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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只要專念於『求神的國與神的義』。現在釋尊在這裡,會向年輕弟子們,教他們又一次重新想想出家理由不是為別的。因為想實現最高善,必須以一切為賭注而將它專念,因為這條路唯有能在冷靜地,而且決然地選擇它的人們面前打開,釋尊想將這些事深深地銘刻在年輕比丘們心中。
因此,釋尊的話語,在這裡雖然很溫和,卻有著逼迫人們的成分,雖然很懇切,卻有著撼動人心的成分。他又繼續,引用這種譬喻說:
『比丘們,假如這樣地出家的人,依然抱著世間貪欲,對於諸種欲望發生執著,發生瞋恚的心,被邪念所囚執,放逸而不得專念的話怎麼辦呢?那可比如兩端燃燒中間塗糞的火炬一樣。已不能做薪柴用,也不能做木材用。與它同樣,這些比丘,因為捨棄在家人的生活所以已經非在家人,而且因為不能成滿沙門勝義(最高善),所以也不是出家沙門。』云。
這個譬喻,好像是釋尊所喜歡引用的,也屢屢見於他經。他所想說的是,既然出家了,斷然不能成為半路退出的結局。既然要追求人生最高善的話,必須決然地以一切為賭注而走上這一條路。
這時,為這個說法對象的年輕比丘們,可以說是被放置在『要那個?還是要這個?』〃Entweder Oder〃的面前。 釋尊的話語,在那時也絕不是激情的話語。不過,他在平靜的話語之中,卻促使他們『二中擇一』。宗教,本來一切都是這樣的,釋尊的宗教也同樣絕不例外。關於那一點,我對於歐洲佛教學者們,以『偉大拋棄』〃Great Renouncement〃話語翻譯釋尊的『出家』,覺得很有趣。能作『偉大拋棄』的人纔能夠得到『偉大收獲』。出家本來就是要以這種『二中擇一』的決意去做。像釋尊的『出家』是那樣,比丘們的『出家』也應該是那樣。所以,這些年輕比丘們也同樣是,拋棄一個,選取一個,而來到這裡的人們。那麼在這一個道上要拋棄的是什麼?又應該選取的,所願望的是什麼?
尋求幸福的人 於,以『如是我聞』開始的又一部經,誌載這樣的事情和尊的話語。(漢譯,增一阿含經,三一,五)那是釋尊出現在那個祇園精舍時的事。釋尊對著面前的多數出家比丘們和在家信徒們,像以往那樣以平靜懇切的態度說教。在那個席上,不知道怎的,有一個比丘在打盹。那是從出家起日子尚湹慕凶霭⒛锹傻谋惹稹Uf法之座完畢後,釋尊叫他去,告眨f的話語,也是要促使他又一次想起出家決意。
『阿那律,你是生在有門第之家,以信心出家而到這裡來的人嗎?可是今天你在說法座中打盹,一定是你的心對於這個道還不能專。』
他被這樣說,他的恐懼形狀,是察之有餘的。他俯伏著,隨即在師前決然地說:
『世尊,從今天以後,縱使此身融潰,也不再在世尊面前打盹。』
他,將這次的失態銘記在心,開始與睡魔搏鬥。那是很可怕的苦鬥。『從那時起尊者阿那律,達曉不眠,而且還不能除去睡眠,眼根終損。』經典以這樣的話語誌載它。那個我們不可將它做苦行看待。若行是釋尊所排斥的。可是,洠в袥Q然搏鬥的話,這種道是不能成就的。『倘若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把他剜出來丟掉。倘若你的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來丟掉。』是見於那些福音書的耶穌話語,有那種決意與搏鬥,對於想走釋尊之道的人,也是經常必要的。現在阿那律與使他跌倒的睡魔搏鬥,終於失去他的眼根。可是,那時他說,他雖然失去肉眼,卻同時得開天眼云。
從那時起不久之後,他獨自一個人在精舍中,想縫補衣服的裂縫。可是眼睛已經失明的他,卻不能將紗線穿過針孔。於是他像誦念時那樣,喃喃地說:
『欲求世間諸種福的人,請為我將線穿上這個孔,以積功德。』
隨即,有人走到他的身邊說,『好吧,請你將針和線給我。讓我積功德吧。』那個聲音,是釋尊本人的聲音。他很恐懼地辯解說『我不是對大師那樣說的』。釋尊從他的恐懼手中接過針和線,邊將線穿上針孔邊說:
『也讓我積功德吧。世間的人都在求幸福。可是,阿那律,在世間求幸福的諸人中,洠в邢裎疫@樣認真求幸福的。』
他的聲音,是多麼溫暖地,而且很親切地打進阿那律的耳鼓呢。漢譯經典,誌載釋尊的這些話─『世間求福之人,莫有過我。』我們也同樣,現在在口誦這一句時,自然而然地覺得心中溫暖。
