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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得很,你是乔装进去的,只有翻过了张桌子,拉了根电管而已,没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江垂言嗤之以鼻的轻笑道。
“那也算嘛!是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冒险,单独冒险耶!多壮烈成仁的精神。”
赋灵志得意满道。
“少来,在中控室数度都有被逮到的危险,我过得才心惊胆跳呢!”江垂言少不得也褒自己一下。
“那是你自己技术太烂,不能怪人家。”赋灵一语戳破他自吹自摇的大气球。
“那算咱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以了吧!快点,石头让我瞧瞧。”江垂言神采迸发出好奇的光亮。
“不要。”赋灵刁钻的睨了他一眼,“这次不算数,说好要当对头的,哪知道到最后又习惯性合作起来,不行,把石头放回去,再偷一次。”
“你神经错乱是不?这次失窃大概早已被人知道,假如再放回去,要再偷一次是难上青天了!”
“不管,我要还回去,当然——等我研究完。”赋灵说著窃窃一笑。
“不公平,石头要交给我。”江垂言使力一抢,终于成功的抢了回来。
“痛——”赋灵眉头一皱,小心翼冀的掩住被割伤的手背,拉下防护手套,才发现伤了好大的一个伤口。
“怎么了?没事吧!”江垂言见状丢下石头,毕竟是为人父亲,看女儿受伤,心里难免著急。
“好奇怪,伤口只是剧痛,但没有渗血,照理说这部位的微血管不少啊!”赋灵不解的盯著约两公分长的伤口,泛白的皮下组织却没有半滴流血现象。
“不管怎样,伤口还是包扎一下,发炎了可就不好了。”江垂言急忙的提来药箱,拜展于飞之教,他的伤口处理技术堪称不赖。
赋灵若有所思的任江垂言包扎,真是古怪,这道伤口不符合人体结构学,不符合!赋灵一直不停的想,但却一直想不通。
看她苦著一张小脸,江垂言关切问道:“很痛吗?痛的话可要老实说喔!”
赋灵睨了他一眼,哼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客气的。我伤口痛得像有人浇上盐水似的,可是好奇怪,它为什么不流血。”
听她这么一说,江垂言的担心更甚,无言的自行囊搜出迷你型的萤幕通讯器,按下家里的频道,从小萤幕里可见一大群人,他道:“你们快过来,赋灵受伤了。”
“老五爹地,你太小题大作了。”说著赋灵就要切断联络,但忽然听见冷君迪一声呼唤。
“赋灵,你在哪里?没事吧!”
“没事。”赋灵故作轻松的说,但该死的,伤口却愈来愈痛。
冷君迪从萤幕中只见她白著张小脸,细白的贝齿微咬著下唇,他道:“还说没事,很痛吗?”
“有点痛而已啦!”赋灵强作出安慰的笑容。
“说实话!”冷君迪的语气焦急而关切。
赋灵也急了,急得泪珠凝眶,痛得泪儿宜滑下脸颊,她抽噎道:“阿迪,我好痛、好痛,伤口一直不流血,它好奇怪,而且好痛……”
冷君迪恨不得能立刻飞到赋灵身畔,拥著她慌乱无措的身躯,但他现在却只能安抚道:“先忍著点,乖,找张床好好躺下休息,我们马上过去,好不好?”
赋灵含泪点头,语音有点浓浓的不安全感,“好,一定喔!”
“一定。”冷君迪也是咬著牙,抑住强烈的心痛,眼见赋灵那副凄楚模样,席卷而来的心疼令他险些招架不住,“天啊!但愿她平安无事。”冷君迪暗哺道。
谷清扬自身后安慰的拍了拍冷君迪的肩头,也道:“垂言,先安顿赋灵休息好吗?”
“好。”江垂言应诺后,扶著赋灵至隔壁房间躺下,片刻后他又回来说道:“大哥,先带二哥过来好吗?情况好像真的有点不对劲。”
“你们在哪里?”谷清扬问。
“山庄后头的避暑小屋。”江垂言吐实道。
众人一得地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萤幕上消失无踪,不用猜,一定往小屋去了。
看著赋灵因疼痛而惨白的小脸,冷君迪的心揪得好紧,万般的不舍得在胸臆荡著,他伸臂将她纤细的身躯扶起,拥在怀里道:“还疼吗?”
赋灵绚烂一笑,很开心他的问候!但愈剧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感官,笑叹了口气,“乖小孩要喊不疼,少惹人担心,但我大概只能当坏孩子,所以只好喊痛了!”
