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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想让卫青琴知道,而是他不想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坏儿子,以卫青琴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慢慢来。
反观卓逸像是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才不会听他的,再说他看这俩人本着沉着沉稳的心态复合,这到大团圆得是哪一天啊,莫不如就利索点,早早透明的好。
反手揽住卫青琴的肩膀,卓逸一脸谄媚的说着。
“叶安袭那小子是您孙子,亲孙子。”
——
h市D区太子帮总部。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里裹着的是一张张冷血的灵魂,不知道是夜的黑漆还是那座上男子的冷酷至极,整个室内充斥的嗜血和阴森让人无法忽略这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大,我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把”
那众黑衣人中间跪着的一个中年带着眼镜的男人,被一个人脚踩着背,整只手被按在了桌子上,那室内巨像的关二哥坛前的红灯照的那尾指上的刀刃反着不算刺眼的光。
那中年男人颤抖着,他后悔了,他不过是为了还赌债动了公司的帐,没有多少钱的,可还是被太子发现了,他宁愿自首进监狱,也不想在这家法堂处理。
修长的手指抽掉了嘴里叼吸的雪茄,这呛辣的味道也渐渐习惯了,什么对于他的味蕾来说都好似麻痹了一般,微眯着醉人的星眸,那完美精致入画的五官在听见这两个字的一刻,尽是嘲讽。
“机会,呵呵,背叛我太子的人,没有资格谈机会。”
背叛,他最芥蒂的事情。
碾息了手中的雪茄,拿出了精致的雪茄钳‘咔嚓’剪掉了灰烬,修长的手轻轻一挥,一声惨叫响彻满室。
挥了挥手,几个黑衣人就把满手鲜血的男人拖了下去。
抬眼看了怒红满面的关二哥头上那草体的三个字“惩戒堂”。
惩戒与奖赏,他多年运筹极道所必须的两道敕令,他常对小弟们说,好好做事,赏与罚是均等的。
每次他说这句话都在心里冷笑,均等呵呵,最大的笑话
他的人生好像只有罚,而从来就没有赏
如果冷血能让人也凉性,那么,他可以试一试。
反正,一个人,怎么活都无所谓。
“岩。”
女人清灵的眼睛里满是嗔怒,棕色海藻般的波浪长发下的一张小脸儿,被关二爷的红灯晃得红红的,看上去很是不悦。
一进门叶安袭就看见那惩戒堂桌子上鲜血中的手指了,怎么这几年前被作废的惩戒堂又再度立了起来?
如果这样,那曾经的转型不都是白白浪费了么?
“小山,你来了。”
粗噶的声音与其精致的五官毫无相似度,低着头没有去直视女人过于明亮的眼,不想被她发现这一切黑暗中的事,可他不做这些,又能做什么?
变成五好市民又如何,她会回头看他一眼么?
三年了,一直保持着联系,却不曾打过任何一个超过一分钟的电话,从她回国以来,如果不是那次宗政贤出事,她会主动找他么?
那今天呢?
呵呵,这次又是为了谁?
看着女人一脸怒意横生的样子,慕岩觉得自己的左心房和右心房像是两把刀剑互砍一样的疼痛难忍。
“岩,收手吧。”
她不是瞎子,从进来这大厦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太多的熟悉表情和仪态,这完全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企业的样子,混过道上的她知道,这已经完全是一个染黑的企业。
好不容易抽身,为什么又要回去?
修长的腿迈至冰箱,随手拿出一瓶嘉士伯,他不好洋玩意儿的调调,啤酒,道上兄弟的最爱,仰头喝可以爽快,喝完之后还能杀人。
仰头喝下了半瓶,慕岩表情讽刺,眼神却极为认真的看着金小山。
“呵呵,好,你嫁给我,我就收手。”
四目相对,那星斗似的眸子里沉淀的满满深情,叶安袭觉得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长大了,成熟了,她有的时候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每每看见这双深情的眸子总是让她想要躲开,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遵循的原则。
“岩”
啪!
