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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休言蓦然抬起头道:“一早皇后娘娘便安排妾身去沐浴,设计弄去妾身的珠钗,又趁妾身不在之时搜宫,妾身怎知如此种种不是娘娘故意陷害臣妾?”
韫玉抚着一只茶宠,冲着柳休言嫣然一笑:“柳贵嫔,你果然是心虚则乱,本宫不过是将你丢了的珠钗还与你,你怎么知道其中有诡?”
清淡一笔,柳休言顿时哑口无言,满面愤恨之色。
韫玉一声冷哼,将宫里寻出的剩余麝香和依兰草一并丢于她面前。 “此事人赃物证具在,并无疑问,你若是说出如何得了那毒药设计毒杀先皇后,本宫倒是可以考虑,赦你柳氏族人不死!”
柳休言冷哼了一声,“妾身承认用了麝香,但是妾身从未毒害先后!”
只听“啪啪~!”两声脆响,柳休言面上肿起一片,头发散乱的披了下来。韫玉因打的太用力,手掌微微的痛,看着柳休言说:“这一巴掌,是我替先皇后打的,还有一巴掌,是替喜嫔打的!”见柳休言一副冥顽不化的样子,高声道:“宣惠妃叶雨怜晋见!”
柳休言听得身后脚步碎响,转头望去,见叶雨怜面无波澜的走了进来,向韫玉叩拜:“妾身参加皇后娘娘!”韫玉说:“你且平身,将你选秀之时夜间瞧见的仔细说道了!”
叶雨怜看着柳休言说:“选秀结束那夜,妾身半夜起身,看见柳贵嫔偷偷外出服药。。。。。”
说完便将一黄一蓝那两个锦囊自袖中取出道:“妾身未曾看见柳贵嫔服的是那一包。只是这药是柳休言与夏沛菡扭打在一起时自身上掉出,妾身幸而拾到!后来将这药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用了这黄色锦囊的药救了当时沉疴不起的先皇后!”
柳休言见这两个锦囊时已经惶恐不堪,嘴里嚅嗫着说:“怎么会被你捡到!”
突然向前跪行了几步,抱住韫玉的脚说:“皇后娘娘,这药不是妾身的,是别人赠予妾身的,这药不是毒药啊!”
韫玉弯下身子问道:“不是毒药,那是何药?”
柳休言已经有些思绪混乱,毫无头绪的说:“她说,这是暖情香的解药,让我提前便可保持情形,待圣上来瞧夏姑娘尸身之时让圣上嗅了,便可。。。。”
韫玉问:“便可什么?”
柳休言双目呆滞的说:“便可媸陋变娇宠,母猪赛貂蝉。。。。。。。”此语一出,满屋的女子都掩了口吃吃的笑。
韫玉看着柳休言,眼里有几分悲悯,这个女子被人利用了,只是事到如今却留不得,低声的问道:“柳贵嫔,你是否以为,那人给你的药是春~药?”
江韫玉一声长叹:“你想入宫心切,且连是非都分不清,你可是当时一同去验尸的姑姑如今何在?”
柳休言反问一句:“何在?”似乎已经不能相信。
江韫玉轻声的说:“她没有服解药,早已经死了,被丢到宫外的野狐落,怕是尸身都喂了野狗!”
韫玉一只手掐住柳休言的下颌,抬起她的头,令她那些有些涣散的目光与之直视,低声阴沉的道:“那要圣上嗅了的药现在何处?”
心中替柳休言愤恨不值,这幕后之人目的确不是迷乱圣上,只是想假了柳休言的手—弑君!只是未曾料到,杜嫣然爱夫心切,去上前查夏沛菡的尸身,白白遭了这等无妄之灾。恐怕那夏沛菡死的亦有冤情!
见柳休言不语,遂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指使你的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突然一支海棠花枝破空而来,直直插入柳休言后颈大椎处,韫玉手中的头一歪,已然香消玉殒了。
韫玉猛然抬头,只听宫内叫喊声此起彼伏,几个年岁小的宫女抱在一团,大声呼叫“有刺客!”
第57章 赐酒、患疾、得胜
韫玉松开手,休言的身子便软软的瘫倒在地,伏在韫玉脚上,双目微微睁着,似有未尽之言。韫玉缓缓立起身子,清冷的声音穿过重重夜幕:“速传大内侍卫!”门外有小臣喏了一声便去了。
韫玉巡视一眼神色慌乱的众人,接着声色俱厉的说:“此事未查明之前,尔等切记不得互传风声,若是有何风言碎语传到本宫这里,本宫必会一查到底!”此语一出,晓棠宫里的人立刻齐齐跪下了:“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江韫玉慢慢吐出四个字:“违者,杖毙!”
