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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散开,透明的忧伤爬满肩膀。
赵年拿起照片,看了很久,忽然问朱七七,真美,是谁给你照的?
朱七七停下手里的活,身体细微地颤抖,大脑变得模糊起来说,一个朋友。
赵年看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二十一岁的朱七七,这个人一定很爱你。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漫天飞雪里,所有的伪装被这句轻巧的话敲碎,一片一片的,他看见朱七七靠着门软软地下滑下滑,她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出,去!
6
她把头埋在阿雅的腿上哭的天崩地裂一般,阿雅淡淡地坐着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关于那个人那段青葱岁月的故事。朱七七的悲伧超过了阿雅的想象,她本以为朱七七在二十一岁的那场爱恋早以过去,所有伤痛早已痊愈,原来她那么着急逃离那座城市,原来她这些年风月不惹,原来她收敛所有的光芒和张扬不过是在极力地极力地掩埋一场爱的记忆。她掩埋不了的,因为她是朱七七,因为她在二十一岁时候那场爱情倾国倾城,惊天动地。
二十一岁的朱七七,海藻一样的长发纠缠在陆祖华的胳膊上无所顾忌,张扬而热烈。
陆祖华,经济系最耀眼的男子,迷人而优秀, 阿雅喜欢过他,很多女孩都喜欢过他的。他与朱七七的爱情曾经光芒而耀眼让每一个人嫉妒而失意。阿雅不知道他们之间最后发生什么了,总之那个漫天飞雪的冬天后,人们散去,所有的故事都流失在岁月里。
终于朱七七哭完了,阿雅说:你可知,陆祖华也在这个城市里。
7
我们班同学聚会,他来过的,他三年前就在这里了。阿雅淡淡地说。
朱七七的嘴巴长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摇晃起阿雅的身体,像要摇出一个未来。当初你那么坚决的抛弃他,为什么现在你要找他?阿雅依旧淡定。
我要找他我要找他!朱七七在心里尖叫,在这个尘世总有一个人在你心里永世不灭,哪怕是他名字都会让其它人面容模糊,声音低微,低的什么都不想看见,不想听见。
那个人从来不让她喝酒,知道她吃酒心巧克力都会醉;
那个人教她坐飞机的时候把嘴巴长大,那样就不会晕机;
那个人知道她晕车,坐车的时候总是用力用手压住她的虎口,说那样会好受一些;
那个人说:七七,你前生肯定是吉普赛人,那么波西米亚的美丽。
那个说:七七,看镜头,看镜头……
那个人知道她所有的细节,从灵魂到身体。甚至甚至在那个冬天来临之前,她和他有血脉相连,这是一个她自己的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只是玩笑一样的问过他:我们要一个小孩好不好。他笑笑说:我还没有准备好,这么着急嫁我啊,便过来捏她的鼻子。她闪躲开了,用最快的速度切断了和他的一切关系,那么坚决,在下完最后一场大雪之后,朱七七摇摆着身体从医院出来,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是的,我们都没有准备好,当初相爱的那么匆忙,离开的那么慌张。
8
阿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在这里。你什么都知道。她用哭红的眼睛看着阿雅。
因为,我爱过他,而你抛弃了他,你还想再抛弃他一次吗?阿雅声音里有坚硬的冷。
我抛弃了他,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朱七七喃喃地说,她不再计较这些了,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阿雅,她几乎用哀求的声音和她说话。
七七,你想想,三年了,你们在一个城市却从来不曾遇见,你想想是不是上天注定你们不会相遇啊,阿雅说。
我不管上天还是入地,我要他电话,你给我。朱七七脸上所有温婉散去,表情坚决,她身上忽然凝聚了强大的力量,上天算什么,注定算什么,她用最后的力量拨了他的电话,彷若前生的声音:
七七,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9
