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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爱别人,好好的爱自己。两次见面你都跟我说你过得很好,这种自我欺骗的方式暂时或许会令自己好受一些,但它最终会在我们的精神中竖起一道墙,将我们的心与人生真相隔离起来。
其实,人生的悲剧本身并不一定会导致心理问题,它之所以最后令我们陷入困境,是因为我们想否认自己人生的悲剧性。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平衡,要自己努力去做。但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努力就够了,如果努力还做不到的话,放过自己。努力还做不好的事情,证明是不适合你的事。要放弃是长大之后,很难学但是非常重要的一门课程。你可以催促自己,但是不要逼迫自己了。
我并不想对你细说又铭在这几年的生活,只是他也过得十分辛苦。如果你们还能在一起,就要敞开心扉,真诚相待,珍惜彼此。其实我一直还想要个女儿,可是命运没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你们能在一起也算对我人生缺憾的慰藉。如果你坚持不接受他,那我会帮你离开,笔记本封底我用信封装了去美国的机票,请相信我会信守承诺。”
张晨无言以对。祁老这番话无论如何解读,她都无法否认他是全心全意的帮她分析,耐心的教导她人生的课程。
可她不是个领悟力特别好的学生,所以站在教堂里思索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暗,她从里面退出来,站在广场上,能看到十几只鸽子在安然的恣意漫步,日落的余辉在她眼前铺出一条金色的地毯。她沉迷于这样的美景,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祁又铭等了一会儿;发觉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压抑着心里的悲沧;站直了身体也不看她,只是冷静的开口“你不喜欢;我会告诉父亲以后不要带你过来。”
她却突然轻轻从后方环住他宽厚的背,用力往下拽了拽他的西服外套,爬上他的背搂住他肩膀“走吧”。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么久;她只与他说了两个字;但祁又铭知道这是好转的开始。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一路没再对话。祁又铭背着张晨慢慢走在人行道上,毕竟不再是青春的年纪,作出这样亲昵过分的举动,引得路人侧目,但好再两个人都有一副好卖相,路人的议论纷纷里并没有太多刺耳的言辞。
张晨轻轻伏在他背上,看到他漆黑的发顶,有两个旋,耳后及脖子的皮肤被质地优良的白衬衫衬托的更为清爽,她从未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他,以前是不敢,后来是不愿。现在这个机会也像是偷来的。因为心底里知道,无论她最终做什么选择,都不会再有机会这样。她轻轻闭上眼,体会他背着她走动时的起伏,沉着有力有规律,如同他一向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由此她也再次不确定,因为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变得不像他,不像她一直欣赏的那个男人。她一向终于自我,但这一刻却觉得在他面前的自我显得有些无趣。
直到乘电梯回到公寓,祁又铭才肯放她落地,“进去休息一下,我去把车开回来。”
说罢转身又出了门,半个小时后,他重新回来,张晨正站在厨房里烧水,水壶盖子咕咕嘟嘟的快要被热气顶起来。他走进去,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她面前:“送你的。”
她疑惑的看向盒子,由精美的紫色包装纸包裹着,上面有根细细的丝带打了漂亮的结。
“舞鞋;打开看看吧。”他好像从没告诉她;她跳舞的时候最漂亮、最迷人,最让他有感觉,他记得有一回,她所在的耀舞团队要去做演出,跳的是爵士,她买了一顶假发戴着,后来把演出现场的照片拿给他看,和她以往的长发风格很不一样,他很喜欢,却在她问他怎么样时,故意摇头嗤笑说:一般。
至今他都记得她听到回答时候脸上失望的表情,好像努力得双百分的孩子,最终没有被家长夸赞一样。不过一转眼她就把这事给忘了,又聊起出活动遇到的趣事,两人在一起,她说话多些,似乎怕冷场,有时候说的事情十分琐碎,他也听得一知半解,但光欣赏她丰富的用词和形体动作模仿,就已足够娱乐他。后来他才意识到她不过是为了那份交易才表现的那样生动活泼。
