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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消失在这个世上。”
“我不懂?”辜雪侬气愤地大吼,“耿,从她来了以后你就变了,你以前从不会这么优柔寡断,这算什么?”而自己在他心中又算什么?有了那维之戒,但自己却无法有将成为他妻子的安全感,难道自己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吗?为何床上的女人处处忏逆他,却可以得到他难能可贵的庇护?
“你不需要懂。”耿震华背向辜雪侬,“出去吧。”
“这是命令?”辜雪侬捏紧了拳头,恨耿来得太早,令她未能将自己的眼中钉除去。
耿震华微微地颔首,辜雪侬愠然地扭头就走,将门扉摔出偌大的声响,她抿紧了红唇。不管如何,凌艾羽绝对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第七章
明知道出了房门就是自己找死,可是、可是……可是她快闷疯了啦!
凌艾羽瞪着门扉,气耿震华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连续几天来她只敢呆在自己房里,晚餐全由管家放在门口离开后自己再出去拿,而且晚上睡觉总要将如门口、窗户之类能出入的地方全部锁紧,外加上好几件房里的家俱顶着,她才能心惊胆跳地度过漫漫长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饱,隐藏在耐心底下的恐惧无时无刻袭击着她,就怕哪一个时间那群外头疯狂的吸血鬼拆了她的门,然后将她吸成人干。
虽不限制她出人,但她只能把自己锁在房里,成天担心着哪一天是她的死期,和死囚又有什么两样?偏偏她又没胆自杀,更不甘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她还能撑多久呢?凌艾羽啃着被她咬得一干二净的指甲,心里极度压抑着想出去的欲望,她绝不能出去,但她真的好想出去。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诱哄着她打开那扇门。现在是大白天,谁都知道吸血鬼只在晚上出没的,而且过去她也发现到血月牙岛上的人也不太在白天时工作,她只出去一下子、一下就好,而且必须从这群人的垃圾中找出他们的弱点,也许她就可以回到台湾,远离这个鬼地方。
她悄然无声地移开家具,听从心里的劝导。对,没错,光待在这边等死也不是办法,她得主动出击才有出奇制胜的可能性。将门后所有的重物移开后,她蹑手蹑脚地开了一边的门缝,果真如她所预料的,回廊不仅没人走动,空旷的古堡更没有人行动时发出的声响,她在走廊站了一会儿,仔细聆听确定目前真的没有人还醒着,她才大胆地溜到堡外的垃圾集中地,尽量没有声息地翻动垃圾。
凌艾羽一样样地将垃圾翻出来,面对着翻出来的东西喃喃自语,“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那……”照理来说吸血鬼最怕的东西绝不会出现在垃圾里头,她现在看到的废弃物少了哪一样呢?血月牙岛上的吸血鬼不怕大蒜、十字架和阳光,只是很少在阳光下露脸面已,所有吸血鬼的传说几乎被推翻了,那他们怕的到底是什么?从垃圾里当真能找得出他们的弱点来吗?
“爱鱼小姐。”
“啊——”凌艾羽被背后突来的声响吓得跳了起来,她迅速地跳到垃圾堆的另一头,万分警备地瞅着满脸和善的管家,“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爱鱼小姐,外头阳光太大了,请回去房间里吧。”管家微笑地靠近她,“若非听到风声有一点动静,我还不知道爱鱼小姐已经决定出来透气了呢!”
凌艾羽勉强自己弯起嘴角,管家现在看起来还很正常,但是她哪知道下一刻管家先生是不是会又发狂想吸她的血?“谢谢你的关心,等我晒够了太阳我就会回去。”天哪!他还听得到风声?吸血鬼就不能有一点比较像常人的听力吗?
“爱鱼小姐,你真的不该出来的。”管家的眼神略黯,刹那间的银眸进出了鲜红的光芒,下一刻他就稳稳地抓住了凌艾羽,连声呼救的机会都不给她地咬上她的手臂,享受令他饥馋已久的大餐。
“啊——救——”她又被咬两个洞了!谁来救她啊!呼救的声音全梗在她的喉头,头昏眼花地挥着被咬住失血中的手臂。耿震……她不要当食物、不要……
“唉……”神出鬼没的尚恩叹息地拉开享餐中的管家,无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严厉,“爱鱼的血是你能吸的吗?”
