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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只见她低着首道:“昨晚……我睡着了,很抱歉,我本来在等你,可是后来我觉得很困,不知不觉就……以后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她的脸。
迎情望着他,鼓起勇气问道:“昨晚我们洞房了吗﹖”
他微微一楞,嘴角扬起,淡淡的说:“没有。”
她这才如释重负的暗吁了一口气。“还好。”见他詑异的眼神,她马上脸蛋晕红道︰“我只是不希望有什么事是我不晓得的,那种感觉很不好。”
“我懂了。”他放任自己将她揽近,低头轻吻她的唇。“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也不想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跟你亲热。”
迎情涨红脸,但她努力的不让自己退缩,她闭上眼,双手勾上他的颈项,青涩的回吻他。
顾向扬讶异于她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与她亲热的机会。
他顺势覆上她红润小巧的唇,热情的在她唇间轻咬、吸吮,与她缠绵,迎情喘息不已,浑浑噩噩的感觉再次出现,顾向扬抱高她,顺着她的唇下滑至她的颈项,粗喘的气息拂过她白嫩的肌肤,印出一道湿濡的吻,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了。
“相公,我是想同你说话,不是亲热。”原本她只想亲他一下便作罢,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似乎想将她一口吃下。
顾向扬深吸一口气试着控制自己,他搂紧她,将脸埋入她的颈项间。“你想和我谈什么?”
“昨天孔姑娘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顾向扬抬起脸。“孔老爷有话跟我说。”
“什么话?”她一脸疑惑。
他耸耸肩,不在乎的说:“要我休了你。”
迎情心中大惊,脸孔条地发白。“是因为昨天的事……”
他诧异于她的紧张。“我不会休了你的。”他给她保证。
迎情蹙起眉心。“孔爷爷认为我不祥是对吗?他认定是我害他犯了病,还有昨天的大雷雨,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带来的。”她叹口气,她早该想到的。
“你想太多了,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可是其它人却不这么想。”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烦恼这些,而我也不会受他人影响的。”他若在意这些,当初就不会娶她了。
她点点头,心里是高兴的,看来自己嫁了个好相公。“等会儿我可不可以跟你一块儿去看看要开张的茶楼的地点。”
他摇头。“你留在家里。”
她皱起眉。“可是我想去看看。”
“你不适合去市集。”她柔柔弱弱的模样,根本不适合去那种龙蛇杂处的地方,她应该待在家里刺绣赏花,做些大小姐才会做的事。
“我不懂。”她一脸茫然。“市集有规定哪些人不能进入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留在家里,什么事都不需要做,我会要人送中饭回来。”他去市集恐怕一时之间不会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冬梅会自己下厨。”她不要他将她想得这么无能。
“你不需要做那些事。”他亲她一下,堵住她的嘴,表示一切到此为止,不要再和他争辩。
“相公,我……”
他封住她的唇,索取一个吻,热烈地让她为之颤抖,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记不清任何事情,更别和他争论了,她的脑袋仿佛装满了浆糊,浑沌不清。
这才惊觉她的相公——好狡猾啊﹗
用完早膳后,顾向扬便和易伯一起去了市集,迎情则留在家中,但她静不下心,她想和相公一块儿去,可却无法成行,所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刺绣时还不小心扎了好几次手指,最后终于放弃地放下绣布。
“小姐,您怎么了?”冬梅问道,她也察觉到她的不专心。
“没什么。”迎情望向窗外。“只是静不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难以定下心,以前在舅舅家时,她几乎足不出户,却从未有过烦躁的心情,可今天不知怎地,她就是想出去,想去瞧瞧相公将要经营的茶楼。
“小姐在想姑爷?”冬梅掩嘴轻笑。
迎情臊红了脸,不打自招。
“姑爷对小姐,就像是对捧在手心上的珍宝般呵护,什么都不让您做。”
当她今天一早瞧见桌上已摆着煮好的早餐时,不禁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姑爷早将一切都打点好了,连她这个下人也不用做什么家务,姑爷还嘱咐她只要好好伺候小姐便行,他会再买一个仆役回来专门打扫家务。
“可我不想这样,我想替他分忧解劳、操持家务。”迎情低头瞧着绣布,不知道自己方才到底绣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姐,其实家事交给奴婢就行了,您只要好好的和姑爷相处,为他生儿育女便成,为何要去做那些下人们的工作呢?姑爷砚在有您带过来的嫁妆,让您过好日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您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
“我知道,只是……”她眉心微蹙,不知该怎么说明心里的感受,她只是觉得自己好象一无事处。
“小姐,您别想太多,不是有人说过『庸人自扰』吗﹖”冬梅说道。
迎情微笑着说:“我明白,没想到现在倒换你来开导我了。”
冬梅也笑道:“小姐这叫当局者迷,奴婢看得出来,姑爷挺喜欢小姐的呢﹗”
迎情羞赧地问:“是吗?”
