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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莘看看羡鱼,“这可是本王第一次下厨熬的哦,你知道这郢城有多少女人等着吃吗?”姬莘端着清粥凑到羡鱼身边,笑得一脸得意。
“我不饿,你吃吧。”羡鱼还是无动于衷。
姬莘看了看她,突然拿勺舀了一口送到自己嘴里。
“恩···真香啊···这口感,滑糯香甜,”姬莘吧嗒着嘴,一脸陶醉,“吃完以后,口齿留香,让人终生难忘啊。”
“美丽的小姐,要不要来一口?”
羡鱼不声不响,不再理他。
“你要再不吃,我就亲自喂,”姬莘笑得一脸无赖,凑到羡鱼耳边,“用嘴巴。”
姬莘把碗递过去,“怎么样,吃不吃?”
“我都说了我不吃。”羡鱼随手一攘,姬莘没有端稳,碗一下掉在地上,粥洒得到处都是。
姬莘愣住了,羡鱼急忙蹲□,想把碎碗拾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担心穹月姐。”羡鱼一边捡一边说。
“算了,别捡了。没关系的,锅里还有。”姬莘蹲下来,握住羡鱼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对不起···”羡鱼低声说道,眼泪一滴滴掉出来。她本没有这么脆弱,只是现在每天担心着穹月,担心着瘟疫,心中早已像压了千斤巨石般。
“我说了没事的。”姬莘将羡鱼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羡鱼的眼泪悄悄滑落。
“我再去盛一碗,你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真的不想吃。”羡鱼站起来,背过身抹掉眼泪,“我吃不下。”
“四王爷,羡鱼小姐···”青儿站在岸边大声说道,“秦大人派人来请羡鱼小姐过去一趟。”
秦澈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头靠在廊柱上,抬头看着晚霞满天的天空。
这几天羡鱼不吃不喝,秦澈心中着急,却怎么劝她都不听。与其看她这样自己折磨自己,不如告诉了她办法,至少他还可以好好照顾她。
“澈哥哥···”羡鱼走到秦澈身边站定。
秦澈让羡鱼坐下,终于开口说道,“羡鱼,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化开泉珠,治愈瘟疫。”
“真的有法子吗?”羡鱼兴奋道。
“只是这个办法会耗掉你百年道行,你可想清楚了?”
“百年道行算什么,我可以再修啊。但姐姐可只有一个。”羡鱼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秦澈看羡鱼满脸的兴奋微微叹口气,不再劝她。
秦澈让羡鱼靠近点,对着羡鱼悄声说道,“如今既然有蓂荚草这个契机,我们便借它的名义去救人。今晚子时,你取一杯水,再取一粒泉珠放进去,再滴入一滴你的血,然后念咒将水,泉珠,和血融于一体。到时我去竹庐取一株草药,你将化好的水浇在草药身上,然后再念咒把草药变成蓂荚草的样子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羡鱼有些不可思议。早知道只要滴一滴她的血就能将水化开,就不用费如此大的精力和这么长的时间来找方子了。
“你别看它简单,这种法术对你的身体反噬极大,你可千万不要大意。”秦澈有些担忧的看着羡鱼。
“我就是怕你出事才不告诉你,你可不要让我后悔。”
“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回去吃它个十碗八碗,把这几天的亏空都补回来。”羡鱼笑得开心,“我身强体壮,你放心好了。”
是夜,羡鱼来到秦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子时一到,念咒施法。
“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被人发现?”羡鱼突然问道。
“不会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变出蓂荚草,明天一早翁子须就会在竹庐门前看见它。我会把它弄成是天降福瑞,谁也不会起疑的。”
羡鱼听了点点头,“那就好,我就怕到时事情暴露,连累了你。”
“说什么傻话,”秦澈摸摸羡鱼的头,笑道,“再说,从小到大,我们哪次不是有事一起上。以后不许再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话,知道吗?”