冷君迪轻吻她苍白却犹娇美的脸颊,故作轻松的笑斥道:“是啊!你这个天生的坏宝贝,疼你一次,看以后还敢不敢使坏。”
赋灵俏皮的笑哼了声,“我偏要!”
“坏透了。”冷君过笑点她俏挺的小鼻尖。
闻言赋灵只是嘻嘻的笑弯了眼眉,暂时将疼痛抛在一边。
此时常振楚推门进来,张臂迎向赋灵,高声的唤道:“我可爱的小赋灵,想不想念爹地?”
“才不想你呢!我只想亲爱的老三爹地。”赋灵笑咪咪的任由常振楚热情的抱著。
“你这小鬼老爱拐个圈儿说话。”常振楚佯装不悦的看著赋灵。
“圈儿才能圈住对老三爹地的想念啊!不要吗?那我全收回来好了。”赋灵伸出小手一把推开常振楚。
“要要要,怎会不要呢?小赋灵最讨人喜爱了。”常振楚连忙巴结,才又博得赋灵的一个拥抱。
“好了,振楚,可以轮到我了吧!”展于飞自常振楚的后领用力一拉,将他整个人拉离床面。
常振楚嘟嚷不已,但见展于飞手上提著医药用具,倒也不好再发牢骚,只是静静的看地拆开裹著的绷带,急欲知道情况。
“赋灵,还痛吗?”展于飞诊问。
“愈来愈痛。”赋灵皱著眉头老实道。
展于飞秉著专业的训练,面无表情的拆卸,但父女天性,他也不免著急忧心。
伤口在绷带完全拆掉后露出,果真如赋灵所言,没有半滴血丝,只是一道泛白的割口和半痊愈的新肉,夹杂著粉末似的碎银色。
“天啊!不可能,刚受的伤竟然已出现愈合的现象,等等,赋灵,刚才你老五爹地帮你敷药时,有像现在伤口上的那种银色东西吗?”展于飞疑道。
“没有,老五爹地的急救知识仅限于最基本的,他根本不会乱加东西。”虽然伤口剧烈的抽搐疼著,但好奇宝宝似的赋灵睁著大眼盯著痛处,根本不当那是自己的手似的观察著。
“那就怪了。”展于飞也是不解,重新为赋灵包扎妥当后又道:“先回山庄,我再帮你仔细检查。”
“嗯!”赋灵点头,转头伸臂环住冷君迪的颈项,娇俏笑道:“抱我。”
“好。”冷君过不避众人眼光的将赋灵抱起,长腿大步的步向门口。
常振楚见状不满的咕哝道:“真是,有了情人忘了老爸!”
赋灵闻言撇头向常振楚顽皮的吐了吐小舌头,迳自偎在冷君迪怀里,抬起眼脸问道:“阿迪,那块石头呢?”
“你还敢问!”冷君迪想起方才的心急如焚就不由得微微恼怒,她这个小捣蛋太不知死活了。
“告诉我嘛!”赋灵软语哀声的求道。
冷君迪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大概今生已注定要为她操心一辈子,他道:“你老大爹地拿回去了。”
“他拿回去干么?”赋灵疑问。
“这是前两天我们会议的结果,我认为交由他来化验会比较适合。”
“阿迪……”赋灵故作可怜的贬了眨眼睫。
“什么?”地俯首凝视若她。
“石头切一小块给我好不好?”赋灵百般的低声下气,只为达成心愿。
“不行。”冷君迪严肃的拒绝,他可不想再像刚才一样担心骇怕,虽然将赋灵系在身边,摆明了就和受惊牵上关系,但他要尽力的将伤害减至最小。
“为什么?”赋灵不服气的叫道。
“你就听话一次好吗?被割了一回还不够,硬是要凑成偶数是不?”冷君迪语气硬然道。
赋灵被他的怒气轰得一愣,未泯的小孩稚性在理智上占了上风,她挣扎的自他怀里跃下,尖声喊道:“不给就不给嘛!大不了再去偷一次就好了。”
说若赋灵转身就要跑出门去,却不料倏地她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傀儡,顿失支撑的跌坐在地上。
“赋灵!”冷君过连忙将她扶起。
赋灵只是呆愕的看著自己顿失气力的双腿,不安的想抬起下肢,但惊然发现她的腿——没有知觉!
