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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并不知道回教徒对两种宗教也是抱着更迭取代的心态。在他们的心中,正如基督教源出犹太教,吸取了犹太教的一部分而成了新教,同样地,回教是源于基督教和犹太教,吸取两者的一部分,另创新教。亚伯拉罕是位先知,耶稣也是位先知,但是莫罕默德是最大的先知。旧约有他的地位,新约也有他的地位,但是可兰经才是神终极的启示。当我听到自己的信仰被人讲成一种世袭过程的时候,我才开始体会犹太人在以往两千年中的感受。
在听完了三种信仰说明,清楚他们的差异之后,我也才明白耶稣所带下的隔离是何等深。回教的敬拜聚会中大部分都是向着敬畏全能的神祈祷,犹太教的聚会就包括了读诗篇、摩西五经以及热忱的歌唱,这些东西在基督教中也都能找到,只有擘饼纪念主的晚餐是基督教所独有的:「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舍的。」当我们带领的弟兄在分饼之前作这样的宣告,这饼就是基督的身体,这是分歧点的开始。
当回教徒征服了小亚细亚的时候,他们把许多教堂改成了清真寺,并且到处刻着对基督徒告诫的话:「上帝不会降生,也不会是神怀中的独子。」这句话如果刻在犹太人的会堂里也很合宜。历史中最大的分裂就是从伯利恒和耶路撒冷开始,耶稣真的是弥赛亚、神的儿子吗?在新奥尔良的犹太人解释:一个弥赛亚,三十三岁就死了;一个民族,当他们的救主死后,就更加衰败;而世界不但没有合一,反而更加分裂。这些事实使耶稣的骨肉之亲(犹太人)难以接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有两千年来的大分裂,有历代以来反犹太的暴力,在犹太人中间,对耶稣的兴趣还是重新燃起。主后1925年,当希伯来文的学者约瑟·克劳斯勒(JosephKlausner)决定要写一本有关耶稣的书时,他发现当代的犹太学者著作中只有三份文件与耶稣的生平有关,如今这样的研究著作为数众多,其中也有高水平的、有启发性的作品。现代的以色列学童在学校学习耶稣是一位伟大的教师,也许是最伟大的犹太教师,后来耶稣被外邦人接受了。
是否有可能没有偏见地来读福音书呢?犹太人是以怀疑的心态来读的,他们存心来找毛病。而基督徒又总是透过教会的历史来读。我相信这两种人如果能想一想马太的第一句话或许能有几分益处:「耶稣基督的家谱,大卫的子孙,亚伯拉罕的后裔。」大卫的子孙是讲到耶稣弥赛亚的这一条线,犹太人不应该忽略。陶德(C﹒H﹒Dodd)说过:「(弥赛亚)这个头衔他(耶稣)宁死也不愿意否认,想必对他有极重大的意义。」亚伯拉罕的子孙是讲到耶稣是犹太人的这一条线,我们基督徒也不敢忽略。贾柔沙·派利肯(JaroslavPelikan)说过:
如果每一个基督教会,每一个基督徒的家,集中他们的虔诚,不仅认为玛丽亚是神的母亲,以及天堂的皇后,而也是犹太的少女及新女性;耶稣不仅是创造之主,而且也是耶书亚拉比,(以及拿撒勒的耶稣拉比),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多反犹太主义,还会有奥斯维兹吗?(Auschwitz译注:二次大战德国的瓦斯集体屠杀营)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一个犹太人也不认识,我只对他们的文化有少许了解,他们中间的一些家庭,虽然可能对于一些节日的意义根本已不相信了,可是这些节日却把他们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和他们在一起,那种很冲动的争议起初很令我逃避,可是后来这却对我个人而言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在一个高唱自治民主的社会中,他们对仪文律法却依然尊重,甚至是敬重;虽然有各种摧残的破坏,他们学术的传统仍然能维持自己的文化;虽然在一个没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世界里,他们还是能够手牵着手,唱歌、跳舞,以及欢笑。
耶稣就是在这样的文化中长大。不错,他确实是改变了犹太的文化,但千万别忘了,犹太文化是他的起点。我有时会想象,耶稣在青少年的时候到底像什么样子?我会想起在芝加哥所认识的犹太青少年,有时这种联想令我震惊,使我记起耶稣多年所遭受的相反的联想:一位犹太人的青少年,这没问题,可是也是神的儿子?