狠狠的把瓶子摔倒了地上,修长的双腿一迈,双臂一撑,就把叶安袭圈在了那血淋淋的桌子上,眼神凶狠的像是远古的荒蛮野兽,煎熬在撕扯与疼惜之间。
如果可以,他多想顺了自己的心,撕开她的衣服,当场就要了她。
如果可以,他多想不管不顾,绑着她就远走高飞。
可他不可以,他从始至终爱上的就是这女人那虚无缥缈的灵魂。
他想她心里有他!做尽一切事情想在她心里博一袭地位。
所以三年前他最终自私的骗了她,他想让她毫无牵挂的远走他乡,时间是最具奇效的变数,也许再回来她变了,也许再回来,宗政贤变了,也许再回来,他也变了。
可悲哀的事情总是在发生,什么都没有变,除了他的心,死了。
“放手,我们还是朋友。”
他的爱情她理解,并不代表她认同,如果雷婷死了,冷然出事了,那这三年来的雷婷一家三口照片的email,只有一个人会给她传送。
大手在颤抖,他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眼睛无比信任的看着他,清透的没有任何杂质,该死的!
哪怕是探寻到一丝一毫的混沌与迷茫,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吻下去。
哐!
大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那带血的小指被砸的弹了起来,像是在嘲笑着同样支离破碎的他。
啪!啪!
室内的日光灯开关一开一合,一合一开,满是沧桑的声音就站在门前,虽是全身颤抖着仍在尽全力的去讽刺那个女人身上的挫败的男人。
“呵呵,太子,算了,认了吧,你输了,输的彻底。”
猛地回头,猩红的星眸死死的盯着那满是嘲弄的颓废男人,疾步冲过去,抓起冷然的衣服领子就一拳一拳的狠狠的打过去!
所有的愤恨和情绪似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绝望的出击,全然没有留给对方生还的余地。
丝毫不挣扎,冷然颤抖的身子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被太子一脚一脚的狠踢着,嘴角都在渗血,可那弧度却始终保持着嘲讽。
这样的暴打叶安袭没有阻拦,她不是没在道上混过,冷然对她所做的事情,是冲着慕岩来的,不忠不义是道上最大的罪名。
慕岩的恨她理解,慕岩的气她也懂,可雷婷的无辜她无法释怀,为什么男人之间的恩怨,总要连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雷婷有错么?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尊敬的大哥!
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用了他,一个残忍的把她推入无法接受的深渊。
两个人在做事之前,可曾有一人想到她么?
叶安袭没资格怨任何人,也没资格恨任何人,她只是心疼雷婷,如果直到现在还没有人为她的人生而惋惜,那么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
不去管着暴虐的两个人阴戾的处理感情方式,她来这里只是要问一件事。
“她在哪里?”
似是踢乏了,慕岩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粗喘着气,沙哑的声音回着叶安袭的话。
“紸区。”
呵呵,黑山公墓,墓地中的别墅,雷婷生前死后都住着最好的环境,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再大的地方不也是容不下她的一颗真心么?
像是一团垃圾一般的蜷缩成一团,冷然嘴上满是血沫混着白沫,眼神翻白的抽搐着。
叶安袭不愿意再去看这个男人,她知道慕岩既然答应过她给他留一口气,就绝对不会食言。
可这样沉着的感情,对她来说真的是无法承受之重。
“如果你还记得雷婷,带他过去看看。”
这阴森的惩戒堂,叶安袭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兄弟的情与义,呵呵,惩戒的最终不过是无辜的女人和孩子。
爱情里,受到惩戒的永远是付出的多的那个人。
刚一出房间门,过道垃圾桶旁边蹲着的瘦削的清洁女工在吃着泡面,那口罩的一边摘了下来。
看见这张脸,那熟悉的叶安袭嘴角轻撩,是嘲讽也是无奈。
这样的卑微爱,值么?
——
暗红色的suv,从上车起,男人就沉着一张脸,铁青交织着黑青,眉头紧蹙,薄唇紧抿。
“卓,你话太多了。”
卓逸的碎嘴,让卫青琴整个人都激动的不能自已,让宗政贤困扰的是,等儿子回来,麻烦会更多,毕竟他妈的性子
“宗政,咱老妈最近桃花缠身,情绪差,让她高兴高兴么~”
看热闹的永远不怕事儿大,卓大少爷今天一天的气儿到现在绝对还没撒干净。
“电话。”
深沉的声音就像是天然的指控命令一般,卓逸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呢,就直接给他递了上去,然后寻思过味儿来。
嘿,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同样都是上市公司的当家的,怎么宗政这兄弟一说话,他就有种必须服从命令的感觉呢?