羡鱼朝他做了个鬼脸,“知道了,东湖殿下。”
羡鱼每次调侃的叫他东湖殿下,秦澈都特别高兴。因为羡鱼只会在特别开心和放心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他。
“好了,时间到了,开始吧。”秦澈看了看计时的漏斗说道。
羡鱼点点头,神情严肃。
她用小刀割开食指指尖,将血滴入杯中,一边不停念咒。如秦澈所说,杯中的泉珠果然一下就化开了。羡鱼将化好的水全部浇到草药身上,再念咒将草药变成了蓂荚草。
一系列动作做下来,羡鱼已经精疲力竭。疲惫的坐到椅上,手扶在椅把上。
“你怎么样?”秦澈俯□问道。
“我没事。”羡鱼摇摇头,“你快把蓂荚草送过去,待会儿天就要亮了。”
“我先扶你到床上去休息,你先睡会儿,我很快回来。”秦澈把羡鱼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便趁夜出去了。
秦澈走后,羡鱼躺在床上,心下无比宁静。
终于好了,终于解决了。拖了大半年的瘟疫总算可以治愈了。穹月,萧城都可以平安无事了。姬婴再也不用愁眉苦脸了。说不定皇上一开心又会把三王府赐还给他。
想到这些,羡鱼开心的笑出来。
“唔···”羡鱼突然吐出一口血。
她心中血气翻涌,一阵一阵的剧痛从心底深处传来。
羡鱼翻身盘腿坐好,想要把周身翻滚的精气凝聚在一起,然而她使不上一点劲。心中剧痛再次传来,羡鱼忍不住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原来秦澈说的是真的,这法术果真反噬极大。
羡鱼按住胸口,努力调整呼吸,想要减轻一点痛楚。然而头越来越沉重,羡鱼一个倒栽葱,从床上摔了下来。
☆、醉里吴音相媚好
昨夜暴雨忽至,街道上仍有雨水打湿的痕迹。
梁文道一大早就去竹庐,途中闻着混合着泥土和青草香的空气,心情放松不少。
梁文道来到竹庐的时候,就看到翁子须手中拿着个什么东西坐在院中的药炉旁发呆。
“老顽童,你发什么呆呢?”梁文道走过去,“可别找方子把人给找傻了···”
“你看,这是不是蓂荚草···”老顽童破天荒的没有和梁文道斗嘴,把手中的东西举到梁文道面前。
老顽童今早起床后,一打开竹庐的门就发现了被妥善包裹着放在门前的药草。梁文道看着青翠欲滴的药草,在晚春暖阳的照耀下发出沁人的药草香,眼里充满了惊奇和欣喜。
“这···确是蓂荚草没错。”梁文道高兴道,“老顽童,病人有救了。”
老顽童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才放下来。他之所以不确定,实在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他不敢相信。
“老顽童,你是怎么找到的?”梁文道将蓂荚草洗净,再放在药舂里捣烂成汁。他拿着药杵问正在配着配方药的翁子须。
老顽童神秘一笑,故意不回答。
“嘿,我说你个老顽童,你怎么这么喜欢吊人胃口啊。”
翁子须捋着长长的花白胡子,闭上眼睛,悠然自得的摇头晃脑。
梁文道看他那个样子,也自顾自笑笑,不再言语。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嗳,你怎么不问我了呀?”老顽童见梁文道不再理他,忍不住问道。
“问你你也不会说,算了,不问了。”梁文道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要药引子找到了,其他的我也不关心。”
梁文道偷偷拿眼觑着翁子须,果见老顽童向自己跑过来。
“跟你说吧,这草不是我找到的。”老顽童心里憋不住,一股脑说出来,“今早我一开门就看见它被人放在门口,没有留下任何其它信息。”
“有这等事?”梁文道诧异,旋即又想到,“那我如何向皇上禀报呢?”
