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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小闺女-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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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条地伸手抓住迎情的手臂。“我——”
  “在我想好到底该不该原谅你之前,请你不要跟我说话。”她扬起下巴,她虽然有副好性情,但并不代表她就没脾气。
  “这太荒谬了。”他因她的话而露出笑意。
  “我是认真的。”她一脸严肃。“我希望你能想好道歉之词,等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后。我会再听听你的说法,考虑是否该原谅你。”
  顾向扬忍不住笑出声,迎情则气得涨红脸。“你……你敢取笑我?”
  他不顾她的挣扎,揽她入怀。“你打算气多久?”他微笑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从来不知道他温柔的妻子生起气来是这个样子,像只趾高气扬的小猫。
  “在我还没原谅你之前,你不可以亲我。”她红着脸,但仍是一脸严肃。“至于我打算气多久?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在气消之后,会要冬梅告诉你,希望你有耐心——”
  她的话再次被他的笑声打断,迎情的脸涨得更红。“如果你打算继续取笑我,那就请你放开我。”
  他无法自己地倾身覆上她的唇,他的妻子真是可爱,让他情不自禁。
  迎情根本无法与顾向扬的蛮力对抗,所以只能承受他的热情,不过,她决定不予响应,只是这决心一下子便面临艰困的考验,不久,她就沉沦在丈夫的热情中。
  良久,当他抬起头时,迎情仍因他的吻而颤抖不已,她望着相公深邃的眼眸,急促的呼吸与他粗重的喘息相呼应。
  “虽然……虽然我喜欢你亲我,可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她羞红着脸声明。
  “是吗?”他浅笑着,又低下头啃咬她的红唇。
  一阵麻痒让她想躲避。“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她仍是坚持。
  低沉的笑声在他胸腔回荡,顾向扬将唇下移至到她白晰的颈项。“我记得我们谈话之初,你说:我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现在却又要我因『生气』而道歉?”
  迎情搂着相公,思考着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但这并不容易,因为他一直在扰乱她的心思。
  “那时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以为……你生气是因为『铜盆』的事。”她解释道。
  他因她的话而抬起头。“铜盆?”
  她颔首,突然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不是我告诉意婕的,那是因为冬梅那时太害怕,以为你是妖怪,所以才泄漏给意婕知道……”
  顾向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时他俩说的是完全不搭轧的两件事。
  “我已经再三嘱咐意婕要守口如瓶,可她性子急,怕是再没多久便要走漏风声。”她担忧地道:“你会怪我吗?相公。”
  她温柔的语调让他露出笑容,她似乎只有在不生气时才会叫他“相公”。
  “我得想一下该不该原谅你?”他凝视着她,眸中带笑。
  迎情的脸上立刻浮起一抹不安的神色。
  他低头亲她一下。“如果我原谅你了,我会要易伯通知你,再听听你的道歉之词。”他露出笑容说。
  迎情涨红脸,气道:“你……你怎么又取笑我?”她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温柔地亲她一下。“既然我们各欠对方一个道歉,那就互相抵消吧!”
  “这不一样,不能混为一谈。”她蹙眉。“我真的很生气。”她扭紧他的衣服。
  他没说话,只是微笑地抚着她的背,听见她又说道:“而且你还不许表哥来找我,这真的是太荒谬了。”
  “你是我的妻子,本来就不该与其它男人共处一室。”他说道,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表哥不是其它男人,他——”
  “别说了。”
  他低头堵住她的嘴,不喜欢她与他争辩,她一向温柔顺从,结果现在竟然为了她表哥的事与他辩驳,他自然不痛快。
  迎情蹙起眉想躲开,却无法移动,他的手掌在她脑后定住,让她无从躲避。
  他热情地探索着她的唇齿间,让她娇喘连连,这样的情况使她无法表达她的愤怒,他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自成亲以来,她发现他总是照自己的意思来规范她,就像一只不肯妥协的骡子。
  因为明白他大部分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受伤害,所以每回在与他争执后,她总是顺从地退让,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所有的事都不坚持。
  这回,她一定要据理力争!
