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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再用我教你的落叶追风剑法,把那妖女身上的衣服全劈光。”这是梅步樵故意夸张的话,他老爹自创的落叶追风剑法,连他都还学不好,怎么可能教会其他人呢?他不地是说来吓吓于桑德的。
“梅步樵,你不要脸!”于桑德早听闻了落叶追风剑法的威力,于是,她倏地脸色骤变,仇仇地甩了袖子,慌张地奔了出去。
“大哥,什么剑?嗝!”弯弯才一说毕,“咚”地一声已倒地不起了。
“弯弯,弯弯,你怎么了?”
“啊!”白姬冰因他一个分神,走岔了气,致使血脉逆流,顿时痛苦不已。
“冰儿,弯弯!”梅步樵从来没这么慌乱失措过,他一手贴著白姬冰的背,试著将她体内的真气调顺回去,而心思,却牵挂著他的小老弟。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梅剑书闻风而至,却发现眼前一片狼藉。
“爹,呕!”由于耗散了太多的心力,梅步樵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步樵,姬冰!”梅剑书见情势危急,立刻号令说道:“来呀,备轿!将少爷与白姑娘马上抬回去。”
“弯弯!还有弯弯哪!”昏迷的梅步樵,仍有一丝细微的知觉。
不过,心急的梅剑书并没有听到。他不知道,他把他儿子的拜把兄弟兼媳妇,给遗落在惨不忍睹的酒楼中,孤零零的!还全身黑得不像样……
第五章
银灿山庄的月色很美,只不过,梅步樵却无心欣赏。
打从他醒来后,已经过了七天七夜了。白姬冰的伤势是稳住了,各大门派的人也都无大碍,暂时都住进了山庄内。只有弯弯,他那个傻得让人心疼的傻兄弟,竟然就这么失了踪,他不在酒楼、不在街头、不在荒山野岭……梅步樵差点没把黄梅镇给掀了,却依旧寻不到他的人影。
“弯弯,你到底在哪里?”梅步樵低著头,沮丧得无法言喻。枉他身为兄长,却在紧要关头护不了他的命,连累得他身中奇毒。虽然,这小兄弟老说自己是百毒不侵,但是,他只要一想起他全身发黑的样子,梅步樵就不禁打起阵阵冷颧,此时此刻,弯弯是生是死,他都无能为力……
就如同此时蹲在茅坑上的柳弯弯,她也同样为自己的“拉不停”,沮丧得无能为力。“天哪!这得拉多久才行啊?”
打从七天前,也就是酒楼老板把她拖到后山,盖上草席,准备埋葬的那一天,她就开始拉肚子拉个没完,不!一直就是没日没夜的拉。
对一个大姑娘而言,这种糗事岂能让人发现?因此,她谁也没说一声,掀了草席,趁著四下无人之际,跑回了以前跟养父住的小茅屋,准备好好地拉个过瘾。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两天的事,等事情过了,再回酒楼找梅步樵解释。
谁知,那毒酒还真是要人命呢!竟然让她连拉了七天七夜,差点没让她虚脱在茅坑边。不过,幸运的是,她身上那些黑漆漆的东西全不见了,在煎熬了七个日夜之后,她还是恢复了她白皙的容颜,不过是惨白,因为,她实在太累了。
“唉!唉!!”突然,弯弯耳朵一尖,听见有人打茅屋经过时的哀声连连。
“这下子可好了,蝶恋楼烧了,咱们往后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吗?哼!迎什么冰啊?我看是灾星!第一天是恶煞上门,砸了楼子,现在呢!干脆一把火,把楼子都烧成平地了。”
什么?蝶恋楼烧了!弯弯一楞,听得出那是管事阿牛的声音。
“还不都是弯弯那个扫把星害的!谁教他没事找个结拜兄弟进来,结果,自己风流也就算了,竟然去惹上那个苗族姑娘,害咱们酒楼遭了殃,就这么让她一把火给烧光……”
又是那个凶婆娘干的好事!糟了!那大哥呢?弯弯心口紧了一下。
“不过,那小子的运气好,早就同那白姑娘一块儿被抬走了。最可怜的要算是忘珠婆婆了,她年纪已经一大把,没有酒楼,她肯定饿死在街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弯弯愈听下去,心愈往下沉,赶忙拉起裤子,整理干净,然后冲出茅房,找阿牛再问详细。
“唉!想想咱们能活著就算幸运了,像那个柳弯弯死状凄惨哪,最后连骨都让野狼给拖……阿……阿牛,有……有鬼啊!”这人话还在嘴里,却让迎面冲过来弯弯,吓得脸色惨绿。
“啥?你干嘛!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啊!”转过身去,刚好与弯弯正面相遇。
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猛然地晃起。“阿牛哥,告诉我,我大哥被谁抓去了?”她急切地问著。
“哇!不要抓我啊!以前算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我向你赔不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我啊……救命啊!”阿牛吓得抖个不停,而他的另一位同早已昏倒在地。
“阿牛哥,我只想知道是谁抓走我大哥?他现在哪里?”
