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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答应老首长的请求,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就近照顾叶安袭,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保她不会再次失踪,他自私的担心会永远见不到她。
从他第一次在那里接她出来,一晃已经3年了,那个女孩仍是一如往日般倔强,而他早已经做不到当初的置身事外了,他知道他在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可是为了安袭,他战祁愿意。
为了能摆脱叶成功的钳制,她机关算尽的嫁入财大势大的宗政家。
她结婚的那天,他心在滴血,可他连基本的护她周全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跟她说爱。
战祁28年的坚毅生涯里,第一次手足无措。
“战,这一次,我信你。”
叶安袭淡淡的声音逸出唇畔,似是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的平静至极。
战祁知道,即使叶安袭这么说,但是信任的墙体一旦开裂,是如何也无法修补的。
“安袭,对了,我着急找你,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看着自己家门前的散落一地的金属碎片,宗政贤心下一窒,遂三步并作两步加大了步子。
第十九章 婚房
看着自己家门前的散落一地的金属碎片,宗政贤心下一窒,遂三步并作两步加大了步子。
推开形同虚设的双层门,横眉僵硬,俊眸一紧,一眼扫到沙发上的叶安袭、战祁、还有那一桶扎眼的肯德基。
扯扯嘴角算是自嘲,想他一路飞车,还真是有些自作多情。
“抱歉。”
叶安袭看到了门口的宗政贤,嘴角有些尴尬的扫了扫地下那一摊七零八落的金属残骸。
“没事,这门早该换了”丢下一句话,没做停留,宗政贤转身欲进内室。
看着宗政贤的态度,战祁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转向他,声音紧绷而阴沉的低喝:
“站住。”
转身,抬眼,俊眉上挑,宗政贤冷冷的睨着战祁,并未做声。
“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把安袭锁在家一天,竟没有丝毫愧疚,宗政贤,你还是不是人。
蓦地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再次扯出一个弧度,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瓣处迸出来:
“如果是你要解释,抱歉,我没兴趣听。”
他这是怀疑安袭跟他,简直是放tm的p!
“宗政贤,我忍你很久了!”
一晚上的压抑,积累到一个着火点,宗政贤这漫不经心的态度点燃了早已怒不可遏的战祁,抡起拳头就要冲宗政贤冲过去,没成想,却被一只小手制止住了。
这只手虚弱无力,柔若无骨,但却轻易拦住了猛虎出栏般的战祁。
叶安袭,不折不扣的是这个铁血硬汉的死穴。
“宗政贤,你想多了。”
淡淡的声音却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叶安袭此时头晕得发慌,满脑子都是战祁刚刚的话,此时二人的唇枪舌剑听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好吵,这个时候她只希望快点结束这无意义的对话。
“但愿。”
讽刺从来就这不是宗政贤的作风,可看着叶安袭此时紧抓着战祁的手,这口气不善的两个字就莫名的从唇边逸了出来。说完宗政贤走向内室,不做停留。
“战祁,你先走吧。”
战祁!她有多久没教过自己的全名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去抓她的手,可那只手却早已抽离,就好似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他在追逐,却连边缘都触碰不到。
“恩,我走了,安袭,小库有生还的希望,别绝望,照顾好自己,无论做什么,身体是本钱。”
战祁旋即离开,走到门口处,驻足回眸看着她,眼神是那么专注,那么柔软,铁汉柔情,从来就只为她一人。
叶安袭,我知道你也许永远不会回头看我,但只要你好,我会一直在不远处默默守护着你,一辈子。
战祁走后,叶安袭依然僵在原地,望着地毯上的某一点发呆,直至抽离,紧攥的手心,几乎能捏出水来,战祁说的每一个字,循环往复的在脑子里转,小库不会有事的,小库不会有事的。
5年前的5月5号,H市一小的校门口,一个男子手持汽油点燃了一辆微型面包车后弃车逃走,车爆炸后大火漫天,待消防人员扑火之后,却发现残骸里赫然有五具一米左右的童尸,全部因为长时间的燃烧而炭化,无法目测出身份,警方迅速介入调查,为避免因其市民恐慌,全线封锁消息。
后经尸体DNA鉴定,五具尸体均为H小日前几日失踪的学生,3男2女,每具尸体在焚烧之前均受到不同程度的虐打,其中的3个男孩,十指都没有指甲,而女生则均遭受到性侵犯,惨目忍睹,作案手段令人发指。
市局立即成立‘5·5’专案小组,立案侦查,仅24小时便确定了目标罪犯,但去逮捕的时候,他却先逃掉,从他家里搜到的东西表明,他身边至少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学生,而证据表明,这二人正是H小近日失踪的两名同学。
3年来,该逃犯,杳无音讯,两名儿童也都生死未卜,因社会影响力太大,故此案一直被警方列入高级机密。
女孩名叫花璃,男孩就是金小库。
战祁说警方心理速写专家也认为,两个孩子很可能已经被虐身亡,生还的几率很小。
可能、也许、已经、几率很小,每一个逐渐递减的词都在凌迟着她的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叶安袭此时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小库,你一定没事的,姐姐就是知道,你要等着姐姐!
