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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嫌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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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他刚一闭就察觉有敌意袭来,迎面而来的是两只相同的左脚鞋,属于男人的,让他不得不翻身一躲以免死于非命。
  “娘子,请手下留情——”
  无巧不成书。
  玉禅心理不清心头那股味儿是酸是涩,只觉扎得人有点刺痛,分不出那是恼是怒,沉郁在眉心。
  男子皆薄幸,无端吹皱一江春水。
  女萝攀菟丝,疾风逐劲草,树缠藤,藤缠树,生死两不休,直到野火生。
  明知不动心,为何见了两人交缠的情景会有一股火焚身呢?
  女儿心,深、深、深!
  不见底。
  “妹子快叫他们住手,自家人打自家人成何体统,你不心疼我可不忍心。”
  眉掀三分高,一脸淡漠的玉禅心冷视桃花林中三抹交错的身影,忽起忽落地互有往来,风声、拳声、刀剑声皆不入她耳。
  玉足轻挪找了个好方位倚木而立,态度闲适不见怒容,没人瞧得出她此刻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彷佛风平浪静航着薄舟。
  她不喊停,亦不多做动作,冷眼旁观如世外人,独立而傲然耐人寻味。
  玉芙蓉一脸急,“你真要见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呀!快让他们歇手别自相残杀。”真是的,他们来得也太不凑巧。
  差一步她就能得到他了。
  自相残杀?她看倒不见得。“我会知会南巷口王家老爹送几口好棺来,绝不亏待倒下的那人。”
  也许她会考虑弄几间棺材铺玩玩,有利可图的生意不好错过,自家人还能打个折扣奉送小棺一只,就怕土挖得不够深埋不了人。
  清冷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那是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好冷血的说法,你怎能无动于衷视人命为草芥?”玉芙蓉不赞同的轻颦眉头。
  “那么你来教我怎么排解,是杀了他呢还是拿你抵命?”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她冷抽了口气唇色泛白。“你想杀我?”
  玉禅心瞥了她一眼,“是你嫌日子太平淡吧!好像属于我的东西你都想要。”或者说“夺”更恰当。
  人在她眼里也是一件物品,所不同的是活的。
  但是也有可能成为尸体。
  “呃!哪有,我一向安于本份不敢多想。”玉芙蓉心惊的垂下羽睫。
  莫非她看出了什么。
  “喔!你是说我看错了。”玉禅心笑声清幽,似远似近缈如轻雾。
  不安的玉芙蓉绞着绣帕。“男人总是爱贪香,谁能抑制他们的天性。”
  “天性……”她低声轻笑着。“说得真好呀!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
  “庄里的客人吧!你很少邀人入庄作客。”玉芙蓉故意装作不知地理理云鬓。
  此举无异在宣告她刚做了什么,此刻她发散如云,桃腮生艳,媚眼儿流露出几许慵懒姿态,像是被男人好好疼爱一番,衣衫来不及整。
  无言的挑衅更胜过于言词的叫嚣,明着来她是不敢和手掌大权的妹子作对,但是要她什么都不争绝无可能。
  经商的手腕她是不及人,论起女人家的娇媚风情有几人能及她,管他是谁的汉子来着,小指一勾不怕不手到擒来。
  她玉芙蓉要的男人何曾落空过,除了在林子里展现矫健身手的两名管事。
  两条漏网之鱼。
  玉禅心轻似帛衣的说:“对你而言他是客,对他而言你才是客,意图染指别人的夫婿可不是好行径。”
  “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玉芙蓉装傻,在心底暗啐。
  “明眼人不说暗话,别当他是第二个耿西宁,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亲如姐妹她同样不留情。
  吓……她在威胁她。玉芙蓉刺探的问:“他对你很重要?”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难怪会刻意挑成亲那日让西宁哥难堪,不在意当众悔婚是否会留下话柄,率性扯下红盖头不当一回事。
  一直以来被捉弄的人是她,她敢说与西宁哥的事禅心事先一定知情,可是却隐而不宣地看她丑态尽出,无疑是一种责罚。
  她太可怕了,也可恨的令人如芒刺在背,竟然借她之手行凶,硬是羞辱了自己的未婚夫一番。
  “你认为他很重要吗?”玉禅心淡漠不经心的揉碎飘落手心的桃花。
  “呵……你怎么反问我呢,我是担心你遇人不淑。”这句话成为玉芙蓉的破绽,先前所说的不知不攻而破,她是晓得他是谁。
  以及身份。
  “好个姐妹情深,怕我重蹈你的覆辙?”语出冷诮并不影响玉禅心面容上的平静。
  “你……”
  玉芙蓉气呛地说不出话反驳,玉颜涨红恨不得扯下她的冷然,丈夫的风流是她最难以忍受的事,他伤的不仅是夫妻情分,还有她自以为能掳获男人的媚术。
  国色天香的她怎能和庸脂俗粉共事一夫,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她又何必顾忌他的颜面,谁也不能让她受冷落。
  “你瞧他们打得多精彩呀!可惜少了一壶好茶为伴。”清风为友,桃婢伺候。
  一股气哽着,玉芙蓉是妒恨交加。“真不怕有人伤之?”
