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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到她雪白的脖子,怒气渐浓。
“是。”柳嫣然不知死活,偏偏干脆地答了一个字。死对于她而言,已经不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吧?
“那、你、就、去、死、吧!”祁允冥一字一顿地吐完这几个字,语气轻松,松开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脸,猛地向她的脖子掐去,招牌式的笑容消失不见,阴狠毒辣的他咬牙切齿地问:“是你把真实的我逼了出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他问,加重手中的力道,五指如同索命的钢铁一般死死地掐在她细嫩的颈上。
祁允冥阴狠地掐着柳嫣然的脖子,他在笑,却是第一次笑得如此痛苦。看着她连挣扎都不挣扎的模样,他绝然地加重手中的力道。
“你张开眼睛看着朕!睁开眼睛看清楚杀你的人,是谁!”他霸道地要求,掐着她如同一个布偶一般拉向自己,欺身看着她将要窒息的脸。
她如言睁开双眼,看他狰狞的表情又合上了眼。
窗外雨已停,虽未晴朗的天空却也令人神清气爽。杨柳儿轻轻摆动,沾着雨水的花儿,更加娇艳起来。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的模样,宫女太监们三两群地在这皇宫中走过,表情都莫名地喜悦起来。
清心殿开着的那扇窗吹进了清新的空气,带着些许潮湿,祁允冥的心也跟着潮湿了。只要再用力一些,名满祁国的柳家美女,便香消玉殒。
“为什么要让我重新看见自己?为什么要抛我而去?”他问,牙齿打着战,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心意已决,指甲陷进她的皮肤里,冒出了血丝,如同他此时的双眼一般艳红。
柳嫣然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马上就要断了,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可是她不愿意低头。倘若低头便是成为他的妃子,她宁可一死!感觉到他的怒气与悲伤,越来越浓,呼吸便越来越困难感觉到他杀气时,突然一滴泪掉在她的眸上,温热的湿润令她眼皮颤抖了一下,睁开眼他的泪正好掉进她的眼中。
他的表情那么孤独、无助与绝望,像一个被妈妈丢弃的小孩却不肯向路人求救,他的倔强像泉水突然注入她的心脏,几乎停止的心又跳跃起来。
他的面部几乎与柳嫣然保持平行,他要看着她死,看着她享受死亡的每一个瞬间。不能让她爱他,就让她恨他吧至少,能记住他。他闭上眼,将所有的绝望与失落隐藏起来,手向前推了一下
“皇上,饶命”
就在他马上要施力的那一瞬,突然听见嫣然嘶哑的救饶声。停下手中的力道,他不可思议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她的双眸,没有企求,水汪汪的眼睛不再失神、空洞,他看见了心疼。像被电击了一下,他迅速地松开了手,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惊慌地看着柳嫣然缓缓向后倒去。
他没有去接,就这样看着她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呼吸微弱,连咳嗽使不出力气。他蹲下身子,发出和她一样嘶哑的声音问:“你刚才,说什么?”
柳嫣然面如纸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有气无力地说:“不要,把自己,关起来”
她说得很吃力,几乎发不出声音。可是他却听得一清二楚,胸口突然被填得满满的,他忘记了怎么呼吸,怎么说话。如果刚才,她没有开口,此刻躺在地上的她,只是死尸而已。他弯下腰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贵妃椅上,不发一言转身去倒水,笨拙地扶起她的上身,喂她喝水。
柳嫣然被他灌得差点呛死,巨烈地咳了起来,总算是把这口气给匀了过来,再看他时已不那么抗拒,只是不再说话,用力地喘气。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寻死了!能呼吸的感觉,真好!活着的感觉,真好!他不是欧阳铮,她也要活着!