在人潮汹涌的路口,人们看见一个女孩在奔跑着,奔跑着,她要去哪里?她在呼喊谁的名字?路边的树木,深深浅浅的绿。风中谁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一个人的孤单。txt
有人喜欢激越,有人喜欢孤单,就像人们常说的一样, 萝卜青菜各有自己的所爱。我喜欢孤单不同于孤寂的那种孤单,它既不是人们所熟知的冷冷清清的那种也不是人们认为远离人类的那种,它是一种会令我心旷神怡的坦然,因为在这里我不需要把任何心事隐藏。
还是爱听“一辈子的孤单”,仿佛只有它才懂自己的心声:总觉的自己就像一株榭寄生吧,亦或是只寄生虫吧,没法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只能依靠寄主,就算寄主不幸死亡,自己也不能独立生存还是得让蒲公英带走重新寻找新的寄主,重新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一直持续直到死亡……。
也哀叹过自己不幸的命运,可是又有什么用。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没有人能帮你什么,除了你自己。真的,所以直到现在我还是孤单,孤单的过的一个人的日子。也许,也许,没有也许,有的还是一个人的孤单,孤单。
一个人的午夜场。txt
一个人的午夜场
作者:童馨儿 文章来源:《成人》 点击数:722 更新时间:2005…8…3
相爱的时候还太年轻,青春犹似一把碧绿的葱,轻轻一掐便能渗出晶莹的汁液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略略沙哑的嗓音,唇上参差不齐的小小胡须,稍稍泛青的下巴。上课的时候,她会忍不住地偷看他,紧抿着薄薄的唇,轻蹙着的星眉,欢喜是满满的,眼角眉梢里都忍不住地要露出来。她去看他踢球,他穿着七号球衣。她站在看台上,眼光只追随着他。他进球了,她忘情地挥着手臂,嚷,7号加油,7号加油!他突然崴了脚摔倒了,伴随着场内外的惊呼,她早已奔跑过去,泪水哗哗地就流下来。就这样,爱上了他。
他常常站在女生宿舍楼前的桂花树下等她,其时桂花怒放,有细碎的花瓣在微风里落下来,轻轻地覆在他柔软的黑发上,暗香静悄悄浮动,像他年轻的心事,在空气里迂回流转。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有时是卡通睡衣,趿拉着拖鞋,急急忙忙地从楼上奔跑下来,从他手里接过暖暖的粽子,或是温润的南瓜饼。他是知道她的,那么馋的嘴。他含着笑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夜空里的冷星也蓦然间温柔起来,她把头轻轻依偎在他肩上,不过是数秒,微微的一瞬间,却仿佛已是花开花落几度的春。
周末的时候常常去逛街。琳琅的商品,如潮的人群。什么都漂亮什么都觉得惊奇。夜总是来得太快,不舍得分手,他说,咱们去看午夜场吧。
只一次,都爱上了。有声有色,能紧紧相依,聆听并且观望别人的爱情,漆黑的影院里散布着零落的情侣们。每一对都旁若无人,像是全世界再无其他。她的手搁在他的掌心里,感觉到他手指的微温。她闭上眼睛佯作睡去,听到他灼热的呼吸,渐渐地挨近,唇轻轻落下来,轻盈得像翩跹的蝶。那是她的初吻。她一直记得,彼时,影片里的女主角正在作最为深情的独白,我这样地爱着他呵。
后来,毕业了。她与他含泪道别。他说,等我,我们总能在一起。她相信他。她很努力地工作,气馁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的承诺。但现实的生活渐次叫她懂得,一个人漫长的一生里,遭遇最多的不是快乐与痛苦,而是任谁也无能为力的无可奈何。他不能抛下病弱的父母前来与她相聚,而她也不能放弃身边的一切追随他而去。曾经那么深的爱,终于也在岁月的无情流转中消失殆尽。
她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也不曾对曾经的相遇心怀怨恨。她常常一个人去看午夜场,心神会偶尔地恍惚,想起他,心里仍然是温柔的,虽然带着丝丝疼痛。她感谢他,曾经馈赠她,空欢喜。
一个人的远走高飞。txt
一
17岁的时候,我是高三校园里唯一执著留着长发的女生,因为书本上旧旧的三毛,是提着长裙散着长发赤脚站在撒哈拉沙漠里———微笑明媚的日光女神。她的身边,有骆驼和小孩,还有亲爱的荷西。也许年轻的时候,仅仅只需要一张照片、一个人的故事,就可以奠定我们对幸福的定义: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那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仰躺在校园篮球场边的厚厚的草坪上,看天空,看流云,看鸟群清澈的眼睛。一直是校园里最不可爱的女孩,从来不会像别的女孩子那样,轻轻地捂着嘴笑,然后蹦蹦跳跳地离开。