“嗯!”冬梅肯定的点点头。
迎情顿时觉得心情愉快不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盯着绣布,说道:“我去看看相公有无需要缝补的衣裳。”
她起身走至木柜前,审视他的衣里,突然想到自己可以为他做些衣物、鞋子,顿时觉得精神百倍。
她挑了些需要缝补的衣里,细心地修补着,冬梅则不时地打个喷嚏,觉得有些发冷,虽然昨天淋雨后喝了不少姜汤,不过,看来她还是受了些风寒。
“要不要请个大夫?”迎情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冬梅自小跟着她,两人的感情就像姐妹一般。
“不用了,小姐,没什么大碍,多喝些热茶就没事了。”冬梅吸吸鼻子,在这种大热天里感冒是最麻烦的。“奴婢去烧些热水。”
迎情颔首,暗自为她的身体担忧。
冬梅拿起桌上的空茶壶,走出房间,迎情则将注意力放回正在缝补的裤子上。
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叫:“小姐——小姐——您快过来呀!”
迎情吓了一大跳,手上的针扎进手指内,今她倒抽一口气,将食指放入嘴里吸吮了一下。
“小姐——”
冬梅的尖叫声又响起,迎情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出门穿过廊庑,却差点和迎面冲来的冬梅撞上。
“小姐、小姐……”她警慌地叫着,双手紧抓着迎情的臂膀。
“怎么了﹖瞧见老鼠了吗﹖”迎情打趣地道,她知道冬梅最怕那种黑不隆咚的小东西。
“不是啊!”她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于是是将迎情拉进厨房,指着灶上的一个铜盆说道:“小姐,那……那东西好邪门……”她声音颤抖地躲在迎情身后。
迎情想走近看清楚,却让冬梅抓住。“小姐,您别过去,那有妖怪呀!咱们还是快离开这儿比较好。”她说着就要拉走迎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迎情纳闷的问:“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瞧得清楚!”
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不过是个普通的盆子,若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能说它正盛着一盒满满的葡萄。
“小姐……它……它能变出东西!”冬梅结结巴巴的说,心中恐惧万分。“咱们别待在这儿,先出去吧!”和那种邪门的东西在一块儿让她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迎情一时分心,被她拉出厨房,忍不住蹙眉道:“到底是怎么了?瞧你脸都白了,身体不舒服吗?”
冬梅深吸一口气,镇定一下自己的心情后才回答,“方才奴婢来烧水……瞧见灶上……灶上摆着葡萄……因为奴婢记得,今儿个中午用膳时,小姐曾说姑爷买的葡萄又太又好吃,所以奴婢就想拿些到房里让小姐尝尝,可奴婢又觉得那铜盆很难看,所以想将葡萄装在盘子里,就……就拿了些出来……”她口吃得厉害,几乎说不下去了。
“后来呢?”迎情追问。
“后来……后来那铜盆又满了。”冬梅颤声道。
“什么?”迎情满脸疑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冬梅愈急就愈说不清楚。“反正它又满了,有好多好多的葡萄。”
迎情听得一知半解,决定自己进去瞧个仔细。
“小姐,您别进去。”冬梅拉着她。“咱们去找人,多一点儿人总是比较好的。”
“这儿就咱们两个,你想去哪儿找人?”迎情摇摇头。“你别拉着我,我要进去瞧瞧。”
“可是……”冬梅忐忑不安的犹豫着。
“别可是了。”她拉开冬梅的手,她的手被冬梅抓得都发疼了。“你若不敢进去,就在这儿等我。”
“这怎么行﹖﹗”冬梅用力的摇头。“奴婢是来保护小姐的,怎么能让小姐单独去涉险!”