“他……梅……梅林,一定住在梅林里的那……把他给抬……抬……”
“咚”地一声,阿牛已昏过去了。
他口中的梅林,让弯弯想起了城郊的那一次“领一袋米”。
“糟了!大哥让他们给抓回去了!不行!我得去救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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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银灿山应是贵宾云集。因为,今天是梅剑书的六十大寿,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派人送上贺礼,当然,他们心里最在乎的事情,莫过于半个月后的“掌珠大会”,届时,武林盟主梅剑书将展示一颗培育了十年的银灿月光珠,并且,将家传宝珠传予独子梅步樵,再宣布让林盟主的地位,从此自江湖上退隐,不再过问江湖
“旺意,要严加防范,不要让紫玉庐的人乘机捣乱。”管家忠伯一一地叮咛著银灿山庄前后的护卫,连最前面的梅林,他都设下了重重屏障,以防敌人来犯。
“喂!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老爷。”弯弯到梅林前,就让人当小偷抓住了。她气急败坏地扯著嗓子,顾不得她平常怯懦的形象。
“什么事?”忠伯发现有异状,神色严谨地踱过来瞧一瞧。
“喂!老伯,是我啊!你应该认得我吧!嗯,我就是从天花板掉下来,你们家老爷还硬是要我当他儿媳妇……怎么样?想起来没有?”弯弯没法子,只得先使出这个方法混进来,等找到梅步樵之后,她再想法子脱身罗!
“你?你是……喔!你是女的!你就是那位小姑娘,哎呀!人可真会躲啊!咱们找遍了整个镇都没找著你。”忠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那,我可以……进去吗?”弯弯吞了吞口水,一副没把握的模样。
“当然,当然,你们还不放手!她可能是未来银灿山庄的少夫人,不得无礼。”忠伯倒不是势利的小人,虽然,弯弯穿得仍是一副穷酸样,但是,他却能恭敬地把她当成上宾看待。
“老爷、老爷,您看是谁来了?”忠伯领著弯弯,迫不及待地进了大厅。
“这位小兄弟是……”梅剑书打量了眼前的美少年,觉得挺眼熟的。
“啊?小兄弟,你没死?”突然,一旁的宾客们有人出声了。
弯弯抬头一瞧,原来是那天酒楼里的那些人。怎么?他们也被抓来了?她不禁纳闷了。
“老爷,您再瞧瞧啊!她是个小姑娘啊!”经忠伯一提醒,梅剑书这才发现,他急著找寻的儿媳妇不在眼前!
“原来,你是位小姑娘?”大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接著,一位蝴蝶谷的人先跪了下来,对一脸怯怯的弯弯说:“请受蝴蝶谷莫青一拜,感谢姑娘当日的舍命之恩。”
之后,清山派、铁掌旗等各大派,皆一一跪了下来,纷纷对柳弯弯表达著他们的感激之清。
“喂!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呀!”弯弯先是目瞪口再来就手足无措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梅剑书看得一头雾水,怎么向来高傲的几个门派,却对一位小姑娘行如此大礼?不过,在他听完了弯弯舍身喝毒酒的事迹后,也不禁为这个小姑娘的勇敢与气魄,感到万分的敬佩。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却能有这般的胸怀。”梅剑书愈看这媳妇愈喜欢。由这等可人儿来当他银灿山庄的少夫人,这幸运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哪!
