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就是关键!他体验的不是爱,而是被爱的需要,或爱的缺乏。他期待他人能提供那爱,他等待他人来让他幸福。他禁不住大笑起来,这似乎太荒谬了。认为他人会让他幸福似乎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怎样,他一直都是一个非常高傲、固执、自给自足的人,他当然永远都不会需要任何人或任何东西。“太可笑了!”他想。可真相是,在内心深处,他一直都渴望着爱,一直以为他必须从什么人那里得到它。认识到一生苦苦遍寻不得的那,就在自己的内在,他止不住地笑啊、笑啊,眼泪滚滚流下他的面颊。一直以来,他就像是个心不在焉的教授,到处寻找他的眼镜,而那眼镜自始至终都架在他自己的头上。
“真遗憾,”他边擦去脸上的眼泪边想,“真遗憾过去我从来没有认识到这点。所有那些时间,所有那些岁月都浪费了……唉,真遗憾哪。”
“但等等!”他想,“如果幸福在我对他人的爱里,那意味着幸福是我内心的一种感受。
如果过去我感觉不爱,嗯,我知道我无法改变过去,但我有没有可能改正目前我内心的感受呢?我能不能把那感受在此刻转变成爱呢?”他决定试一试。他审视他最近的一次不快乐的经历,他离开医院的那天。
“首先,”他问自己,“那天我是不是体验到爱的缺乏?”
“是的。”他大声回答,“没人关心我的死活,护士、护理员、甚至连舒尔茨医生对我都漠不关心,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我病得那么重,他们竟然把我赶出医院,让我回家去死,以为这样他们就不必面对他们的失败之作了……哼,让他们见鬼去吧,让他们都下地狱。”他声音里的狂怒让他自己吓了一大跳,他全身都在愤怒地颤抖,他感到虚弱。他真的很恨那个医生,他能感觉到那恨意在他胸中燃烧。“噢,好家伙。这肯定不是爱。”他想。
“嗯,我能改变这感觉吗?”他问,“有没有可能把这恨变成对那医生的爱呢?”
“噢,见鬼,不。”他想,“我干嘛要这么做呢?他做了什么配得上爱呢?”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他自己答到,“重点不是他配不配得上爱,重点是你能不能办到?有没有可能简单地把恨的感觉变成爱的感觉——不是为了对方只是为了你自己?”
随着心中出现的这个念头,他感到有什么在他的胸腔里一下松绑了,他感到一阵轻松,一种化解的感觉——那像火烧一样感觉消失了。一开始,他有点不相信,这似乎太简单了。他再次想象和舒尔茨医生在医院里的情景,他惊讶地发现,这次他只是感到些许怨恨,而不是刚才那么强烈的憎恨。他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再次做到。
“让我看看,”他想,“我刚才做了什么?……哦,耶,我能不能把这恨的感觉变成爱的感觉?”他轻轻地笑着,感觉那怨恨正在他的胸口化解,接着,那恨意完全消失了,他非常高兴。他再次想起舒尔茨医生,想象着他的样子,他感到很快乐,甚至感到爱。再次回顾他和医生的最后会面,他认识到,舒尔茨医生是多么不愿意对他说那些他不得不说的话呀,他能感觉到舒尔茨医生不得不告诉一个正当壮年的年轻人他的人生已经结束时的痛苦。“舒尔茨医生,你这家伙,”他咧嘴笑着说,“我爱你。”
“嗯,在这件事上这奏效了。”他想,“如果我这个理论是成立的,那它应该在所有的事上都奏效。他热切地开始把这试用在其它的情况上,可结果都很一致。每次他问自己是否能把那敌意、或愤怒、或仇恨的感觉变成爱的感觉时,化解发生了。有时,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个过程,直到他对那人唯有爱的感觉。有时,整个过程只需要一两分钟,有时,他可能要在某个特定的人或事件上花上几个小时,才能把那完全变成爱的感觉,但他顽强地坚持着,直到他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唯有爱。
他一点一滴地回顾了他的整个一生,一个接着一个,他把过去的伤痛和失望变成了爱的感觉。随着那沉重的痛苦一点一点地消散,他开始感到自己逐渐变得强壮。他比他一生中的任何时刻都要快乐,他继续不断地纠正着,每纠正一个新的事件,他就觉得更快乐些。
