穹月妹妹的心里难过成什么样了。”卫青眉絮絮说着,皇上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以前小的时候,常听母亲说大舅舅和大舅母的事。皇上你可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他们之间的爱情,一往情深,不离不弃。”卫青眉抬头看着皇上,“听说皇上和大舅舅当年还是很好的朋友,是不是?”
皇上怔怔说道,“你母亲对你说的是梁如中?”卫青眉点点头。
皇上笑笑,随即道,“是啊,当年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
他遥首从窗户看出去,神色甚是怀念,“当年,我们一起饮酒,一起下棋。食则同桌,寝则同床。”皇上突然笑道,“当年朕偷跑出宫去玩,还是你舅舅帮我掩护的呢。想起来,那时还真是年少不知愁。”皇上滔滔不绝地说着,眉宇间全是笑意。
“后来,我们就遇到了她···”
“她,谁啊?”
皇上被卫青眉打断,如梦初醒般,“当然是你的舅母了。”
皇上摇摇头,“不说这些了。”
“皇上先喝口茶吧。”卫青眉起身把沏好的贡眉茶递过去。不知为何,后宫的茶杯上一律刻的是芍药。
“皇上···”张德申匆忙进来,欲言又止。
“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举止无状,慌慌张张的。”皇上轻斥。
“奴才有罪,只是刚刚在城南看守病房的侍卫回报说,有一个年逾七十的病人昨夜高烧不退,今早上的时候就死了。其他人的病情也一直恶化。”
“翁子须和梁文道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皇上直呼其名。
“还没有···”张德申看了一眼皇上,“刚刚···看守萧城大人的狱吏来报说,萧大人感染上了瘟疫,现在高烧不退。”
“三王爷知道这件事吗?”卫青眉问道。
“回娘娘,奴才还没告诉三王爷。”
“派人去瞧了吗?”
“没有皇上旨令,那些人不敢去请太医。”
皇上静静听着不说话,一直看着面前的茶杯,蹙眉思索着。张德申静静跪在地上。
“请梁太医去看看萧城。”皇上终于发话。
“等等···”皇上叫住起身欲走的张德申,“告诉三皇子,瘟疫一事,朕给他半月时间。若能找出治病的方子,朕便既往不咎。若不能,到时便把他和萧城交给刑部,让刑部判处。”
“到时任何人不得说情。”
卫青眉张口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皇上态度虽然强硬,但目前已经做了让步。
姬婴从地上站起来,因跪了太久,他走得有些踉跄。
半个月,翁子须和梁文道花了近两月的时间也没能找出方子,父皇却只给他半个月。究竟是哪里做错了,父皇这次会这么对他。以前母亲在的时候,那时他虽然还很小,可是直到今天他仍能清楚地记得父皇每次见他时的神情。疼爱全部写在脸上。他从小就听话,父皇还常常夸他聪明能干,能成大器。即使偶尔犯了点错,父皇也是一问就过,从不追究。那时他和母亲是整个申国最受人瞩目的,就算是皇后和嫡出的姬莘也不能比。
后来,母亲因病去世,父皇虽然感伤了一段时间,可是很快的,又恢复了笑容。他一下变成一个失了父宠的皇子。
他不明白,父皇先前那么爱母亲,怎么就那么快的忘了她,也忘了他。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让父皇看到,让母亲看到。
父皇终于赐给他一座府邸,他成为申国史上拥有独立府邸的年纪最小的皇子。父皇也很欣赏他,在朝臣面前还当众赞赏他。他以为父皇终于能够看到他了,可是为什么,不过几封奏折,几个居心叵测的大臣的谗言,就能动摇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姬婴感到前所未有的累。以前就算日日练武,他也从不觉得疲惫。
争取了这么久,却一朝良弓尽。
半个月。就算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再久,他也找不出治病的方子。
姬婴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突然觉得晕眩,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拼得浮生尽一笑
“婴哥哥,你醒了。”穹月看着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的姬婴,语气又是欣喜又是难过。
今下午穹月回到三王府不久,张德申身边的小德子就来报说姬婴昏倒在宫门口,让穹月快点打发了人去接回来。穹月听了,心里难受之极,皇上的态度明确到竟让连送昏倒的姬婴回来的宫人都没有了。
“你饿不饿,我熬了你爱喝的蛋花粥,喝一点吧。”穹月端过桌上的粥,扶起姬婴。
姬婴靠在床上,摇摇头,“我不想喝,先放下吧。”
姬婴看穹月面带忧色,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萧大哥今晚也回来了,三叔已经给他看过病了,现在他正在西厢房养病。”
“你说萧城回来了?”姬婴惊道,“他现在怎么样?”
