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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对住瓶口,然后把花瓶倒过来,用力抖动花瓶,想把蟋蟀抖出来,但抖了半天,那只蟋蟀好像粘住了瓶子一样,就是倒不出来……
小乐估摸着爸快回来了,他一回来,看到令他恼火的蟋蟀竟跳在价值200万的瓶子里,肯定又要骂,心里一急,小乐就把手再次伸进了瓶口,可伸到一半时还是进不去,他歇了口气,定了定神,一咬牙,手猛地向瓶内一探,手掌一阵剧痛,他的手可就进去了,五个手指头一划拉,蟋蟀就让他捏到了手里,接着,他就赶紧往外抽手,可就在这时,意外的情形出现了:不要说是拿着蟋蟀,就是空着手,他的手也抽不出来了! 这时,陈厚德和老李说说笑笑地进了屋,一看,那个花瓶正在小乐右手上套着呢,这一下两人可吓坏了,也就在此刻,一辆高级轿车开到了院门外,丁老板来了,他一进门就把一个密码箱“叭”地放在桌子上,说:“我和陈先生交往多年了,他看好的东西,我不说二话,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回深圳的机票都买好了。”
陈厚德叹了一口气,用手一指小乐,丁老板刚才进门时走得急,没注意一旁的小乐,现在见瓶子套在小乐手上,不由一愣,但他马上就被那只花瓶吸引住了,于是他便打手机告诉家人,说买到了一个十分珍贵的五彩花瓶,他马上就能回去了,无论如何要让他父亲在临终之前一饱眼福,满足他老人家的最后心愿。 打完电话,丁老板又急了:总不能让这小子套着这么个花瓶上飞机到深圳吧?他点了一支烟,猛抽了两口,想了想,最后一咬牙,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什么办法?” “剁手!”
“剁手?”这怎么成啊!陈厚德和小乐说啥也不同意,丁老板说:“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据我所知,在内地,因伤失去一只手掌,最高的赔偿是10万元左右,现在,剁掉了小乐的手,我出50万!医疗费也算是我的,怎么样啊?”
“50万?这……”小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动心了,可陈厚德霍地站了起来:“小乐,你才18岁啊,没有手今后可怎么办啊?”小乐一听低下了头,这时,老李上前一把拉住陈厚德,说:“老陈,我求求你,我们可是一辈子的交情了啊,没有钱我女儿可怎么办啊?”
“老李,我知道啊,可是,小乐这么年轻……”
老李急了:“老陈,这样吧,反正200万我也用不完,我就再拿出50万元给小乐!他小乐这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个数啊,有了这100万,往后你也不用为他操心了啊!”
一听说剁掉一只手能拿到100万,小乐抬头看了看老爸,陈厚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乐又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丁老板的手机响了,他一听电话,脸色“刷”地就白了,连连说道:“好好,我马上带花瓶回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照顾好父亲啊!”丁老板合上手机,上前就抱住了陈厚德,眼泪汪汪地说:“陈师傅,我父亲只剩一口气了,你知道我是个孝子,老人家临终前看不到这个瓶子,我这下半辈子是不得安生的……你就劝劝小乐,让他同意了吧!”
面对这种情况,陈厚德再也无话可说了,他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抚了抚小乐的头:“孩子,祸是你惹出来的,爸现在没法再帮你了,你自己拿主意吧……”说完,他就站到了院子里,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小乐想想自己希望渺茫的前途,又想想那轻而易举得到的100万,便流着泪咬着牙点了点头,于是,丁老板立即写下了两份协议,内容是小乐自愿被剁下右手,他和老李各出五十万元作为补偿,写好之后,老李转身进厨房,只听他“哗啦哗啦”磨了一阵子刀,一会儿就拿了把亮晃晃的菜刀出来了,他又找来了一瓶酒精消了毒,丁老板叹了一口气,说了声“我来吧”,丁老板看起来很在行,他让陈厚德站到院子里随时准备拨打120,自己用尼龙绳在小乐的右胳膊弯处紧紧缠了几道用来止血,然后又让老李死死扶住了花瓶……
这时候,小乐往院子里一扭脸,看见他爸爸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屋门抽烟呢,这当儿他才发现,原来他爸爸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他想起在以往的日子里,爸爸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心里不禁一阵难过,眼泪“滴答”“滴答”直淌,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他也只能豁出去了,他右手连带着花瓶往桌子上轻轻一搁,就等着挨刀了。丁老板把小乐右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挽了挽,低声说了句:“孩子啊,对不住了!”接着,他双手把刀高高举过头顶……
这时的小乐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丁老板手里那锋利的菜刀,片刻间,只听丁老板嘴里猛地“嗨”了一声,手里的菜刀带着一股风声就向小乐的右腕子砍了下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乐忽然狂叫一声“不”,身子猛地往后一缩,右手竟然硬生生地从瓶口里拔了出来!刀锋从小乐的右手食指上掠过,剐破了一点皮肉,鲜血直淌,那只蟋蟀也倏地从花瓶里蹿了出来,三蹦两蹦就没影儿了。 小乐死死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又哭又笑地说:“爸爸,你快来看哪,我的手……我的手抽出来了啊!”