“你该死。”沉默了半晌,祁允冥闷闷不乐地说。没有了杀气,倒像一个孩子在耍无赖似的,令人又气又爱。他说时,眼神充满了宠爱,摸着她额前的头发说:“上天是派你来专门让我发怒的吗?你明明该死,可是四个字,就让我放了你。你真的该死”
“上天是派我来你身边,教会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爱。”她缓过劲儿来,力气也渐渐恢复了。虽然头还有点晕,身子还在发麻,但总算可以动了。她捉住他玩弄她发尾的手,温柔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掉眼泪。原来这一滴泪的分量,比千军万马、黄金万两还要重。皇上,我不是你的同类,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求相守白头的人,也只守着我一个人。于夕阳西下、于白发苍苍、于木屋古竹前,他仍低头对我浅笑,耳边低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是粗茶淡饭、粗布棉衣,也会感动幸福。皇上,我要的,你给不了我”
她淡淡地诉说,虽然祁允冥已经平静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不自然地捏紧双拳,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发现这样的他,真令人心疼。可是,诚如她所说,她要的,他给不了。虽然他在她面前,自称“我”,但他仍是天子。这是命,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朕给你木屋古竹。朕可以单独为你在怡然亭边满足你。没有人打扰,只有我们。”他反握她的手,也挤身进了贵妃椅,强行将她搂入怀内,从她的身后环着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皇上!”她扭动着身体,不安的感觉又涌了起来,那一滴泪打动了她,可是她忘记了,流泪时那个普通男子,也是现在这个身穿龙袍紧拥她入怀的皇上!
“不要乱动,嫣然,否则我会控制不住的”他在她耳边轻笑,似挑逗一般故意在她耳边吹气,或是用双唇轻咬她的耳根,“答应我,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他温柔的话传入她的耳中,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害怕。她能懂,可是他错了,她真的不是他的同类
“皇上,不要把自己关起来。否则,当有一天你再想看看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时,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了。江山是你的,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又是一代明君,实在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她渐渐习惯被他这样抱着,也不再挣扎,身体也不再僵硬,放松了下来。
她的话,引来祁允冥长长的叹息之后,便是沉默。
“叫我允冥。今后在这个宫内,除了我的话,你不必听任何人的话。除了我,你不可以对其他人下跪。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指使你。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
☆、粗茶淡饭
“叫我允冥。今后在这个宫内,除了我的话,你不必听任何人的话。除了我,你不可以对其他人下跪。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指使你。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心”
他的心,已经为她放下了。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扑捉她眼中的狡黠与智慧,他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容昭仪淡然如水、凝婕妤风流蛮横、皇后端庄却不露声色,后宫中如今得宠的便只有容昭仪与凝婕妤。四妃空缺,其他沾过雨露的,均不是十分出色,也不如容、晴二人风光。所以,虽然四妃空缺,但皇后心中也明白,这二人已有当选四妃的机会。
祁允冥的话,柳嫣然并没有听见。他的表白有点蹩脚,霸道却又不失温柔。怀中的美人儿已经睡着,他微笑着端详她熟睡的容颜。她的唇是嘟起的,她像婴儿一般让人心生怜惜。直到,她身体的温度传到他的身上,他才发觉不对,空出一只手按在她的额头,笑容瞬间消失,朝外喊道:“张德!”
“是,皇上!”清宫殿门推开一小半,张德有些发福的身子挤了进来,跪趴在地上听候差遣。
“宣太医,立刻,马上!”他头也没回,语气紧张夹杂着怒气。张德微微抬头打量了皇上一眼,便领命去了。他知道张公公打量的目光,心里也笑自己,果然一遇上她的事,便无法伪装。正是因为这种无意识的反应,让他知道柳嫣然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老太医一路奔来,由于年迈加上着急,进殿时差点绊倒。刚要跪下,祁允冥便不耐地说:“救人要紧,赶紧过来!”
