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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年前习惯捂着她小腹睡觉的大手,也成功升级到了她的左边。
夹杂着薄荷气息的灼热口气喷在耳边,修长光洁的手指玩耍似的揉捏着她的领地。
蹙眉,叶安袭极不情愿被他当成个玩物似的亵玩,故作噩梦状的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可
那被枪指着的身后,让她霎时安静的附着在结实的胸怀中
懊恼,僵直,直至放弃挣扎。
两个人呼吸着彼此互相交换的空气
很快,叶安袭居然进入了梦乡
待第二天一早,叶安袭醒来,宗政贤已经不在身边了,穿衣服,洗漱之后。
咚!咚!咚!
匀速的敲门声,打开一看,是这个宅子的那个新佣人,毕恭毕敬的操着死板的语气道。
“叶小姐,老爷请你去趟他的书房。”
宗政文找她?
思及昨天宗政文对自己的态度180度的大转弯,再加上这个佣人的称呼是叶小姐,而不是二少奶奶。
叶安袭琢磨着,难道是为了她离开的三年而不悦?
可那眉眼之间聚集的弧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不悦。
直至叶安袭见到宗政文的一刻,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昨天是因为介怀宗政贤的在场,他有些收敛,而现在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她读的懂,那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恨意。
而这个老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整个气氛胶着到一个最低点。
“叶安袭,请你离开我儿子。”
宗政文脚前刚出了书房,叶安袭一直紧蹙着眉头思肘着事情的始末,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低沉的嗓音有一抹清晨的慵懒,但听起来却相对严肃。
“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宗政文说的那些事情,她不打算跟宗政贤说,她感觉的到,他们父子之间已经几乎是如履薄冰的相处,她不想做那种家庭的刽子手。
叶安袭的三个字顺着空气就飘至行至前方的宗政文的耳朵里,怪异的一皱眉,转过身来沉声道。
“老二,待会过去,别忘了给你大哥打点打点。”
颔首,应允,不作声色。
“嗯。”
看着宗政贤的一脸平静,看的出来,这对父子的关系似是越来越远了。
——
从早上被宗政贤硬拉了出来之后,叶安袭就完全不明白今天一天的行程。
顺着市郊的公路开了两个多小时,晚上没睡够的她又补了一觉。
再睁开眼睛,看着这熟悉的高墙铁壁,叶安袭眉眼全都紧皱在一起。
H市监狱?
一到这种氛围,叶安袭就下意识的全身一僵,那让她厌恶至极的少管所生涯是她这辈子的阴影。
刚一到门口,监狱长就迎了出来。
“早上接到局长电话,就一直在这恭候着了。”
“麻烦你了,狱长。”
在外,宗政贤永远是一副优雅和谐的官家子弟的模样,即便这些年手握权势,也仍然看上去礼让三分。
一旁的宗政贤似是看出了她的排斥,伸出了大手摸摸她的脑袋,淡淡的道。
“在车上等我。”
叶安袭蹙着眉头看着他,这样的动作就像是在逗弄小狗,不过不管是这个环境还是宗政天,她都没有兴趣再见。
“嗯。”
看着宗政贤从后备箱里提出了整整一个袋子的东西,叶安袭自顾自的猜着,是现金?还是诸如烟酒的东西?
在这样的环境里,即便没有可消费的东西,可没有钱依然是万万不能的,在这里,钱可以购买人性,也可以为安全买单。
可对宗政天来说呢?
想来他无论是受到再好的照顾都是煎熬,如果有幸死了,反而会是一种幸运,想来宗政贤留他一条命在的原因,也许不是仁慈,而是更加递进的残忍。
所以宗政文会恨她入骨,她可以理解,不是芥蒂她的作祟,而是借机逃避自己儿子的毫不留情。
宗政贤进去之后,叶安袭就百无聊赖地盯着监狱的那扇大铁门。
从这里进去很容易,但从这里出来真的很难,道德是把双刃剑,可从来正与邪的刀锋就不是一般锋利的。
吱呀磅!
