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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将登山宝训变成一套律法的形式;登山宝训其实是要把所有的律法主义结束,像法利赛人的律法主义注定是要失败的。倒不是因为它们太严格,而是因为不够严格。登山宝训斩钉截铁、毫无争辩地证明,在神的面前,我们都是站在同样的水平线上:杀人犯和愤怒的人,强奸犯和情欲色情的人,盗窃犯和贪心的人,我们都是一样的无可救药,这其实是任何想要认识神的人唯一合宜的地位。从绝对的理想前摔下来,除了安身在绝对恩典的安全网里,我们无处可以安身。
第二部份 为何而来 第八章 使命:恩典的革命
怜悯的本质是不牵强的它如细雨从天飘下当怜悯与公义调和地上的能力也将显明像神的能力一样
——莎士比亚《威尼斯的商人》
当我在芝加哥的班上和学生们一起读福音书,并且观看耶稣生平的影片,我们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模式:愈是无名小卒,他们在耶稣身旁就愈自在。像一个被社会弃绝的撒玛利亚女人、一个希律暴君的军官、卖国贼的税吏,以及最近才被鬼附的人,这些角色都对耶稣很有兴趣。
相反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耶稣都很冷淡。虔诚的法利赛人认为他不文雅又属世界,一个富有的少年官离开他,边走边摇头,甚至心胸开放的尼哥底母,也要在黑夜的掩护下才敢和耶稣见面。
我提醒班上的学生,这种模式多么奇怪。因为今日基督教会所吸引的这批受人尊敬的族类,正是耶稣在地上时对他最怀疑的一批人。是什么使得耶稣那时的模式改变的呢?为什么如今罪人这么不喜欢和我们基督徒在一起呢?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在芝加哥那些下层社会中工作。他告诉我一个故事。有一个妓女,处在一个悲惨的难关,无家可归,健康日渐衰残,也没有钱给她两岁的女儿买食物。她眼中满了泪水,她承认她把她两岁大的女儿出租给那些有性怪僻的男人,从而赚取一点钱好去吸毒。我的朋友难以忍受她故事的那些骯脏下流的细节,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听她哭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他问她可否曾经想过去教会寻求帮助。「我永远不会忘怀,她脸上浮出那种纯净的惊讶神情」,他后来告诉我:「教会?」她喊着:「我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他们只会让我感觉比现在更糟!」
我告诉班上的学生,我们不知道怎么做的,居然使教会成为一种受尊敬有地位的社区。当年耶稣在地上所吸引的广大下层社会的人,如今在教会中是不受欢迎的。耶稣这位人类历史中唯一完全的人,怎么会吸引那些臭名昭彰的人呢?而又是什么阻止了我们跟随耶稣的脚踪呢?
班上有人认为是因为教会里面的律法主义制订出一套严格的规则,使非基督徒觉得不受欢迎。班上的讨论突然改变方向,一些圣经学院和基要派教会的生还者开始交换分享一些战争的故事。我谈到在七十年代的初期,在离我们教会有四条街的那个可怕的慕迪圣经学院中有的一件很令我困惑的事。他们禁止男学生留任何的胡须,头发也不可以长过耳朵——虽然每一天这些学生要从学校的创办人慕迪(D﹒L﹒Moody)的大油画面前经过,慕迪是留着胡须和长发的。