他不再回床上睡觉了,因为他全身充满了太多的能量,他无法让自己躺下来。当他觉得累了时,他就在椅子里打个盹,一个小时左右醒来后,就再继续开始。他的一生中有太多要纠正的了,在他把他整个人生的方方面面仔细彻查一遍之前,他不愿停下来。
另一个让他感到好奇的问题是,他能让这进一步到什么样的程度?每纠正一件事情,他就觉得更快乐些,他可以十分清楚地体会到这点。但他很想知道他能快乐到什么程度?快乐有极限吗?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那快乐的边呢,到底有怎样的可能,简直让人不敢想象,所以他夜以继日地继续着。
他的精力渐渐恢复了,但他不想被打扰。他避免一切社会活动,甚至连周日的家庭聚会也不参加。半夜两三点,他才外出买他的食物,只有很少的人在那个时刻还在外活动。他喜欢深夜城市里的那份安静。他不间断地修正着他的人生,即使是在做这些必要的事情之时。他注意到,当商店里或者街上有人让他生气时,他能够立刻或随后不久便把那反应纠正为爱。这让他非常高兴。他发现自己对他人的爱,强烈到远远超越他一切可能的想象。正如他多年后描述的那样:
当我和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当他们做了什么我不喜欢的事,我心里产生不爱的感觉时,我会立刻把那变成对他们的爱,即便他们正在反对我。最后,无论我受到多么强烈的反对,我可以依然保持着对他们的爱的情感。
第二个发现:痛苦源自想要改变一切的妄想
他这样继续顺利地修正他的人生大约一个月后,一天,他遇到了障碍。他正在修正最后一次见奈媞时他心里的痛苦,那天她选择了另一个人。在这之前,他已经纠正了很多与她有关的痛苦。然而她还是那样,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心里。并不是每次纠正都很容易。事实上,刚开始时,修正一个旧有关系遗留下来的痛苦情绪非常困难。不过,他的内心在渐渐变得坚韧有力,这让他能面对一些埋藏久远的痛苦,并纠正它们。
可这一天,无论他如何努力地要把那感觉转变成爱,他仍然感到一种无法驱散的绝望。他想要逃避,他很想从椅子里站起来跑开,去吃点东西,去做点什么来让他摆脱这强烈的绝望。但他决定,他一定要坐在那里,直到把它解决。他意识到,如果这次他被这绝望所掌控,如果这仗败了,他将全军覆没。他坐在他的椅子里,下定决心要经受住这场考验。
他探究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痛苦无法化解?奈媞,哦,我的奈媞。”他开始哭泣起来,眼泪一串串地从他的面颊滑落。自分手那天就封存心底的所有痛苦,洪水般地涌了上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奈媞?”他大声地哭喊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心爱的人?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的,我们本来会结婚、会很幸福的呀。”
“真可恶,”他想,“为什么人要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不但毁了他们自己的幸福,也毁了他人的幸福。他们没有权利这样做……不应该让他们这样做……应该有让他们改变的方式……某种可以改变他们的所作所为及他们对他人产生影响的方式……”
他又开始感到胃溃疡那熟悉的疼痛。一下子,他非常确定地认识到,那些折磨他多年的溃疡,就始于和奈媞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那天,他用啤酒灌醉了自己,吐得一塌糊涂。那是他酗酒的开始。他多么希望事情的结果不是那样。这世上他最想要的,莫过于改变那已经发生了的一切。他希望能回到过去,让事情重新来过,他希望这次奈媞选择了他,他们一起结了婚,并过着永远幸福的生活。
“喂,你改变不了那事实了,笨蛋!”他对自己吼道,“所以你最好放弃那徒劳的妄想吧。”这句话像当头一棒,他猛然意识到,这么多年了,他仍然一直都在企图改变那二十年前就早已结束的事情。
“不,那不能结束。”他哭了起来,“我不想让它结束。”他的嗓子发痛,他觉得自己想尖叫,想砸东西。
