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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正在暗暗自喜,看钟人却突然回过身子,对他喊道:“怎么能撞四次呢?这个便宜是不能赚的,你刚才的三次等于白撞了!”
小高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撞四次,有什么说法吗?”
看钟人笑道:“四大皆空嘛!”周围的人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小高面红耳赤地呆立一旁。
贪念产生于一瞬间,如果付诸行动,就有可能在瞬间,把原本拥有的一切输得精光!
(作者:清山;推荐者:阿朱)
(本栏插图:安玉民梁丽)
真的不是这块料作者:书 剑故事会 年2期 字数:2566 字体: 【大 中 小】
望子成龙的心情固然可以理解,但也要想想,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这块料啊!
有一户人家,姓马,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山坡上骡马成群,山庄里佣仆如云,再快的马跑上一袋烟工夫,也跑不出他们马家的地界。
按说这样的人家,过日子还有什么愁的!可偏偏不,你看男主人马大海那张老脸,整天拉得比马脸还长。原因嘛,说起来也简单,是被他的宝贝儿子马雄气的。
马雄这名字听起来挺有气势,人却是个草包。打小起文武老师给他请了一大堆,可马雄今年都二十岁了,却还是文不能拿笔、武不能提刀。
尤其让马大海发愁的是,这小子胆子特别小,看到山坡上成群的骡马,居然吓得直往人后躲。唉,眼看自己越来越老,保不定哪天就撒手归西,儿子这熊样,偌大的家产怎么放心交给他?
马大海想来想去,总觉得要想个狠招儿,让马雄威猛起来。
这天,马大海在自家山庄转悠,经过山背后那座屠宰场时,不由心里一动。这个场子才建不久,专门屠宰那些不能再劳作的老牛老马老驴老骡。平日里,这儿畜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般人都不会想到这里来,更不用说马雄了。马大海心想:我何不把儿子放到这地方来栽培栽培?
于是,马大海把马雄领进屠宰场,绷着脸说:“从今天开始,你天天在这里给我看着他们干活,学学怎么做我们马家的男人。听到没有?”马雄吓得簌簌发抖,可老子的威势根本不容他反抗,只能战战兢兢地答应。
不一会儿,马雄就看到一个赤膊大汉提着铁锤,三步两步走到一匹老马跟前,那老马仿佛知道自己就要挨刀子似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扑通”朝大汉跪下来。可大汉脸上毫无表情,扬起手中的铁锤就朝老马脑门砸去。老马还没来得及“哼哼”,就踉跄倒地。随后,那大汉扔了铁锤,换过一柄锋利的钢刀,就开始给老马开膛剖肚、剥皮取肉。
马大海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可一旁的马雄却恶心得“哇哇”吐了一地。马大海呵斥道:“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又吩咐管家说,“你给我盯着少爷,让他天天在这儿看着!”
一晃过了十多天。这天,马大海悄悄来到屠宰场,正好有个大汉在杀牛,那场面比杀马更加血腥,马大海偷眼看马雄,发现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而且居然还要管家给他泡杯茶来。马大海心里一宽:在这种场合还有心情喝茶,可谓小成了!
马雄见马大海来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嚷着:“爹,你让我看到啥时候啊?我都看厌了!”
马大海点点头说:“好啊,爹就等着你这句话,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看了。”马雄大喜。
谁知马大海接着又说:“不过,你得给我学着动手,什么时候你也会这套功夫了,爹就放你回家。”
马雄一听,伤心地哭开了:“爹,动刀子我可不敢啊……”马大海理也不理他,背起手就走了。
又过了十多天,马大海叫来管家,问:“少爷怎么样了?”管家苦着脸说:“老爷,畜生没宰成,少爷自己倒尿了一裤子。小的斗胆说一句,少爷他、他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马大海一听,猛拍桌子,瞪眼喝道:“你说什么?你敢小瞧少爷?你想让他永远这副熊样,等我老了好让你欺负是不是?”
管家吓得叩头如捣蒜,“噼里啪啦”猛抽自己嘴巴:“小的该死!从今往后,小的一定盯紧少爷!”