“老伯,不要老是姑娘长、姑娘短地叫我,我叫柳弯弯,叫我弯弯就成了。”弯弯再傻,看这一切和睦的状况,她倒是放心不少。
“弯弯姑娘,敢情你是来找梅少侠的?他没事,就是担心你这位'结拜兄弟'的安危了!”莫青等一干人,自然是从梅步樵成日深锁的眉头中知晓的。
“什么?你就是……那畜生的结拜兄弟?”这倒是让梅剑书料想不到的。
“你是说梅大哥?他怎样了?你有没有真的打断他的腿啊?”弯弯急得慌。
“啥?喔!他正在房里躺呢!”梅剑书的话都还没说完,柳弯弯就往他指的方向冲去,那小女儿的心事,全看在所有人的眼里。
“梅老,什么时候请咱们喝喜酒啊?这下子,可是三喜临门罗!哈哈哈。”
梅剑书笑而不答,他知道,他那不肖子这回铁定逃不了了,因为,连老天爷都帮他的忙!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送个小女娃进了他儿子的心坎。不过,他那儿子枉称风流少侠,竟然看不出来她是小女娃。
“各位,请先上偏厅用饭!我有要事在身,等忙完之后,再陪大伙喝个痛快!”梅剑书满面春风地笑著离开,他可不是要去哪儿,他是准备去梅步樵的房里,等著看一出绝妙的好戏上场!
“请问小哥,你知不知道那个姓梅的人在哪里啊?”弯弯没头没脑地,闯进了后花园抓著人就问。
“啥?”那小子一楞!这屋里不都全是姓梅的?“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不就是你们老爷叫他畜生的那一个!”弯弯还自以为聪明呢!
“喔!喔!他才刚进去,就是左边进去最里头的那间房。”
“会是这间吗?这哪像是下人住的?”弯弯依著指示,来到了梅步樵的房门口,却突然踟蹰不前,她不知该进或该退才好。“哎呀!管他的!先进去探一探再说!”轻轻地推了门,她蹑手蹑脚地摸进了似乎空无一人房间中。
“谁?”梅步樵听见了前面传来的轻微脚步声,心中起了警觉。由于他的房间是由一个小厅、一间书房以及一间卧室所连成的宽敞空间,因此,每当下人端东西进来时,一定会大声地打个招呼,好让他知道来者是谁。
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此人绝对是偷偷摸摸的不速之客,难道……会是紫玉庐的人?梅步樵不敢掉以轻心,他贴著耳,听见那脚步声正往他的卧房走进,于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小心地出了书房,朝他的房间走去。
“没人哪!连鬼影子都没……”弯弯走近了床边,掀起棉被,发一里头是空的,她的梅大哥根本没躺在里面。于是,她以为让人蒙了,一个生气,就把手上的棉被往后面用力一扔。
“啊……”不巧,那棉被刚好扔到了刚摸进房的梅步樵身上,他一个错愕,立刻使著剑朝那棉被乱砍一番。顿时,棉絮像雪花飘得满屋都是。
在白花花的一片棉絮中,弯弯被突来的景象给吓得躲上了床,抱起枕头准备抵抗……
一道反光,顿时闪过了她的面前,她直觉地拿起枕头,就顶在自己的头上,“不要杀我!我只是来找畜生的……”她以为这里的人都这么叫他。
“啥?弯弯?”梅步樵剑还顶在她脖子上,却立刻愣住了。
“大哥?大哥,真的是你?”弯弯惊喜不已,立刻忘形地跳下床,抱著梅步樵就哭了起来。“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喔!谢天谢地!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我……”梅步樵也同样的激动不已,他原本已对弯弯不敢再存希望,谁知,此刻她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却为了兄弟而热泪盈眶!
“大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嘛!我很好啊!”说著说著,弯弯手里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条手绢,自然地撩上了梅步樵的脸庞。
“好!不哭,我们都不哭。”梅步樵用手拭著弯弯满脸的泪,笑得深切动人。不过,他继而又想到什么似地,再问著:“你刚刚说你要找谁啊?”
“畜生啊!不就是你吗?这里的人不都这样叫你的?”弯弯眼中还盈著泪,仰著头天真地说。
“哈哈!哈哈哈!骂得好啊!”梅剑书不知何时进来了,手捻著胡子,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爹?”
“什么?你叫他爹?”弯弯以为自己耳背了。
“没错!弯弯,我是他爹,不久之后,也会是你爹。”梅剑书瞅著弯弯一脸的疑惑,赶忙地又再补充著,“他就是我儿子,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