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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像春日空中飘飞的柳絮,轻柔婉丽。容国的女子和申国的女子也是不同的,容国的女子自幼在草原长大,生就了一副爽朗洒脱的性子,申国的女子却更多了一份南方的清丽。爽朗也好,清丽也罢,若一味如此,不免太过。”沈歌鸢在旁默默听着,不知堂堂一个容国太子,又豪放不拘的一个男子,怎会突然长篇大论起女子的品性来。但也不想开口多问,他说便听着。
谁知川御安忽然看着她语气温柔的说道,“第一次见你时只觉得你楚楚可怜,端着茶盘冒冒失失的闯进书房,被父亲责骂,站在那儿就像一个犯了错手足无措的小孩。第二次见你你坐在船中,不管周围的人如何吵闹,你只自顾自的喝酒,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浓重得化不开,可你的眉眼分明是一个初初长成的小女子。没想到的是,你吟出的诗句是那般的明媚动人,可见你心中自有丘壑。就是那晚,我对你刮目相看,从此便上了心,一发不可收拾。”川御安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歌鸢。
沈歌鸢没想到往日粗犷的男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绵绵的情话,虽然自己一心只有姬莘,可也不免有些触动。感受到男子灼灼的目光正期许的盯着自己,沈歌鸢突然有些心慌意乱,拂开川御安扶着她的手,转身往床边走去,一边说道,“把窗户关了吧,吹得人怪凉的。”
沈歌鸢躺回床上,翻身朝里扯过被子盖好。屋中有些静,只听得外面雪花簌簌落地的声音。川御安把窗户关上,看着朝向他的歌鸢的背,走出了房间。
刚出得房间就听得楼下的喧哗,侍卫长不顾屋中人的阻挠,领着十几个侍卫冲上楼来。
“不知大人有何事?”川御安挡在门外,眼神无意冷冷扫过侍卫身后自己的属下。那几个人被川御安这眼神一扫,皆是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抱怨。哪里想到这个侍卫长如此不通情理,钱财诱惑不了他,也不惧权势,就连搬出比他官阶大许多的人也丝毫不动摇,一定要来楼上查看。
“在下奉皇上圣谕,搜查全城各大小商铺住户,不管是谁,一律都要接受搜查。公子若再为难在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侍卫长按着腰中长剑义正词严道。
川御安淡笑道,“大人息怒,手下人不懂事,大人切莫和他们一般见识。只是···”川御安看了看身后的房间,说道,“这屋中是我的小妹,因染了顽疾,千里迢迢赶来郢城寻大夫。不料一路颠簸,病情加重,现在已经转成了肺炎,今早大夫还嘱咐说除了他和我,其余人不得入内,否则不止小妹病情会加重,连探视的人都会被传染。大人若不信,我这儿有大夫刚开的药方,大人请看。”川御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侍卫长,上面果然是治疗肺炎的药方。
侍卫长仔仔细细看了看方子,又看看川御安和紧闭的房门,寻思片刻皱眉说道,“既如此,为何刚刚公子的手下百般阻挠,却又不明说。”侍卫长突然向前,“我便一人进去看看,想来这片刻工夫也无大碍。”
川御安后退一步若有若无的挡住侍卫长的去路,正欲说话,房中突然传来咳嗽声。川御安眉头一皱,方才想起自己刚刚大意,走时忘了点住她的穴道。此时她听到动静若突然走出来,自己和手下虽说不至于被这些人拿住,却也暴露了行踪,叶皇后知道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申皇也忌惮的话,到时若想平安回到容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正在川御安犹豫是否现在先下手时,忽听得房中说道,“哥哥,外面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吵?”