门外一阵喧哗,穿蓝色锦衣的大内侍卫已经赶到,鲨鱼皮鞘的墨色宝刀闪着幽幽的光,为首者向韫玉拱手单膝跪下:“启禀皇后娘娘,此时尚未寻到刺客,微臣已经派人将晓棠宫包围,请娘娘等人速速移驾别处,此地不宜久留!”韫玉颔首:“今夜多派些人手,尤其是太后宫中,务必保证后宫妃嫔周全!”那侍卫首领喏了一声便离去了。
韫玉略一思索,复又朗声开口向那些姑姑奴才们说道:“诸位起身吧,今日辛苦了,此时正值吃河豚的季节,如此美味不可多得,本宫已经吩咐御膳房整治了一桌河豚宴,稍后请诸位至永乐宫中用膳!”听了此言,刚才跪了一地的人才敢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有善人师傅前来问:“这罪嫔改如何处置?请皇后娘娘示下!”韫玉冷冷的道:“先行搁置到吉安所!”扫了一眼捆绑在地的那几个原先在晓棠宫侍奉的宫女小臣,“将这几个奴才送往辛者库,你们都散了吧!”
这事情一一安置妥当了,韫玉笑着执起叶雨怜的手说:“惠妃今日有功了,且随本宫一同去吃酒!”
叶雨怜面色如青碧一般无血色,低声道:“臣妾惶恐,只是臣妾此时毫无胃口,请娘娘赎罪,允臣妾先行回宫!”
韫玉凤目微斜,看了她片刻方道:“也好,妹妹今日乏累就先回去歇息吧,本宫送你一瓮好酒带回去,算是本宫请你吃过酒了!”
随即放了叶雨怜的手,对兰筝说到:“将本宫带来的竹叶青取一坛给惠妃娘娘送去!”叶雨怜急忙低身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韫玉突然似又想起什么,笑着对叶雨怜和兰筝说:“提起竹叶青,想起本宫还欠着佛蛮一坛子酒,上次佛蛮说起江南一带的青梅酒,本宫许了她一坛!”眼波流转,似是有无限欣喜,“兰筝,你速速去取了青梅酒一并给佛蛮送去,本宫也有些乏了,先行回宫去!”
待出了晓棠宫,韫玉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瞥见天边残霞一抹,不知不觉一日已过。
转瞬之间一个娇滴滴活生生的人儿突然在自己手中死去,韫玉心里还是存了些许悲凉和遗憾的。
虽然柳休言并非被自己所杀,但是当时情形,韫玉亦不打算放过她。依稀还记得柳休言初入宫之时曾负伤在身,韫玉还领了皇命过来探望,那时的柳休言比现在要清瘦许多,愈发显得高颧薄腮,不似可亲之人。
这一年多以来,韫玉与她走动的极为稀疏,谈不上亲密,但也不曾交恶。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韫玉如今不得不步步相逼,一定要致柳休言以死地的境地?
夕阳照得归去的路斑驳支离。
大抵四时心总苦,粉蝶如知合断魂。
韫玉突然回想起杜嫣然曾神色淡漠的立于她面前说:“请贵妃娘娘以弓弦绞杀熹嫔。”
不知不觉之间,泪流满面。
韫玉回到宫中,丝毫没有胃口,头也觉得昏昏沉沉,似有些发热,便上床歇息去了,却睡的极不踏实,一下想到柳休言突然死去的样子,一下又想到此事居然幕后另有指使,太后那边究竟如何交代?烦乱的心情,竟一时胜过一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额头传来一片清凉,韫玉微微睁开眼,却见菊颂正守在床前,正在用泡了冷水的帕子擦拭自己的额头。看见韫玉睁开眼睛,菊颂急忙轻声说到:“娘娘醒了,可要进点什么?娘娘睡着不久便开始发热,摸起来烫手,口里还不停说着胡话,奴婢真是担心极了。”
韫玉觉得口舌干的要起火,浑身的骨节似被一节一节拆开一般酸痛,竟是动也动不得,勉强扯了一丝笑容给菊颂说:“我要喝水!”
菊颂急忙丢了帕子去倒水,韫玉撇见宫里那两支如小孩手臂般粗细的蜡烛还在烧着,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忍不住问到:“现在是什么时辰?”