每个人都大笑,只有一个名叫格理格(Greg)的人例外。他坐在那里十分不安,好象头上冒烟一样。我看到他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充满了怒气。格理格举起手来,然而愤恨和义怒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他几乎都有一点结巴了:「我很想从这间教室中走出去」,他说,整个教室一片寂静。「你们批评别人是法利赛人,我告诉你们谁才是真正的法利赛人,就是你(他指着我的鼻子),还有你们(他指着班上的同学)。你们以为自己多高尚、多坚强、多成熟。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因为慕迪教会才会变成一个基督徒的。你们找一个单位来轻视,好让你们觉得自己更属灵一点。而且你们还是在人家的背后谈论,这就是法利赛人干的事,你们全都是法利赛人!」
班上的人的眼光都转到我身上来,希望我有什么答复。可是我无言以对。格理格将我们逮个正着。在一丝属灵的自大中,我们真的是如法利赛人一样轻视别人,我偷瞄了一下时钟,希望找到一个缓刑的借口。可是我没有这个运气,还有十五分钟才下课。我等了一下,希望有什么灵感可以让我答复,然而却没有灵感,那份沉默变得令人很难忍受,我觉得很尴尬。
这时鲍勃举起手来。鲍勃是新到班上来的,我到死都会感激他这一次拯救了我。他很轻声地开始缓和情绪:「我很高兴,格理格,你没有走掉。我们需要你在这里。我很高兴有你在我们中间,我希望能告诉你,我为什么来到这个教会。」
「坦白地说,我非常认同腓力刚纔提到的那个芝加哥妓女,我是一个吸毒上瘾的人,就是再过一百万年,我也不会想要找教会帮助,但是每个星期二,这个教会让戒酒小组来到我们现在坐的这间教室里,我开始是来参加戒酒小组的活动的,后来我决定如果一个教会欢迎戒酒小组的人所带来的香烟烟蒂,洒在地上的咖啡,以及这一切,这个教会大概不太坏,所以我就尝试着来参加礼拜。」
「让我告诉你,楼上在礼拜堂里的人,起初真让我不舒服,他们似乎什么都好,而我却是一无是处。我觉得这里的人,他们穿著已经够随便的了,可是我最好的衣服就是牛仔裤和T恤。我勉强地吞下自己的自尊,以后不但是星期二来,礼拜天也来教会。人们并没有避开我。他们向我伸出友谊的手,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了耶稣。」
鲍勃简单流利的一番话,打破了教室里的僵局,整个气氛改变了。格理格也不再紧张,我为了自己像法利赛人而道歉。整个教室在合一中下课。鲍勃把我们带到相同的地位,我们在神面前都是罪人,一样的迫切需要神。
在结束以前,我问道:「教会该做什么才会变成一个妓女、税吏、甚至有罪恶感的法利赛人所乐意来的地方呢?」
耶稣是罪人的朋友,罪人喜欢围绕在他身边,但是律法主义的人就很受不了他。耶稣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呢?
「你从一个人的朋友就知道他的为人」,一般的俗语都是这么说。想象一下,第一世纪的巴勒斯坦人把这句话应用在耶稣身上会有什么样的惊谔。福音书中有几次记载耶稣应邀赴宴。除了其中有三次(迦南的婚宴、马大和玛丽亚的接待、以及他复活以后在以马忤斯路上的晚饭)是一般朋友间的社交,其它五次都是违反了社会传统的规矩。
有一次,耶稣和患痲疯病的西门一同吃晚饭。因为我和保罗·班迪医生的工作,他是痲疯病专家,所以我也有机会和痲疯病人一起吃晚饭。我可以告诉你,两千年来医学的进步,并没有让患这个疾病的人在社会遭受的拒斥减轻一点。印度有一位高尚很有教养的男人,告诉我他有一天坐在教堂外面的车上哭泣。他的女儿在教堂里结婚,他不进去,因为不敢让人看到他变形的脸孔,免得客人都被吓跑了。他不敢办传统的喜宴,因为有谁会去一个痲疯病人的家呢?
