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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看着月色下笑得爽朗的女子,不禁也开心地大笑起来。两人的笑声穿透夜色,林间洒满月光。
☆、生生死死随人愿
走了一夜,羡鱼和千若青终于在天色熹微时来到了山脚。
“再往前走一点,就能看见城门了。”千若青骑在马上笑着对羡鱼说道。“太好了,走了这么久终于要到了。”羡鱼笑着,终于要见到他了。
“你住的地方找好了吗?”千若青问道。
“住的地方···”羡鱼牵着马缰,放慢速度,慢慢走着,“找到了···只是现在不知此行能不能顺利,所以还不能告诉你。”
“这样···”千若青沉思道,“你若有事便来城中的悦来客栈找我,我住那儿。”
“好,到时一定去。”
千若青忽然骑着马凑到羡鱼身边八卦的笑笑,“你这是要去找谁啊?”
羡鱼觑了她一眼,“想知道?”千若青点点头。羡鱼笑得得意,“我就不告诉你。”一个呼哨骑着马向前奔去。
进城后,千若青去了悦来客栈,羡鱼便牵着马走在市集。现在这个时候,羡鱼的心里倒没有路上那么急切。也许是近情情怯,羡鱼此刻有些紧张和害怕,不知待会儿见到他该说些什么,他又会对她说些什么,不知他会高兴还是无动于衷,或者他到现在还怨恨着她。一大堆问题和不确定,羡鱼心里兜兜转转,突然听到一声呵斥,“站住,长武县衙不得擅入。”羡鱼不禁抬起头,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口,此刻两个侍卫正拿着剑挡在她面前。
“若要鸣冤,带好状纸,去那边击鼓。”其中一个侍卫说道。羡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县衙门外右侧有一个红漆大鼓,架在一个高架上。
“多谢小哥。”羡鱼对侍卫行了抱拳礼,牵着马走开。看这样子,得想一个好法子才能见到他。
此时已到正午,悦来客栈中人满为患,走镖的,行商的,举止豪爽,服装各异。
“羡鱼···”坐在门口处的千若青一眼看到羡鱼招呼道。
“你怎么来了?人找到了?”千若青递了筷子给她,又让小二拿了碗和酒杯来。
“没有,我想过几天再去见他。”羡鱼说道。“对了,你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千若青摇头道,“说不准,反正办完事就回去。”
“听说了吗,明天菜市口要斩犯人···”临桌的一个男子对桌上另一人说道。“早就传开了,长武县这么多年没有杀过犯人,没想到三王爷一来便动了刀···”
“谁说不是呢,要不三王爷怎么能打那么多胜仗,心软能行吗?”
“这倒是···哎,管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明天有热闹看了···”
羡鱼本来无心听他们说什么,可一听到有关姬婴,便留了神,恰好小二上菜过来,羡鱼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明天菜市口要斩犯人?”
“可不是吗,好像说是三个刺客扮作文人趁机想杀害三王爷,”小二把菜放在桌山,“据说之前城里那些说三王爷心怀不轨的谣言就是他们散播的。”小二又给羡鱼斟上酒,有些气愤道,“这样的人杀了才好呢。我们的安定生活全靠三王爷,如今三王爷又自请来我们长武戍守边城,可不能让他受委屈。”
羡鱼听了小二淳朴得有些孩子气的话,不禁笑了,“小二哥说得有理,我也支持三王爷。”千若青看了羡鱼一眼,又低下头喝酒。
姬莘趴在醉枫亭栏杆上看着池中的红鲤出神,她走了快两月了,最新的消息也只说到了长武。也不知情形怎样,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姬莘看着从莲叶底下冒出来吐着泡泡的红鲤苦笑一声,枉自己还以为姬婴走了她就能慢慢喜欢上他,现在不仅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每日还得敷衍着母后,话里话外全是让他娶沈歌鸢的意思。
“四王爷···”小厮突然在岸边叫道,“皇后身边的胭脂姑姑传话说皇后召见你。”
“让姑姑先回去,我稍后就到。”姬莘边说着边跳上湖中小船,向岸边划去。
“姬莘···”快出府门的时候,沈子衿突然急急跑进来,见到姬莘还没走,不禁松了口气。
“什么事,这么急?”姬莘看到沈子衿着急的样子问道。
“歌鸢今日被皇后召进宫了···”沈子衿拍拍姬莘的肩,“你···想好了吗···”