乍見時,好像釋尊之道是背棄世間幸福之道。可是,究極結果,這個道也同樣,它所追求的,不是幸福以外的任何物。不,更追究結果,可以說最認真的、最徹底的、追求真正幸福之道就在這裡。有一個哲人所說的話語『人人都追求幸福,洠в欣狻H藗兊囊庵荆绻粚蔬@個目標的話,會連最少的行動也不想做。這個纔是所有人們的所有行動的動機。』使釋尊想走上這一條道的,也同樣不是它的例外。我們必須知道對於那些事,釋尊就是最判然地自覺,最真摯地追求的人,這部經在它的結尾誌載著下開四句偈:
『在世間的所有力量中,
在天也同樣,在人中也同樣,
以幸福力量為最勝。
因為幸福是佛的道。』
我們,要深深地玩味這些句子的真意,不要把這個道的本伲胚^。
幸福不是一定狀態 我想在這裡,請大家將已經說過的一部經的事,重又將它想起。那不是別的。即是釋尊就他本身出家動機,為比丘弟子們所說的。(漢譯,中阿含經,二九,一一七,柔軟經。南傳,增支部經典三、三八)
它也同樣,是在那個祇園精舍的事。釋尊忽然為比丘們,講說他出家以前的本身生活的體驗。(參看第三章)它,不像後世佛傳所誌載那樣莊嚴誇大表現,寧可說是樸素地,而具體地敘說,但是這樣反而很接近於真實。可是,忽然將它反省時,雖然在那樣的生活中,卻以為那是依然完全洠в胁话玻耆珱'有苦痛的生活,他省察它是非常迂闊的。那種省察,畢竟是他對於世間的幸福的深刻玩味。
我在這裡,不能不想起亞里斯都德所說的『幸福不是一定的狀態』的思索經過。 他在那『尼可馬可斯倫理學』〃Ethica Niachea〃的冒頭作『幸福』的玩味說:『我們所想達成的所有善者之中的最上的是什麼。關於它的名目,一般的人所回答的差不多一致。即一般的人們也同樣,有教養的人們也同樣,都說那就是幸福(eudaimonia)。……可是,一旦說到幸福是什麼的一點時,各人又互相抱有不同見解。』而他,玩味快樂生活,玩味蓄財生活,又玩味榮譽生活,結局發現那些都不是最上的,也不是究竟的,終於到達了『即於叫做理性,或智慧的人們所固有德目活動,纔是究極幸福。』的人們所熟知命睿F在釋尊,就他的生活體驗所從事的幸福的玩味也同樣,於它的內容,與該哲人所玩味的,有非常相似之處。
後世尋找這位大師芳蹤的人們,經常都對於他將高度地位、充滿富裕快樂的生活,像捨棄弊履那樣地去求道的事,表示深切銘感。那也不是洠в欣碛傻摹?墒俏覀円眯木瓦@位大師的這種『偉大拋棄』學習的,是促使他行動的原動力,是出自透徹的人生玩味,和精細的幸福檢討結果。加在各人自己的人生目的與實邸厦娴娜耍u能夠追蹤這位大師的行履。我們應該在這部經中,將它學取。
人間最上幸福 我又想,記述釋尊關於人們幸福所說的又一部經的教示。(南傳小部經典經集二、四、大吉祥經。同小誦經五、吉祥經)在那裡,釋尊,因應著人們的各種機根,說各種幸福,終於說到勝義的涅槃,含有很多可掬滋味。
那也是,他在那個祇園精舍時的事:
『世間的人們全部,
都祈求著種種福祉,
祈念著種種吉祥。
願,為我說最上吉祥。』
有人這樣問他時,釋尊回答他,說教如下開。經典將它的全文,全部用偈文誌載:
『不可親近愚人,
應親近賢人。
又應服侍值得服侍的人,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應在好的環境居住。
經常以積聚功德為念。
又應親自樹立正當誓願。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應廣泛地學習,將技藝習得在手。
應學習有規律生活。
應學習良好話語。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應服事父母,
應慈養妻子,
應精勵正當職業。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實行布施,嚴守戒律,
恤助血緣人們,
不作可恥之事。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不可以惡業自娛。
飲酒不過量。
對於各種事不可放逸。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要崇敬他人,自持謙卑。
要知足,要知恩,
有時聆聽教法。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遇事要忍耐,對人要柔和,
要常常訪問沙門,
有時談談法。
這就是人間的最上幸福。
能抑制自己,修清淨行,
要自證四個真正道理,
得終於實現涅槃的話,
人間洠в斜人腋!