“是,皇上!”他接过跟班手里的医药箱,弓着身子迈碎步靠近。皇上怀中抱着女子,让他这个老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进宫当太医已经有二十个年头,这是第一次皇上宣了他还抱着病患,从前就是再着急,他一来皇上也会松开手。
他为难地低着头,手足无措又不敢抬头。
“还愣着干什么?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祁允冥皱起眉,大声喝斥。
老太医哆嗦一下,才不顾一切抬起头,一见皇上怀中的女子,再一次愣住了。怎么,会是她
原来,这老太医就是曾经去过柳家为她看过伤的那位,现在看见柳嫣然面色通红地躺在皇上怀中,心里又惊又奇,她不是和谦王爷
不允许他多想,眼角余光瞥到皇上即将要动怒的脸,立刻为她把脉。又揭开她的眼皮查看,再朝她的颈处看了一眼,退后一步,弯腰低头,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道:“皇上,柳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风寒,加之本身患有郁症未及时调理,所以身子虚弱了些。微臣配上药方,服下便可。只是,姑娘的饮食需清淡,微臣会自会安排妥当,皇上不必担忧。”
“郁症?你说她患有郁症?!”祁允冥的目光犀利地瞪着他,好像要将他生吞了一般。
老太医此时也平静了许多,他心想这郁症八成是来自谦王爷,看她颈有伤痕,加之来时路上张公公的提醒,便猜到是皇上所为。只是他不敢说,所以避开了这一点,这柳嫣然不是大病,调理得好不需要多少时日便会痊愈。
“是,皇上。思则心有所存,神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他答道,偷偷看了一眼皇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于是接着道:“郁者,滞而不通之义,或因所乘而为郁.或不因所乘而本气所郁,皆郁也。所以”
“朕让你来为爱妃诊治,并非来教朕学医。还不下去定出药方?”祁允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目光回到怀中人儿,又温和了许多。只是心头翻涌诉不清的滋味,她看起来是那样固执而坚强,原来内心却是脆弱。她因谁而郁?是她口中那个他若死,她则同去的人吗
老太医听皇上称她为爱妃,低着的头霍然抬起,他与谦王爷虽不说是生死之交,却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心里叹息,恭敬地后退出殿。回太医院途中,便摇头不止。他是为谦王爷抱不平,他在为国而战,可是所爱的女人却已经入宫成妃。不知他胜战归来时,要如何面对圣上,如何面对柳家姑娘
还不到太医院,李易便像猴子一样突然窜了出来,嘻皮笑脸地拦住了他的路,晃着脑袋问:“华太医,是什么难诊的顽疾令您这样苦恼?”
华太医正想着是否要派人传信给谦王爷,李易这么突然跳出来,足足吓了他一跳。猛拍着胸口,朝上翻着白眼,食指戳着李易的脑门骂道:“你这个猴精,想吓死我这个老人家吗?”
“哈,那你就成老仙家了。快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祁允冥登基之后,李易虽然不常进宫,但与这样两朝老臣却十分熟悉,特别是像华太医这样不加害于人也不随意与人亲近,却依旧可以安然在宫中活着的老者,更是他喜爱的。
“你这个正经的猴精,想当初先皇在世,寄予你厚望,你真是愧对先皇,更愧对子虚先生”
“行了行了,每次都只会哭天喊地说这一套,就不会换个词吗?”李易打断华太医的话,摇头晃脑,表情比他还要恨铁不成钢。每次见面,都要说上一次,弄得他有一段时间都神经兮兮的,分明没人,耳边也会响起这段话。
华太医笑着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一起前行。看着渐渐长大的李易,虽然不及皇上王爷的容貌,却也十分招人喜爱。听说,陵安城内想嫁他李大师的女子,还是不少的。他一直把李易当自己的晚辈一般对待,出于先皇与子虚先生的缘由,也是十分照顾的。
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便闯入他的心里。他停下脚步,让跟班的先回去,看着李易踌躇了许久,也未开得了口。只是笑容十分不自然。
李易被他盯得浑身都竖起了寒毛,夸张地抖了一下身子道:“老仙家,你有话就说,我又不是大姑娘,这么盯着我干嘛?”
因为心中想法正冒冷汗的华太医,被李易说得哭笑不得,看了看四周无人才说:“李易,我听说,子虚先生曾说过,彗星转世,天下必有劫难。还听说,这劫出与红颜祸水,但不知是否属实?”
李易见他问得认真,便也正经起来,答道:“确实如此。虽然天下人都知道,但依然有不少人不知真假。这是家父遗愿,亦是先皇重托。所以这后宫得宠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