一晃又过了十多天,这天管家得意洋洋地来向马大海禀报,说是少爷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请老爷过去看看。马大海大喜,连忙赶去屠宰场,果见马雄锤马杀牛都不在话下,动作凶猛彪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马雄神气活现地对马大海说:“爹,现在我总可以回家了吧?再在这儿待下去,我可真要闷死了!”
谁知马大海还是摇头:“你小子真想回家,就得再给我动一次刀子。”
马雄不屑地说:“这有什么难的?畜生在哪儿?快快牵来!”
马大海一挥手,有人将畜生牵了来,马雄一见,惊得面如土色:“爹,这是我的心肝宝贝,使不得啊!”
原来牵过来的是一匹性格温良、长相俊美的小白马,它可是马雄一手喂养长大的。小白马与马雄已多日不见,今天乍一见主人,高兴得就想过来亲热。
马雄“扑通”一声跪倒在马大海面前,泪流满面地喊道:“爹,你要我杀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杀它啊!爹,你就饶了它吧!”
马大海气得脸色铁青,朝马雄吼道:“你小子太让我失望了!你对畜生都存仁慈之心,将来怎么能打理我们马家的祖业?你给我听着,今天要是不给我杀了这畜生,就再也别想做我们马家的人!”
马雄呆呆地站着,好久好久,突然他猛地仰天一声喊,举起手中的铁锤狠狠地朝小白马的脑门砸去……再回转身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已近乎疯狂,咬牙切齿地问马大海:“爹,还要杀什么,你说,我还想杀!杀!”
看着儿子这副豁出去的样子,马大海心里非常得意……
回家以后,马大海正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进一步训练马雄,忽听大门外传来管家不要命的喊叫:“老爷,老爷,不好啦!出大事啦!”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见了马大海腿都软了:“老爷,不好啦!刚才您前脚走,少爷后脚就上街去了,没来由地和人家吵架,结果、结果……”
“咣啷”一声,马大海手中正拿着的算盘掉到地上,珠子滚了一地。他抓住管家急问道:“结果怎么了?快说!”
管家哭丧着脸说:“结果少爷狂性大发,一锤砸在人家脑门上,当场就把人家给砸死了。现在他……他已经被官府逮了去……”
(题图、插图:谭海彦)
刺杀少佐作者:李志明故事会 年2期 字数:3643 字体: 【大 中 小】
是情义相投的师生,是彼此信任的知己,更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莫逆之交
云山镇有户姓耿的人家,三代行医,深通岐黄。尤其是到了耿爷这第三代,名声更是如雷贯耳,寻常小病自不必说,就是各种疑难杂症,到了他手里无不药到病除。
这天,耿爷正在院子里练八卦掌,儿子突然慌慌张张来报,说是驻扎在镇上的鬼子少佐川岛正在前厅等候。耿爷心里一惊,十天前他曾被请去山里,为抗日游击队队长罗大虎治病,莫非此事被鬼子知道了?
耿爷心神不宁地来到前厅,不料川岛见了他深深一鞠躬,让随从奉上包装精美的锦缎和醇酒,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
耿爷吃不准川岛这是什么意思,说:“老夫治病从来只收诊金不收礼物。说吧,你哪儿不舒服?”
川岛笑道:“先生,我不是来看病的,而是专程拜访您的!我非常喜欢中医,并一直在研习。但中医实在太深奥了,有很多地方不得要领,希望能得到先生您的指教。”
耿爷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中医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国粹,博大精深,你们杀人放火的鬼子懂什么?但川岛根本不理会耿爷对他的蔑视,开始侃侃而谈自己接触过的一个奇怪病例,竟说得头头是道。
耿爷不由来了兴致,说:“看来你对中医的确做过一番研究。不过,中医重在实践,不知你脉切得如何?”说着,有意伸出胳膊试他一试。
川岛丝毫没有怯意,像模像样地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分按耿爷胳膊上的寸、关、尺三部,轻按一下,又重按一下。在查看了耿爷的舌苔后,颇有把握地说:“先生舌苔薄白,脉象浮紧,症状应为外感风寒,所以现在可能会感到头痛,身体发冷。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耿爷轻捻长髯不语,心里却暗暗吃惊。因为他昨晚的确受了凉,早晨起床后就感到头有点沉,刚才在院子里练八卦掌,就是为了发汗驱寒。看来,这家伙肚子里还真有些东西呢!