  刀光剑影好不吓人,她真要置人于死地不成。
  “生死各有天命,玉壶山庄有得是银两为他们厚葬。”她不认为眼前的三人有认真在拼命。
  一如她所料,看似生死搏斗的交手以较劲的意味较浓,刀破空而落却不直取要害,软剑凌厉而无杀气,一来一往形同刀剑互磨,不过是做做样子。
  虽然当中确有几分气愤,但是不至于要人命,英雄相惜,苦命人更相惜。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他们都是玉二小姐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咱们还要继续打吗?”有点喘的何处雨一睨身侧的任我醉。
  “为何不?”他打得正顺手。
  “不要啦!打赢了又没好处,你难道不累?”好久没遇上真正好手,害他使得腰酸背痛。
  “不累。”
  何处雨苦着脸以一管玉萧攻向秦关雷下盘。“阿醉呀!咱们放水装输如何?”
  “何处雨,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又叫他阿醉,简直是找死。
  “懂懂懂,可是我手酸了。”停了一下挖挖耳朵,何处雨心里想的是待会上哪喝一杯。
  “没用。”绣花枕头。
  “是,我没用。”他甩甩手臂看向对手。“我说秦兄弟呀!你要下要先休息一会喘口气?”
  生气是一回事,人要有命留才能大战三百回合。
  秦关雷左右迎敌的苦笑。“问题不是我要不要,而是你们肯罢手吗?”
  先前的大话似乎说早了,他们隐藏的实力着实惊人。尤其是左管事的刀法根本令人难以招架,招招都含着致命锋芒。
  “我是很好商量的人,你问问死人醉够了没。”人家在桃树下纳凉,他却得拼出一身汗。
  不平呀!
  被点名的任我醉将眼神飘向掌控局势的玉手主人。“你们认为她消气了吗?”
  两人一怔,随即又再度开打。
  他的话正是三人停不下来的理由,为了平息玉禅心的怒气,而不得不打。
  以他们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云淡风轻的不当一回事,
  当她脸上笑得越和善时,眼底的冷意越是令人生寒,那道冰冷的火气只怕十里之外都感受得到。
  她将怒意凝聚在心底,若是不适时让她消了那口气,倒霉的不会只有一个人,恐怕全庄都有一段日子难过。
  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只好牺牲小我了,打到累死也好立块碑,叫愚人碑。
  何处雨脑袋转了一下,“秦兄弟,我看你干脆让死人醉砍一刀算了,省得你我交恶。”见血就算有了交代。
  “砍一刀?”他说得倒轻松,一刀下去他手还能不废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嘛!虽然苦肉计在二小姐面前不怎么管用,好歹能让她眉挑一下。”说不定就喊停了。
  秦关雷略微沉吟片刻,评估可行与否。“希望我不是白挨了这一刀。
  “你放心,他下刀会有分寸,伤皮不伤骨。”一说完,何处雨一掌轻击他胸口,并向任我醉使了个眼色。
  秦关雷假意受创不轻地连连倒行,身一侧迎上锐利的刀锋,手臂一热喷出腥红鲜血,当场染湿了半只手臂叫人惊心。
  戏要演得逼真就要全力以赴,何处雨一脚踢向他后背,力道不轻地让他扑向面无表情的冰心佳人,这会她能无动于衷吗?
  想当然耳,玉禅心已是不能平静。
  只是,冰珠一般的言语如雨后春笋冒出。
  “你还要赖在我身上多久,你觉得我是好说服的人吗?”她轻举柔荑往秦关雷伤口一按。
  是残忍没错,谁叫他的血弄脏了她最爱的丝裙。
  只听见他闷哼一声泛出冷汗,咧嘴苦笑地抬头望着她,眼神清明不带愧色,毫无心虚的抚上她冷硬娇颜,像是在问:你气消了没?