耶稣不仅是拣选了一个民族,也拣选了他出生的地点和时间。按照潘霍华(Bonhoeffer)的说法,历史成了上帝出生的子宫。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的历史?有时我会想:耶稣为什么不在现代来到世上呢?他可以利用现代这些大众传播工具。或许他应该在以色列还没有亡国之前、人民渴望弥赛亚的日子来也好。为什么偏偏是第一个世纪呢?到底第一世纪有什么特别呢?
每一个世代都有它特别的精神,十九世纪人类充满了闪亮的自信;二十世纪充满了暴力和混乱。耶稣降生的时代,正是罗马帝国的高峰,人民充满了希望和乐观,好象苏联在垮台之前,或是大英帝国在维多利亚女皇的时代,罗马帝国当时以铁腕维持国家的和平,大部分被征服的人民也是很合作,当然巴勒斯坦是唯一的例外。
在耶稣降生的时候,人们都是期盼者,期盼一个新秩序的时代。罗马的诗人维吉(Virgil)写的诗句和旧约圣经先知的宣告倒有几分神似,他说:「从天堂的高处降下一个新人类的种族。」一个新时代的改变很快就要来到:「一个小孩的降生,将会把人类从铁器时代带进到黄金时代!」维吉这一番话并非指着耶稣,而是指着亚古斯都·凯撒皇帝(CaesarAugustus),这位皇帝是在裘莱斯·凯撒大帝(JullusCaesar)被暗杀之后起来维持帝国的统一安定,他好象就是当代的神明,世界的维护者。
对罗马效忠的人,亚古斯都提供了和平、安定、以及娱乐:这些均包括在面包和马戏团这两个字里。罗马政府保障人民免受外人的欺侮,并且享受罗马政府法律公正的治理。当时希腊的灵魂充满在罗马的政治体制里、整个帝国里,人们穿著像希腊人,建筑希腊风格的房子,进行希腊的运动,讲用希腊的语言,当然巴勒斯坦是唯一的例外。
对罗马这一个巨蟒而言,巴勒斯坦是唯一无法消化的一个难题,令人格外憎恨。不像罗马对着多神的包容,犹太人偏偏坚持只有一位真神,而且是他们的神。这位神启示给他们这些「选民」特别的文化。威廉·巴克莱(WilliamBarclay)形容当这两个社会冲突的情形:「历史简单的事实,就是在主前67年至37年这短短三十年间。直到大希律王出现之前,至少有十五万人在巴勒斯坦参加革命丧生,世界上找不到像巴勒斯坦这样充满爆炸易燃的国家。」
犹太人对希腊文化侵略的反抗程度不亚于抗拒罗马军队。拉比们不断地提醒犹太人:一个世纪以前有一位疯狂的希腊人名叫安提克斯(Antiochus),为了推动希腊文化侵略,安提克斯鼓励年轻的男孩去做反割礼的手术,这样他们就可以赤裸的参加希腊的运动竞技。他曾把一个年老的教士鞭打死,就是因为这个教士不肯吃猪肉。他也曾处死一个母亲和她七个儿女,因为他们不肯向偶像下拜。他做的最可憎的事是攻入圣殿的至圣所,在祭坛上把一只不洁净的猪献给希腊的神宙斯,并且把血洒在圣所里。
安提克斯这样的手段彻底失败,犹太人被迫公开造反,他们的领袖是马开比(Maccabeans)。直至今日,犹太人还是过点灯节(Hanukkah)来庆祝这次的胜利。马开比一党维持了一个世纪的独立,未受外族的侵犯,后来才又被罗马人打败。罗马人花了三十年的时间才平息了一切的叛乱,然后他们设立强人希律为傀儡「犹太王」。当希律看着罗马的军队在家里、市场上甚至在圣殿中杀死妇女和小孩的时候,他问一个将军:「难道罗马要把这座城所有的遗产都毁光,就留给我一个旷野的王国?」后来希律登基的时候,不只是耶路撒冷,就是全国也是一片废墟。
耶稣出生的时候大希律依然为王。相对而言,因为长期的战争,犹太人精神和资源也都耗尽,所以在他铁腕治理下,一切都很安定。在主前31年,一场大地震死了三万多人,以及许多的牲畜,更是雪上加霜,犹太人称之为「弥赛亚的阵痛」。他们恳求神赐给他们一个拯救者。
自从苏联解体以后,在现代还不容易找到一个类似的例子,来形容犹太人在罗马治理之下的情景。在中国统治下的西藏?在南非黑人没有获得自由以前?也许最贴切的是一些去现在以色列的游客所提出的,在耶稣时代的犹太人和现在的巴勒斯坦人倒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为了富裕邻国的经济而效力,他们都位于小部落或是难民营里,都是和一些较为先进的异国文化为邻,他们都在威严、压迫以及歧视下度日。
