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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福晋斗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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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脸带焦急、无助,眼底绝望,我碰触到便像一团雾气散开的男人,我嘴里喊着的多多就是‘多铎’?五雷轰顶般猛地挣开眼,直勾勾的看着阿茹娜。

她被我的眼神吓到,手里欲端给我的杯子摔在毡垫上,水洒了一地。“怎么了格格?”

她顾不上地上的狼藉,扑向我拉扯着,“格格是哪里不舒服,格格别吓奴婢。”发颤的声音伴着一脸的慌张无措,大抵又让她误会我回想起拒婚的事。

用力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睛,我将头埋在两腿间摆手示意她先下去,我要静一静。

乌仁卓雅,多铎。

一切正沿着历史的跑道,想到今日的盛宴,抚着胸腔里抑制不住的狂跳,多铎,我就要见到你了么?

这里的二贝勒并是不善待,指的是皇太极的二阿哥,有了贝勒爵位,也可以称作二贝勒。亲们,不要跟努尔哈赤后期的四大贝勒搞混了。

。。。。。。

☆、第六章 命运轨迹(二)

继福晋斗法;第六章 命运轨迹(二)

日头完全落下,满洲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到了,接待是推不掉的,幸好两方人都极多,放眼过去,人头无数个,光秃秃的、戴帽的,根本看不出谁是谁。爱夹答列至于晚上这个“盛宴”,可就是高级人士才能参加的,因为拒婚事件乌仁卓雅也算个风云人物,加上我最近的改变令人侧目,索诺木下令一定得出席。

“就那件”我随手一指,阿茹娜立马乐颠颠地去拿了过来,一件海蓝色长袍,海蓝的袍子上盘绣着小朵小朵银白的绒花,适度得衬出了高雅的气质,尤其是主色调深沉却很显瘦,衬的腰身纤细。

我自动的找出花水涂在脸上,轻轻的拍着,而后淡扫蛾眉,勾勒眼线,涂抹上淡淡的眼影,轻拍腮红,就连很少用的胭脂也涂在唇上。

阿茹娜对我忽然积极起来感到高兴,不停地在一边唠嗑着出主意,我最后昏头昏脑地选了一堆玛瑙、翡翠等粒宝石珠的链坠项饰,佩戴上蓝色松石耳环,系上银珠子编的流穗依眉心呈人字形散开后屏缀满三寸长珊瑚珠串的头箍,穿戴整齐了,又是丁丁当当好大一串儿。

打扮整齐,我最后看了看镜子,朝着铜镜里这个梨涡含着浅浅笑容,身形轻盈,神采飞扬的乌仁卓雅自信的说道“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好了,多铎,我要让你知道谣言的可怕。爱夹答列”

等我收回目光时,却发现旁边伺候的阿茹娜,傻傻的看着我有些呆滞,我先是低头看着周身的打扮,没有不妥之处,蹙着眉头问道“哪不对?”暗想怕是我惊艳到她了。

低眼带过她们的反应,抚着自己这双怎么清减还肉乎乎的玉手,如果说曾经的乌仁卓雅是丑小鸭,那么今夜的乌仁卓雅就是脱变后的天鹅。我微微仰头,带着阿茹娜向那篝火通明的盛宴走去。

我磨蹭着进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已落了座。两顺儿沉沉的矮桌,软软的毛毡,坐上便陷下去一大截。面对面的开席,一顺儿是咱们科尔沁的人马,另一面自然就是满洲的诸位了,按着尊卑轮下来,等级越高的越往前头去。所以最前头的自然是我阿爸索诺穆台吉和国谢国汗皇太极。茫茫然看着那一堆蒙古人和一堆与蒙古人差别不很显著的满族人,正不知道该往那边去,却瞧见大福晋在向我招手。

坐到她身边,先用放眼扫荡一圈儿,观察观察形势等一等,那么巧?侧对面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也正往这里望过来,心口拎一拎,黄子毅,不,应该是国汗的二阿哥叶布舒也在。

叶布舒端着酒盅儿,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们这一席那眼光,不知道算不算惊世骇俗。我十分三八地掉转头,小心翼翼捉着气氛,多铎没来?不知是我的眼神过于收搜,还是太心不在焉,他那眼角里嘲讽的鄙夷让我很不舒服。

空气中无形地弥漫着熏人烈酒浓香和阵阵果木碳烤肉的特殊香味让人食欲大动。高亢、嘹亮的“哈那”琴声,娓娓诉说着草原的辽阔,四处溢满寻找知音的情愫,陡然琴弦一颤乐曲急促、欢快起来,姑娘媳妇挥舞头巾、小伙子脱去马靴光着脚丫跳起迎宾的安代舞,居中的几张芙蓉一般娇颜、桃腮杏眼,穿着蒙袍盛装却掩饰不住底下的体态婀娜,个个眼波流盼的草原女儿,眼睛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爱慕,那眼神自是看向来自满洲最尊贵的客人。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草原儿女本就心性洒脱,不知哪个王爷家的格格,脸带娇羞,眉眼含春,在叶布舒桌前跳起了劝酒舞,欢快的舞曲,艳舞霓裳。在一派的流光沁影中,他正襟端坐,红红的火焰中笑的如和风旭阳。

