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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韫玉扭头看着贤妃道:“继承大统之事本宫心中有几分主意,圣上的事情只能瞒不过两个时辰,你们要速速决断!”
说完韫玉便吩咐佛蛮将候在一旁的马车喊来,仔细的擦了岳明渊面上的血痕,给他披了厚厚的斗篷趁着暮色半扶着拖进了车厢。
韫玉给那些侍卫说:“圣上扭伤了脚,行动有些许不便,先去御书房,等会去宣方太医来!”
那些侍卫连着车夫喏了一声,马车便立刻消失在重重夜暮之中。
待到听见马蹄得得的敲击御书房宫院内青砖之时,韫玉的心,有些拎了起来。
信手撩起帘子,看见黑公公正在御书房门前躬身迎驾,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看着贤妃和佛清佛蛮道:“等下你们先把圣上扶进暖阁,本宫拖住黑公公。”
话音未落,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御书房门口。韫玉撩起帘子来,看着黑公公道:“公公辛苦了!”黑公公笑着给韫玉说:“小臣已经按照圣上的嘱咐备好宴席,今日不知圣上和诸位娘娘马球可是打的爽快?”
韫玉微笑颔首,“那是自然。”黑公公撇了一眼拖扶着圣上的贤妃等人,有些纳罕,欲上前一看,韫玉伸手拦住了黑公公说:“圣上今日不小心自马背上跌落,伤了脚,今日的宴席就散了吧,此时还请公公速速请个太医来诊治!”
黑公公狐疑的看了一眼,心中担心圣上的伤,急忙下去传唤太医了。
待韫玉进了御书房,看见那几个女子已经立于书房里候着。方才饮酒的酒壶和酒杯尚在烛光下映着光泽。
只是方才和她一起饮酒的人,已经永远不再了。
贤妃上前,持起酒杯在手中转了几转,冷笑这说:“娘娘,圣上一向仔细小心,我已经确信你用了我送你的毒药。”
佛蛮上前一步,看了几眼道:“银质酒杯,那为何遇毒酒不曾变色难道下毒之人确有别人?”
贤妃看着佛蛮说:“若非这酒杯是银的,圣上怕不会轻易饮了这酒的。当初我曾经赠给娘娘一种毒药,无色无味,银针不能检测,怕是娘娘用了此毒。”
说完绕着韫玉走了一圈道:“娘娘可知,这种毒药银针验不出来,可是别的东西,却是能查验出来。”
韫玉不多言,上前拿起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一杯酒,递给贤妃道:“公主请验!”
贤妃眼角微有些红,心中只想着速速查实为岳明渊报仇。接了那杯酒,伸手自佛清头上掰下一朵珠花的花蕊,却是用珍珠做成,抬手将那珍珠丢进酒中。
第74章 瞒天过海
众人围过去紧张的瞧,江韫玉只在一旁冷冷的立着,不发一言。贤妃轻轻的转动酒杯,那珍珠在杯子摇荡,竟是丝毫没有异样。
贤妃不可置信的看了半天,佛清抬头疑问的说:“难道圣上驾崩有别的原由?”
韫玉冷漠的说:“你们还是商量商量如何处置后事吧!等下黑公公一来,此事难以隐瞒。这宫城内外,具是圣上的耳目眼线,但是将士将士带兵久了,怕是难免有疑心,群龙无主正是造反的大好时机。”
此时只听殿外脚步声急促凌乱,佛蛮说了一句:“事不宜迟,暂且用你先抵挡一阵!”说完便低眉顺眼的似往常立在韫玉的身后。
黑公公见了她们几人,有些诧异:“娘娘们如何不在暖阁候着圣上,怎到此处?”江韫玉笑着答:“本宫心中焦急,听见公公带了太医来,便迎了出来。”随着撇了一眼跟在黑公公身后的方太医,问了一句:“太医是国医圣手,本宫按理不该质疑,可是多见太医开些汤药,不知骨伤太医可擅长?”