在巴勒斯坦,对痲疯病人有着严格的法律:患病的人必须住在城外,并且一接近任何人就要大喊「不洁净!」。然而耶稣完全不顾这些律法,和一个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是痲疯病的人一同坐席,更糟糕的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把珍贵的香膏倒在耶稣的头上,根据马可的记载,加略人犹大受不了而离席,直接跑到大祭司那里去出卖耶稣。
另外一幅非常相似的情景,耶稣和另外一个名字也叫西门的人坐席,同样也有一个女人来膏耶稣,并且用她的眼泪和头发来洗耶稣的脚。这位西门是一个法利赛人,他不能接受耶稣这样的态度。耶稣解释他为什么偏爱与罪人和税吏在一起,而不愿意和像西门这种出众的公民在一起:
「你看这个女人,我进了你的家,你没有给我水洗脚,但这女人用眼泪湿了我的脚,用头发擦干;你没有与我亲嘴,但这女人从我进来的时候,就不住地用嘴亲我的脚;你没有用油来抹我的头,但这女人用香膏抹我的脚。所以我告诉你,她许多的罪都赦免了,因为她的爱多,但那赦免少的,他的爱就少。」
至少还有另外一次,耶稣接受有地位的法利赛人的邀请。宗教的领袖好像是双重间谍一样跟着耶稣,并且邀请他入席,以便挑他的毛病。虽然是一个安息日,耶稣明知会惹人生气,他还是医好一个患水肿的人。然后他提出法利赛人这种邀请社会名流的宴席,和神那种邀请「贫穷的、残废的、瞎眼的、瘸腿的」宴席有什么不同。圣经上没有其它的耶稣和有身份地位的人一同用餐的记载,我也很容易明白为什么耶稣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客人。
另外还有两次宴席都是在税吏的家中。税吏总是不讨人喜欢的,可是在耶稣的时代更是特别令人嫌恶。他们抽税中饱私囊,大部分的犹太人都认为税吏是替罗马帝国效力的卖国贼,税吏是和盗贼、土匪、杀人犯、无赖相提并论的。犹太人的法庭不承认税吏的证词,并且不准使用税吏的钱去救济穷人,因为嫌他们的钱不干净。
请注意,这两次都是耶稣主动要求去税吏的家中。当耶稣注意到被人排斥的撒该,因为太矮而必须爬到树上去看耶稣,耶稣叫他下来,并且要住在他家里。群众大不以为然,耶稣不理睬他们的抱怨:「人子来,为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另一个无赖利未,耶稣是在他正坐在税关上收人民恨恶的税捐时候遇见他的。「健康的人用不着医生,有病的人才用得着。」那次耶稣告诉群众这句话。
从耶稣这些不同的吃饭的同伴中,我想找出为什么耶稣会让一种人(罪人)很舒适,却让另一种人(敬虔人)很不舒服。我在福音书中找到一幕情景,是把这两种人放在一起的。法利赛人抓到一个正在行奸淫的妇人,这种罪行是要处以死刑的。耶稣会要他们怎么做呢?他们这样问是想让耶稣在道德和怜悯之间左右为难。
耶稣等了一下,在地上写了一些字,然后对控告者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当众人都出去了,耶稣对畏缩的妇人说:「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么?」他问道,「我也不定你的罪,去罢,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这一幅紧张的画面将耶稣生命中一个原则表明出来:他把人们压藏在心中的罪揭示出来,然而他赦免任何承认的罪。犯奸淫的人罪蒙赦免而去,带着的是一个新生活的开始;法利赛人偷偷地溜走,带着的是心中的隐伤。
或许妓女、税吏以及其它罪行彰显的人乐意接近耶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错了。对他们而言,神的赦免看起来很有吸引力。正如路易斯(C﹒S﹒Lewis)所说:「妓女不会处在一种以为自己现有的生活很满足,而不肯转向神的危险中,自以为义的人却充满了这种危险。」第一世纪的犹太人对耶稣的信息有不同的反应,许多人宁可要施洗约翰的风格:吃昆虫、严厉的审判和恨恶的信息。耶稣恩典的信息,尽管是来者不拒的,却仍是不太受欢迎。我倒很能体会这种偏爱律法而不甘于恩典的奇怪心态,因为我自己是在一种律法主义的环境中长大,恩典是一种靠不住、摸不清、很难理解的事,罪是实际、看得见又很容易攻击的目标,在律法之下,我永远都清楚我现在排在哪里。
温迪·柯米那(WendyKaminer)这位现代的犹太人试着要了解基督教,他承认「信心的条例,得救是恩典,而且是仅仅靠恩典,对我而言是非常没有吸引力的。我觉得这需要把公义完全摆到一边,来想象出一位上帝,他对信心有兴趣而不理会行为。我还是喜欢一位神从天上看人间(如古老的笑话所说的那样),说道:『我希望人们别再担心到底我是否存在,而开始专心遵守我的诫命吧!』
其实,我们基督徒何尝不觉得跟随一位只说「开始遵守我的诫命」的神要容易得多呢?
在耶稣的年代,犹太人看见是一层一层的阶梯向着神而去,正如在圣殿的结构所表达的架构。外邦人和混血的撒玛利亚人只能在外院;在他们中间和犹太妇女中间有一堵墙隔开;犹太男人则可以再进深一阶,但是只有祭司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