陈厚德跑进屋来,一看这情形,上前捏住小乐的手指,爷儿俩抱在一起痛哭起来,陈厚德哭着问小乐:“孩子,刚才你为什么要抽手啊?”
小乐痛悔交加地说:“我……我不想失去我的手啊……” “是啊,孩子,一个人失去手已经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为了换取一时的财富而甘愿失去手!”
小乐放声大哭:“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丁老板把钱付给老李后就抱着花瓶走了,老李也拿着钱去救他的女儿了,这以后,小乐因为玩蟋蟀剁手的事儿就在古城里传开了,于是,玩蟋蟀的人越来越少,玩古董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东方夜谈·神奇的木楔作者:麦洁 俞师傅是这方圆百里内最好的木匠,八十年代那个时候,别说是农村,就是城里人要个家具什么的也都是请木匠上自己家做的。俞师傅手艺极好,一般的木匠,一做活就离不开铁钉,但俞师傅一般是不用铁钉的,他做活,都是用木楔,让木板和木板死死地咬合在一起;俞师傅有一门最绝的手艺,那就是做木偶,他做的木偶,手脚都能动,五个手指就和活人一样,木偶关节的紧要处都是用木楔咬合的,做得就像人的关节一样,一边是个圆头,一边是个凹窝,两个咬合在一处,可以360度地转。 村里有一个传说:俞师傅年轻时生活境况不好,母亲早逝,父亲接着又亡故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年龄也不小了,眼看着村里的同龄人都成家了,他却还是光棍一个。俞师傅夜夜睡不着觉,看着屋子里堆放的一些上好木料发呆,那本来是父亲打算给他结婚时做家具的,现在也用不上了。有一天晚上,俞师傅把木料拿出来左看右看,忽然心生一念,他拿来了工具,又砍又刨,又雕又琢,几个月的时候,居然做出一个和常人一般大小的木偶。 这个木偶显然是个女性,凹凸有致的身材,椭圆的小脸蛋,精细的鼻眼。俞师傅拿出自己吃饭的钱,给这木偶买了一个假发,还有一身衣服,然后就让“她”坐在堂屋里。谁知道过了几个月,这木偶居然沾染了人间的气息……后面发生的事没有谁亲眼看见,可能是村里人加了些臆想,编了一个“田螺姑娘”的故事:俞师傅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家里打扫干净了,饭也做好了,水也挑满了,他心生疑惑,第二天夜里就偷偷地装睡,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夜里,俞师傅听见外面有声音,于是爬起来一看,只见一个大姑娘正在屋里打扫呢!俞师傅再细细一看,堂屋里的木偶不见了,原来这大姑娘是木偶变的,后来这姑娘就给俞师傅做了老婆。 这件事传出去后,俞师傅的生意一下子火了起来,甚至很远的村子做家具什么的,也来找俞师傅,一时间名声大振。 其实村里人真正看见的,不过是俞师傅做的一个真人大小的木偶,还有俞师傅后来娶的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至于俞师母是否真是木偶变的,并没有人看见。后来大家问起俞师傅,他“嘿嘿”地笑着解释:“木偶哪能变成人呢?都是大家传说罢了,那种手艺,只有神仙才有啊!”