方太医恭敬的答:“回娘娘的话,微臣家父擅长医治骨伤,微臣也略通一二。”黑公公道:“娘娘放心,太医院长推举的方太医,想必不会有错!”韫玉微微颔首。方太医便急匆匆的去了暖阁。
佛清佛蛮等见了黑公公和方太医进去,心中焦急万分,生怕此时岳明渊已死之事被暴露,落的措手不及难以收场。虽然她们知道江韫玉身上疑点重重,但也知道她说的话不无几分道理,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这几个女子随着方太医进了暖阁,身后传来黑公公和江韫玉的对话:“娘娘脖颈怎受了伤?可要太医医治?”韫玉轻浅的笑着:“无妨,只不过当时心急,不小心被鞠杆刮伤了,等下上些药便好!”黑公公回了一句:“娘娘金安。”
韫玉信步走进暖阁,撇见佛清佛蛮都一脸紧张的看着方太医疾步走到龙床前,那心顿时被拎了起来。韫玉斜眼看了,淡淡一笑。
方太医在龙榻前恭敬的跪拜行礼:“圣上,微臣来问诊了,如有冒犯之处,请圣上宽恕。”说完便起身,撩起那幅帘子。
佛清那一刻忍不住紧紧攥握住佛蛮的手,贤妃面上也是神色凝重。只见方太医瞧了一眼岳明渊,面上表情有一刹那的失色,紧接着恢复往日平静的神态。转身向着江韫玉拱手行礼道:“娘娘可是想要微臣的命么?!”
江韫玉移步上前,在离着方太医不过两步之遥停了下来,“本宫只是要你隐瞒一个时辰,过后自有主张。”接着低声细语,用只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哥哥帮我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方汝愚一声叹息,有些无奈宠溺的看着韫玉道:“妹妹何苦让自己置身这般境地。”接着微微摆头叹息,出了暖阁,给候在外面的黑公公说:“圣上今日有些疲累,加上刚刚医治了骨伤,微臣怕圣上疼痛难忍,便用了些安神的药,此时圣上已然歇息了,两个时辰后,可以用些粥水。”
黑公公有些不放心,想进暖阁一看,江韫玉远远立在一旁,缓缓开口说:“方太医,不是刚才你还有些医嘱,不如现在给黑公公好生说说。”方太医喏了一声,给黑公公说:“公公请借一步说话。微臣把这几日饮食起居需要注意的都好生给公公说一遍!”
韫玉看着两人出了御书房,轻轻一笑。抬眼看着远方,这一日虽然她面上平静如常,可心里却火烧火燎般焦急。按着估算的时间,明日才是援兵到的时间,不过若快马加急,兴许今天夜里也可赶到。如若不然,援兵未到,都城守军得知岳明渊已死,动乱难免。韫玉自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担心父亲和都城里的百姓遭受无妄之灾。
夜色清凉如水,抚过她的面与鬓角发丝,难以湮灭一丝一毫的焦灼。
身后传来脚步,佛蛮的声音隐隐飘来,“娘娘,这两个时辰之后,娘娘要如何处置?妾身愿闻其详!”
尚未等到韫玉转身答话,便听见身后传来“咣啷”一声巨响。韫玉急忙回过头去,只见方才倒酒的银壶因佛蛮不小心蹭翻在地,那酒壶的盖子一直咕噜咕噜滚到韫玉的脚下。
韫玉有些失色,速速冲去要拾起那个银壶,谁料佛蛮却一个箭步上前,已然抢先一步将那银壶拾了起来。看着韫玉微微有些变白的脸,冷冷一笑,“娘娘怎如此紧张?不过是妾身不小心而言!难道这酒壶有什么机关不成?”
说完佛蛮便向酒壶里面瞧去,抬起头,看着韫玉,突然“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抽到韫玉脸上,顿时浮肿了起来。
屋里的人听闻声响都冲了出来,佛清见状急忙开口:“妹妹为何以下犯上?!”佛蛮猛然扭头,恶狠狠的道:“你们一个一个,都被她骗了!我早说过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这个酒壶里面竟是另有乾坤!”
贤妃上前一看,只见那个酒壶里面被分成两半,把手处却有一机关,轻轻的按动,可以选择是那一半的酒流出来。想必江韫玉用毒酒毒死了岳明渊,方才饮下的以及方才诸人验过的,确是无毒的酒。
岳明渊惨死的面容在贤妃脑海中浮现,那些被欺骗的愤怒和伤心的表情充斥在脑海中,贤妃的神情,顿时变的如一条咻咻吐信,蓄势待发的蛇一般,挥起手中的匕首再次欺身向前。韫玉怎会坐以待毙,在闪躲中两人弄翻了几张椅子。
佛蛮见贤妃未占上风,正欲一同上前,突然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扭头看去,竟是方太医。
方如愚借口将黑公公支走,心中不放心韫玉,急急往回赶,甫一进御书房,便见到这样的情形。他用力扯住佛蛮,佛蛮挣了几挣,竟是挣不脱。此时方太医见妹妹如此狼狈,面上愤慨异常,用压抑着的嗓音吼了一句:“你们住手!难道要将宫里的侍卫都引来不成?!”
