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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得。
两人下车进楼,电梯上到十二层,徐虾回到了离开近一周的家。
刚进门,徐虾就闻到一阵勾人肠胃的香气。当灯光亮起,他看到餐桌上正温着一只小火锅;电磁炉上热着毛血旺,还有四听啤酒,很温馨的场面,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徐虾馋虫大动地道:“安安,没想到你安排得还挺周到?”
林安安砰一声把门带着,甩着高跟鞋道:“那当然了,侍候你徐大公子,我这做奴婢的敢不周到吗?”
徐虾笑道:“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徐大公子,就这次最应情应景,听着最舒服。”
林安安扬眉道:“嗬!还真把我当奴婢啦?”
徐虾斜她一眼:“我倒想把你当别的,可也得你同意呀。”
林安安推他一把道:“行了,别臭屁了,赶紧吃东西,吃完赶紧睡觉,都几点了。”
徐虾笑笑没再废话,脱掉外套吃饭。东西都是他爱吃的,可时间实在太晚了,只好胡乱填几口,喝了两听啤酒,林安安也陪他喝一听,这顿夜饭就算吃完了。随后,小虾进卫生间冲澡,林安安在外收拾餐桌。
林安安很快收拾妥当,隔着卫生间门道:“都收拾好了,我走了。”
徐虾正在冲水,连忙道:“都几点了你还走?早上再走吧。”
林安安道:“没事,几分钟就到了。”到门口穿鞋。
“不行!”徐虾急扯下挂在一旁的大睡袍,从浴室探出头:“安安,现在都两点了,你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林安安犹豫道:“净瞎说,能出什么事儿?”
“那也不行!”徐虾湿漉漉地套上大睡袍,就从浴室里出来:“总之我不放心,你就别走了,再说再有几小时就天亮了,你还真怕我吃了你?”
林安安停住穿鞋的手,眼神躲闪道:“那、那我睡哪儿呀?”
这是个问题。小虾家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小房间被他当书房,还放了电脑桌椅,已经没什么空间,只有卧室有一张床,再就是客厅的大沙发。
徐虾见她答应不走,恢复轻松的心情到她身前:“本来呢,你是女士,我应该让你住床。但我长途飞行,非常疲惫,正须要休息,睡沙发就不太合适了。这样一来,于情,应该你睡床;于理,应该我睡床,这就不太好办了。所以呢,就干脆咱俩一起睡床,这样就公平了,反正也不是睡不下。”
这问题也能弄一套理论,林安安哭笑不得道:“你可真行!要想干坏事就直说,找这么个理由,也太不充分了!”
徐虾坏笑道:“你这意思,只要理由充分,就可以干坏事了?”
林安安瞪他一眼:“去去去!想得美!小色狼!”顺手把刚穿上的高跟鞋摘下,狠狠贯到地上,好象昂贵的高跟鞋此刻的名字就叫小色狼。
徐虾嘿嘿一笑,取过围在脖上的毛巾擦头发。
林安安脱完鞋,又想到一个问题,眼光闪烁道:“那、那我穿什么睡呀?”
这又是个问题。林安安无备而来,除了身上穿的,也没带什么衣服,虽然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但毕竟男女有别,睡在一个床上,露太多总是不好,意外一不小心,弄得干柴烈火的,滚到一起去,就不好收拾了。
徐虾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道:“我家就这一件睡衣,还是单位发的。本来呢,我平时是不穿睡衣的,也不习惯,可今天不你在吗,我就暂时穿上了。考虑到咱俩以前游过泳,我身上该看的地方你都看过了,所以大不了我付出一下,就不穿了,让给你穿,我还穿内裤,你就当又跟我游一回泳,这不就结了。”
小虾三言两语,又在做出自我牺牲的前提下,解决了穿衣问题。林安安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真有你的,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弄床上去,歪理还讲得一套一套,你还付出了?”
徐虾牛哄哄道:“这算什么?我在机关里写过那么多东西,哪个不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公款吃喝说成工作需要,把公费出国说成考察调研,把集体上访说成为民请愿,把下岗失业说成搞活经济,把重大事故说成树立典型,把巧取豪夺说成为人民服务,这些都不在话下,一男一女上个床,也叫个事儿?”