可是,好景不长:俞师傅和俞师母结婚后,好几年都没有生育,就在这时,有人说哪里哪里的送子观音很灵,让俞师母去拜拜。这一拜,也不知道是神仙显灵还是撞了巧,俞师母真的怀上了。许了愿是要还的,在俞师母有了三个多月身孕的时候,她选了一个非常好的日子去还愿,没想到她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俞师母就此失踪了。俞师傅去庙里问过,那里的和尚都说俞师母还完愿就回家了,就这样,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
俞师傅现今已是人到中年,这二十几年来,村子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田都分给乡亲们自己种了,村里的小伙子都到城里打工去了,日子好过了,可俞师傅还是孤身一人,没再找过别的女人。 这天傍晚,俞师傅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就上床睡觉,刚睡着没多久,忽然被一阵很响的敲门声惊醒,俞师傅披着褂子起来,问门外的人:“谁啊?半夜三更敲什么门啊?”
“我有急事,师傅,听说您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木匠,我求您做个木匠活。”俞师傅一听门外是个女子细细的声音,心也就软了,他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黑暗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二十来岁的女子,搀着一个年纪大些的女人。那年轻的女子看见俞师傅开了门,忙搀着年纪大的女人走进院子里:“师傅,我妈她年纪大了,心脏不好,想请您帮忙换个心脏。”
俞师傅吓了一跳:“我只是个木匠,你们要换心脏找医生去啊!”
“求您了,您就给她做个木头的心脏先用着,我们娘俩出门在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女子苦苦哀求,十分可怜,年纪大的女人却一言不发,她的脸藏在阴影中,用手捂着心口,嘴里呻吟着,那呻吟声令俞师傅觉得耳熟。 俞师傅觉得这事简直是荒唐,心脏不好怎么可以做个木头的替代呢?但他心软,禁不住那女人的苦苦哀求,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拿出工具,把二十几年前做木偶剩下的最后一块木料拿出来,用了半夜的时间,终于做好了一颗心脏。俞师傅的手艺精妙绝伦、巧夺天工,这颗木头心脏,用了九九八十一个木楔,将一百块小木条镶嵌起来,组合而成,这小木条大如指甲,薄如瓜仁,这“心”中间是空的,可以像真正的心脏一样扩张和收缩。 俞师傅把木心脏递给女子,女子面露喜色,接过木心,往年纪大的女人怀里一揣,一会儿那颗木心不见了,捧在女子手里的却是一颗还微微跳动的、血糊糊的心脏,这心脏已经扭曲变形了,看上去就像一团肉块,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捏过,再用力地压过,然后扭成麻花一样。 年纪大的女人安了那颗木头做的心脏后,神态顿时安详了,不再用手捂在胸前,忽然间也变得年轻了,她向俞师傅连连道谢:“谢谢师傅。”就这一句话,却像炸雷一样响在俞师傅耳边:这声音好熟悉呀! 时间已经很晚,母女俩向俞师傅借宿,俞师傅便留她俩过夜。 当天夜里,俞师傅想着这一晚上发生的怪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起来,忽然看见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那是一个女的,细看有点像母女俩中的母亲,只是感觉年轻了许多,先前由于她一直被女儿搀扶着,俞师傅没有看清她的脸。 女人走到俞师傅的床头坐了下来,然后低低地哭泣起来:“二十几年了,你还记得我吗?”女人幽幽地说着话,借着窗外的光,俞师傅看着女人的脸,不觉连眼睛都发直了:她分明就是失踪了二十几年的老婆啊! 俞师傅从床上一下翻身坐了起来,抱住老婆,哭喊着:“这二十几年了,你去了哪里?”
老婆看着俞师傅花白的头发,用手摸着,泪眼婆娑:“我那年去庙里还完愿,被一个女人骗了,她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要带我去检查,谁知道我跟着她一走就走了好远,最后被卖给一个山里人当老婆。我这么多年一直想回来,可是那个山里人看我看得紧,况且我也不认识回来的路。这么长时间,我真想你啊,你看我这颗心,就是想你想成了这样……”
老婆的手上捧着那颗换下来的扭曲的心,俞师傅看着,一边长叹一边抹着泪花:“都怪我啊,当年要是陪你去还愿就好了。”
老婆还是不停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