贤妃不肯收手,趁着韫玉有片刻分神,躲闪不及,左侧手臂被贤妃的匕首生生被划了一道口子,自肩头一直到手腕,鲜血一下涌出,顺着指尖淅淅沥沥的一直滴到了脚下。
第75章 尘埃落定
方汝愚口里说了一句,“得罪了!”松了佛蛮的手,上前一招擒拿手将贤妃手中的刀格击在地上,刀柄撞击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此时贤妃才愤愤不甘的收了手。
突然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喧嚣声,韫玉面上的神色突然就有了欣喜。方汝愚看了一眼韫玉,并未置一词,只是默默的站在韫玉的身侧。
佛蛮轻佻着笑着,乜斜了一双眼睛瞅着韫玉和方太医道:“娘娘方才还指责贤妃娘娘和别的男人私相收受,难道娘娘和方太医从前并无瓜葛么?或者妾身也可以说,娘娘结交近臣?”
又绕着方太医转了几转,“都说方太医温文儒雅,如今看来,倒是真人不露相。伤到你的情人,莫非有些心疼了么?”言语露骨,极尽羞辱之意,韫玉竟然神色未动,倒是方太医看了一眼佛蛮,叹息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贵嫔还请多积些口德吧!”
佛蛮狠狠的咬牙,正要出言,就见黑公公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满面焦急之色,额头上渗出一头汗珠,口里说着:“圣上不好了,还请速速决断!”待冲进御书房,看见众人都在大殿内立着,殿内摆件是一片狼藉,又见了韫玉带伤的异样,心中突然似明白什么一样,肃正了神色问:“圣上呢!”
众人具都不语。
黑公公行事机敏,当下也不说话,径自往暖阁里面去,江韫玉一抬手臂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说:“不必去了。”扭头看着黑公公,淡淡的说:“圣上已经死了!”
韫玉臂上的鲜血一直不停的滴下来,在地毯上淋漓成一条细细的红线,慢慢的收拢了手臂,大殿之上,寂静无声,远处隐约可以听到金戈声鸣。
郭黑顿时收拢了平日的恭敬神色,面色煞青的问:“孙庆仪戍边已久,圣上登基之前边关具封锁了消息,怎在此时打着勤王的旗号攻打洛州?!”口气愤慨激昂,回音久久荡于大殿之上。
江韫玉依旧是淡漠的神色:“本宫如何得知?”随即轻蔑一笑:“岳明渊的皇位本来就来历不正,太庙弑君的事情都做了,难道还想堵住悠悠众口么?”
郭黑恶狠狠的上前,怒视江韫玉:“胡说!莫说洛州城每日城门重兵看守,边关几个必经之路上早就布下亲兵将领,出入必须持圣上的令牌,怎会有消息递了出去?!”
江韫玉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你们自己人出了奸细也未可知!黑公公怎会对兵防布置如此了如指掌,宦官不得干政的规矩难道到圣上这里就废了么?”
郭黑怒道:“小臣只是略为知晓一二,并不曾干政!”佛蛮在角落里冷冷的哼笑:“黑公公,你就慢慢与皇后娘娘磨牙便是了,她如今的计谋是能拖一时算一时,你怎么不问问她圣上怎么死的?”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江韫玉道:“就是被这个狠毒的女人用毒酒毒死的!”
突然贤妃大笑出声,一直笑的眼泪流出,“江韫玉,我当你有什么好计谋,原来早就搬好救兵,在这里等着我们!”突然面露凶狠之色,“今日死活逃不过去,那就一起死吧!”
众人还木反应过来,贤妃拿起台上放的烛火,点着了身边的帷幔,那帷幔本是极轻薄的纱绸,一下便顺着烧到了房顶,方汝愚大惊失色,欲冲出殿去找那水缸救火,郭黑已经“咚”的一声将殿门死死关住,胸口急促的起伏,仰天大笑,“今日尔等都给圣上殉葬吧!哈哈哈!”
殿内不一会便浓烟滚滚,宫门外能听见粗大木柱撞击宫门沉重的声音,一声一声,缓慢而有序。韫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