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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吃完桌上的菜,她认真的刷了碗筷,看了几页英文小说,居然很快酣睡,一觉到天亮。
不过很快,她就在小区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主要意思是。刘亦晖搭上了运营商老总的女儿,成功拿到合同,张骏平和武美清的女儿被抛弃,一是因为她无父无母家徒四壁,二是因为听说她读大学的时候混社会,为包养自己的男人堕胎多次,于是她成了小区里家庭教育的反面典型。去买菜的时候,原本熟悉的菜贩子都要白眼她,张晨只觉得哭笑不得。
经过这些事,她早就看开了。也无心再在本市待下去,所以朗副总再开口邀请她去T市总公司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座城市除了父母的墓地和一套老房子,再无甚可留恋,她不愿花费过多时间伤心伤神,更不愿在闲言碎语里度日,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就奔赴新的城市,新的岗位。
朗副总大约知道了她家里的事,安慰几句,就开始布置工作任务了。张晨因为英文功底扎实,再加上过去两年的经验,报酬自然丰厚。虽然一开始因为是空降,少不了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到底是朗副总威仪,又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同事中并没有特别过激的言行。张晨很知足,工作兢兢业业,半年后就升任主管,也在员工中树立了威信,渐渐参与到同行圈子的聚会里去。
期间,颜沐清来T市出差,约她出去一起吃饭。说起之前的事,感慨一通之外,也帮她解惑了关于刘亦晖的事情始末。
“其实那小子倒是个本分的,并没有害你的心思,他跟你恋爱两年,大约是真的想稳定下来,成家立业,只可惜事业不顺,再加上突然少了你父亲的扶持,关系链弱化,他的处境也不太好,毕竟年轻,求胜心切,这次才会被祁老一击即中。”
“我爸爸?”
“我了解过一些,他与运营商的董事孙总私交甚好,以前帮刘亦晖争取到不少机会。”
“祁、”张晨张了张嘴也没找到合适的称呼,于是直接发问“他又做了什么?”
颜沐清直觉说漏了嘴,缄口不言。
张晨反倒不介意,淡然的品着咖啡,“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早该猜到是有人给刘亦晖施压。”
“你爸爸是因为你才帮他。”
“这我知道。”张晨慢慢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只是我这个女儿太不争气了。”
颜沐清知道触到了她的痛脚,尴尬一笑,复又不屑道,“哼,凤凰男就是凤凰男。如果姓刘的骨头再硬点,起码不这么快投降的话,也许真能跟你白头到老呢。祁家老爷子虽然喜欢你,希望你跟又铭能有个结果,但也是个传统的人,断然不会为了儿子强抢人家媳妇。不过姓刘的还有点小聪明,你爸爸这层关系没了,居然想到拿下孙总的闺女,曲线救国,也算他有两把刷子。”
见张晨不置可否,颜沐青高深莫测的一笑,倒让淡然沉思中的张晨觉得毛骨悚然。
“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丫头命里有煞,才总是遇人不淑。”颜沐青摸着下巴打量她。
张晨气恼的啐了一口他的不正经,咖啡匙重重的放回盘子里。
“和不爱的人结婚,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每种婚姻都是一个样子。”
颜沐清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有道理,丫头。你这话我记下了。”
张晨没理他的揶揄。这个话题也宣告结束。颜沐青很关心她在本地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她简单说了一些,颜沐青很赞许,并给了一些好的工作建议。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嘱咐她生活的一切,这让张晨从他打电话邀约时候拉起的警戒彻底解除。
“你可真没礼貌。不打算去机场送我吗?”