川御安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禁有些诧异,下一刻却立即说道,“没事,妹妹你安心睡觉便是。”房中再次传来几声咳嗽声,接着便安静下来。川御安看着侍卫长,淡笑道,“大人兢兢业业在下实在钦佩,只是小妹的病情着实严重,为了大人自身和小妹考虑,大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不过如果大人实在不放心,在下可以陪大人一同进去。”川御安说着作势就要打开房门。“不用了。”侍卫长阻止道,“既这样我便不进去了,打扰公子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也祝令妹早日康复。”“谢大人体恤。”侍卫长略点点头便领着侍卫们下了楼出了院子。
等人走后,川御安冷冷看着面前数人,片刻后沉声道,“今夜便启程。”
众人领命都下楼去打点妥当,川御安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略有些迟疑的推开了。
沈歌鸢正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身上仍然是那身大红的嫁衣,因夜风袭来,凉意刺骨,不禁双手抱住胳膊,有些瑟缩。
“你这是做什么?”川御安见了不禁生气道,“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这近腊月的天气你扛得住吗?”说着取了刚刚的那件白色大氅给她披上,又关上窗户,扶着她到桌边坐下,倒了热茶给她暖着。
沈歌鸢还是不说话,面上冷冷的也不看川御安。
川御安在沈歌鸢身旁坐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你刚刚···为何要帮我?”沈歌鸢低垂着眼,看着手中的茶杯,冷声说道,“送我回去。”
“你说什么?”川御安没想到她开口便是这句话。
沈歌鸢终于放下茶杯看向他,“我帮你脱身,你送我回去。之前种种便一笔勾销。”
“不可能!”川御安想都没想便一口否决,“我这次来可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你把我带回容国就不怕我父亲上奏让皇上讨伐容国?申容两国历来不和,让皇上讨伐也绝非难事。”沈歌鸢挑眉说道。
没想到川御安一脸不在意,“我早就做好所有打算,就算申国宣战,我容国迎战便是。申国虽然国富力强,我容国亦不弱。”
“战争一起,生灵涂炭,你也全不在意?”
“人人都厌恶战争,可人人都放不下仇恨。战争虽然恐怖,可是却不是你我就能左右避免的。人都是贪婪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者比比皆是,遑论掺杂了各种利益的战争。”川御安侧头看着沈歌鸢,缓缓说道,“总之,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剪不断理还乱
羡鱼跟随秦府管家来到秦府的时候并未看见秦澈。管家只说秦澈这几日总是早出晚归,为了四王妃被劫一事,还有郢城辖地灵泉动乱一事。灵泉动乱羡鱼有所耳闻,姬莘成亲当日,灵泉大批民众发生踩踏事件,更有一些闺阁女子因一时想不开而上吊自杀或是投井自尽。当日四王妃被劫,此事便被压了下来,所以郢城大多百姓并不知道。皇上命袁盟翊调查此事,秦澈从旁协助。
“羡鱼姑娘先好好休息休息吧,大人回来若看见姑娘必会高兴。”管家说道。羡鱼点点头,自己也觉得身上有些疲累便也不多说,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姬婴坐在府内书房看着萧城传回的书信。那日羡鱼不见之后,姬婴找遍了整个长武连个影子都没有。一连好几日也不见羡鱼回来,姬婴隐隐猜到了,但又觉得不可能。这么远的路途,她就算日夜兼程,也赶不及姬莘的婚礼。然而看着萧城传回的书信,姬莘成亲当日公然扔下新娘和一女子离开。姬婴看着信中对女子的描述,心中又是明白又是疑惑。明白的是那女子十有八九是羡鱼。姬莘虽然表面吊儿郎当,风流成性,然而却对皇后言听计从。除了羡鱼,谁还能让姬莘如此不顾大局。疑惑的是,从长武到郢城,就算是他,快马加鞭也得十来天才能到,羡鱼是怎么一日之内,不,半日之内到达的?想到这儿,姬婴忽然又想起千若青,她曾说过她的巫蛊术可以识人面目,惑人心智,更可以移形换影。难道是她帮了羡鱼?只是此刻千若青远在禾国景里,姬婴想了会儿便把此事撂开不再想。
“王爷···”门外传来张庭武的声音。姬婴打开门说道,“我们边走边说。”
“郢城现在已经闹翻了天,皇上肯定已经焦头烂额。”张庭武说道,“不过四王妃被劫不知是何人所为?”