“耿……”凌艾羽无意间吐出耿震华的名字,听到的是尚恩的声音时,她实在掩不下心中的如狂潮而起的失望,狂猛得简直令她想掉眼泪。为什么每次来救他的人都不是他呢?他当真想让他族里的人把她杀掉?“尚恩……”
“长老。”管家的红眸瞪向尚恩,“族长说过谁抓得住她,血就是谁的。”
“如果我要抢呢?”尚恩的眼睛也转为红色,“毕竟人的血液能力比较强。”敢在他面前吸爱鱼的血?管家不想活了是吧?
管家忿忿地松开牙,放开两脚已发软的凌艾羽,转身离开垃圾集中地。
尚恩满脸无奈地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她,“早叫你别出来的,怎么不听?”
“尚恩,谢谢。”凌艾羽脸色泛青,严重的贫血已经让她说不出一句话了。
“谢什么?”尚恩干脆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留有少讲血迹的手臂上,薄唇要笑不笑地抿者。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两次。”凌艾羽摇了摇发晕的头颅,“这能算是外因性的恶性贫血吗?再被多咬几次,就算我吃再多补血的药都补不回来了。”
尚恩深思地打量她的身材,“人的确是太瘦了点,吸两口就干了。”
凌艾羽皮笑脸不笑地睨他两眼,“谢谢你哦!”简直刻意讽刺她身材乏善可陈嘛!“谁教你们还等不及把我养肥,我的血只够你吸两口能怪我吗?”
尚恩朝天扬了扬手,“唉,随便啦,算我将就。”他的手搭上她的肩。
“将就?”她的眉头拧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在她还在思忖之余,她刚被攻击的两个洞马上又刺进了锐利的尖牙。她错愕地瞪着尚恩,“啊!你尚恩!连你也……”怎么会?他不是说过的不会吸她的血吗?
“果真如我想象般的甜美。”尚恩愉悦地吐口气,“爱鱼,别怪我,但是你的血香气逼人,我早就想尝尝味道了……”
“尚恩!”凌艾羽快晕了,我的妈呀!连尚恩也不能信任,她玩完了啦。
“吸够了吧?”
天外飞来的另一只手遵照惯例,将每回咬到她的人一把从衣领抓开。凌艾羽无力地摊软在地上,仔细看清楚这次又是谁来救她。这下子她真的快哭出来了,是他,真的是他。
“耿?”尚恩拭开唇边的血渍,咧开无声的笑容,“终于肯来英雄教美了是吗?我还以为这个岛上除了我会救爱鱼以外,你对她是不屑一顾的。”
耿震华银眸间酝酿着风暴,将他的瞳色几乎染成了黑的,“尚恩,你耍我?”
他明了尚恩起码是活了四百多年的血族人,不可能因为加强了处女之香的效果而吸艾羽的血,尚恩之所以故意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他现身。
“耿,我有耍你的必要吗?”尚恩潇洒地站起身来,拍拍衣摆上的灰尘,“老是跟踪在别人后头也不是办法。活像只躲在阴暗处见光死的蟑螂,何不将自己心里想什么看清楚。借我的老婆当你的未婚妻,你想我的心情会愉快到哪里去?”
“据我所知,小侬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妻子。”尚恩果真耍了他,或许他让小侬得到那维之戒是个错误的决定,但一百多年来尚恩除了将小侬变成血族之外,其他一点也看不出尚恩对小侬有独占欲,反倒还将小侬往自己的身上推。
“倘若你的新娘不是小侬,那你就看得到她很快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尚恩眼中闪过难得的严肃,“洛德把你交给我,在你成婚之前我不能卸下我的责任,血族若是没后,那我这个长老岂不失败到极点?”
耿震华眉头微扬,像是对尚恩说的话有些讶然,“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负责的人,为了让血族有后,你宁愿将小侬让给我,推荐她成为我的妻子?”
“我的动机你不用管。”尚恩哼哼浅笑而声,揉了下眼睛,“眼睛痛死了,身为老头子的我可受不住这么久的阳光。爱鱼现在交给你,可千万别太冲动,把她给吸干了。”他微一转身,立刻消失了踪影。
耿震华沉思地望向在地上瘫成一团的凌艾羽,眉间紧蹙地走到她身旁,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瞧她又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真怀疑为何她会这么顽固,明明已经被人追杀到这种地步,她还坚持不愿变成他们的一分子。若是寻常人,早已受不了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以她如此娇小的身子,究竟有多大的意志力与他搏斗?她难道真对血族人厌恶到此地步?