不过,耿爷可不想和鬼子交往。川岛似乎看出了耿爷的心思,也不说穿,却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恭恭敬敬奉上。
耿爷疑惑地问:“这是……”
川岛说:“先生,这是我从长白山一位药农手里买来的,是专治跌打损伤的秘方,送给先生,万望笑纳。”
耿爷一听立刻摇头:“既是秘方,不可轻易向人展示,请阁下带回珍藏。”
谁知川岛淡淡一笑:“秘方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知道的人越多,救的人不也就越多吗?我还有其他几种秘方,改日带来给先生。”
川岛这番话,在耿爷心里掀起一阵涟漪。医家从来都把秘方视为生命,就是耿爷自己,可以施医、施药、施金钱,但决不会把秘方施与他人。川岛的话,让耿爷自愧不如。耿爷不觉在心里对他生出一份好感。
从此,川岛就经常来耿爷这里登门拜访。每次来,他都不穿军装,完全是一副青年学者的儒雅作派。据川岛自己说,他十二年前毕业于东京医科大学,到中国后,一次偶然的机会领略到中医的神奇,从此便迷上了。
因为既懂西医又对中医颇有研究,所以谈吐之间,川岛的不少见解都令耿爷有“耳目一新”之感。耿爷从中获益匪浅,渐渐地,也就真把川岛视为门生,悉心加以指点。
以毒攻毒
这天早上,耿爷正在前厅整理自己的行医资料,就见日军司令官龟田带着一队鬼子兵抬着副担架匆匆进来,耿爷一看,躺在担架上的人竟是川岛,他头肿如斗,蜷曲着身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原来川岛昨夜突然发病,鬼子军医给他打针、吃药折腾了一夜,却丝毫不见好转,川岛便要求将他送到耿爷这里来。
耿爷立即为川岛诊脉,对他说:“你现在的脉象十分杂乱,当不止一种病,除了急性痹症外,还有不明原因的肿胀。当务之急,先治痹症,减轻疼痛,然后再对付肿胀。你以为如何?”
川岛不住地点头:“我信任先生,先生只管放手治吧!”
耿爷又凝神细细思索一番,然后开了一个方子,让儿子去抓药,抓来后,又亲自下厨煎熬。正要端给川岛去喝时,儿子神色紧张地进来对耿爷耳语道:“爹,鬼子在咱家门口设了岗哨,不准外人进,也不准咱家人出。”
耿爷心里不由一沉,看来治好川岛的病便罢,万一治不好,一家老小难逃一死。
耿爷正要对儿子说啥,不料龟田后脚也走了进来,阴森森地对耿爷说:“少佐如此信任你,你不会在这汤药里做手脚吧?”
耿爷冷冷回道:“凡上门求医者,我都会尽心医治,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学生呢!”
龟田点点头:“这就好!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曾给游击队长看过病,我们本来要抓你的,是少佐坚决不让,他说留着你不会影响我们的圣战,但杀了你世上就少了一个名医,所以你们全家才能活到今天。现在,你还坚持让他服这碗药吗?”
龟田这番话的言外之意,耿爷自然能听出来。其实,龟田的怀疑不是多余的,耿爷确实在药里下了毒,而且是“草乌”和“乌头”两种大毒,用量之大足以致人死命。但耿爷下这样的猛药,不是要川岛死,而是想救他活。依川岛目前的症状,耿爷认为只有用这种“以大毒攻恶毒”的办法博命一试。所以他稍一犹豫后,还是将药端给了川岛。
果然,药服下后不一会儿,川岛就有了明显反应,汗如泉涌,全身骨骼“啪啪”作响,两袋烟过后,就沉沉睡去,等醒来时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痛苦的表情,只是肿胀如故。川岛拉着耿爷的手,感激地说:“先生真乃扁鹊重生、华佗再世啊!”
耿爷也十分感慨:“重病需用猛药,但毕竟是险中求胜,老夫也是冒死一博啊!”
川岛深为感动:“先生救命之恩,学生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