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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兄弟,难得我和你这么投缘,又同病相怜的,不如咱们结拜,以后是有福有享、有难同当,这不挺有趣的?”不知怎地,梅步樵就是喜欢上眼前这小子傻呼呼的个性。再说,赖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老爹绝对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手棋。
“结……结拜!”弯弯还没从错愕里回过神,就让梅步樵大手一揽,用力一推,两人就这么往外头走去。
“好小子,偷懒啊?还不干活,小心老板剥你皮。”管事阿牛吼著。
“告诉你们老板,说弯弯要陪他老哥买酒庆祝去,一会儿回来,有什么事我会帮他搞定。哈哈哈……”梅步樵飘著一头散发,懒著脚步,笑著走出去。
此刻的弯弯,一股汹涌的热浪翻腾在她的胸口处。向来孤苦伶仃的她,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地在意过。大哥!她偷偷地瞅著梅步樵的脸,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原来,有亲人疼的感觉是这么美妙?
“大哥。”她轻轻叫著,心底偷笑著,还浸在暖烘烘的滋味里。
梅步樵没听见,也不会了解,他向来不以为意的豪气潇洒,却给了柳弯弯一整个春天。
是的,春天,自从有了他之后,弯弯的生命只有春天,没了夏秋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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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黄梅镇多了许多外来的人,个个都是一张严谨脸,像是要提防似地。让这个向来淳朴的小镇,一时间变得诡谲起来。
梅步樵拉著柳弯弯,直接找了附近一处小酒馆,点了些豆干、海带、卤花生,再一人一缸白干,淅沥哗啦地就喝了起来。
当然,弯弯只是浅沾,多半时候,她都只是笑著,笑幸福洋溢、笑得傻里傻气的。
“来……吃点菜嘛!别只顾看我。”梅步樵夹了些菜弯弯的碗里,那自然不矫作的热情,在弯弯的心底撞出了回音。他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霸道?也很任性?”
“嗯?我、我从来没碰上像你这样的人。”弯弯像让人逮著小辫子般,红著脸低著头,两眼直往桌角里藏。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呀!动不动就脸红心跳的。”梅步樵摇著头,有点看不过去了。“老弟!不是我啰唆,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嘛!别老这么畏畏缩缩的,拿出你路见不平的傻劲来嘛!这样才是我梅步樵的好兄弟啊!”
“你叫梅步樵?”弯弯倏地抬起头,问著他。
“喔!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他拍拍自己脑袋,笑著开始对弯弯“掰”起自己的身世。由于他向来不喜欢突显自己是银灿山庄少庄主的身份,再加上他存心躲梅剑书,因此,他索性告诉弯弯,自己是普通的猎户,家住在城郊的十里处。
“啊!砰!砰。啊!”突然,酒楼外一阵嘈杂。只见对面客栈中,几个人满身鲜血地摔了出来,没一会儿,一群紫衫女也随著出来,并对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冷笑说道:“连镇派之宝都保不住,你们雪册派全是酒囊饭袋!”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我们的雪花飞拂?!”
“哈哈哈!回去告诉你们雪山派弟子,从今以后,你们雪册派要听命我紫玉庐的号令,雪花飞拂在此!违者杀无赦!哈哈哈。”
“又是紫玉庐,她们专抢各门派的镇派之宝,到底有什么企图?莫非……”梅步樵心里有了七、八成的猜想,恐怕是与其父梅剑书不久后将正式交出武林盟主,公开退隐之事有关。
在梅步樵的认知里,紫玉庐早在五十年前,就曾因为争夺掌教庐主的内家起纷争,并已经从中原退回了苗疆,只在西南一带活动而已。约莫三个月前,江湖又传来了他们的消息,说是紫玉庐新推选出来的庐主于桑德,野心勃勃,不但与蒙古人来往密切,还练成了“九转千蛛爪”的阴毒功夫,准备重新入主中原,以女流之辈争夺武林盟主的地位。
“怎么女人也学人家如此阴狠哪?”弯弯脑袋里的女子,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般的纤弱。
“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走!咱们追过去瞧一瞧。”梅步樵拉起弯弯,没注意到她对他那句“最毒妇人心”的抗议,便匆忙地跟了出去。
沿著小街,穿过市场、再拐了几条胡同,梅步樵与柳弯弯在一处大宅院前失去了她们的踪影。
“奇怪!明明是这里,怎么会不见了?难不成她们还会飞天遁地”弯弯口中咕哝著。
“糟了!莫非她们进了宅子里!”说罢,梅步樵拎起弯弯,蹬地一跃,翻进了院里。
他们及目所见,到处皆是一片狼藉!想必又是紫玉庐的人下的手。
就在此时,门外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俨然是一群武功甚高的人将至。
梅步樵推著弯弯躲入一旁的内厅,两人同时暗自在心里“哎呀”一声,是梅剑书与银灿山庄的高手,他们正过花园,朝著内厅走近。
“完了!完了!难不成他们是来抓我的?”柳弯弯一急,瞄见了一旁角落的柜子,就“咻”地钻了进去。
“大事不妙了!老弟,咦!人呢?”梅步樵也没时间想仔细,瞥了那只大木柜一眼,也同样闪了进去。
“弯弯?”