“你……”凌艾羽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象征性地以微弱的力量挣扎,“干脆把我吸干吧……反正……我现在也没办法抵抗。”算来算去,到最后她还是要死在他手上,死在他手上也算光荣,起码她还是被吸血鬼之王结束掉生命的。
耿震华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不要多说话,你现在失血过多。”他不想再听到她说什么要他结束掉她生命的蠢话,这话她在他面前已经说得太多次了,而他也对她这么了无求生意志的话感到愤怒,“你不是要活着离开血月牙岛吗?我不准你逃避现实,保存你的体力跟我斗。”
凌艾羽咬了咬牙,“吸血鬼……都是狗吗?我才出来一下子,全部的人都知道我在这里,我哪找得出机会逃出去?”跟他斗?以她凡人的能力,就算她再嘴硬也明白事实,自己能获胜的机率微乎其微。
他快步地带她进入屋内,朝她的房间走去,“以你目前的能力当然不可能,我说过血族人的感官非常敏锐,你绝无逃出去的机会。”
“那还不是死定了?”凌艾羽喃喃地翻了个白眼。
“我不会让你死。”耿震华一脚踢开房门,将她放到软绵绵的大床上,眸间除了闪烁的红色光芒,还多了一份她不知名的情绪。他掩下眼睑,生怕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他的真实心意,还有对他的红眸的惊恐,他极想吸取他身上所有处子的馨香,但他明白自己现在不能,不能在她还未同意成为他的一部分时。他不经意地抿嘴,早已冲破牙床的犬牙微现唇边,“我会和你斗到最后,直到有一个人输了为止。”
“你够残忍!”凌艾羽的牙关咬得更紧了,苍白的脸颊简直透明得看得到她的血管。为什么每次她都希望他能出现、但是他一出现,两个人就会吵起架来?他不准她死,还要她耗费心力跟他斗到最后,究意让她变成同类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也不需要她变成他的老婆,他已经把后戒给了小侬,为何还要逼她?
“或许是。”耿震华没有否认她的指责,他禁不住心底劝诱地抚了抚她披散在枕上的发丝,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神为之一震,他飞快地抽回手放进裤袋,尽量远离她的床边,“在你成为血旅一员之前,我会一直等着。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其他人来骚扰你。”
凌艾羽冷哼地别过头去不看他,“你永远也别想。”高压政策下发现她不曾退怯,现在想改用怀柔政策了是吗?让她安静休养几天不被人骚扰,这算哪门子的“怀柔”?真对她好就该放她回家,至少往后也该将他的命令解除掉,那她才会真的感激他的决定。休养十几天后又被人吸血到需要再度休养,这算什么嘛?耿震华嘴角微微地隐现一个笑容,但他未置一词地离开房间。他再也不否认当自己发觉她语气中重新燃起的斗志时,他的心里有多喜悦。
“哇——”真是有够不幸,休养几天饱足后重新出发,未料她脚底抹油的功力还没半点长进,转眼间又被厨房的大厨抓住了。凌艾羽勉强地干笑,瞪大双眼瞅着揪住她的主厨,心想自己永远也无法习惯人类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耿说过你们不可以来打搅我,我还没复原。”情急之下,管她和耿震华的交情怎么样,先把他拿出来压住主厨的气势再说。
主厨犹豫了下,咧开邪恶的笑容,“族长说过你在房里时不可打搅你,但是爱鱼小姐既然已经可以出房门,那么就表示爱鱼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
“哪有这种事?”凌艾羽欲哭无泪,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老天爷要把她丢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一天到晚被人追到了就咬两个洞,她身上的伤口算来已经快超过十来个了耶!“我……”唉,多说无益,不如先训练自己逃亡的脚力,她假装抬头注视主厨的身后,一副得救的样子,“啊,耿!”
“什么?”主厨果然受骗,回头朝她望去的方向看去。凌艾羽低身一钻,连忙逃出,主厨急切地回头,二话不说地追逐在她的身后,“爱鱼小姐?”
凌艾羽没命地逃,已经管不着到底她跑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