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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如迷雾一般的话语使得辩论安静下来,这段话似乎是把他对肉身医治的态度做了一个总结:「或对瘫子说,你的罪赦免了,或说,起来,拿你的褥子行走,哪一样容易呢?」虽然他暂时把那个问题搁在一边,可是他全部的服事却提供了答案。好象他要证明他的论点。耶稣仅仅说句话,那个瘫子就站起来,拿起他的褥子就走出去了(或许是溜出去)。
耶稣永远不会遇见一个他自己无法医治的疾病,一个他无法复原的天生缺陷,一个他不能赶走的魔鬼。但是他却遇见过一些他无法说服的怀疑者。他也遇见过不肯悔改的罪人。罪得赦免包括了接受者的意志,有一些人听见耶稣最强烈的有关恩典和赦免的话,却转身离去不肯悔改。
「但要叫你们知道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权柄」当耶稣医治这个人的时候,他向着这些怀疑者的宣告,是一个很清楚的说明,以较低层次的事(医治)来服事较高的事(知道)。耶稣知道属灵的疾病远比任何肉身的病痛具有更大的破坏性。每一位蒙医治的人后来还是要死亡——然后呢?耶稣来并不是要医治世上的细胞,他来主要是医治人的灵魂。
我们住在这个物质的身体里是多么容易就贬低了属灵世界的价值。我注意到耶稣是花了许多的时间来对付像假冒为善、律法主义和骄傲,我却不知道有任何一位电视上的神医事工是专心于医治这一些属灵的问题;我知道有许多的神医事工专注于肉身的疾病。正当我有一点自以为是的时候,我就想起在我身上有一丁点病痛时,我是多么容易觉得受病的折磨,但是我却很少觉得受罪的折磨。
在神迹一事上,耶稣和他大部分的跟随者是有一套不同的优先秩序。
只有一个神迹是在四卷福音书都有记载,那就是在加利利海边的一个草地的小山坡上,正是耶稣的受欢迎度——也是他的危险度——达到最高潮的时候,无论他到哪里,大群的人都跟随在他的后面,其中有许多是疯狂或是受困苦的人们。
就在大神迹发生的前一天,耶稣为了避开群众,就渡过了湖。希律王砍了施洗约翰的头,施洗约翰是耶稣的亲戚,也是他的先锋和朋友。耶稣需要时间单独悲哀。毫无疑问,约翰的死在耶稣的心里也激起了许多关于他自己未来命运的想法。可惜,没有办法能隔离安静的退修,昨天那一堆群众居然走了十里路绕过湖来,很快地成百上千的人们吵嚷着围在耶稣的身旁。「就怜悯他们。」马可这么说,「因为他们如同羊没有牧人一样。」本来打算花一天的功夫使自己的灵重新得力,耶稣现在却将时间花在耗费心力地治疗病人身上,并且向可以坐满现代篮球场的人群讲道。
食物缺乏的问题出现了,怎么办呢?至少有五千男人,更别提妇人和孩子了!打发他们走吧!有一位门徒这么建议,耶稣却说请他们吃晚饭。什么!他在开玩笑吧!我们至少得花八个月的工资啊!