  一旁的玉芙蓉微眯起眼,不甘心有人忽略她的存在,心头一漾走上前取出绣帕——
  “秦公子伤得不轻,让芙蓉为你止血吧!”她和禅心的残暴是不同的。
  玉禅心和秦关雷同时看向她殷勤的手,前者只是淡然的一笑,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姐姐又想来抢我的东西了吗?”学不会教训是吧!
  玉芙蓉手指一僵地停在半空。“我……我只是想替他止止血。”
  “一点小伤死不了,小妹可不敢劳烦姐姐分忧。”她眼神略微闪了闪,表示适可而止。
  秦关雷不是傻子,他好笑地用未受伤的手轻握小娘子玉掌,与她同立一边表明态度,他可不想沦为两姐妹角力下的牺牲者。
  “怎么会是一点小伤,你没瞧见秦公子血流不止。”玉芙蓉有些不是味道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上天赋予的艳容便是她无往不利的绝佳助力。
  “就算他血尽而亡也不关你的事,别忘了你的身份是石夫人。”她不会为他心痛的,他是罪有应得。
  “我这石夫人是名存实亡,而且不像你这般冷血的见死不救。”她坚持要一展贤淑之姿代为包扎伤口。
  玉禅心一个冷笑抓住秦关雷受伤的手臂一压。“你说我该不该更冷血呢?”
  面上一紧的秦关雷深吸了一口气,他以无比的耐心纵容她的为所欲为,即使椎心之痛由伤渗及筋骨。
  谁说是皮肉之伤,怕是白挨了这一刀,瞧那两人看都不敢看的转过头,可见他们也知下错了一步棋,愧对他的义无反顾。
  能说是谁的错吗?全是老天的捉弄。
  不过他并非全无收获,她是有心的,清冷面容之下的观音相渐染红尘俗事,他看见她眼底的担忧。
  一份她不自知的情绪。
  随风扬起。
  长安城。
  安南王府三世子的失踪引起一阵小小的风波,被迫寻弟的秦震雷是哭笑不得,堂堂骁卫营的将官居然为了一件小事亲自出马,想来都觉得可笑。
  原本他可以置之不理地操练众将士,雷弟都二十好几了不会不知分寸,无故离京必有其用意,根本不用太过操心。
  可是娘亲的眼泪实在叫人头痛,早也哭晚也哭地逼得他不得不稍微打探一下。
  为人子的孝心不容易拿捏,既要他寻人又要他保密,找到人最好不要大肆宣扬假装找不到,即使要带人回府也要偷偷摸摸。
  这是哪门子的寻人法?刚开始他一头雾水以为被耍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原来……
  “父皇,你要为儿臣作主啦!秦家的人真是欺人太甚渺视圣意,你要重重的罚他们。”否则难消她心头之气。
  一脸笑意的皇帝李世民面露宠溺地看着他年方十六的爱女城阳公主,为她的心急感到一份趣味,帝王之女还怕找不到好夫家吗?她真是天真得紧。
  望向殿下的臣子眼露严肃,他威仪地一清喉咙为小公主讨个答案。
  “秦爱卿,城阳公主话是说重了,你可别在意。”他用眼神安-抚城阳公主稍安勿躁。
  “臣惶恐,臣无意触怒凤颜。”在皇上面前他哪敢在意,杀头之罪非等闲之事。
  “抬起头,朕不会因为公主的胡闹而降罪。”他还不至于昏庸至此。
  “父皇……”她哪有胡闹。
  “城阳,耐心点,在一旁待着。”这孩子就是太毛躁了。
  “好嘛、好嘛!你要帮人家好好拷问他……”一定要找出三世子的下落。
  “城阳。”龙颜微沉,意在警告她安分。
  城阳公主不豫的嘟着嘴,性子一使地踢踢一旁的龙柱。
  “秦爱卿。还无关雷的消息吗?”找这么久怎么会找不到一个人呢?
  “回禀皇上,臣弟到洛阳访友去,臣尚未联络到他。”他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稍有斩获。
  “洛阳?”李世民深思的抚抚长须。“几时会回京?”
  “臣不知。
  “喔!该不会是为了朕的赐婚而迟迟不归吧!”他的凤女可是千金之躯,虽骄纵了些但也有其可爱处。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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