“这我可不管,你们朝堂的事不要来问我。我只负责治病救人。”老顽童拍拍衣服,起身走回屋内,继续配药。
梁文道皱着眉,拿着药杵想着。若能知道是谁有如此济世救人的胸怀,见上一面也是大幸啊。
“皇上,熬制好的药已经送去给病人了,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病人身上的瘟疫今晚就能祛除。一些病情严重的,可能再服两剂调养的药就可痊愈了。”梁文道站在御书房中,向皇上说道。
皇上看起来很高兴,不住点头,“朕今天已经听卫桓延说了,今早你们发现了蓂荚草,今中午就熬好了药送去了曹南巷。”
“这次拖了半年之久的瘟疫终于得以治愈,朕要好好奖赏你们。”皇上笑道。
“臣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梁文道躬身说道。
“爱卿有什么事尽管说。”
“这次的药引子蓂荚草,臣和翁子须先生都不知其从何而来,也不知是谁把它放在竹庐门前的。”
“竟有这等事?”皇上亦有些诧异,手中捻着玉石串,静静想着。
“这次幸好有了这蓂荚草,不然臣真的不知该如何祛除瘟疫。”梁文道说的恳切,心里对送药的人充满了感激。
“是该好好赏赐送药之人。”皇上开口说道,“不过他既然不愿露面,定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如此豁达超脱之人,我们若以俗物赠之,反倒玷污了他的一番心意。不如就安心接受了。”
梁文道听着皇上的一番话,心中豁然开朗。既如此,何必执着于他是谁。
秦澈昨晚把蓂荚草送去竹庐以后,就马上赶回了秦府。刚穿过回廊,秦澈就闻到了距离还很远的羡鱼的房中传来的血腥气。他们在一起修炼多年,彼此早已熟悉对方身上的味道,包括血液的味道。不然十年前羡鱼昏倒在东湖边,远在隔东湖百里之外的昆仑山做客的秦澈也不会那么快赶到,然后渡她百年道行,保得真身。
秦澈一把推开房门,就看到昏倒在地上一事不醒的羡鱼。
秦澈来不及换下已被大雨淋湿的衣服,慌忙把羡鱼抱上床躺好。然后拿起仍然放在桌上的小刀,伸出手腕,划出一道口子,接了满满一杯血。
秦澈早已是位列仙班的东湖湖神,册封之初便有两千年道行。如今他已有万年修为,是屈指可数的年纪尚轻便成了上仙的大神。他的血,就相当于十全大补汤,没病的吃了可以补气活血,延年益寿,有病的吃了可以药到病除,生龙活虎。
所以在他决定告诉羡鱼法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个打算了,他不会让羡鱼冒任何风险。
他将手腕的伤口用布草草包着,端着杯子走到床边坐下。
秦澈轻轻地扶起羡鱼,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把杯子递到羡鱼嘴边,喂她喝下去。然而羡鱼的嘴紧紧闭着,杯中的血顺着羡鱼的嘴角流出,秦澈的衣袖和羡鱼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血污。
秦澈看着杯中所剩不多的一点血,再看看羡鱼。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眉头深锁。秦澈扶着羡鱼左臂的手不由得收紧了,羡鱼此刻一定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噬心之痛,秦澈在被册封为东湖湖神的第一天,就听掌管刑罚的司法神阮无形说过,发作时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由弱及强,由弱及强,一遍一遍,越来越强烈,痛痒无法,直至最终忍受不了,自毁元神而灭。
秦澈看着羡鱼的样子,心中着急。顾不得其他,扯下手腕上的布,把手腕放在羡鱼嘴边,左手捏住羡鱼下颚,迫使她的嘴张开,咬住他的手腕。秦澈右手用力握成拳,刚割开的口子又重新溢出血来。
羡鱼的嘴无意识的动了动,一点一点的吮吸着从秦澈手腕流出的血。漏斗中的沙子一点点的漏下,终于,羡鱼满足的吧唧吧唧嘴,放开了秦澈的手腕。
秦澈重新将手腕包扎好,忽然感觉心底好似阵阵凉风刮过,透彻心扉的寒气从骨子里渗出。他全身忽然没了力气,左手一松,羡鱼头一歪倒在了床上。
秦澈皱着眉,想要伸手给羡鱼盖好被子,然而不管他心底再怎么使劲,手上依然没有动作。秦澈靠在床头的雕花柱,停止了无谓的努力,慢慢闭上眼睛调息。
他的血虽然是很好的良药,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就是维系元神的元本。一下子失了这么多血,秦澈再好的修为也抵不住。
秦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他昨天早已吩咐了下人,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房间。
然而羡鱼并没有如他所预期的那般醒来,仍然紧闭着双眼。也许这次的反噬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
只不过羡鱼面色不再苍白,嘴唇也不再干裂。秦澈稍稍放下心,再调养半月应该就能好转了。
秦澈抚着胸口,那儿还有些冷。他有些咳嗽的站起身,看到羡鱼衣服上的血迹,又重新找了套衣服,把羡鱼弄脏的外衣换下。他又脱下染上血迹的自己的衣衫,裹着羡鱼的外衣走出了房间。
他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