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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 2009年第1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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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跑吗?冯石问她,又像是问自己,然后,又说:徐行长看起来挺喜欢你,他是个老色鬼。你也懂事。刚才在他办公室那杯水倒的很及时,他很感动。其他女孩儿没有你这种心计。不过,你不要想入非非。 

              冯石的手机响了,他自己不接,却让姜青接听。姜青有些犹豫地看看他,又看看手机,说:我说什么? 
              冯石:你就说,喂,你好,我是冯总秘书。冯总现在没有时间,他正在接待蒙古国的客人,有什么话,我可以转告,谢谢。什么?您问我他跟蒙古国的人谈什么,噢,我也不太清楚。也许对方是蒙古国的石油部长吧,他们正在谈合作采集蒙古石油的问题。不好意思,谢谢。冯石还想说下去,电话停了,姜青笑笑,说:这说明我无缘当你的秘书。 

              电话又响,姜青的脸上露出好奇和喜悦,她接过电话,刚说了句“我是冯总秘书”,关树在电话里就喊起来:什么冯总秘书,我是关树,快把电话给冯总。 

              冯石接过电话。 
              关树说:我现正和徐绅在一起,他上个星期撞车了,修车花了三万多,他想让咱们给他报了。 
              冯石说给他。就狠狠把电话挂了。 
              冯石开始抽烟,自言自语说: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他看看姜青,最怕别人找我要钱。这些年从我手上经过的资金很多,花在我身上的很少。我倒霉,整天都是为别人活着的。有时想,那么多钱干什么?钱再多,饭也得一口口地吃,晚上也只能睡一张床。真正爱你的。也就一个女人。也许还一个都没有。钱,全都是数字,都是概念。他们总是喜欢叫我老板,其实,我才是真正的打工者。老板是他们,我是为人民服务,我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时,电话又响,姜青接听:喂,你好,我是冯总秘书,他现在正开会,有什么事请对我说,我转告他。 
              冯石闭着眼睛,听着姜青打电话。 
              姜青竟然也兴高采烈地接听了许多电话,直到她感觉累了,说:不当你的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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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一天比诉说的时候更加漫长。 
              冯石和姜青呆在车里,期间只去附近的小餐馆坐了一会儿。冯石没有任何胃口,他只是坐在那儿抽烟,偶尔喝几口茶。冯石对待食物的态度让姜青也不好意思吃饭,其实她很饿,可是当一个男人就坐在你身边,他表现出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有几分懒散和高贵,感受不到饥饿,吃饭缓慢的人总是有几份优雅,姜青直到这时,才感受到了痛苦。 

              太阳显得疲倦了,晚霞闪闪烁烁有些像是关树在看冯石时的眼神。姜青真的希望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能狼吞虎咽,但是,这个男人无法吃饭,他被巨大的财政压力折磨得只有一口气而已。 

              当他们走出小餐厅时,开始起风了,风的流动有些像溪水汇成河流那样,从四面八方聚拢,先是很小的一绺绺地相互致敬,然后变得放肆起来。树枝开始摇动,声音如同孩子们在“六一”时的合唱。 

              风声让姜青感到了寒冷。她说我们能回酒店吗? 
              冯石说刚才在小餐厅我是有意不让你多吃。我知道你饿。我是一个知道女人什么时候会饿的男人。我是一个能让她们高高兴兴吃饭的男人。可是,你不能在这儿吃。因为不干净,我怕你会闹肚子。 

              姜青没有说话,她的内心瞬息之间竟然和冯石一样难过。无边的压力和黑夜也朝着她压过来,就好像是她也成了负债累累的人。他是负债累累的男人,她是负债累累的女人。当关上车门之后,她说:我们能回酒店了吗?我真冷,我想泡个热水澡。 

              冯石突然问:你去德国干什么? 
              姜青说:嫁人。 
              冯石说:他是德国人?大鼻子? 
              姜青说:你才是大鼻子呢。 
              冯石:从那天晚上之后,你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就是因为跟他在一起? 
              姜青点头。 
              冯石:你住的新公寓,就是跟他在一起? 
              姜青点头。 
              冯石:他在国内吗? 
              姜青:他在西门子公司。 
              冯石突然显得很好奇,说:你叫他什么?他们德国人有小名吗? 
              姜青:我叫他白求恩。 
              冯石:他去哪儿了? 
              姜青:去欧洲出差了。 
              冯石:那你今天跟我出来? 
              姜青:寻求刺激。 
              冯石叹口气,有些惋惜地笑了,说:好。那我就好好刺激刺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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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石拉着她上了车。然后,他开着车,缓慢地毫无目的地在郊外的路上走着。两边高高的青杨树显得很挺拔,上边挂着的云彩在飘,上边挂着的风筝也在飘,上边挂着的电线也在飘,树一直延续着朝道路的尽头跑着,就好像那是一个个跳动的灵魂。闪闪烁烁,不知疲倦。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究竟想让徐行长怎么样?姜青平静地说,他借给你钱,你还不了,他很有压力,求你还钱。这已经是你的不对了,现在你还对他这么狠,你凭什么这样对人家?真是不明白。 

              跟了我一天,还说这种话? 
              我看你在他面前一会儿厉害。一会儿又可怜,有必要吗? 
              其实,我那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还是想让他给钱,他是唯一能给我钱的人了。 
              你知道,他害怕犯罪。 
              他早就犯罪了,还要等到今天才说害怕。 
              那他为什么还害怕? 
              其实我也害怕。 
              你们究竟想怎么弄钱?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说得太专业了。 
              冯石停顿了一下,说:你真的想听?’ 
              她点头。 
              他说:你真的听了,就会立即离开我,连酒店也不跟我去了。 
              她说;那也想听。 
              冯石开始抽烟,想了想,才说:你们女孩子。还是谈谈恋爱吧。最近遇到许多女孩儿,她们都对我说她们想谈恋爱,她们渴望爱情。 
              她没有吭气。 
              他又说:那德国人白求恩的名字是什么?威廉?或者是施罗德,前些时候德国总理来中国访问,那天在国贸的一个高峰论坛,我也在。 
              她说:我经常发不准他名字的那个音。有时叫他班的,有时干脆就叫他邦德。 
              冯石突然有些酸溜溜的,就说:为什么中国女孩儿都那么喜欢找外国男人呢?是不是因为他们那东西长得大?还是因为他们对女人周道,他们老是会为女孩儿开车门? 