篮球场上总是奔跑着青春年少的男孩,和女生说话都要脸红的男孩,常常会把球扔歪落在我的身上。他们跑过来捡球的时候话很少,笑容却很真。很多年后我还记得那个用球砸我次数最多的男孩递过来的卡片,写着他说不出的话。可是年轻的时候,我只愿意把爱留在心里。
那年秋天考上大学,第一次远行去西安念书。临行时母亲替我准备了厚厚的棉袄和长围巾。在家乡的站台上,我看着南国高朗的秋日天空,雀跃得想飞。母亲笑问我前生是不是鸟变的,否则怎么只一心想着远走?后来在西安的火车站台上送父亲回家,下着很小的雪,雪花落在我纷乱的长发上,无由地叫人伤感。我抱住父亲的胳膊,突然生起那样深邃的离别的伤感。当身边没有你爱的人,这世界有多么荒凉。
二
大二的时候,那个喜欢我的男孩子总会提着一个暖水瓶傻傻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而我喜欢的男孩子却拿着玫瑰花站在别人的楼下。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知道这世间有很多事,命中注定是要错开的。
常常在黄昏的时候顺着夕阳落山的方向,在学校效外那条破旧的铁轨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喜欢我的男孩子有时想牵我的手,我都会惊慌地快步走开。那时候青春年少;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够保护好自己,如何才能够洒脱地去爱,平静地分开。
我们常常并着肩甩着手一起走在长长的破旧的铁轨上,看天空中大群大群掠过的飞鸟,扑着翅膀去了我们走不到的世界尽头。我说总有一天我要顺着这条铁轨远走他方,男孩就说我要陪你一起走。这时候火车开过来了,猛烈的风将铁轨边大片盛放的雏菊冲得像一片柔弱的花海,在破开的风潮里起伏摇晃。在这场剧烈的风潮里,我们陡然间听不见彼此的叫喊,整个世界在刹那间被火车的轰鸣填满———我想,也许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到最后彼此就会再也听不见对方心里最深刻的呼喊。
那一年的圣诞节,喜欢我的男孩送了我一张去敦煌的车票作为圣诞礼物,而我喜欢的男孩仍然在为别的女孩精心准备礼物。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老乡会上,他曾轻声地对我说———你的前世应该在古代,情深不渝的年代。他有清明的眸子,和南方男子独有的内敛和深厚。也许年少时爱上一个人可以这样简单。被一个人伤害也可以一年两年三年地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出口。也许他一直明了我的心怀,却聪明地只选择无觉。
我喜欢的男孩在那一年的圣诞节带着别的女孩去北京看雪,所以圣诞节后,我和喜欢我的男孩,一起踏上远去敦煌的火车。西安的天空飘着小雪,天地静默,我的幸福一无所有。
三
那年敦煌的大雪厚得似下了一辈子我们整日行走在荒凉的戈壁滩上,时时抵膝取暖、呵手成温,宛若刎颈之交。我说我梦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三千里面卷黄沙、驼铃响在经幡后的无垠疆土,是生命的极境。敦煌石窟,在大雪的荒原里安静得像一尊佛。我们牵着彼此的手无声无息地深入它的腹地,仰望的时候心律会缓慢得像即将休止的音符。
喜欢我的男孩,始终陪伴在我的身边。每次我转过头,都能看到他的笑容,那么温暖,是大雪里我身畔的一团火,烘暖每一个细节。曾在仰望天空的时候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要一个人远走高飞,你会不会原谅?他说,那么我会一辈子留在西安,等你回来。如果我不回来了呢?他那么认真地看我,直到确定我说的是真的之后,才说如果你不回来我还是会一直想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突然想哭,是否前生我也曾这样对他说过,如果想我你会心疼,那么你就决不要再想我。可这样好的男孩,又怎可以辜负。
敦煌归来,新学期就要开始。可我所熟悉的校园生活渐渐被一种陌生的面目全非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