铁门一打开,释放的是一个崭新的灵魂。
在叶安袭的角度看,这是一个穿着极为落魄的女人,监狱里的理发师剪得头发前篇一律,灰蒙蒙的没有一点光泽。
衣服宽松肥大,似是惧怕阳光,用手使劲遮掩着刺眼,像是眩晕中的身子随风飘零,那明明纤长的双腿却极不协调的一瘸一拐。
站在大门口,拎着一个名牌行李袋,呆呆的看向不远处的空无一人,失望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阳光下,叶安袭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却读的懂那个女人的心。
一旦进了这里,所有人都用有色眼镜看你,就连家人都视你如敝屐,在那样的环境里走过来,自然是知道个中辛酸。
看着那个女人近乎崩溃的蜷缩的蹲在地上,叶安袭很想过去扶她一把。
是的,她这么做了。
下车,一点点的走近,叶安袭伸出了手想去搀她一下。
“起来吧。”
女人倔强的一耸肩,一把甩开她的手,不接受这样的施舍。
抬头白了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可四目相对,皆是一惊。
太阳的光明亮到无论人变成什么样子还是能找到属于她的影子。
左兰兰?
叶安袭真的是错愕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嘲讽的一撩干涩的嘴唇,瞟了一眼衣着光鲜的叶安袭,轻斥道。
“怎么,看我这个死样子,你应该很爽是吧。”
除了那身近乎刁钻的傲气,在这个破落的女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官家小姐的影子。
“你?”
“放手。”
一把狠狠的甩开叶安袭再度搭上来的手,挺直了身板,却难以遮掩那一瘸一拐的双腿。
叶安袭当然懂,这是她维持的仅剩最后一丝的尊严。
可左兰兰为什么会坐牢?
“3年前,有一批私货在慕岩车上被缴获,左兰兰主动认了是她干的。”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不觉宗政贤已经站在叶安袭的身后。
是替慕岩顶罪?
不过左兰兰那样的女人,是为了爱情会不顾一切的,想来就算是命,她也会给的义无反顾吧。
通往城区的公路只有一条。
麻木的呼吸着里外一样的新鲜空气,左兰兰既没有招揽过往的出租车,也没有站在公交车站等着上车,只是一直一直的漫无目的走着。
身上的口袋干瘪的可以,再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
三年来,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父亲没有,他也没有。
问自己,后悔么?
三年自由,一辈子的污点都没有换来他的驻足回眸,值得么?
可她知道,就算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扛下来,她就是贱到了骨子里。
老天总会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再接着踩你一脚,还顺便的碾来碾去。
熟悉的胃部痉挛阵阵翻涌,瘦的像柴火似的手臂越来越肋不紧它的阵痛,疼的抽搐的蜷缩在地上,还清楚的看的到脚上的奢侈品皮鞋。
三年前会花了几千块去买一双皮鞋,现在却连几块钱的胃药钱都凑不出来。
冷汗直流,痉挛阵阵,狼狈不堪。
紧跟在左兰兰身后的黑色辉腾里,叶安袭脸上一片平静,却是瞳眸紧缩,直直的盯着那个蜷缩在路旁的干瘦女人。
“宗政贤,借我点钱。”
淡淡的扫了一眼,宗政贤一眼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饶是有些诧异,可还是在手包里拿出了崭新的一沓百元钞递给了她。
“拿去。”
蜷缩的蹲着,还能清晰的看到叶安袭脚上那双她熟悉的牌子的陌生款式,抬头看了一眼那一沓鲜红的人民币。
啐!