蒙古历来有跪着劝酒的习俗,客人不饮干,劝者不起立。瞧着叶布舒已是微醺的脸庞,满眼推搡,喝又似不喝的模样,丽人在侧目光含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看他怎么办。我给自己倒了杯nǎi子,倚着膝头边啜边偷笑。

正暗自高兴着,便听得一阵悠扬的曲子响起来,他先朝皇太极行个礼,我尚不明就里,眼前掠过一双鹿皮靴子,头顶上传来几声儿轻笑,“乌仁卓雅格格,就你还坐这儿,快起来,咱们跳舞去!”我被他惊醒,还未答话,叶布舒的手已伸了过来,好大力气,一把便将我拖了起来。

心下大喊一声死了,颇为哀怨地看向他满脸的戏谑,忍不住嘀咕,我是胖子不要跳舞,几个时辰前还嘲笑我因胖拒婚。

无奈起身,视野倒是更清楚了,一回首看到阿爸投来的目光,慈爱中带点儿笑意,我方扯出个苦西西的笑来,便立刻冻结在另一双视线下,好,好凌厉的眼神!那个人应该是皇太极不会错。

正和这眼光较劲儿,四周传来哄哄然的拍手声,叶布舒拉过我的手便往人群中走,笑道,“怎么,草原女儿连跳舞都给忘了?尽在那儿发愣,我记得你歌唱的好,舞想必也不赖吧?”

我的天,这是被邀舞了么,还用激将法?哼,安代舞而已,草裙舞、踢踏舞也没问题,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倒也样样皆通。不过,他怎能伸手拉我,毕竟乌仁卓雅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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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命运轨迹(三)

继福晋斗法;第七章 命运轨迹(三)

挣开他的手,拖着脚步,我一步三回头,只希望他能善心大发,放我走人。1

身还未动,掌声已如雷鸣,夹杂着嗯,我确认是口哨声,忍不住四处环顾,可惜人太多,没辨出哨声的来路。刚挪动了步子,众人便和着打起了拍子,节奏明快,竟把马头琴的声音都给盖了下去。

但见火光摇曳中,我轻挑蜂腰,海蓝色的袍上的绒花在夜空中耀出道道盈白,玉肩微颤,额带上坠着的银片便随之叮呤作响。浑不觉围着火堆的圈儿已慢慢转过了一半,越靠近火堆越是高手如云,我借用斗牛的舞步融合着安代,足尖点花,踏云逐风,舞的更是潇洒无拘。“哈那”琴声音肃穆远伴随着悠长浑厚的蒙古长调徐徐消寂,做最后,最炫目的旋转,也许旋转的不够笔直,可落在众人眼中,那翻飞纯白的中衣群摆,带起天蓝的亮色,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我的脸颊透着运动后的绯红,毕礼时眼角的余光偷寻着叶布舒,见他不知何时回了座位,见他沉静的眼里兴不起一丝的波澜,还是那副正襟端坐的模样,我抿嘴忍住笑意,透着一分嘲弄,朝他挑衅的挑挑眉。他缓缓的看向我,神情落寞眼神清冷示意我离席。这算什么,刚被他邀着跳了舞,再与他堂而皇之的偷跑出去。嘴巴张成不字,我摇头拒绝他。

月上中天,熊熊燃烧的篝火缓缓的熄灭,这场盛宴慢慢的落下帷幕。

不远处皇太极与阿爸攀谈着,时不时两人碰杯高声阔笑,带得席间各部赴宴的蒙古人、满人、贵族或武将,随意畅饮,畅怀大笑。1煦人的酒气,诱人的肉香都无法将我从睡神那拉回来,额吉原是与我轻声细语说话,见我昏昏欲睡强挣着眼,拦我靠在她温暖的怀里。

“乌仁卓雅,刚才的舞跳的好。”皇太极深邃不见一丝浑浊酒气的眼眸看向我。原是没什么人注意,可皇太极这一问,自是全场都噤了声,行注目礼似把眼光全都往这聚来。“哈那”伴着鼓点又响了起来,篝火被重新添上柴木。

跪到地上行大礼后,我不由得抬头研究这位天之骄子这会儿的表情,哦,两眼笃定,哪个碎嘴的告诉他叶布舒拉着跳舞的是乌仁卓雅,我与他儿子的眉来眼去怕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除了“哈那”和木头燃烧发出的噼吧声,仿佛听见周身空气的串流,心中暗暗涌起不好的预感。研究好了自然还是得低头,表示恭敬之余我实在没有和那双鹰眼过久对视的勇气。

他道,“抬起头来,让本汗好好瞧瞧。”

我在心里大呼不妙,想不通为什么今日的诡异之处,按理来说叶布舒已纳大福晋?清朝入关前那些个人物,我知之有限,不过电视常放的那些,再说那会儿各族联姻关系复杂得可以写天书,我又是个被拒婚的?