              姜青笑起来,说:别老是故意问我这些东西,其实你都知道,不就是想跟我吵吵架吗?还是说说你们弄钱,具体怎么操作吧,好吗?我真的想听,真的挺刺激的。 

              姜青说着拉拉冯石的胳膊。 
              冯石看看她,说:其实很简单,某大公司,最好是国营的,他们把一个亿存在徐行长那儿。为期一年,本来,我可以走正常手续,用高利息把钱拿出来。到时候还上就行了。可是,现在我的名声在银行界不好,已经无法走正常手续贷款了,哪怕是银行的高利贷。怎么办呢?我还是想要那一个亿。我就只好让徐行长手下的那个管帐号的人把公司名章和财务章的大样为我偷出来,我照着刻一个,然后,再用支票盖上那个假章,直接到银行把钱取出来。我要取八千万。这必须要徐行长批,因为数额太大。 

              看着姜青惊讶,诧异的眼神,冯石内心十分满足。他感到自己这个时候果然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仅仅是要跟那些外国男人小白老白的比鸡巴谁的大,那肯定是他们的大,重要的是要有英雄的感觉。冯石为自己只用轻声细语就把一个女人吓成这样而有些自豪,那感觉真是太快乐了,简直就是幸福。幸福是什么?就是你一点也不要虚张声势,只要平和宽容大度含蓄地说说话就能把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吓个半死。 

              冯石现在就在体验着这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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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行长家的小院在一棵大槐树下,从院门外朝西边看,能看到不远处的西山。这儿车很少,人也不多。只有在秋天看红叶的时候才会热闹。 
              当冯石把车停在了院门口时,院内显得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就如同它刚刚经历了一次洗劫。 
              冯石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槐树,发现月亮正在头顶的枝杈间移动,天空透明而纯净,让他想起了小孩儿的脸和少女的脸。 
              冯石看看姜青,发现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姜青也看看冯石,发现他又显得比刚才亢奋。他意识到了姜青的紧张,说:你也可以不进去,就等在车里,我最多也就三十分钟。我不会杀他的,我不是那种杀人的人,我只是想最后一次跟他好好谈谈。我相信徐知先应该是个讲理的人。 

              姜青看看四周,阴暗模糊压抑恐惧。她说:我还是跟着你一起进去吧。 
              冯石笑了,说:我从你的眼睛里边看到了你对我的依赖。是你自己要往井里跳的,没有任何人逼你。 
              姜青没有说话,她只是本能的拉住了冯石的胳膊。就像拉住了绝壁上的护栏。 
              冯石看看她的手,说:唉,要是小白在就好了。 
              那时月亮好像往下堕落了很长的距离,离他们两个人更近了,把冯石的脸照耀得惨白无比。他的头发因为喷了太多的定型水而坚硬,就如同他的信念。 

              冯石开始按门铃,姜青本能地抓着他的胳膊。冯石被他抓得有些痒,就笑起来,说:你摸摸我的胸口装着什么?是举报信,还有他儿子签名的一千万的借条。 

              有人走过来为他们开门。是徐行长家的保姆。 
              小女孩儿似乎认识冯石,说:我以为是叔叔回来了呢。 
              冯石问:徐行长不在? 
              小女孩儿说:马上回来。 
              冯石说:阿姨呢? 
              小女孩儿说:在医院。 
              冯石随着小女孩儿走进院内。小女孩儿听到了动静,突然紧张起来,她吓得大声说:忘了拴住盼盼了!!! 
              说着,她跑过去,企图阻挡。 
              这时,只见有一团大黑影猛地朝姜青和冯石冲过来。是一只巨大狗,很凶悍的警犬。在保姆略微有些绝望的叫声中,它看到了冯石和姜青就不顾一切地狂叫着扑过来。 

              姜青已经被吓得惨叫起来。冯石不怕狗,可是也被它的来势吓得慌乱起来。姜青本能地躲在了他的身后。冯石带着姜青朝里屋走,当他们快走到屋门口时,那狗因为他们要进主人的房间而变得更加疯狂,它再一次向冯石扑过来。姜青再次吓得惨叫,就像是被强暴的女人又掉进了水里那样,她紧紧地拉着冯石的衣服,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冯石用胳膊再一次挡住了那狗的猛扑。姜青也尾随着冯石上了台阶。冯石快速地拉开了门,只要是进屋就会安全。那狗再次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冯石把姜青朝里推去,自己刚想进去,却被那狗咬住了西装的下摆,并拉了回去。然后,那狗松开冯石的衣服,又朝屋内冲过去。姜青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冯石反应很快。他也朝屋门冲过去,并狠狠关上了门,姜青被关在了屋内,而冯石却留在了外面。那狗吠着,试图打开门,但是被冯石紧紧顶着,它就再次向冯石扑来。冯石侧身,那狗就朝他的腿上咬了一口。冯石大叫一声,感到腿上有一种很凉爽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受伤了,而且是被狗咬的。那时,他好像又看到了月亮在朝下滑落,那凄凉的光芒再次洒落在他的头发上,让他感到眼前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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