这次去Y市出差,合作方请他去专柜实地参观,装着心事,他有点心不在焉,但看到这双鞋的时候他不觉精神一震,参观完毕就叫导购打包一双37码的。销售小姐是个精刮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很快打包好,还包了漂亮的包装纸,装在袋子里恭恭敬敬的递给他。
张晨接过盒子,一点点拆掉包装,看到躺在里面的是一双精美的手工舞鞋,纯净的白色帮面上有白色暗纹的刺绣,柔软的底子,少女时代她一直渴望拥有一双,可那时候武美清很拮据,她也很体谅妈妈的辛苦,所以从没提起过。她把手掌套在鞋里,在餐桌上走了几步,又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好像鉴定一件艺术品。
祁又铭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但还是十分想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欢这个礼物。刚刚她明明已经愿意和他交流,现在又不说话了。他感到口干舌燥,但也无计可施。
“你知不知道送人鞋代表什么?”她把鞋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突然转身问他。
祁又铭愣了下,一头雾水的盯着她:“你不喜欢?”。
张晨没回答,而是把盒子抱起来,这时候水也开了,她用空着那只手拎着水壶回到客厅,找出茶叶幽幽的开始泡茶。祁又铭看着这个怪异举动的全程在自己面前上演,更莫名其妙了。
张晨没回答,而是把盒子抱起来,这时候水也开了,她用空着那只手拎着水壶回到客厅,找出茶叶幽幽的开始泡茶。祁又铭看着这个怪异举动的全程在自己面前上演,更莫名其妙了。
后来整个晚上,张晨都没再从卧室出来,客厅的灯亮到午夜,祁又铭大概又在喝酒,她把鞋盒紧紧的抱在怀里,不知道又是一个怎样无眠的夜晚。
凌晨她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酒瓶摔倒滚落的声音,睁眼却是一室安静,客厅的灯也早熄灭了,只当是梦里的声响太过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接近设定的结局 突然有点不舍得。。。三年了 终于要完成。不知道下一个三年又会发生什么。
☆、我爱你
天渐渐黑下来。张晨早没了时间的概念,她只是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祁又铭雇来照顾她起居的阿姨今天过来,却被她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还塞了几百块钱给她,求她不要向祁又铭打报告。她脑子里很乱,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空间。
那本《圣经》手抄本字她早上起床后就一直摊在膝头,已经读完一半,却还是浮于表面的理解,可是每翻过一页都会越发接近那张机票,好像一个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器,这叫她阅读的时候总不能静心,偶尔读完一句发现词语都不连贯,再回读才发觉原来是自己读串行,但她又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去接近最后一页。
这样反复纠结,她懊恼不已,最后还是放弃了,索性直接翻到封底,撕开信封取出机票。上面呈现的是B市直飞美国,时间是明天。她捏着机票,只觉得那些铅字在眼前走样,居然越来越看不清。她已经失去一切,到最后,连留在故土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读那么多经文就能解决她对人生的疑窦吗?爱恨到头来都是空悠悠,所有人,都在对她好,可是她还是觉得冷,在这个炎日的夏日午后,从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寒冷叫她捏着机票的手微微颤抖。也许,只有宿命可以解释这一切,但又不够充分。
机票被她一怒之下撕了个粉碎,她把他们撒向空中,快意的笑起来,接着把那个看起来似乎字字珠玑,其实于己毫无作用的手抄本也一页一页撕掉。她火冒三丈,手下的动作越发灵利起来,到封底页扯掉那个信封,却漏出一行红色的字。
凡事太尽,则缘分势必早尽。
这更像一句佛家禅语。但在她一通激烈的发作后,则更像一个暂停键,叫她止住了所有动作。她盯着那行字,变态不能移开视线,等再回神时候,字迹已经被泪水晕染。这简洁的11个字彻底击溃了她先前树立的坚固的防线。
其实祁老一眼就看穿了她和祁又铭之间的症结所在。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叫她自己去觉悟,现在她再不能用自己领悟力不高的借口搪塞。同时,不得不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处世是不是“太尽”。