耶稣以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式处理这个场面,他要人们五十个一组坐下来,这很像一个政治活动的集合编组——欢喜的、有秩序的、有组织的——这正是人们期盼弥赛亚的样子。
我们这些现代人回头来读耶稣的生平,无可避免地都已经知道后来情景是如何的了。那一天,除了耶稣以外,可没有人有任何的谱。整个山坡上挤满了人,谣言四起,他就是那位吗?可能吗?在旷野的时候,撒旦曾经诱惑耶稣行一个取悦群众的神迹,但是现在,不是要取悦群众,而是要喂饱他们的肚子。耶稣拿了两条咸鱼和五个面包小饼,就行了众人期盼已久的神迹。
三卷福音书是只记载这件事。「他们都吃,并且吃饱了,门徒就把碎饼碎鱼收拾起来,装满了十二个篮子。」马可技巧性地轻描淡写了一点事后的情形,只有约翰告诉我们以后的故事。最后耶稣有了一段单独的时间,那就是当他的门徒摇桨过湖,一路上和风暴雨抗争那段时间。耶稣整晚在山上独自祷告,后来,他在水上行走,再和门徒同在。
第二天清晨,几乎是一种可笑的追逐情景展现在我们面前。众人弃船热心地追随,好象是一群鱼在湖上好奇的紧追。经过一天品尝了一个神迹以后,他们更加任性地想要多几个神迹。耶稣探出这群人的真正动机:要抓住他,强迫他作王。魔鬼曾经应许耶稣:世上的万国我都要给你。
双方继续地交谈,很可能是如同鸡和鸭讲话。耶稣一反常态唐突地指控群众贪心的动机,说他们只不过是为肚腹要食物。他说了一些煽动性的话:「我是生命的粮。」和「我是从天上降下来的。」他也说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话:「除非你吃人子的肉,喝人子的血,在你里面就没有生命。」
像一个希腊的歌剧,观众对着这些深奥的话膂有戏剧性的反应。他们发牢骚,他们争论不休,然而,他们并不轻易地放弃他们的梦想。古老的犹太传统教导说,弥赛亚来的时候将重新恢复摩西时代降下吗哪的事,耶稣昨天岂不是正做了这件事吗?昨天吃的东西,还在肚腹中消化,他们就要求另一个神迹。他们已经上瘾了。
最后耶稣「赢」了这一场争执。他毕竟不是他们所要的那种弥赛亚!他不会应观众要求而提供面包和特技表演。这一群众多不安的人们就散去了,连耶稣自己的门徒也彼此发牢骚:「这话甚难,谁能听呢?」他们说。只有约翰记载门徒就分裂,许多人离弃了耶稣。「你们也要去吗?」耶稣悲哀地问那十二个门徒。
给五千人吃饱这个例子,显明耶稣虽有一切超自然的能力,对神迹却是爱憎交集。不错,神迹是会吸引群众,博得掌声,但是极少会鼓励人悔改而产生长期的信心。耶稣所带来的是顺服和牺牲这样硬的信息,而不是给一些看热闹,追求感觉者的余兴节目。
从那天开始,耶稣的教训有了新的改变。仿佛这次一天之内从被人喝采到遭弃绝,他弄清楚了他自己的未来。他开始更多地讲述他的死亡。他对群众所引用的一些奇特的比喻,也日渐好象清楚了。生命的粮并不是魔术,好象吗哪一样;生命的粮是从天上降下来,为了破碎,以后与血混合。他是讲到他自己的身体。罗伯特·法拉·卡普(RobertFarrarCapon)这么说:「弥赛亚并非要以神迹或贴绷带的介入来拯救世界:这里平息一场风暴,那里喂养一群人,过两天治好一位岳母。相反地,他是以一种深沉黑暗笨拙的神秘来拯救这个世界,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他自己的死。」
耶稣那一天在湖边的绿色山坡上经受了一场考验。撒旦在旷野曾经给了他一次预演,不过那次的试探是比较理论的。这次是真的,一个试验来登上他原来就完全有权柄登上的宝座——他拒绝了被立为王,而宁可走一条更难更谦卑的道路。「一个邪恶淫乱的世代要看神迹。」耶稣对要求他显示他能力的人的回答。在耶路撒冷这个首都,虽然有许多人看见他行的许多神迹而相信他,「他却不将自己交托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心。
一个指针(约翰福音中神迹这个字的原文)不证明什么;一个指针仅仅是为那些寻找方向的人所做的一个记号。
约翰福音中最后一个伟大的指针是在这卷书的正中间第十一章,这是承先启后的关键。约翰指出叫拉撒路死里复活这件神迹,后来成为宗教当局要耶稣命的主要原因。这一段记载同时把耶稣在地上的神迹能做什么和不能做什么做了一个很精简的结论。
