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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疑虑重重,人员锐减,
这时,始终主宰世界的那位皇帝,
设法鼓舞那面临崩溃的战斗士气,
他只是要降恩于人,并非那军旅有功堪怜;
如前所述,他派遣卫士两位,
前来救援他的新娘,
步入迷途的民众才在他们的言行感召下痛改前非。
在那带地区,温和的西风吹起,
绽开新的绿叶青枝,
可以看到,欧洲重又着上这样的服饰,
在那距离海浪击打不远的地方
——正是在这层层海浪的后面,太阳
有时因为长时间疾驰狂奔,在每个人的面前把自身隐藏,
坐落着幸福的卡拉罗加,
它是在那巨大的盾牌保护之下,
在盾牌里,那狮子既在下被压,有在上下压。
正是在这里,诞生了那热恋基督教信仰的情人,
那位神圣的战士,
他对自家人慈善和蔼,对敌人则冷酷无情。
他的头脑,正如在被创造时,
已是如此充满强大的德能,
甚至在母亲的体内,它就使她成为先知。
随后,他与信仰之间的婚礼
在那神圣的水泉边举行,
在那里,他们对彼此的安康做了相互保证,
曾代他表示同意的那个女人,
早在梦中就见过
他与继承人后来所取得的令人赞叹的成果。
为了使他成为名实相符,
从这里降下一种灵性,令人以属有格为他命名,
因为他完全属于那位神。
于是他就被称做多明我;我谈到他,
就像谈到基督所选定的农夫,
基督是为了他的菜园才选这农夫前来相助。
他很好地显示出,他是基督的使者和家人;
在他身上所表现出的最初建议产生。
他的乳娘多次发现他躺倒在地,
默不作声,精神清醒,
像是在说:‘我来到世上就是为了这个’。
哦,他的父亲真是‘菲利切’!
哦,他的母亲也真是‘乔瓦娜’,
既然诠释这名字,其含义与该词的本意竟是如此相似!
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伟大的学士,
这却不是为了在尘世逐利追名,
——今天仍有人紧跟在奥斯提亚人和塔德奥后面,疲于奔命,
而是为了对真正吗哪的爱;
这样,他便开始围绕那葡萄园辛勤劳作,
而倘若那葡萄种植者犯下罪恶,那葡萄园就会很快变成白色。
圣宝座过去曾更加善待穷苦的正义之人,
今朝之所以如此,原因不在于它,
而在于坐宝座之人走上邪径;
正是向这样的圣宝座,他不是要求六分只赈济二分或三分,
也不是要求走——有肥缺便能独占的红运,
不是要求把原应归于上帝的穷人的什——税侵吞,
而是要求允准对那步入歧途的世界展开斗争,
争取撒籽播种,
如今种籽已长成二十四棵树木,把你围在其中。
后来,他既以学说,又靠意愿,
还通过传授职能,采取行动,
那力量几乎像从高山上的泉源迸发冲下的激流那样汹涌;
他的冲力把异端的荆棘撞击,
哪里抗拒得愈凶,
他也便在那里撞击得愈有力。
随后,从他那里产生条条不同小溪,
正是依靠这些小溪,灌溉天主教园地,
这便使它的那些树苗长得更有生机。
方济会的堕落
倘若那战车的一个轮子是这般模样
——圣教会在车上自我防卫,
并使它所进行的内战取胜在疆场,
那么你就该十分明显地看出,
另一个轮子也是优越无比,
在我到来之前,托马曾对它备加赞许。
但是,那轮子圆周的外缘部分
所压成的车道,却被废弃不用,
以致原来有酒石的地方,如今则长满霉菌。
他的家族原是脚踏他的足迹,
径直向前行进,如今则彻底逆向而行,
前脚却转到后脚的地位行动。
很快就会看到那恶劣种植的收成,
这时,那 子将会抱怨连声:
它无权往谷仓运进。
我言之有理:谁想一页一页地翻阅我们的书籍,
他就总还会找到一页纸张,
上面可以读到:‘我仍是原来通常那个模样’;
但是,这种人既不会来自卡萨尔,也不会来自阿夸斯巴达,
因为来自那里的人都是这样对待教规:
一个是对它避而不行,另一个则是对它行之过硬。
第二个花环中的精灵
我是博纳文图拉·达·巴尼奥雷焦的魂灵,
他生前在担任种种要职时,
总是把对左面的关切放在后边。
伊鲁米纳托和奥古斯丁也在这里,
他们曾属第一批赤足的穷苦人,
这些穷苦人腰系缰绳,与上帝相爱相亲。
乌哥·达·圣维托雷也与他们一起在此处,
还有彼特罗·曼加多雷和彼特罗·伊斯巴诺,
后者依靠十二部书,在世上光辉闪烁;