迎情叹口气说:“那你就跟在我后面。”她不想再与冬梅争执,径自走进厨房。
冬梅蹑手蹑脚的跟在她身后,紧抓着她的衣裳不放。
迎情走到灶前,观察了一下铜盆,发觉它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和一般的钢制品没什么两样。
暗陈的红棕色显示它已年代久远,甚至还夹杂着些漆黑,它大概和碗公差不多大小,或许比碗公稍大些,不过,它实在是个不起眼的东西,她真不知道它怎么可能会有冬梅所声称的“妖法”!
她试探性地照冬梅所说的拿起一串葡萄,双眼直盯着铜盆不敢稍离,今人讶异的事就在瞬间发生——
她瞪大眼瞧见原本已腾出的空间,立刻又被葡萄填满,她没察觉自己正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
冬梅又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妖法、妖法——”
迎情不假思索地拿出更多的葡萄,发现铜盆在倾刻间又被装满,她仍不信邪,只是不停地拿起水果,直到双手再也拿不下东西为止。
“小姐,咱们快走。”冬梅叫嚷着要拉地出去。
迎情给她这么一扯,才稍微恢复神志。她将手上的葡萄放在灶上,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根本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等邪门的事情。
她直觉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痛楚传来。这不是梦……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冬梅惊慌地道。
“为什么?”迎情蹙眉深思。
“说不定这儿还有更恐怖的东西。”话毕,她更感觉这儿阴森森的。
“你别自己吓自己,它不过是会装满吃的东西,并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她尽量理性地去思考,却发觉脑袋紊乱不堪,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等相公回来咱们再问个清楚。”这是唯一能弄清事情的方法。
“小姐,咱们不能待在这儿,要赶快离开。”冬梅拉着她出去。“咱们回府去,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迎情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小姐,这一切不是很明白吗?咱们全让姑爷给骗了,他根本不是人,他……他是妖怪——”话才说完,她又忍不住尖叫一声。
迎情笑出声。“你在胡扯什么!”她从没听过这么荒谬的事。
“奴婢没有胡扯,如果他不是妖怪,又怎会有这种邪门的东西?小姐,咱们快走,再慢就来不及了。”各种可怕的想法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打转,说不定姑爷回来后会将她们全吃了,他……他一定是妖怪变的!
“冬梅,你冷静点。”迎情拍拍她的脸颊。“这世上哪有妖怪这种东西。”
她根本不相信这种子虚乌有的事,那不过是一些乡野小民以讹传讹、加油添醋,没有真凭实据的传说罢了。
“小姐,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清醒一点啊!”冬梅仍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咱们快走,若是等他们回来,一切就晚了。”她现在可是心急如焚。
迎情叹口气。“你不要反应过度,我不会离开这儿的,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说不定那是他捡来的,或是买来的铜盆,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迎情细细审视,可还是不明白这铜盆为何如此特殊,竟能生出东西!
“小姐,奴婢还是觉得不妥。”冬梅摇摇头,还是觉得立刻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别再穷紧张了。”迎情下了决定。“我现在就去问相公,省得你胡思乱想。”
“小姐,您别去,万一姑爷老羞成怒,对咱们不利,那可怎么办?”她忧心忡忡地说。
“小姐——冬梅跟在她的身后喊,试着阻止她。”您别去,更何况,您也不晓得那店开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