张晨看着颜沐清转着手里的车钥匙,一阵眩晕,定了定神才回答“没这个打算。就到这吧。”
“你行。那自己在这边好好过,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
“不怕嫂子吃醋跟你闹?”张晨笑着调侃。
“她不会的。”颜沐清笃定轻快的回,“唉,当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他。可我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希望你不要怪我太久。”
张晨摇摇头,“都过去了。我还要谢谢你,颜大哥。”
颜沐青伸手弹了她额头一记“这声哥哥我受下了,你可不能忘了我。”
她点点头算作答应。等颜沐清开车离开停车场,张晨才穿过广场,回到公司取了自己的自行车骑回家。
这自行车是来了T市新买的,她很爱惜它,每天都要擦拭一遍,定期检查轮胎和气门芯,给链条上润滑油。以朗副总为首的一众同事没少拿这事调侃她,但她也只是笑笑算作回应。每天上下班照样换下套装,穿上方便舒适的休闲服,骑车穿过半个城市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计算过,一开始的时候需要1个小时零5分钟,现在只需要43分钟就能回到住处。
即使要参加聚会,她也是骑车去。在一众光鲜亮丽女郎中,她的装束实在有些格格不入,起初还有些龃龉,但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何况她一直待人友善爽利,结交的也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不拘泥于这些细节。这样一个人过了一年,祁又铭再没出现过。她几乎从来不想他,连颜沐清也不提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代价
年关很快到了,各地驻站代表集中来T市开年终会。丰海的业绩在过去一年里翻了三番,张晨作为总部销售代表上台讲话,赢得一片喝彩。年会晚宴选在海边的度假别墅,朗副总代表董事长讲话后,整个派对现场就陷入了彻底的狂欢。
张晨端着红酒缩在角落里,她这一年多在市场冲锋陷阵,前段时间又为了年终报告绞尽脑汁,到了这一刻突然松懈下来,反倒感到无所适从,百无聊赖的举着高脚杯,端详着里面色泽瑰丽的红色液体,她只对姥爷酿的枸杞酒情有独钟,其他的概不了解。她继续透过杯壁恹恹的看着欢乐的人群。
“晨儿,怎么不开心的样子”朗副总走过来随意的坐到旁边的高脚椅上,故意扯着一口京味儿儿化音跟她说话。
“朗副总。”张晨看到来人,急忙站起来,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嘿,伙计。今天这种场合,叫我臣轩吧。”朗副总不满的摇头。“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很开心。”张晨抿了口酒,随着他的视线扫视全场,“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觉得自己属于这里。对这个团队是有所贡献的。”
朗臣轩似乎是无奈,揉揉眉心,“你表忠心的水平没有一点进步。”不待张晨反驳辩解,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手势,“美丽的姑娘,请跟我跳一曲。”
张晨苦笑一下,放下酒杯,接受了邀请。
“伦巴怎么样?你需要彻底释放自己,开心点。”
张晨当然知道朗臣轩是刻意带她来跳舞,这位上司一直很器重她。无论工作还是生活,他都尽量照顾她,又做的很自然而克制。“我更喜欢桑巴。臣轩你会吗?”
“小瞧我?”朗臣轩果然不服气的捏紧她手腕,打了个响指示意调音师换个曲子。
张晨今晚穿了一件浅紫色长裙,裸色高跟鞋,舞动起来十分袅娜好看,朗臣轩看来也是舞林高手,一招一式都十分标准优雅,舞池里的人渐渐停下来,观看这对璧人跳舞。
不料几个回合换手后,随着音乐步入高潮,朗臣轩一脚踩到了她的裙尾,她刚要惊讶的呼出声,他伸出手指压住嘴唇示意她不要惊慌,随即一把将她的裙尾撕掉,又把她抛出去,裂帛声伴随着鼓点,她的裙子彻底变成了短裙,周围立刻响起欢呼声口哨声,朗臣轩则把玩着手里的布料挑衅的看着她,张晨怔愣的看着自己的舞伴。现场陷入了安静。很快有更高的声浪袭来:“在一起,在一起!”
张晨扫视一圈,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脸,只有朗臣轩的嘴唇翕动,似乎还是刚才那句话。开心点。于是她一个完美的旋转,回到他身边,轻佻的取走他上衣口袋里的玫瑰,扔掉裙子上扯下的破布。调音师适时的放出经典桑巴音乐《?》,他们开始新一轮的舞蹈,无限接近,无限挑逗众人的视觉。好像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沉醉在舞蹈中。
张晨觉得,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这样投入的跳舞。跟随者音乐不断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感到舒畅。起初朗臣轩还配合她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到后来,他已经满头大汗,她还不尽兴似的,一直试图挣脱,他拽着她,不准她再在他身边转圈圈。调音师很有眼力的换了圆舞曲,招呼大家回到舞池里。
朗臣轩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你没喝多吧?”