“我也一时猜想不到,”姬婴说着,“不过他却帮了我们的忙,免了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张庭武点点头,说道,“恐怕这次四王爷不会再那么幸运了,皇上总不至于不顾天下人的议论执意立他为太子。而且皇上作为一国之君,总不会感情用事。就算他和皇后感情再好,再喜欢四王爷,这次恐怕也不得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三王爷,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啊。”
姬婴听着张庭武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感情好?那个心思深沉的男子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母亲当年那般受宠,死后不久他不照样一切如常。母亲生前他也像现在疼爱姬莘般疼爱他,现在不照样把他置于边疆,不闻不问。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的万里江山。
姬婴想着,对张庭武说道,“不可言之过早。一切未成定局之前,我们都不能放松。”
“王爷说得是。”张庭武抬头看了看前面,“王爷,到了。”
姬婴和张庭武站在福寿府前,早有下人进去通报。不多会儿,福寿便笑着出来,边拱手说道,“三王爷久等。下次若来三王爷直接进来便是,何必让人通传。”
“这是礼数,万不能废。”姬婴淡笑着进了福府,张庭武和福寿紧随其后。
寒风日益凛冽,转眼已是腊月二十八。千若青站在景里城墙上,景里城内大大小小商铺住户尽收眼底。
“公主小心着凉。”一件红色锦绣披风被搭在千若青身上,千若青系好披风衣带,也不回头,只说道,“范大哥何时来的?”千若青和范城炎不像一般的上司下属,关系亲近如同多年好友。
范城炎走到千若青身旁站定,也跟着看向城墙远处来去热闹的行人,笑道,“刚进宫和皇上商讨了一会儿事情。出来后听宫女们说你在这儿便来看看。”范城炎看着大街上喜气洋洋置办年货的百姓,感叹道,“一年又过去了,真快啊···”
“是啊,真快啊···”千若青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然后再缓缓呼出,睁开眼看着范城炎笑道,“只可惜我们景里冬日从不下雪,我还真想看看千里覆雪的景致。”
“公主很喜欢雪吗?”范城炎问道。
千若青摇摇头,“从没见过何谈喜欢,只是心下好奇,总想看看。”
范城炎看着千若青,沉思片刻,也不接话,只说道,“公主还是快些回宫吧,眼看就要除夕了,到时阖宫欢宴还得由公主主持,得小心养好身体别着了凉。”
千若青点点头,走下城墙。再走到最后一级阶梯时,她回过头看了看远方。不知此时姬婴和羡鱼可还好?
“澈哥哥,今日你感觉怎样?”羡鱼收拾着碗筷问道。自上月羡鱼再次见到秦澈,就发现秦澈的身体没有往日强健,虽然秦澈总是笑着掩过,但禁不住羡鱼软磨硬泡,硬是给他把了脉。羡鱼医书看了不少,把脉倒是第一次。秦澈的脉象看上去并无大碍,很是平静,可羡鱼总隐隐觉得秦澈在刻意压制。把了半刻钟羡鱼也没有查出个什么所以然,秦澈反倒笑道,“羡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羡鱼不服气,又让管家从外面请了大夫来,结果大夫也说没事,反对秦澈笑说,“大人有如此贤惠的妻子可真是大人的福气。”秦澈听了笑而不语,只拿眼一直看着羡鱼,眼里是少有的促狭。
经此一闹,羡鱼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可仍是不由得有些担忧。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心里总有些不安。所以便每日熬了药粥给秦澈喝。
“每次喝完你总问这样一句话,”秦澈笑道,“阿鱼,我说过了,我没事,没事。”
羡鱼把收好的碗筷递给下人,在秦澈身旁坐下,问道,“歌鸢还是没有消息吗?”
秦澈摇摇头微微皱了眉,“都一个多月了,却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这帮人的意图显然不是求财。可若不是求财,劫走四王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皇上皇后现在是什么打算?”羡鱼问道。她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这些朝堂上的事,只不过这次涉及歌鸢,她虽不喜歌鸢,但也不免牵动了心思。更何况这次还事关姬莘,自己也难逃干系,所以羡鱼很担心皇上怪罪姬莘。
“皇后那边听说自从出事后受了打击,身体便越来越差,一直称病。至于皇上,朝中大臣本以为这次皇上定会责罚姬莘,谁知没有一点响动,连禁闭也不曾关。也未见沈大人私下有过半句埋怨之语,只一心加紧搜查。”秦澈说着忽然想起来似的,“不过陈琰最近经常传出过激言语,奇怪的是,皇上就仿佛毫无所知一样。”
“陈琰?”羡鱼说道,“可是为了容嫔被烧死一事?”
“正是,”秦澈点点头,“当日摘花宫失火,容嫔被困在宫内活活烧死,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