林安安彻底晕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举重若轻,以及我党的干部为什么总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原来奥妙就在于此。
徐虾好整以暇道:“行了,没什么问题就这样了,你也去洗一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到床上等你。”
善于解决问题的徐秘书说完,解下身上的睡衣扔给林安安,光着只穿着一件内裤的身子施施然进房了。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上)
卧室的灯光很柔,是那种琉白的颜色,风吹动着纱帘,似天使在轻轻扇动翅膀。
徐虾拥被半倚,惬意地靠在床头。要和林安安同床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他很想知道林安安是怎样的心情和模样,虽然同床并不意味着发生什么。
外面的浴室发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很快,水声歇止,换作同样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林安安要进房了。只是这样轻的声音,也许轻的不仅是脚步,还有心情。
咯一声门响,林安安进来了,带着浴后的清香,吊着半湿的长发,两手一上一下,分别揪着睡衣的领口和下摆。这是件传统式睡衣,只有腰间一根绸带,她显然在担心美妙的春光会不慎外泄。
林安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徐虾揭开被角,拍拍自己身边:“睡觉急什么?先上来,咱先说会儿话。”
林安安打个哈欠道:“大半夜有什么可聊的?聊七年多还没聊够?”慵懒地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向床边。
徐虾忽然道:“等等!”
林安安一怔,低头看看自己,警惕道:“干嘛?”
徐虾失笑道:“就让你站一下,你至于吗?要怕也是我怕你,你怕什么?”
林安安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干嘛?天都快亮了,还打不打算让我睡觉?”
徐虾如实道:“没事,我就想再好好看看你。”
林安安微红下脸道:“有什么可看的?看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徐虾不耐烦道:“看看怕什么?又不会掉块肉,痛快儿老实呆着,让我好好看看。”
林安安拗不过他,干脆双臂一抱,扬眉挺胸立在当地,索性让他看个够。
徐虾两眼绽光地坐起,以一种逼视的目光凝量起来。
浴后的林安安清丽洒脱,雪白的浴衣配上白皙的面容和明媚的清眸,地地道道一个芬芳美人。玉容颜若朝华,蛾眉素齿,长发肩前身后半搭,润湿的发稍撩动随性气息;沉甸甸的丝质睡衣下,是同样沉甸甸的玉乳;睡衣上下,雪白晶莹的玉颈和修美动人的小腿莹光闪亮;最下方两只粉妆玉砌的玉足,十只珠圆玉润的趾盖上,闪耀着暗夜明星般魅惑的蓝色,好一付成熟撩人的躯体,好一个清纯性感的美人。
徐虾呼吸促止,双目凝聚,看得入神了。
如果说女孩只须经历一次,就能蜕变成生理上的女人,那么充分发挥女人固有的魅力,很多女人终其一生也只虚有其表。林安安自七年前第一次相见,无论何时,总能把属于自己性格特点的女人味发挥到极致。
空气无声流淌,灯下的林安安羞赧而安详,明媚和阴暗都显得无比曼妙。对面的目光她并不陌生,早在七年前第一次见面便深刻领略,那是一种毫不避讳,又绝不淫邪的目光,让她深切感受作女人的骄傲,又无处躲藏。
她忘不了第一次相见。
那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太阳没有一丝的温柔。傻小子坐车坐过头,拖着一只大皮箱,扛着一大卷行李,足足走了三站回头路。三站路或许不算太远,但在号称北方火炉的J市,又是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然后,这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全身浸透的少年来到她面前,砰地将皮箱掷在地上,呼地将行李丢在桌上,一言不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从头到脚倒浇而下,那样地酣畅淋漓,那样地清凉痛快,那样地肆无忌惮。
她看得目定口呆。
从新生报到花名册上,她早知有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甚至畅想过,这个本该上中学的小男孩儿会以怎样青涩、害羞、腼腆或怯生生的样子来到大学校园,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完全震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儿?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正当她瞠目于男孩儿的粗豪放肆,却发现男孩儿手中的水瓶忽然叭嗒一声坠地。接着,她看到男孩儿更加放肆的眼睛,两道逼视的目光透过潋滟的水珠将她直直照射。
只一刹,林安安就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了。
良久,男孩儿展出个比午后的阳光更灿的笑容,他说:“姐姐,你真美。”
这是小虾对林安安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和这个男孩儿发生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命运之线会整整牵连七年之久,深深勒进彼此的生命,陷入骨髓,揪不出,拆不下,也扯不断了。
现在,当年的男孩儿又在重复当年的一幕,当年的目光依旧犀利而清晰,只是这一次,当年的人已经长大,与当年的心情,是否还一样?