这人,真是贱的。
不对,没这么说自己的。
叶安袭拿着段朔的电话,临别之前宗政贤记住了号码,准确无误的输入,拨了出去。
心情低落的叶安袭驱车已经在d区的天桥附近转了两圈了,这么晚了,墓地是没法去了,她这一晚上的心里憋闷的就像是装了一团氢气一般,无法释放,却死命的上浮。
“旺旺旺!旺旺旺!”
这一阵怪异的狗叫的铃声吵醒了叶安袭,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对,她拿着段朔的电话。
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手指一划,接起电话。
“喂”
听这女人的声音唔哝唔哝的怎么这么沙哑,哭了?
“叶安袭,是我。”
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像是一首镇魂曲,梳理着叶安袭现在烦躁的情绪,她突然觉得好像这半个钟头的烦躁,就是盼着听到他的声音。
“我知道。”
“在哪?”
软软的声音,像是毫无防备的讲整个疲惫的灵魂全然信任的依附给他,宗政贤虽是很满足她的这种全然信任,但是她疲累的声音让他很心疼。
“我不知道。”
这个城市,到处抬头都是钢筋水泥,车来车往,每个角落长的都是大同小异,麻木,无情,叶安袭是路盲,这样的冰冷,她不想记住,也记不住。
“等我。”
凭这女人的惰性,最多是在慕岩的写字楼的附近几公里处转,应该很快就找得到。
“宗政贤,别挂电话”
叶安袭很累,似乎全身摊在椅背上也无法减轻她的疲倦,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倦怠,此时此刻,好像只有这个男人能给予她一种安全感。
“嗯,我一直在”
拿着电话的手一紧,这女人怎么忽然悲伤春秋起来,这么不对劲,眼神瞄着卓逸,稍稍一转。
“喂,兄弟!她开着车呢,你让她来找咱们不就得了!”
卓逸疯了,他着急赶着回家换衣服呢,这下好了,又得兼夜游司机,这宗政也太
小弟妹一个情绪不对劲,他们就得全师出动~
可宗政贤蹙眉的瞥了一眼卓逸,卓爷儿马上挂档走人,该!谁叫他舍不得那几十万的私房钱呢!
两个人拿着听筒默不作声,卓逸在一边看着都闹心,这俩棺材板子真配,人家谈恋爱都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这俩人在这互相听喘气儿玩。
要么这中国移动是世界五百强呢,这两口子喘气儿都得付费给它,这钱赚的,丫的,多轻松~
拿着电话,听着卓逸的抱怨,宗政贤的状似愤怒的喘息,这样的鲜活,让叶安袭觉得自己像是活在当下,百无聊赖的抬起头,在看见天桥上那个拿着酒瓶子眼看就要掉下来的女人的时候,她整个人愣住了。
再一定睛,是她?
电话丢到一边,关上车门,就奔着天桥去了
109 宗政贤的大象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哈哈!什么家庭,地位,到头来还不就是那么点事儿!”
天桥上,围观人群层层叠加,中年美妇手里提着空酒瓶子留恋的倒着那最后几滴酒,崴掉了鞋跟的左脚狼狈至极的扭着,双手胡乱的在天上画着,但只看表盘上那‘马耳他十字’的logo,就知道这女人的身价儿非比寻常,如果不是此时她的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这个城市应该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会认识她。
此时此刻,正半个身子倚在天桥的栏杆上,危险的来回晃着,身高本就修长的她,好像一个不注意就能掉下去似的。
“啊!”
半径一米之外的围观人群,看着她的身子一来一回的晃着,每一次危险都跟着尖叫,却没谁上前惹这一身腥,反而是举着各种手机录着视频的比较多,这是现代科技发展带来的副作用,人都是那么的冷血。
“这怎么这么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