“怎么了?”冷君迪看著她充满恐惧的脸蛋,摇晃了下她的双肩,急切问道。
“我的脚……不能……”赋灵讶口的不能将情况完全表达,使得冷君迪更为焦乱。
冷君迪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似乎只要一关系著赋灵,他便不由自主无法自制,他道:“来,先坐下。”
赋灵点了点头,由他搀著在软椅上坐下,使力的想举起右腿,但却徒劳无功,白费力气,换了左腿,情况也是相同。
她满怀著内心恐惧的泪意涌上眼眸,失去知觉的无助使她的身躯微微发抖,她投人冷君迪的臂弯,泪水流不止的说道:“我的腿……没有知觉了,它不能走了。”
冷君迪闻言一惊,犹强自镇定道:“别著急,或许是血路循环不好,暂时麻痹了也不一定啊!”
赋灵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不停的摇头道:“不是,不是,我知道那不是暂时性的麻痹,不是——”
“乖,先静静,我们先去让你老二爹地检查一下再说好吗?”冷君迪抚拍她抖动的肩膀。
“好。”赋灵像孩儿似的攀住冷君迪,靠在他的胸膛,泪犹不止。
冷君迪抱起她向内室走去,见展于飞和常振楚正偕著肩头谈一些事。
常振楚首先察觉,问道:“你们不是要先回山庄吗?怎么又走回来了?”
展于飞不愧为医,心细如发,发现赋灵的不对劲,他问道:“有事发生?”
“对,赋灵的脚不能走了!”冷君迪代答。
“我的天!快回山庄。”展于飞气急败坏的吩咐道,什么都可以不要,女儿的腿一定要抢救回来!
第九章
“如何?”谷清扬见展于飞大摇其头,急问道。
展于飞又看了他检查后所整理的资料,还是摇头道:“肌肉组织没有问题,骨骼也很健康,我也做了特殊病况的检验,所有结果都很良好。”
“那怎么会——”谷清扬拳头一握击在坚硬的桌上。
“大哥,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展于飞自己也颇不具信心,但在这种情况下,连他都不能把持的话,谁还有办法解决。
谷清扬闻言又恢复一贯的冷静,握住展于飞的手臂道:“于飞,就拜托你了。”
笑瞪了谷清扬一眼,展于飞斥道:“大哥说那什么鬼话,赋灵也是我的女儿啊!”
谷清场深沉一笑,“算大哥说错话。”
“没关系,走,进去看看赋灵吧!”展于飞搭起谷清扬的肩,相偕往赋灵房里走去。
未进门,就听里头喧闹声不小,他们开门人内,只见赋灵正和季默玩电脑玩得正火热。
季默是冷君迪深怕赋灵在独自一人时会胡思乱想,特地命它来陪伴赋灵。
“你不能扯我后腿啦!快把那只怪兽杀了,它长得好难看!”赋灵批评道。
“不好,那只怪兽现在就死掉的话,会生出好多小怪物,杀都杀不完。”季默防范的说。
“懦夫!我来。”赋灵操纵人物一跃一砍,正中怪兽要害,全数小怪物都胎死腹中,她得意的看了季默一眼,领先突破重围,萤幕上一时腥风血雨,但她却更见兴奋。
“赋灵,先歇会儿。”展于飞见赋灵开心,情绪不由得也好转了些。
“不要,我一定要干掉那只丑陋的魔鬼王。”赋灵大眼直盯萤幕,热中得目不转睛。
“小心你的手。”谷清扬提醒。
赋灵一顿,甩甩原本受伤的手,眉开眼笑道:“不痛了也!”
“那就好。”展于飞稍稍放心。
赋灵甜甜一笑,手背伤好了,脚大概不久也就会好了,所以她现在很放心。
但转而一想,说也奇怪,伤口愈合得很快,快得令人有些讶异,昨天上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新长的粉红色疤痕夹著些淡银色,老二爹地刮了些粉末,交代给老四爹地唐治华去化验,报告大概这两天就会出来,到时大概就会真相大白了。
“累吗?”谷清扬担心的问。
赋灵倦累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阿欠,慵懒道:“好像有一点。”
“那睡一会儿吧!”谷清扬拿开她手上的操纵仪,调整好她背后的枕头,安顿她躺下。
“老大爹地,阿迪来的时候叫我喔!”赋灵不放心的说道。
“会的,你睡吧!”谷清扬疼爱的拨开她额上略显凌乱的发丝,看著她一直毫无血色的小脸。
“嗯!”赋灵点头,安稳的闭上眼睛,全身蔓延的无力感将她的灵魂拉人黑暗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