那時人們的心不會被毀譽和褒貶所攪擾,
也不會因得和失而有所動心,
洠в谐睿瑳'有瞋,只在於無上安穩中。
人間洠в斜人腋!
人們能夠照這樣做下去的話,
在任何地方,都洠в腥四軇龠^你,
到任何地方去都是幸福裕如。
這種人才能夠有最上幸福。
這些,就是釋尊在這部經所教示全偈。據這部經的話語,請他作這種教法的是『一個容貌端麗的天神(提婆)』。它與那個梵天勸請說話同樣,是古經典所慣用的拿手的神話手法,無論如何,在那裡所教說的釋尊的次第說法,是對於種種生活者的教示,的確充滿著值得使人掬取滋味。
第十二章 洠в谐:愕末ぉぶT行無常──
連指甲上的那麼一點點土 『如是我聞。』一部經典(南傳相應部經典二二、九七、爪頂。漢譯增一阿含經一四四)這樣地誌載著。它也像以往那樣是釋尊在那個祇園精舍時的事,那時,有一個比丘,前往釋尊處,膜拜釋尊,問他說:
『大德,在這個世間的物伲ㄉ袥'有常恒永住,而它的相狀永遠不變的?』
那是與佛教所依據世界觀有關連的問睿R驗樵诟S釋尊的人群中,有不少年輕而富於教養、知性的人,所以會以這種哲學的問睿龁栣屪穑瑏K不是稀有的事。
『比丘,在這個世間的物伲:阌雷。肋h不變易的完全洠в小!
釋尊這樣地回答後,抓起就近的少許的土,將它放在他的指甲上面給比丘看,然後,繼續說:
『比丘,就是這麼一點點土的物,在這世間也不是常恒永住,而不變易的。假如比丘,在這個世間,有指甲上的這麼一點點土那樣的物,是永住常恒而不變易的話,你便不能以我所教清淨行,將苦滅盡了。可是比丘,因為在這個世間,連這麼一點點的土,也都不是常恒不變的,所以可以以我所教這個道,將苦滅盡。』
於是釋尊,又將關於受(感受)、關於想(表象)、關於行(意志)、關於識(意識)的同樣旨趣反覆講說。即關於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物伲ㄉ┖途瘢ㄊ堋⑾搿⑿小⒆R)也同樣,全部都不是常恒的,是會變異的見解,釋尊也在這裡披瀝給他們聽,因為這樣,所以我所講說的這個道,纔有可能。
如將這部短經,貿然地讀過的話,會以為它洠в腥魏翁貏e的地方,也許會以為它在那裡,跟以往一樣,所講說的只是佛教的無常觀而已。可是,如細心再讀的話,可以知道那是釋尊,將他的教法所依據的根本立場,很坦率地講說。釋尊說:『假如在這個世間,連指甲上的這麼一點點的土那樣的物,都是永住常恒而不推移的話,我所教的這個道便不能成立。』那是告訴我們,佛教這種宗教,是完全站在『無常恒的物』的世界解釋上面。假如,有一毫是常恒的話,這個宗教便失去了它所依據的立場。
可是這種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