像是充满了能量,叶安袭从沙发上猛的站了起来,忽的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
对,要吃饭,吃东西身体恢复的才会快,叶安袭抓起肯德基就吃,吃的极为认真,可也许是因为胃太空了,这突来的油腻,有些反胃。
呕!咳咳咳!
没留意是谁递过来的水,抓起眼前的水瓶就喝了一口,把这酸意咽了下去。
清爽的皂香味传进鼻端,夹杂着薄荷香气的淡淡的声音耳边响起:
“你很喜欢吃肯德基?”
宗政贤一手接过她饮过的矿泉水瓶,一手随意的擦拭着刚刚洗过的头发。
“算是吧,谢谢你的水。”
肯德基,她喜不喜欢不重要,小库喜欢,这是她现在跟小库的唯一联系。
“爷爷从欧洲回来了,9点到,爸说让我们都回去。”
爷爷回来了?叶安袭有些头疼,想到那个强势又威严的老人,最近的日子又不得安生了。
晚上,宗政大宅。
宗政大宅是个3层的花园洋房,而二楼左面最大那一间,就是叶安袭和宗政贤的婚房,只不过新郎只住过一晚,习惯了双人床单人房,冷不防多一个人,叶安袭还有些不适应。
这个房间还维持着新婚时候的妆饰,鲜红的喜字,大红的床品,唯一俏皮的就是床头上那一家三口,灰太狼,红太郎和小灰灰,这种礼物只有田笑甜那个家伙送得出来。
左边墙上有一张一米多高的画布,上面的宗政贤西装笔挺,挽着身着一袭典雅婚纱的叶安袭,看上去新婚燕尔,宛如伉俪。
没错,这张照片是合成的,拍照当天,宗政贤说有事不方便过来,叶安袭不想延误婚期,当机立断找人技术合成了一套,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婚宴当天田笑甜还说,“小叶子,这套照片真美,唯一的缺憾就是贤哥哥干嘛非得板着个脸。”
叶安袭也很无奈,没办法,她找了他所有能找到的照片,所有的照片里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你有多少存款?”
宗政贤无厘头的一句话,叶安袭回过神来,存款?干嘛?
“几万块吧。”
他们宗政家的改口钱有10几万,不过她跑遍全市的福利院去打听小库的消息,捐了不少钱。
宗政贤默默的掏出口袋里的皮夹,拿出一张卡递过来。
“这张给你,喜欢什么就买一些。”
他干嘛?她不缺钱,这钱够她用好一阵子了。
“我的钱够用。”
宗政贤从进来时,就看着整间卧室,这间房之前是他的房间,所有的布局了然于心,现在除了渡上一层红色,一成不变,什么都没填,没有任何装饰物,甚至连个娃娃布偶都没有,女人不都是喜欢这些的么,想来想去他觉得最有可能就是经济的原因。
“放在你那,都一样,这里是公司的分红。”
“那好吧,我先帮你保存,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保存而已,没必要扭捏,他少爷有钱发,她执拗个什么劲。
轻轻揉着太阳穴,微蹙着眉头,叶安袭还是感到有些眩晕。
嗡嗡,宗政贤口袋里的电话在震动,是右边的,那是叶安袭的手机,想着刚才还给她的,结果忘了。
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安袭,记得吃饭,如果你再饿到晕倒,我就接你出来,我说到做到,战。’
门口传来徐妈唤着,“二少爷,少奶奶,老爷唤你们下去。”
接出去,凭什么?