姬莘沉默半晌,忽然玩世不恭的笑道,“想好与否有那么重要吗,结果早已注定了。”姬莘拍拍沈子衿的肩,“迟早而已,没事。”
椒房殿内,皇后端坐在芙蓉榻上,沈歌鸢坐在右边榻上,姬莘刚一进来沈歌鸢便站了起来。
“莘儿,快过来。”皇后笑着让姬莘坐到右边榻上,把榻上小案的茶杯递过去,“先喝杯茶解解暑。”
沈歌鸢站在姬莘身旁,低了头,脸颊有些红。“歌鸢,来,坐本宫身边。”皇后笑着对沈歌鸢招手,沈歌鸢看了眼姬莘,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姬莘放下茶杯,淡笑着对皇后身边的胭脂,“胭脂姑姑的手艺越发好了,这茶泡得多一分便浓了,少一分便淡了,刚刚好。”
“王爷过奖了,胭脂愧不敢当。”胭脂福了福说道。
“莘儿越发会说话了,”皇后笑道,“胭脂你也别谦虚了。对了,你最近不是又学会了一个点心式样吗,做了让莘儿和歌鸢也尝尝。”皇后笑看着胭脂,胭脂点点头,福了万福,“奴婢这就去。”
胭脂出去后,皇后突然拉了沈歌鸢的手站起来,“今日本宫新得了块料子,嫣红的薄纱缎,配你再合适不过,本宫带你去看看。”皇后牵着沈歌鸢的手走到姬莘身旁停住,伸出左手,“莘儿你也来。”沈歌鸢看着姬莘,他站起身把手牵住皇后,淡淡一笑,转过脸没有看她一眼。沈歌鸢感到皇后拉住自己的手微微用力一握,转眼看时,皇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仍然是嘴角含笑的拉住左右二人向内室走去。
虽是夏天,内室里却还是焚着香。皇后把缎子拿出来在沈歌鸢身上比了比,点点头笑道,“果然很配,莘儿,你说是不是?”皇后略微转头看看姬莘。沈歌鸢立在原地也一脸期盼的看着姬莘,姬莘终于看向沈歌鸢,沈歌鸢突然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母后的眼光总不会错的,”姬莘说道,“不过,就是太过浓烈了点,让人喘不过气。歌鸢不适合这种颜色。”
沈歌鸢满脸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姬莘走到窗户边打开窗子,中午的热风一下扑进房内,本来就已闷热浓郁的房内更加燥热不堪。
“那是你还没看习惯,”皇后笑道,“平日里歌鸢不穿这种颜色的衣裳,所以你不喜欢。等日子久了,就好了。”皇后把缎子裹好,拍拍沈歌鸢的手,“等我吩咐人做好了衣裳就给你送过去,你到时穿上一定好看。”
“谢皇后娘娘。”沈歌鸢微微笑道。
“皇上驾到···”张德申的高喝在殿外响起,皇后忙携了姬莘和沈歌鸢走出去。
“今日怎么这么巧,大家伙都在这儿。”皇上走到榻上坐下。皇后笑着走到右侧榻上坐了,对皇上笑道,“今日臣妾有些闷,便叫了沈大人的女儿进宫说会儿话,可巧莘儿也来了,这可算是缘分了。”姬莘站在皇后身侧不说话,嘴角噙着一抹笑。
“沈大人的女儿···”皇上向殿中的沈歌鸢看去。沈歌鸢跪在地上行礼,“臣女沈歌鸢给皇上请安,愿皇上洪福齐天。”
“你就是沈公觉的女儿?”皇上笑着点点头,“果然标致,也懂礼数。”
“是啊,沈大人教女有方,歌鸢有貌也有才,知书达理,臣妾见了也觉得很是亲切。”
“你如今多大了?”皇上问道。
“臣女今年十七。”
“比我们莘儿小三岁呢。”皇后笑道。
皇上点点头,不再说话。
“皇上,娘娘,这是奴婢刚做的玫粉玉露糕。”胭脂端着盘点心进来,行礼后说道,“皇上娘娘尝尝味道如何。”
“我说今日皇后怎么不给朕送燕窝粥了,原来自己躲在房里研究好吃的呢。”皇上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赞道,“果然不错,香而不腻,酥软滑糯。皇后也尝尝。”皇上拿起一块递给皇后,又对姬莘沈歌鸢说道,“你们也来尝尝。”
姬莘看着榻上的皇上皇后还有走过去的沈歌鸢,心下好笑,赐个婚而已,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如果真怕他不高兴,不愿意,又何必强迫他。既然不能因他而改变,既然事实已经注定,又何必假言欢笑,说什么缘分注定。姬莘笑笑,他倒要看看这赐婚的事父皇什么时候提。
皇上留在椒房殿用午膳,姬莘和沈歌鸢也留下来同坐一桌。饭后,胭脂把泡好的茶一一端上来。皇上喝了口茶,终于说道,“朕看莘儿和歌鸢倒是很配,如今莘儿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不如就选个日子让他们成亲,皇后觉得如何?”