“大哥?”
他们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狭小的空间,让他们挤得彼此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透过木柜上的雕花气孔,门外的一举一动倒是能听得很仔细。
不过弯弯老会分心,因为,她的脸就贴在梅步樵的胸膛里,而梅步樵的一只手刚好横过她的胸,压著她那属于女性的特征!那是她平常就用布层层缠住的地方,如今,却让个大男人的手,理所当然地靠在那里。她不禁耳根热了、脸红了、心跳却快停了……
梅剑书进来,与一旁的高手面露悲愤的神情,“真的是紫玉庐干的?她们这样做,无非是要给银灿山庄一个下马威!谁都知道这些人全是收到我梅剑书的邀请函,打算在下个月上银灿山庄为我退隐江湖做见证的。”
“庄主!这王员外并不算江湖中人,照理说,紫玉庐的人不该会动他们的呀!”底下人疑惑著。
“这也正是我不明白之处。不过,我想,再过不久,我们便会知道答案了。就算我们不理紫玉庐的挑战,她们也会自动上找门来的。”
“那我们下个月的英雄大会……”
“照常举行。”梅剑书使著丹田的力道说著:“还有,那两个人得赶紧给我抓回来,我们银灿山庄的威名,可不容许砸在他们的身上!”
“哪两个人哪?”有人不识趣地问道。
“不就是那个畜生梅步樵,找到他,我非打断他的不成!还有那小女娃!这辈子她可是只准嫁给我的儿子……”
“完了!”弯弯一听心知不妙,头一偏,却不小心撞到了柜子里的一道暗桩。
“吱!”
不料墙是活的,有暗门。他们两人顺势被转了进去,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们掉进了一道暗室深渊里。
在一片黑暗中,弯弯什么都见不著,只扣见梅步樵的呼吸声,只闻得到他身上属于男人的味道。她不敢动,在他温暖的身体下,她也动不了。
“弯弯、弯弯,你还好吗?”梅步樵发觉她沉默异常,以为她又吓傻了。
“我,我没事。大哥,你,你压著我。”弯弯说得有点结巴。
“我知道,不过,我现在动不了。”梅步樵一使劲,发现毒伤又发作了。
“毒伤又发作了!”弯弯感觉到他正隐忍著痛,试图爬起身。于是,她小心地将他翻过身,再扶起他,让他靠在墙上舒服一点。
“大哥,你怎么会去得罪那个老先生的?”弯弯想到了梅剑书的话。
“嗯?”梅步樵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要不然,他怎么骂你是畜生!还说要打断你的腿!”
“喔!”原来如此,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管事大哥那里会跟他说,请他再挪间房间给你住。这阵子楼里忙著『迎宾‘大会,人手可缺得紧哪!”