菊颂端了一碗温水过来,放在榻边的梨花木嵌八宝小几上,扶起韫玉道:“现在是寅时,娘娘睡了不到三个时辰!”韫玉慢慢喝着水,看着菊颂眼下隐隐有青黑,知道菊颂必是守着自己一夜未眠,心里感激,便说了一句:“今夜辛苦你了!”
听了这话,菊颂说道:“娘娘这话见外了!昨夜娘娘回来便睡了,晚些奴婢进来想请娘娘进膳,却见娘娘面庞红热,奴婢急忙请了方太医过来,方太医说娘娘气郁其中,又感了风寒,才弄得上焦火大,发热不止,方太医开完方子又亲自去熬药端来,吩咐奴婢等娘娘醒了务必看着娘娘喝下。方太医也是刚回去不久呢!”
韫玉默然,将空碗递于菊颂,问道:“我发热可曾说了什么?”
菊颂转身看着韫玉,片刻才轻轻的说:“娘娘一直喊着相爷,另外,娘娘还唤了李国华的名字。”
韫玉心里似有一堵墙,轰然倒塌,听见菊颂继续说,“娘娘放心,奴婢心里有数,此事必定不会外说,就连兰筝奴婢也不曾让她进来侍奉!”韫玉抬眼看着菊颂,那个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长高了身量,已经是进退有度的娴静女子,忍不住向菊颂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菊颂亦轻轻一福,转身出去了。
片刻菊颂端了一碗热热的药汁过来,韫玉自幼不喜这气味难闻的草药,如今也不得不忍着喝了。待韫玉饮尽,菊颂递上清水和帕子,在一旁笑着说:“娘娘今日气色不佳,奴婢给娘娘说个喜事!”
韫玉奇道:“有何好事?”菊颂的眼看起来喜乐盈盈,“娘娘,今日相爷托人传话来,竹枝姐姐有了身孕了!”
韫玉听了,惊喜万分,抓了菊颂的手问道:“何时生产?”菊颂道:“此时不过三个月有余,应该和娘娘差不多时间生产。”
听了这话,韫玉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菊颂在一旁锦凳上坐了,轻声的说:“今日方太医过来诊脉时说,娘娘如今胎象已经坐稳,是时候给太后和皇上禀明了。还说娘娘此时用药需谨慎,若是发热再要诊治,还是他亲自来比较好。”
韫玉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只能心里暗暗叹气,如今腹中胎儿马上四个月,怕是到了下个月就再难遮掩,或许应该找个时机禀明了。
这思绪纷乱如麻,韫玉只觉得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疼痛,便给菊颂说:“快天亮了,我药已服下,换个别人过来即可,你快去睡吧!”
说完又径自躺下,力气仿佛被用光,旋即又睡了过去。
一直过了五日,韫玉才能在院中走上片刻。那日早膳之时,韫玉依旧没什么胃口,看着瑶敏高高兴兴的吃了水晶角儿与丝鹅粉汤去上学,随意进了一碗白粥了事。
待撤了那些碗碟,韫玉闲坐在八仙桌边慢慢品茶,唤了兰筝过来,摒退左右问到:“刺客是谁?侍卫那边可曾给个说法?”
兰筝答道:“不曾寻到刺客,那日派去巡查的侍卫都已被查办,这几日皇上加派了不少人手四处巡查。”
韫玉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日你去给佛蛮送酒,她宫中情形如何?你且细细给我说来。”
兰筝喏了一声道:“奴婢去永春宫,却发现佛清贵嫔正在那里坐着,见了奴婢便说佛蛮贵嫔去织造处选几个衣服款式,片刻即归,奴婢将酒给了佛清贵嫔,她替佛蛮贵嫔谢了娘娘。奴婢正打算回来,却见佛蛮贵嫔回来了。”
韫玉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她怎样?”兰筝说:“神色如常,只是面色有些白,瞧着不大好。上台阶时差点扭了脚,奴婢还去扶了一把。只是奴婢觉得有些异常,便多留意了些,待片刻后奴婢又转去永春宫的后墙,只是候了约莫一个时辰,未听闻有响动,宫里也不曾有人出来。”
韫玉笑了一下,“想必织造处你也去问过了!”兰筝低头道:“奴婢的确去了,不过织造处说,佛蛮贵嫔确是去了,只不过未时便已离去,可奴婢去永春宫之时,已经是酉时。”
韫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