皇后福了福笑道,“臣妾和皇上想法一致,只是不知孩子们怎么想的?”皇后看着沈歌鸢轻轻说道,“本宫知道女孩家脸皮薄,可这关系到你的终生幸福,你素来是识大体的,不必在这些事上扭捏,你若同意,便点点头。你父母那边本宫会去说。”
沈歌鸢听了皇后的话,只笑着点了点头。
“好,果然是懂事的孩子。”皇后笑道,看向姬莘,“莘儿你的意思呢?”
姬莘放下茶杯,眼神快速扫过沈歌鸢,皇后,最后看着皇上淡淡一笑,“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好,既如此,这件事便这么定了。”皇上笑道,“皇后你再让孩子们多待会儿,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生生死死随人愿
今日一早菜市口就已经聚满了人,刑场上的虎头铡安静的立在场中。姬婴昨夜已嘱咐过萧城和张庭武,行刑前后要密切注意行径异常之人。刚来长武没几天的福寿则由姬婴安排在府衙内看守。
日中十分,三位犯人终于由侍卫押解着来到刑场。其中的两个人一脸惧怕颓唐之色,唯有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犯人一脸倨傲从容,脸上还带着丝蔑笑。
“可惜他投错了人,不然也算得一个英雄好汉。”张庭武低声对萧城说道。萧城点点头,双手抱剑放于胸前,“可惜明珠暗投。总之不管是谁,威胁到王爷的利益就不行。”
三位犯人跪在场中,围观的百姓都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张庭武看看日头,扔出令牌,准备行刑。
一人挤到人群前面,向台上使劲张望。忽然眼前一红,犯人的鲜血喷溅到了脸上。张庭武注意到这人的鬼祟,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一个皮肤黝黑的侍卫便悄悄绕到这人身后。
行刑已毕,人群慢慢散去。那人抹了抹脸上的血,嘴里嘟囔着准备离去。侍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扣住。不料那人早有警惕,肩膀往斜里一歪,右腿往后一扫,侍卫便已被绊倒在地。那人却没有逃跑的意思,转过身看着地上的侍卫,只见侍卫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脸上充满愤恨。女子笑笑,蒙着面纱的脸看不真切面容,只是眼睛宛若月牙。
侍卫和女子斗了十几招未能分出胜负,萧城在远处看着,侍卫拍拍屁股,绕着女子跑圈,一圈快似一圈,开始还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现在连影子也看不清楚,如一阵风一样。女子拿剑刺了几次都没能刺中,忽然后背被人猛力一击,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女子拿剑支撑着自己以免跌倒,侍卫的剑却已经架在女子颈上。
萧城终于过来,越走越近,脸上神色惊疑不定。他慢慢取下女子脸上的面纱,心中一时复杂难言,只道,“羡鱼···”
羡鱼抚着胸口冲他笑笑,“萧大哥,终于又见到你了···”还未说完,突然咳嗽数声,吐出一口血来。
“你受伤了,”萧城把羡鱼扶起,“我先带你到府中疗伤。”一旁的侍卫见此情形愣了半天,感情这女子和萧大人认识,早知道自己刚才就不拼了命的打她一掌了,要是她追究起来,自己···正想着,羡鱼却忽然拍拍他的肩,笑道,“小哥,你跑得好快啊。”侍卫嘿嘿傻笑着摸了摸头,却见羡鱼两眼一闭倒在地上。萧城急忙把她抱上马,往府中行去。
羡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胸口仍是有些痛,那侍卫其貌不扬,没想到身手如此好。她撑着坐起来,打量着这间房。
房里燃着一盏油灯,一张圆木桌摆在屋中央,桌上有一个青瓷茶壶,旁边围着五个小茶杯。在对门的右边墙上有一副寒梅映雪的画,梳妆台正对其下。一面大铜镜安放其上,妆台上只有一把木梳,一支眉笔,和简单的几件钗环耳坠。在对门的左边靠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书桌,笔墨纸砚也是俱全的,书桌正对着半开的窗户,有清凉的风徐徐吹进来。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