冷眼如刃,眸色变暗,宗政贤把手机又放回自己兜里,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第二十章 看她洗澡
品茗,古往今来,雅士寻其清逸,名流借其风尚,而名门如宗政家,茶自是家人闲谈的一个重要载体。
宗政雄是宗政一门的最高辈分,白手起家到创立宗研制造,到今时今日发展成全亚洲的制造业巨头,赶上了国家大力发展制造业的政策,此乃时也,而能在众企业中能够脱颖而出,以至于现今的引领行业,绝对不仅仅是命运的眷顾。
宗政雄喜品茗,偏爱普洱熟茶,暗褐色的茶汤,浓郁而隽永的香味,就像这个古稀老人,眼望不穿,深不见底。
今天的宗政大宅,难得的热闹,除了在英国留学的小弟宗政宇不在,其余的人到的很是齐全。
刚从临市开会回来的宗政文看上去很是疲倦,揉着太阳穴轻蹙着眉头道:
“爸,这趟欧洲之行有什么收获?”
毕竟是上了年纪,一天的舟车劳顿宗政雄也有些明显的吃不消,疲态尽显。
“欧洲的投资环境不像对外宣布的那么稳定,欧洲的债务危机,显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啊,不过也不乏有一些不错的视角。”
宗政雄此次欧洲之行,是国内一些企业家联合成立的考察团,目的是考察一下欧洲各国的投资环境。
宗政天坐在宗政雄的一旁,拿着块方巾,帮着老爷子一点一点的擦着他常年把玩的两个核桃,貌似不经意的抬头道:“爷爷,你有什么看好的么?”
“我们几个开会商量过,决定合力注资A&T公司。”
“A&T?资金出问题了?”
骤然提升的语调,显然宗政天对这个消息有些震惊。
其实说到这,一旁叶安袭都在暗自惊讶,她虽不懂商业投资上的事,但A&T可是知名的奢侈品品牌,专卖店一直是稳居每个城市最昂贵的CBD商业地段。
原来很多东西都只是虚有其表。
“恩,媒体还没有露出风声,但是B国的投资局局长已经跟我们代表团磋商过了。”
一家人热络的谈着的时候,叶安袭瞥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的男人。
宗政贤还真是闷,从来这个家里的会议也好,话家常也罢,不点到他的头上,他永远会像不存在般的安静的待在一旁。
此时,这个男人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弯起来,轻触鼻端,叶安袭猜,他应该是讨厌这炉中正在焚着的檀香味。
焚香静气,是品茗的起始,郝秋萍无疑是一个茶艺的高手,省略了繁杂的展示步骤,烫杯之后,洗杯、投茶、润茶、动作轻盈流畅,一式凤凰三点头,水直冲而下,继而奉茶,一气呵成。
接过郝秋萍递过来的紫砂内胎白釉的小巧品茗杯,无视她蔑视的目光,抱歉,茶道,她叶安袭真的不会,但她从不觉得这有多可耻。
郝秋萍厌恶她,她可以视为婆媳之间的亘古情节,可让叶安袭很讶异的是,她再给宗政贤递茶的时候,神情更加冷淡而疏离,他们是母子,关系怎么竟也这么冷漠。
浓郁的香气袭上鼻端,刚要低头啜饮,倏地,一直铁臂环过她的腰间,温度还没传到手指,晃神间,手中的品茗杯却被一只大手拿过去,再转头一看,旁边那人却一脸平静的饮尽那杯原本属于她的茶水。
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多喜欢这种茶,他想喝就喝了吧,可是,这腰上的手是什么意思?
宗政家的男人们还在热络的谈着注资的问题,宗政文虽是在政界舞袖,但权衡利弊,他心中自是有乾坤。
“最好找个自己人监管,毕竟资金流动量很大,后续的资本还都是未知,欧洲的债务危机的坑有多深,谁也说不准。”
宗政雄赞许的点点头道,“这点跟我不谋而合,我准备让小宇去试试,他快毕业了,也该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