  第九章
  烛火摇曳,在壁上反射出两团如鬼魅的影子,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中潜动。
  只见冷光一闪,狱里的牢头见血封喉,来人勾起锁匙,走向牢房,放出里头的囚犯。
  “快走。”
  四人以飞快的速度逃出地牢,与官差边打边逃,片刻后才得以脱身。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要你们来探听消息,结果竟被人抓进牢里去了。”长得高大魁梧,满脸胡须的黑衣人商虎怒道。
  “出了点事。”逃犯马逵说。
  “废话。”另一名瘦小的黑衣人祝非瞪他一眼。
  “是我闯的祸。”另一名逃犯王骢也开口。“本想在回寨前捞点值钱的东西,结果却栽了斤斗。”一提及此事,他的声音不由得冷怒起来。
  “谁要你在县城里抢东西!”瘦小的祝非责难道。
  “好了,现在别扯这些,该想想咱们怎么出城。”为首的商虎说道。
  “城门已关,咱们得等到明天再说。”祝非道。
  “没报仇前,我不走。”王骢丢下一句,这仇他非报不可。
  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自“迎来茶馆”营业以来,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易伯每天笑呵呵地数着进帐的银两,忙得不亦乐乎。
  顾向扬对此并不讶异,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茶馆内提供的各式饼类、点心与包子都非常可口,是他多年来研究的成果。
  以前他们没钱时,虽无法到各家食肆、饭馆品尝大厨的美食,但他们有“铜盆”帮他们制造,只要花钱买一粒有名的包子丢入盆内,它立刻会变出一大碗,他可以边吃边研究别人的做法,永远不虞匮乏。
  等他做得更好时,再去别家买另一种有名的点心,而且每种只买“一个”,非常经济实惠,所以,他与易伯虽没什么钱,但始终吃得很好。
  长年累月下来,县城里各式有名的点心全让他摸索出做法,不过,他当然会将它稍微改良,以创造出更好的口感,而现在他以“平价”供应,不以“高价”推出,自然生意兴隆。
  只是他最近发现,来茶馆的客人正传着他家有“聚宝盆”一事,他一直不动声色,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些流传,甚至在有人禁不住好奇心而问他时,他也嗤之以鼻地否认,但这似乎还是无法停止这些谣传。
  除了妻子的表妹外,那日还有他带回去的奴仆及厨娘见过铜盆,他们即使不知道铜盆的作用,但当时的情况很怪异,下人们一定也在纳闷铜盆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或许在大家绘声绘影、以讹传讹的情况下,“聚宝盆”的说法便不胫而走……
  “顾公子。”
  一叫唤声让顾向扬往门口看去,就见李捕头带着两名捕快走进客栈。
  “差爷。”柜台后的易伯呵呵笑道:“今天想吃些什么?”
  李捕头摇摇手。“现在是当差时间,不进去坐了,我有正事同顾公子说,麻烦借一步说话。”
  顾向扬扬起眉,迈出柜台。
  李捕头走至一旁后才道:“我是来警告你要提防点,昨儿个深夜,人犯逃狱了。”
  顾向扬的脸色立刻冷下来,逃狱?
  “怎么会呢?”他严厉问道。
  “有人来劫狱。”李捕头的脸色也很难看。“原本只当他们是一般盗匪,没想到他们竟与山贼有挂勾,我猜他们大概是一伙的,现下官府已贴出告示,我们会全力缉捕的。”
  顾向扬面如寒霜,未置一词。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城里已加强戒备,那群盗匪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官府硬碰硬,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救人,说不定这会儿口逃出城去了——”
  “不可能。”顾向扬冷然地打断他的话,他与那黑衣人虽只是短暂交手,可他能肯定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一定会再回来找他……
  思及此,他的心猛地一抽!