“半杯红酒而已。”张晨诚恳的回答。
“半杯红酒你就有胆子逞英雄,当众让你的顶头上司下不来台?”朗臣轩气喘吁吁,干脆拖着张晨走到了休息区。
“开心点,伙计。”张晨有模有样的学他的腔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您开心就好,小的我只想保命。”朗臣轩笑笑,从服务生那里端了两杯红酒,递给张晨,“干杯!新年快乐。”
张晨嬉笑作揖后才碰杯,“恭喜发财。”
“裙子改天赔你。”
“不用,这是开心的代价。我还付得起。”
“你不那么强势的话,我会考虑追你。”
张晨哈哈大笑,“长跑我也很在行的。你呢,只是个舞姿还算标准的家伙,可算不上好的舞伴。”
朗臣轩看出她在掩饰尴尬,也自觉逾矩,没再继续聊下去。借口出去抽烟,离开了位置。
宴会散去,张晨换了衣服,推着车慢慢往回走,不断有同事停下车来希望载她一程。今天的宴会上她无疑是风头出尽,虽然大家都是热情相邀,但是她知道其中并不乏一些轻视和嘲弄,不过在乎不来了,早在来T市时候已经经历过,如果她因为这些退缩,那这一年多的努力和工作成果将全部付诸东流,她不要再一段没有结果的付出,她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自己,填充生活。
至于朗臣轩那,她是了解的,从始至终他们只把对方当成可以多聊几句的朋友。他曾经无意说起过,他有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失踪好多年,他一直在找,一直在等。这样的深情,是不允许任何流言蜚语亵渎的,张晨只有羡慕这份执着,但并不好把这个秘密分享给其他同仁。大概也因她的守口如瓶不讲是非,朗臣轩才会多跟她走的近一些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旋
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直到3月初的一天,朗臣轩找她谈话,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脸上那个明显的酒窝也不见了,张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他不停的转着笔,担心那昂贵的钢笔随时会掉下去,摔坏了。
“这次我们的对手是君驰。”他沉着的开口,抬眼看着站在对面的张晨,“恐怕丰海不足以当你的避风港了。我和你毕竟都是打工的。我不能拿整个丰海去和他们抗衡。”
张晨凝眉,她从不了解君驰什么时候涉猎了商贸,但还是说“我明白,我不会给公司添麻烦的。”
“出于个人道义,如果你需要我会无条件帮助你。”
“谢谢你的好意,臣轩。不过,不需要了。”
“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失去的东西可以挽回吗?”
“有心人自然可以。不过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不是更好吗?”她微笑的出门,回到办公室,打了辞职报告,有条不紊的收拾好东西,乘电梯下楼。丰海大厦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到楼后面的车棚里取了自行车,把东西放到车篮里,踩着车往家里去。
那辆车只跟了她一条街,第二个路口就拐走了。张晨愤恨的看着远去的车影,卯了劲一口气骑到家,在浴室冲了一个小时澡才缓解些气闷。吹干头发,她回到客厅,掏出躺在包里的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动静。反倒让她无计可施了。天气开始变得阴沉沉,预告说会有雪,果然很快飘洒起来。
祁又铭永远比她高段,这一年多相安无事,突然出现就来这么个大动作,害她丢了工作不说,有了这种前科,她大概也不能再在这个行业待下去了。但是他也没有任何说明是冲着她,才想把君驰的业务拓展到商贸上来,她因此又无法指责他什么。
很明显的,朗臣轩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丢卒保车是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他非但没因此怪罪于她,还承诺可以帮她,她真庆幸,这是这几年里唯一一个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朋友。
等到天快黑了,依然没有接到电话,张晨只好主动出击,看着屏幕上跳跃的熟悉的号码,她只觉得好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