她颓然的坐下来,把散了一地的碎纸一点点收集回来放到脚边,然后开始抠指甲,最近她都在做家务,指甲修的很短,所以必须很大力才能抠到里面的嫩肉,分外用力以至于整个指尖都泛白了,像她现在同样苍白的心境。
这个屋子她住了快半年。祁又铭不定时的出现,他们鲜少交流。很多时候他来了只是陪她坐一会就离开,最近半个月,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过来就会喝酒,准备两个透明的玻璃杯,也给她倒一杯,好像那样他就不是一个人。
昨天他出差不在,她收拾屋子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喝的是最烈的伏特加,难怪会酩酊大醉,有那么两三回非敲开门进来,笑着对她说晚安,再支撑着身体蹒跚到客房去睡一觉。第二天等张晨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安静的离开了。
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这样屈尊纡贵为的是什么?可是他越努力,她就越抗拒。到昨天,在教堂广场前,见到他风尘仆仆的身影,依旧挺拔的身姿在地上拉出颀长的影子,从前见面时候,她经常是等待的那个,看见的多半是迎面而来的冷峻男人,这次是个例外,她听到脚步声在背后,一点点靠近自己,却没有转过头去,始终在等对方先开口。
出院之后,他对待她更为小心翼翼,这次又是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祁老用了计策调开,所以叫她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暗哑许多。那天,他第一次说要背她,但等了一会儿,就又要不作数。她一急就主动爬上了他的背。
他周身都是暖的,可是她再一次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的起。
某些温暖的东西都曾经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但都不过流星划过,刹那光华,而这个男人,曾带给他生命中最漫长的寒冬。他是怕冷的,如今是不辞冰雪为卿热吗?这个不确定,困扰她直到现在,直到看到那张机票,一瞬间她心如死灰。
房门锁转动,张晨扭头看了一眼门口,以为阿姨又不听她的吩咐准时来给她准备晚饭。没想到来的却是祁又铭,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光线太暗,她匆匆一瞥也没看出他拿的是什么,只是还原姿势,望着眼前渐暗的光线和家具。
祁又铭没开灯,他很少来得这么早,一般都是9点左右,现在才刚擦黑,应当还是下班的高峰时段。
可他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本就不怎么光亮的视线,张晨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他就那样静静站了足足十分钟,天已经彻底黑了。
张晨的眼睛不适应的眨了眨,他则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上,和她一样的姿势并排坐下来,撇着头继续看她。整个屋子黑的只能看到她的眼睛,瞳仁儿里仿佛有光。
他被那点点光吸引,焦灼着移动手指靠近她,身子斜倾,滚烫的唇已经压上她的。笨拙的,小心翼翼的,吻着。
他吻到咸咸的味道,是她的眼泪,那样多,咸的嘴里都泛起了苦涩。他伸出温热的双手捧着她的脸一一吻掉那些眼泪,转而吮着她的眼睛,好像那样就不会看到、尝到那些透明的液体,直到自己的舌头也开始发麻了,才放过她,继而把脸埋在她脖颈里,咬着她的耳朵清晰的说:“我爱你。”
张晨没回应他,推拒着要站起来,祁又铭也没敢拦着,急忙松开。
她跑过去按了开关,一瞬间一室光亮,亮的刺眼,祁又铭不适的抬右臂挡了一下,余光里一个黑影“嗖的”从面前穿过去,阳台的推拉门被打开,热风瞬间灌进来。他一个激灵,箭步跑过去把人拦腰抱住,大力往回拽。推拉门被他狠狠地踢的更开,玻璃哗的碎了一地。卧室的门也难逃劫难,被踢到墙上,又弹了回去。
张晨以为他会狠狠把自己摔在床上,因为祁又铭几乎是恨的双眼发赤,没想到他却有极强的自控力,走到床边的时候,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
张晨只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他,那眼里的精光即使只有客厅透进来的一线光,祁又铭也看得清清楚楚,有太多次他就是被她的眼里的剔透所吸引,每一次都不是因为他。
这一次明知是因为他,却是犀利的恨意。尽管如此他依然舍不得不要,于是,像很多次亲密过后一样,扣着她的左手,覆在她身上,他觉得这时候至少还有重力,能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