同样在良久后,徐虾说出了和当年样同的话:“安安,你真美。”
称呼已换成名字,当初的那声姐姐,林安安已N年未曾听到了。敲着站乏的腰,貌似不屑地道:“你省省吧,七年前你第一次跟我说就被我识破了。”
徐虾很想问问她到底识破了什么,叹息一声,体贴地把被子揭开。林安安撅着屁股跪到床边,骨碌一滚身靠到他身旁,很创意的方式。
被子合拢,两人在一个被窝并靠床头。
林安安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跟我说说那女的。”
徐虾故作茫然:“哪女的?”
林安安又在被窝里踹他一脚:“别装!”
徐虾有些泄气地道:“你说她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飞机上遇到说几句话而已。”
林安安似嫉似气,又极不忿道:“还跟我装?说几句话你跟个狗似地追出去了?说几句话人都没影了你还搁那望天?还有她,才跟我打一个照面,就醋成那样,还什么‘你好。再见’,她有偿采访啊?整得惜言如金似的,有那么说话的吗?一看就是个小心眼、大醋坛。”
女人要是拆起台来,真是没的说。美女是否吃醋尚不好说,但林安安肯定吃醋了,丝毫未表现出比美女更广阔的心胸,至少言语上是这样。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下)
徐虾笑道:“你还真吃醋了?”
林安安气道:“我吃她醋?我是怕你受气。别忘了,你可是蜜罐里泡大的,成天被人宠着惯着,碰到个那样的,能好受吗?到时候还不是到我这儿来找安慰。”
徐虾尴尬道:“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堪吗?”
小虾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林安安说没说错。他年龄太小,在学校时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加之他为人乖巧,出手又大方,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喜欢他,所以平时相处也都有意无意让着他。
林安安忍不住笑地道:“那你以为呢?不说别的,从大学毕业,我整整躲了你四年,我容易吗?你可倒好,研究生一毕业就屁颠屁颠跑我这儿来了,连你那伟大的外交官理想也不要了?”
徐虾厚着脸皮笑道:“那算什么?我理想多了去了,就你一个是不变的。别说四年了,这辈子我都黑定你了,你跑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谁让你当年不答应我,搞得我找来找去找不到第一眼看到你的感觉,想随便凑合一个都没的凑合。”
林安安显出幸福得意的神情,碰他一下问:“真的假的,真没遇到过?”
徐虾脑中闪出机舱美女的形象,果断地摇头:“没有。”
林安安被牵动往日情怀,不无羞意道:“我当年真有那么好吗?”
徐虾叹口气,转头望着她道:“这么说吧,安安,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放下当年的你,可被你拉着做这么多年朋友,又舍不得现在的你。我现在不上不下,连伟大理想都不要了,全都是被你害的,等于这辈子都被你吭了。”
林安安哈哈笑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非跟着我屁股后边转?”
徐虾也道:“谁让你不答应我?我得不到你非烦死你。”
林安安苦笑道:“你还有脸说?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小孩崽子一个,你叫我怎么答应你?我要真答应了,你两天就得把我忘屁股后边去了,哪还能有今天?”
徐虾嘿嘿笑道:“照你这意思,你是放长线钓大鱼,那你看我现在够大没?”
林安安踹他一脚:“去去去!你现在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