“啊!啊!”突然,梅步樵全身颤个不停。
“大哥!大哥!”弯弯抓著他的双肩,遗憾自己无法分担他的痛楚。
“啊!”他的叫声愈来愈大声,尽管他已极力地压抑。
“大哥,你痛就喊出来嘛!怎么办?怎么办呢?喂!救命啊!”她一慌,索性大叫起来,在这样一个诡异的暗室中,她不能不恐惧。
“别叫了,这家子人全死了,叫给谁听啊?真奇怪,这样的暗室怎么不知道躲呢?”梅步樵早觉得事有蹊跷。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个。”弯弯用袖子拂去他额头上的冷汗,揪著眉频咒著,“都是我不好,我是扫把星,害得你被困在这里……”
“闭嘴!你再怎么骂自己,也比不上一条毒蛇对我来得有益。”他只是顺口说说而已。
“毒蛇?”弯弯这一听,不禁好奇的盯著他瞧。
“用以毒功毒的方式,让它吸我的血,把毒吸些去。啊!”梅步樵倏地一声大叫,一只大虫叮上他的手臂。不!不是大虫,匙他的弯弯小老弟,他竟然二话不说地,拿起他的手猛咬下去,此刻正低头猛吸他的血。
“不!不要!弯弯,不可以……”梅步樵想甩掉她的吸吮,却无能为力。
一个他才刚认识不过一天工夫的拜把兄弟,竟然如此为他舍命?就算他当真有百毒不侵的功力,但是这般的不计污秽与血腥,又教他如何承当得起?梅步樵一时间梗了喉,他只觉眼眶热热地、耳嗡嗡地、胸口翻云覆雨……
“啪”地一声!黑暗变光明,一道石闸开启,将这座小密室瞬间打通成一条长长的地道,像是通到阴曹地府般诡谲不明。
“哈哈哈!好个有义气的难兄难弟。”一位紫衫女出现了,不过,她的气质很特别,眼光也很凌厉。
“你是谁?要做什么?”弯弯急忙护住全身发冷的梅步樵,鼓起勇气问道。
“交出轻采弯刀!否则,你们休想走出这里。”
“弯刀是老婆婆纵横驰骋给她儿子的,我不能给你。不过,要是你嫁给她儿子,当了婆婆的媳妇,或许我还可以考虑看看。”弯弯难得伶牙俐齿地取笑紫衣女。
“可恶!你敢消遣我!我先让你尝点苦头。”说毕,这女子往前扑去,伸手就是一抓……
“小心!”梅步樵使劲地撑起弯弯,往一边闪去,再拨著他那垂在脸上的长发,露出轻慢的笑容,对那位紫衫女说道:“好个九转千蛛爪。桑德小姐!”
“呵!不愧是梅剑书的儿子,好眼力。”于桑德这时才清楚地看清梅步樵的五官脸型。还真俊!只不过,太自以为是了,这种人总是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喂!没有剑,并不表示我们一定会输啊!”弯弯插话了。
“啥?”梅步樵不明所以的看向弯弯。
“她不是说‘没剑输’吗?用我藏在腰间的刀可不可以?”
弯弯对他小声的咬耳根子。
梅步樵一听,不觉莞尔地笑了起来。
“识相的话,叫你那蠢兄弟赶紧交出弯刀,或许我还以饶了你,”于桑德看到他俩的样子,心中颇为不快。
“我梅步樵向来不让人做背信忘义之事。”他还是那脾气。
“是吗?那你们是自讨苦吃。”话一说毕,于桑德一飞跃,朝著柳弯弯而去。
不过,梅步樵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体内的毒血已让弯弯吸去大半,虽然疼痛依旧,但他依然挺著接了她一招又一招,不让弯弯受到任何的袭击。
“弯弯,快走!别管我。”他一个使劲,将弯弯往前推去。
“大哥,我不能丢下你。”弯弯发现情势危急,于桑德招招凌厉,梅步樵终究不敌。
“我是怕……你拖累了我。”他故意这么说。
“可是,可是……”弯弯去了又回,一脸的担忧。“我还是不能走,我们是结拜兄弟嘛!是你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那你听著,”梅步樵一个飞转,低头一闪又说道:“我们绝交了!我不要你这么讨人厌的兄弟,老是给我找麻烦,走!”他又使劲,将她再往前推去。
“谁都不许走!”一阵阴风乍起,于桑德使出她那苦练多年的九转千蛛爪,十根尖锐杓指头,猛地往梅步樵的背上抓去。
“不要!”弯弯扑上前,刚好替梅步樵挡下这一招,但她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
“弯弯……”梅步樵一惊,愤怒地扫了一掌出去。“噗”地一声,手掌刚好落在于桑德胸口的软绵处,将她打退了好几步,也让她愣得不知如何是好。
“梅步樵,你不要脸!你……给我记往。”于桑德一回神,才又羞又气地大叫不停。
不过,梅步樵已听不见,他早抱著受伤的弯弯,飞奔而去了。
顺著地道出了暗室,回到了蝶恋楼,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叫嚣声。“柳弯弯,你再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