拿单先知和大主教克里索斯托摩,
还有安塞尔莫和那个多纳托:
他曾情愿着手从事第一艺术的著说
拉巴诺在这里,他从一边照耀着我,
还有那卡拉布里亚的修道院主持乔瓦基诺,
预卜先知的灵气为他所得。
托马索兄弟的热情似火的赞颂
和字斟句酌的拉丁文,
推动我与那位如此卓越的卫士竞争;
同时,也把这些同伴与我合在一起推动。”
第十三首
享天福者的歌舞(1…30)
圣托马索谈亚当与耶稣的智慧(31…87)
所罗门的政治智慧(88…111)
世人的判断(112…142)
享天福者的歌舞
凡是想要很好理解我这时所看到的
那种景象的人,可以想见
——而且在我如今讲述时,也可把这形象看成是静止不动的陡壁巉岩——
有十五颗星辰,在不同的天际,
把苍穹照耀得如此通明,
竟盖过那空中的雾气蒙蒙;
可以想见那辆大车在驰骋,
我们天空正中的那片方寸之地就足以令它日夜奔腾,
尽管车辕不住转动,它却无法不见踪影;
可以想见那号角的嘴,
它恰好始自那中轴旋转;
可以想见这三种形象把自身变成天上的两个标记,
就如同米诺伊的女儿所做的一般,
当时,她身感死神的彻骨冰寒;
一个星象和另一个别星象的半径,都恰好互相衔接在各自里面,
两个星象都在不住旋转,
总是一个在后,另一个在前;
这样想象的人对那真正的星座
和那双重舞蹈的了解,几乎就会是影影绰绰,
而那舞蹈正是环绕我所在之处不住摇曳婆娑;
既然这景象距我们的习惯是如此遥远,
那超过其他各重天的天体的运转,
也同样远非基亚纳河的水流所能比攀。
那里,不歌颂巴库斯,也不歌颂佩阿纳,
而是把共有神性的三位来歌颂,
还歌颂合为一体的神性与人性。
歌唱与回旋进行到最终限度;
那些神圣的光芒便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
他们从一种关切转到另一种关切,心中欢悦异常。
圣托马索谈亚当与耶稣的智慧
接着,那光芒打破了
行动一致的众神灵的寂静,
他曾向我讲述上帝的那位穷苦人令人赞叹的生平,
他说道:“当一捆麦穗已经打完,
它的麦粒也已经存仓,
另一种温馨的爱又敦促我再打一番。
你认为,在这人的胸膛里
——从中也曾抽出一根肋骨,塑造出那美丽的面颊,
正是那面颊的口腭,给全世界带来灾祸,
还有在那人的胸膛里
——它曾被长矛刺穿,不论过去和未来,都令人感到心足意满,
以致在天秤上能压到任何罪 ,
在这两个胸膛里,那威力把全部智慧灌注进去,
且不说人性能有多少智慧之光,
而正是这威力创造出这两个胸膛;
因此,你才对我上面所讲的话感到惊奇,
当时我说,包拢在第五个光芒里
的那个幸福精灵,没有第二个能与之相比。
现在,张开眼睛,注意我对你所作的那个回答,
你将会看出你的看法和我的说法
都是万确千真,就像圆周的中心。
不会灭亡的造物和可能灭亡的造物,
都无非是那思想的光辉,
而正是我们的主用爱把这思想孕育而出:
因为那灿烂的光芒正是从他的闪光中产生,
这光芒既不会脱离他,
也不会脱离与他们一合为三的爱心;
由于他的善心,这光芒
把它那几乎像是镜中反光似的光线集中照在九组长存之物上,
同时又永远保持浑然一体的原样。
从那里,这光芒往下一层层降落,
一直降到最后那些潜力,并且愈来愈弱,
以致它只能造出短暂的临时之物。
我所说的这些临时之物,是指
那些被生育的东西,
是天体在运动中用种子和不用种子制造的物体。
这些物体的蜡料和蜡料的塑造者,
都不是出自一种方式;因此,
在随后打上的思想印记下,这物体也多少不等地把光芒反射。
这样一来,它们就发生这样的情况:
同一棵树木,根据种类,能结更好和更坏的果实;
而你们也带着不同的才智降生人世。
倘若蜡料熔制得恰到好处,
天体也能把它的能力发挥到最大限度,
那印迹的光芒就会完全显露;
但是,自然总是使这光芒变得残缺不全,
这就像那位艺术家一般:
他放在艺术衣裳上的手不住发颤。
因此,倘若热烈的爱那来自首要能力的明察秋毫的眼力
置放和打印在造物身上,
那造物也便能获得十全十美的质量。
正是这样,泥土才一度当之无愧,
化为那个动物,完美无瑕;
也正是这样,圣母才身怀六甲:
因此,我赞成你的看法:
人性从来不是、也用不会是
与那两个人身上的人性分毫不差。
所罗门的政治智慧
现在,倘若我不继续讲下去,
你就会开始说出你的话语:
“那么,此人何以是无与伦比?”