“高烧已经退了,可是整个人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也吃不进东西。”
“翁子须和梁大人还是没有找出治愈的办法吗?”姬婴看着穹月。
穹月轻轻摇摇头。
“皇上的旨意我已经听说了”,穹月握住姬婴的手,“明日我就去竹庐帮忙,一定能找到的。婴哥哥,你不可以放弃。”
姬婴看着一脸坚定地穹月,她的眼神温柔。他的手掌传来她手心的温度,姬婴感受到那跳动的脉搏,好像在告诉他生命的蓬勃不屈。他的心,本已疲倦的心,一下又充满了力量。
他握紧穹月的手,一句句说道,“穹月,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任何时候都不会了。”
翁子须和梁文道在竹庐一遍遍的的研讨方子。穹月一本本的翻看着书架上的医书,不时在纸上写下有用的资料。竹庐的院子里熬着中药,浓烈的药味弥漫在空中。
“穹月姐,不好了。”羡鱼匆忙跑进来,面色焦急。
竹庐里的三人都跑出来,看着她。
“刚刚得到的消息,瘟疫蔓延了。曹南巷看守病人的那几个侍卫和城南郊区的一些农家都感染上瘟疫了。”
穹月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翁子须和梁文道互看一眼,眼里有医者的惊痛。
羡鱼见状跑过去,把地上的书捡起来交给穹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现在不能慌,一定要镇定。”翁子须突然开口,“羡鱼,那些人现在是不是都被关在曹南巷?”
“恩,发现之后已经隔离了。”羡鱼点点头。
“你先把炉上熬的药倒出来给他们送过去。”翁子须顿了顿,方道,“你怕不怕?”
“我去。”羡鱼还没回答,穹月抢先道。
“穹月姐···”
“羡鱼你不要说了,我去送。”穹月快速走到屋中拿出装药的陶罐,然后再把药倒入罐中。她将药罐平稳的放入提篮,提步向竹庐门口走去。一连串的动作如此快速,以致等她走到门口羡鱼才反应过来。
“穹月姐,”羡鱼飞快拦住穹月,“你不能去,万一你再感染上怎么办?”
羡鱼抢过她手中的提篮,笑嘻嘻道,“我身强体壮,我去送。”
穹月固执的不放手,“该来的躲不掉。羡鱼,让我去吧。我会小心的。”
穹月推开羡鱼的手,走出大门。
秦澈在他府中的扶风亭坐着看书,忽然听到羡鱼急切的声音,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他急忙转头看去,羡鱼正飞快地向他跑来。
“羡鱼,发生什么事了。”秦澈一把握住她的手。
“澈哥哥,”羡鱼喘着气,“你能告诉我怎样念咒解除瘟疫吗?”
昨天穹月虽平安归来,但羡鱼只要想到蔓延的瘟疫仍然心有余悸。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羡鱼昨晚关在房中试了好久,想要施法变出救治瘟疫的神水,她想只要把那水倒入中药,那些人就能好起来了。可是奇怪的是那泉珠在水中始终化不开。她明明可以一年施一次法啊,为什么不行了。
秦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缓缓道,“没有法子。仙家早有规定,自然之事不可违。我们的法力是不能用在违背三界天伦,自然存亡上的。这是维持三界平衡的关
键。”
“真的吗?”羡鱼有些不相信,“真的没有别的法子?”
秦澈眼神闪烁,不敢看羡鱼真挚期盼又急切的眼神。
秦澈站起身,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