拉撒路的故事有独特「戏剧」效果。通常,耶稣对病人的请求是立即回复的,有时甚至为了病人的要求而改变他自己的计划,然而这一次却例外。当听到他的好朋友生病的消息后,他在别处又拖了两天。他是故意如此做的,而且知道因此导致了拉撒路的死亡。约翰还记载了耶稣向他门徒那一段神秘的解说:「拉撒路死了,我没有在那里就欢喜,这是为你们的缘故,好叫你们相信。」他居然刻意任凭拉撒路死亡,并让他的家人悲哀。
路加福音中,在其它的事情上,对拉撒路的两个姐妹截然相反的个性进行了少许描述:马大是个性情急燥,在厨房里匆匆忙忙的主人,而玛丽亚则是沉默寡言,她安静坐在耶稣脚前。悲剧发生之时,这两个人的个性还是不一样。马大匆忙地赶到路上,在村庄外面迎接耶稣。「主阿!」她责怪他,「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亡」。后来玛丽亚才跟来很沉痛地说了完全一样的话:「主阿!你若早在这里,我兄弟必不死。」
这对姐妹的话中带着控告:她们责怪神不听祷告。无论我们怎么试图避免,当悲伤来临之时,我们总是要说一些像「如果」的话。如果他没赶上那班飞机,如果她早点戒烟,如果我能花一点时间去说「再见!」。在马大和玛丽亚的情形,她们这个「如果」的对象很清楚:神的儿子自己,她们的朋友,这一位可以阻止死亡的人。
不能说她们没有信心。马大向耶稣保证她甚至相信他是弥赛亚,神的儿子,她们如同孩子的信心非常坚定:为什么耶稣不尊重她相信死后的生命这样的信心呢?朋友和亲戚很残酷地问道:「他既然开了瞎子的眼睛,岂不能叫人不死么?」
马大在哭泣,玛丽亚在哭泣,所有的伤心人都在哭泣。最后耶稣自己,「心悲叹又甚忧愁。」也情不自禁地流出眼泪。约翰没有说耶稣为什么哭泣。因为他早有计划要将拉撒路从死里复活,他不会像那些伤心绝望之人的悲痛,不过还是有一些东西摸着他。当他来到坟墓前,福音书中再一次提到耶稣心里的悲叹。
死亡以前从来不令耶稣操心,在那个葬礼进行的中间,他曾叫拿因城寡妇的儿子复活,他也曾经令睚鲁的女儿复生,而且是以一种很戏剧化的方式命令,「我的孩子,起来吧!」——如同父母,在孩子小睡片刻之后,来叫孩子起床。这一次,在拉撒路家人的事上,他似乎情绪激动,悲叹、忧愁。
耶稣在坟墓旁边的祷告有一点暗示:「父阿!我感谢你,因为你已经听我,我也知道你常听我,但我说这话,是因为周围站着的众人,叫他们信是你差了我来。」从来没有别的地方,耶稣祷告的时候,还会想到这些在旁边的听众。如同莎士比亚歌剧里的演员,转向观众,发表一段独白。在这时候,耶稣似乎很清楚他的双重身份:既是由天降下来的那一位,也是生在地上的人子。
公开的祷告,大的声音,所摆的架势——这一切都有背后属灵争战的记号。耶稣是在阐述一个论点,在众人面前行一个「指针」。同时,也是仅在这里耶稣表明在神的创造里,有一个夹在中间的光景。耶稣当然知道,拉撒路现在完美满足。从任何一方面来说能脱离人世的纷扰是好得无比。在理论上,马大和玛丽亚也应该知道,但是因为她们不像耶稣或是拉撒路,她们从未听闻死亡另一头的欢笑。一时之间,悲哀胜过了相信神的能力和爱。她们只知道丧失,她们只能感受到痛苦。
这种夹在丧失和痛苦中间的光景,或许能解释耶稣的眼泪。希腊文的学者,说翻译成悲叹这个字,不只是有深深感动、悲叹的意思,还有暗示愤怒、甚至气愤的意思。就在这一时刻,耶稣好象悬在两个世界之间,站在充满死亡臭味的坟墓面前,这是即将发生在他身上的前兆,就是发生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上。他自己的死亡也会有复活,并不表示就会减轻恐惧和痛苦。他是一个人:他必须经过加略山才能达到死亡的另一边。
整体来看拉撒路的故事,它不仅是耶稣未来的缩影,也是整个地球的前途。我们每一个人都活在这种夹在其中的时光中,在拉撒路死亡和复生之间的混乱和迷惘之中。虽然这段时间可能是暂时的,并且和荣耀的未来摆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显得苍白而微不足道,但是这个现在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这就够我们流泪的——也足够耶稣流泪:拉撒路一个人由死里复活,并不能解决地球上的难题。只有一个人(耶稣)的死才能解决。约翰很精采地、讽刺地在拉撒路这件神迹的细节上提到这就把耶稣的命运加上了封条。「从那日起,他们就商议要杀耶稣。」而且从那天开始,很重要的是耶稣就不再行任何的神迹奇事。
当我现在读到耶稣生平的一些神迹,我在其中找到不同的信息。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