但是,为了使那尚未弄清的问题变得清楚明白,
你该想一想他曾是何等样人,
在说出‘你可以求’之后,推动他提出要求的又是什么原因。
我说的话并不如此含糊不清,
令你不能很好地看出他曾是国王,
他曾要求赐与明智,使他足以把国王的职位承当;
他的目的不是要知道:
天上的那些动力究竟有多少,
或是要知道:是否必然性和偶然性都要得出必然性结论;
不是要知道:是否认可,存在第一个运动,
或是要知道:是否能在半圆之中,
画出与个并非直角的三角形。
由此可见,倘若你能注意我曾说出的那一点和如今所做的这个说明,
我的意图之箭所射击的那个看不出有人能与之伦比的标的,
就是国王的谨言慎行;
倘若你能擦亮眼睛,仔细观看那‘生出’一词的采用,
你就会看出这只是就那些国王而论:
国王人数很多,却很少贤明。
你该带着这种区分概念来对待我说的话;
这样,你就可以神会心领:
这与你有关部门人类始祖和我们那‘喜悦的爱子’的信念意义相通。
世人的判断
这令我总该如铅系足,
像一个疲惫的人那样缓慢行动,
无论是‘是’还是‘否’,你都尚未看清:
因为一个人在迈出一步或是另一步时,
不加区别地就加以肯定和否定,
他就算是智能相当低下的愚人;
因为往往会有这样的情形:
仓促的意见会使人走向错误,
其次,情感也会把心智束缚。
一个探索真理而又垂钓乏术的人,
比从河边徒劳而归还要不幸,
因为他返回时已不再是动身时的那般光景。
帕米梅尼德、梅利索、布里索,还有许多人,
就是人世间这方面的明显例证,
因为他们都在行走,却不知何去何从:
萨贝利奥、阿里奥和那些愚人也是这样做,
他们对待《圣经》,就像利剑,
那面容的直线弄弯。
此外,世人也不该在判断上过分自信,
犹如那些人在五谷成熟之前
就估量田里的粮食能打多少斤:
因为我曾见过:先是在整个冬季,
那树木曾显得那样僵硬,那样遍体针芒,
而后来,玫瑰却绽开在枝头上;
我也曾见过一叶扁舟顺着它的整条航道,
笔直而迅速地在海上乘风破浪,
最后在进入港湾时却水没船舱。
贝尔塔夫人和马蒂诺老爷,
且莫因为看见一个人在偷窃,另一个人在献祭,
便以为看到他们已命定于神的旨意;
因为前者可能会升天,后者则可能会落地。”
第十四首
精灵们的欢庆(1…33)
所罗门谈享天福者的光芒(34…60)
精灵们的又一次欢庆(61…81)
火星天与十字架(82…139)
精灵们的欢庆
一个圆罐中的水在流动,
从圆心流到圆周,又以圆周流到圆心,
那涟漪如何波动是依照从外边还是从里边敲打圆罐而定:
我所说的这番情景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
这恰如那托马索的光荣生命
静默下来,不再出声,
因为他的谈话和贝阿特丽切的谈话
正与水的流动情景相同,
贝阿特丽切在他之后,也想开口言明:
“对此人应当再把另一个真理彻底说清,
尽管他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