白了一眼这光鲜的叶安袭,啐了一口,没有理她,继续蜷缩。
这一切都是叶安袭预料之中的,俯身把这一沓钱放在左兰兰的身侧,撂下冷漠至极毫无温度的话。
“左兰兰,你的死活与我无关,究竟是要活着,还是要狼狈至死,你自己考虑。”
没有再逗留,叶安袭转身就走,这个女人她从来不恨,从某种角度说,她是悲哀的。
想来不是这样的方式,她是决计不会收她金小山给的钱。
辉腾呼啸而去
蜷缩的左兰兰抬头时,早已泪流满面,牙根紧咬,颤抖的拿起地上的那摞血红血红的人民币。
宗政贤从副驾驶一边的倒镜有意无意的扫着叶安袭。
对于她会伸手帮左兰兰这件事,他确实有点意外,毕竟曾经左兰兰对她动过不只一次手脚,而他熟知的她,绝对不是一个会怜悯与同情别人的人。
似是察觉到了他一直盯着自己,叶安袭转过头来淡淡的道。
“钱我会还你。”
那些似乎是一万块,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三年前她可以花他的钱而不手软,不过现在她做不到,除了那纸婚书,真的好像没什么利益关系。
叶安袭的话一出口,宗政贤的脸色就全沉了下来,泄愤似的上了四档,一脚油门,车就嗖的提了速。
“等容爵回来,我就给你。”
她在X州做的安防case,都是容添帮着她做结算的,最近应该能整理好上一年的结算,她用的是容爵的户头,等这次回来他会提给她。
“叶安袭,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好。”
从那个男人手里拿钱还他?
她当他宗政贤是什么?
这样的意识让宗政贤脸色越来越黑,情绪也越来越糟。
拉手刹,打方向
提速,猛踩刹车,再打方向
在荒芜人际的公路上泄愤似的漂移,好好的豪华轿车被他驾驶成了F1赛道上的跑车。
叶安袭只是紧了紧安全带,他不让她说话,她也懒得说。
上天似乎感受到了人间此时某郁闷男子的燥热,及时的派出两大爱将前来人间施雨。
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稀稀落落的就下起雨来。
这市郊的监狱介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宗政贤的一番漂移的飙车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行驶在到处是电子眼的公路上,而是转弯下了道,走的另一条小路。
可这政府指明的‘村村通公路’的钱不知道都铺到哪条路上了,这越是通往偏僻的乡村,路就越是糟烂。
薄薄的一层水泥几乎轻轻一压,就露出了砂石路面。
也许是这些天过往的重型机械过多,这地被压的都是大坑,积了不少的雨水,泥泞不堪。
叶安袭白了一眼宗政贤,莫名的撒疯也就算了,可现在选的是那条路?
哐当!
车体的一颤,前胎陷进了坑里,剐蹭到底盘的声音很清晰。
“该死!”
滴!滴!
蹙眉低咒泄愤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挂档,再给油。
可轮胎就自顾自的在水坑里打转,丝毫带动不了车体。
在荒芜人际的公路上泄愤似的漂移,好好的豪华轿车被他驾驶成了F1赛道上的跑车。
叶安袭只是紧了紧安全带,他不让她说话,她也懒得说。
上天似乎感受到了人间此时某郁闷男子的燥热,及时的派出两大爱将前来人间施雨。
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稀稀落落的就下起雨来。
这市郊的监狱介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宗政贤的一番漂移的飙车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行驶在到处是电子眼的公路上,而是转弯下了道,走的另一条小路。
可这政府指明的‘村村通公路’的钱不知道都铺到哪条路上了,这越是通往偏僻的乡村,路就越是糟烂。
薄薄的一层水泥几乎轻轻一压,就露出了砂石路面。
也许是这些天过往的重型机械过多,这地被压的都是大坑,积了不少的雨水,泥泞不堪。
叶安袭白了一眼宗政贤,莫名的撒疯也就算了,可现在选的是那条路?
哐当!
车体的一颤,前胎陷进了坑里,剐蹭到底盘的声音很清晰。
“该死!”
滴!滴!
蹙眉低咒泄愤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挂档,再给油。
可轮胎就自顾自的在水坑里打转,丝毫带动不了车身,反而越发下陷。
雨刷来回波动的咔哒咔哒声,轮胎转动的蹭蹭声,都说明这车此时交待在这个坑里了。
咔哒!
副驾驶座上的叶安袭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被宗政贤眼尖的一把捞回来。
“做什么?”
外面下那么大雨,这女人看不见么?
“推车。”
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一个人推,一个人驾驶,没有别的办法,这雨越下越大,卡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这女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她的旁边,用的着她这么个小人儿去推车么?
宗政贤是多么不想再咬牙切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