正如玛孔·玛格瑞基(MalcolmMuggeridge)在1970年的观察:「罗马军队的角色已经为以色列军队所取代。现在是阿拉伯人成了被统治者,正如耶稣时代的犹太人一样,除了有宗教自由以外,就是一个二等公民的待遇。」
现代的巴勒斯坦人和加利利的犹太人,还有一点相像之处,那就是他们这两种人,都是很容易被人煽动,热情冲动地去参加武装暴动。想一想现代的中东,每一派人都是使用暴力,阴谋而且好争吵的。耶稣就是降生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
春天来临之时,从犹太地走到加利利,一路上可看到从土黄色逐渐变为绿色,从干旱之地,渐渐走进地中海一带肥沃的地区,水草蔬菜产量丰富,渔夫在加利利海作业,在山顶的西边就是一片湛蓝的地中海。耶稣的故乡拿撒勒,因为太偏僻了,甚至在犹太法典里所提到加利利的六十三个村庄中都没有提到。这个小村在海平线上1300英尺的山坡地上,站在那里可看到从海边的迦密山到北方长年积雪的黑门山,这一片风景都尽收眼底。
加利利确实有吸引人之处,土地肥沃,风景美丽,加上气候宜人,耶稣童年一定很享受这块地方。野花和野草在农作物中生长,分别麦子和秕草是相当困难,山顶上点缀着无花果树和葡萄藤,田中发白的时候就好收成了,这一切都在他以后的比喻和讨论中出现。顺便一提的是加利利有一些很明显的事物反倒没有谈论,比如在加利利北方三里地正在重建的华丽的西弗利(Sepphoris)城,耶稣的邻居甚至他的父亲可能都受雇参与重建的工作。
耶稣一生期间,有许多的建筑工人在建造希腊罗马的大城市,宽阔的街道、宫殿、广场、浴室以及运动场、豪华的别墅,都是用白色的石灰石或是彩色的大理石所建造。有一座高大有四千座位的剧院里,希腊的艺术家就是表演家,提供给各国人士娱乐(耶稣后来就借用这个字来形容一个人在公开的场合表演虚假的信仰)。
虽然希律有办法在他治理之下使加利利成为全巴勒斯坦最繁荣的一省,但是这只让少数人沾上了好处,没有土地的佃农不过是替富有的地主卖命而已(这一点后来也在比喻中提出)。一场大病,或是连着的坏天气就会使许多家庭遭殃。我们知道耶稣是生长在穷人的家庭,他家里在圣殿里献祭的时候,他们负担不起一只羊,所以就用一对斑鸠或用两只雏鸽献祭。
加利利也以革命的温床闻名。就是在耶稣诞生那段时间,有一群叛徒在西弗利夺取了军火库,将武器装备同伙,罗马军队夺回了西弗利后便纵火烧城,这是为什么后来重建这座城。罗马政府并且把两千多名参加革命的人钉上十字架。十年后,有一位名叫犹太斯的人,带领另一次造反,呼吁国人不纳税给异教的罗马皇帝。他协助成立奋锐党,在以后的六个世纪给罗马官方带来了许多的攻击。犹太斯有两个儿子被钉十字架而死,还有一个儿子终于占领了马赛大堡垒,他誓言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后来有960位犹太男女老幼宁死不屈,全部自尽。加利利人真是从骨头里就是热爱自由的斗士。
虽然加利利富庶又有许多政治上的活动,可是其它的人民却并不尊重加利人。这是离耶路撒冷最远的一个省份,也是文化最落后的地区。拉比的作品中常常形容加利利人是乡巴佬,是人取笑的材料。加利利人所学的希伯来话口音很重,所以到了外地的会堂,都不会让他们念圣经。他们平常讲亚兰文,所以时常会露出马脚,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出身于加利利(西门彼得后来在一个园子里就是因为口音被人认出)。福音书中保留了一些耶稣所用的亚兰文的字眼,就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