  迎情……
  “喂!怎么了?”李捕头突然大叫。
  只见顾向养毫无预警地急冲而去,他错愕了一下,随即紧跟在后追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迎情微笑地抖了抖手上的袍子,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完成了。”她高兴地将袍子抱在怀中,以脸颊碰触那上好的绸缎。
  “小姐,您不是同姑爷呕气吗?怎么还要帮他做衣裳?”冬梅自绣布中抬起头。
  “我没有同相公呕气。”迎情将衣里折好。“我只是在跟他说道理。”她起身将衣服收进衣柜里。
  “可是姑爷到现在还是不许小姐出去。”冬梅说。
  “所以,我还在说服相公。”迎情走回桌旁。“我相信不久后,相公就会明白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而我必须要有耐心,这种事急不得。”
  冬梅忽然笑出声。“小姐前些天不是说姑爷固执得像只骡子,拖都拖不动。”
  迎情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她是动了气才说这种不尊敬的话,因为每回她才开口说不到几句,相公便会抓着她亲吻,摆明了是不想谈,所以她才会冲口而出说了这话。
  他真是她见过最冥顽不灵的人!
  “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该不该提?”冬梅迟疑地道
  “什么事?”迎情抽出绣线,细心地穿过银针。
  “奴婢总觉得姑爷美其名是为了小姐的安全才不让您出门,但真是这样单纯吗?或许是……因为那个阿兰……”冬梅蹙起眉,语气有些不平。
  迎情楞了一下,随即浅笑道:“你多心了,相公说过,他与孔姑娘不过是以前的邻居。”
  “小姐,这是姑爷自个儿的说词,谁晓得……”冬梅顿了一下,又道:“好吧!就算姑爷真的与她毫无瓜葛,可您也不是没见过那个阿兰的态度,奴婢敢说,她对姑爷是有情怀的。”
  迎情轻蹙眉心,在心底叹口气,这事她心里有数,但……
  “我想,她只是一时之间还未适应她的『顾大哥』已娶妻成亲的事实,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些了。”
  “可谁晓得她会不会想坐上『二少奶奶』的位置。”冬梅仍是忧心。
  迎情微笑道:“不会的,我相信相公。”
  “小姐——”
  “叩、叩——”
  冬梅未完的话语被敲门声打断。
  “夫人,用膳时间到了。”
  迎情拿起绣布,说道:“等会儿再拿来,我现在还不饿。”方才她才吃了许多可口的糕饼。
  “可……可是……夫人……”
  门外支吾略带颤抖的声音让迎情抬起头向房门看去,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询问时,突然——
  “砰!”地一声,房门让人给踹了开来。
  “啊——”一见到门外站着四名手拿大刀的大汉,冬梅反射性地尖叫出声。
  “闭嘴。”矮小的祝非立刻冲进来,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的,再叫就一刀杀了你。”
  冬梅惊骇地止住叫声,双手开始颤抖。
  迎情一眼就认出那个黑衣人。“你……”
  “意外吧!夫人。”王骢冷冷地笑了一声。
  “进去。”马逵将一干奴仆全推进屋里。
  “这就是让你栽斤斗的女人?”粗犷的商虎不住地打量眼前的女人。“长得还挺标致的嘛﹗”不过,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何悍劲,这女人纤细得似乎一折就断。
  迎情抑制住心中的害怕,右手直觉地将细针握在掌心。“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来,难道不怕官差吗﹖”
  “我们当然不会让官差瞧见。”王骢向马逵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走出去。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门僮颤声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王骢冷笑。
  “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为什么不快点出城﹖”迎情问道,内心害怕不已。
  “我王骢向来是有仇报仇。”他走上前,逼近迎情。
  她连忙自椅子上起身,节节后退。“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虽然我们兄弟也想跟你玩玩,可是没什么时间了。”王骢伸手扣住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放开小姐。”冬梅叫道。
  “把柜子的钥匙交出来。”王骢冷声道。
  “在相公那儿。”迎情颤声说,他抓得她手臂发疼。
  商虎跨步上前,瞄了柜子的锁匙一眼,举刀劈下,只听见“锵!”一声,锁匙依然完好如初。
  “大哥,这锁做得很结实,劈不断的。”祝非出声道。“我试试。”
  他走上前,自腰腹间掏出各式的钥匙,开始解锁,这时,马逵带着绳子和破布回来,一一将仆人捆起,并且堵上他们的嘴,只留下迎情一人。
  他磨擦手掌,盯着她道:“既然二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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