脖子因为他凌厉的目光感到负担巨大,努力克制内心害怕,他打量我,我也打量他算了。三十多岁的皇太极正值骁勇壮年,身上彰显权力地位的磅礴气势。

“索诺穆何时将小女抬去盛京?”

阿爸一愣,瞬间恭顺的垂着眼帘,赶忙道,“大汗,我这个女儿,不比旁的王爷家格格整齐,身子又弱,前些时日又在榻上躺了个把月!”我还没见过他卑微屈膝到这地步,“生养之事依仗长生天护佑,养不教父之过,索诺穆这里”

“哎,台吉言重了!”哈哈哈皇太极极大笑着,爽落地打断了下面的赔礼,又笑道,“我瞧乌仁卓雅出落的越发出挑,盛京传言台吉莫要相信。”

他说罢,扭脸对旁侍候的人道,“去把那对独玉云缡佩拿来。”

帐中越发啾喳的人声,以及索诺穆脸上的惊诧不能不让我猜想,这对玉佩是否有什么特别意义。

东西捧了上来,皇太极从鎏金大托盘里捞起那个白玉盒子,手指微一用力,“啪”的打开了锁扣。盒里盛着一只独玉云缡佩,周身通绿,色与底融在一起,看上去质地极为细腻致密,色泽又是匀正,半透中溢着绿光。他手一抖,独玉云缡佩分成上下、大小两件。

“这对玉佩系一块玉上所出,是林丹汗与我大礼中的一件,本就是一对儿,今儿乌仁卓雅领去一只作为聘礼。”

旁边的叶布舒脸色一变,望向皇太极的目光里盛满疑惑难解。

“着,十五日内与多铎完婚。”

听到这句话,落座的叶布舒狠狠的攥紧拳头,黯然的垂着头,难掩遗憾,我与他略带担忧的视线撞到一起,迅速低下头头,高举双手接过,规规整整叩头谢恩。

简单的束着罗缨少了横缀的石榴石结,我一眼就认出那只黄子毅送的独玉云缡佩,轻轻的掂了掂,居然是个前清的古董,臭小子出手还真大方。身旁的索诺木眼底划过一抹沉思,微微摇头拍拍我的肩头,轻言“这是大汗赏赐的荣耀,多铎如不善待你,阿爸会为你做主。”

皇太极此时啪啪的拍两下手,起身举杯向众人说,“我们满饮此杯,贺满蒙再次定下婚约。”

众人将酒饮尽,旁边的人围着阿爸贺喜,我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众人,此时眼底含了一层水气,转身投向自己的母亲的怀中。别人眼中我脸上是喜悦的泪水,那却是孤寂之泪,握在手中的玉佩透着丝丝凉意,我就像置身在行驶的列车上,步步前行却不知行至何处。

。。。。。。

☆、第八章 命运轨迹(四)

继福晋斗法;第八章 命运轨迹(四)

不知怎么回的帐子,阿茹娜打水伺候我梳洗,摘下满身的首饰,将发辫重新梳理,见我捂住脑袋,她连忙上前问道,“格格,头疼吗?”

睁开蒙着水雾的眼睛,我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淡笑的摇头,“娜娜,我没事,今夜是乌仁卓雅的好日子,不出十日我们就要去盛京了。爱夹答列”

“格格。”阿茹娜仿佛替我不舍,缓缓道,“自从十五贝勒拒婚格格大病了一场,奴婢瞧着您心性变的大不一样。”她知我回避拒婚两个字,今儿却刻意提起来,似是想说什么,我轻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难道您忘记了自个为什么才绝食的?您是嫁去做继福晋的。”

不是因为多铎拒婚才绝食么?我诧异的看着她,出神的用手指梳着及腰长发,脑子里飞快的收索仅存的历史知识,貌似历史上的多铎特立独行、放làng不羁、风流好色,还死了嫡妻。难道,这才是乌仁卓雅绝食的原因,单这嫁去做继福晋就屈了,黑、胖甚至绝食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不嫁他。轻叹了口气,穿越女的我没搞清状况,现下这副模样可不合了多铎好色的意。

拿起放在塌上的独玉佩,摩挲着,忘不了似梦里似记忆的那张焦急、无助、眼露绝望的脸,入不了我的心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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