接着,就好像即刻重放一样,他听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我不想让它结束。”他认识到,那就是他痛苦的源头。这么多年来,正是他一直想要改变那无可挽回的过去的企图,让那痛苦一直活在他的体内。是那深藏的痛苦侵蚀了他的快乐和幸福。
“让那见鬼去吧。”他几乎不屑一顾地说。随着这个决定,突然,所有和那有关的痛苦一下全部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试着寻找那痛苦、疼痛和绝望的感觉,但它们都已无影无踪。记忆中的奈媞,是那么地年轻,那么地美丽。这次他想起她时,心里只有爱,没有丝毫过去痛苦的影子。
现在,他开始向这个新方向探索。他认识到,造成他那些溃疡的原因,是他想要改变一切的企图。从他身边的事物,他最爱的人,到外面整个世界——美国、其他国家、政府首脑、天气、他观看的电影的结局、生意场上的规则、税、军队、总统……没有一样,是他一点都不想改变的。
“多么了不起的发现哪!”他想。他认识到,正是他想要改变那些不可改变之事物的妄想,让他受制于他想要改变的那些,成了它们淫威下的受害者。他开始化解他所有那些想要改变的愿望。现在,当他想起一件让他因某人或某情况而痛苦的事时,他要么把那感觉转变成爱,要么化解他想要改变那的愿望。
这为他又添加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新方向,加快了他的进展。第二个月快结束时,他的身体里充满了如此多的能量,有时,他要使尽浑身解数才能让自己安坐在他的椅子里。有些时候,当他在修正生命中某个特别痛苦的事件时,他实在无法坐在那里,他会走出去,一面回顾、纠正、化解,一面在街上不停地走啊走啊,直到他消耗了足够多的能量,能再次坐下来为止。
有时,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条链子,上面一个接一个地连着很多需要纠正的事件。一旦他抓住了这样的链子,他会一个事件、一个事件地纠正,直到链子上再也没有什么需要纠正的了为止。一个这样的例子是嫉妒心。
他一直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把那嫉妒很好地隐藏在那不在乎的外表下面。然而,只要和他交往的女孩看了别的男人一眼,或者提到另一个男人,他的内心都会愤怒异常。一旦他决定要纠正自己的这种内在倾向,他便认真地去搜寻所有和他嫉妒有关的事件,而不仅仅满足于脑海中随意浮现的几个事例。他不断地深挖记忆,去找那些被嫉妒心驱使的时刻,纠正那嫉妒的感觉,然后再去寻找更多这样的事件。当他觉得他已经清除了他所有的嫉妒心时,他让自己想象他最心爱的女孩,正在和他最不愿她爱上的男人做爱的情景,以此来检验他是不是真地清除了所有的嫉妒心。这是一个很好的检验,让他可以马上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还有需要他继续纠正的嫉妒留下。有时,强烈的嫉妒几乎让他发狂,但他坚持着,一连几天继续不断地纠正,直到他心里最后一丝残留的嫉妒,也荡然无存。当他终于能为他们相互间的喜爱和欢愉而高兴时,他知道,他和嫉妒心了断了。
顿悟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他经常突然就彻底明白了某个一直让他苦思不解的问题。那些他曾经学习过的哲学思想变得很容易理解,他发现它们常常始于正确的思路,却终由作者受到自己未经纠正的情绪库里衍生出的某个想法的影响,而偏离了轨道,落入了对事物的曲解。
他觉得现在他的心,就像水晶一样……清晰、敏锐。眼前,色彩似乎更加鲜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鲜明。
第三个发现: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负面情绪的基础
第三个月,事情发生得更快。在他那些情绪深处,有什么时时都在威胁着要将他击倒,他的膝盖有时会感到发软,但他坚持和每一个情绪待在一起,直到那被纠正。
他变得越来越开心,但他仍想知道这新方法到底可以让他走多远。“我还能再进一步吗?”他问自己,然后把自己向前更推进一步。
在第三个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