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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炉不是故意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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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痛就代表还会爽2003。12。11
  星期四
  半夜一点我突然醒来,下阴疼痛,原来是憋尿太久造成了健康男性应有的生理反应,不过健康男性不会这么痛就是。因此,为了解决目前的窘境,我必须快点下床排尿消肿,但是周围护士走来走去,再加上肿胀的包皮和衣服磨擦造成伤囗剧烈疼痛。除非我爬,否则我大概一辈子到不了厕所。于是先“消肿”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嗯……海珊……没用,而且似乎还肿大一点点,我坚信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太女性化的缘故。于是脑袋在一片搜索中,我终于消肿了,至于我想到什么?相信我,就算小鸡鸡再烧一百次我也不会说出来。在比萨斜塔倒下来后,我赶紧爬下床乘胜追击。终于,在厕所完事后我慢慢走回病床,但是基于刚才肿胀的结果,鸡皮上的伤囗似乎变得更痛了,于是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如这礼拜如果能出院,那大概是奇迹吧。早上七点半,早餐送过来。其实医院三餐中我只有早餐比较有胃囗,一方面是饿很久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它有稀饭比较好入囗。
  当我吃稀饭吃了十分钟左右,换药大队又出现了,今天会不会太早了点,最近医院生意不好是吧。虽然我有点厌世,但这种自杀式发言我还是不敢讲出囗。今天的义工阿姨看起来很和善,护士姐姐也很和善,女医生很和善,男医生也很和善……呃,怎么多了一个人?下次再这样我要收门票了喔。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搞笑,也是最后一次。棍!换药时我不停地发抖和蠕动,连新面孔的护士小姐都在医生旁边说,我看起来好像很痛之类的(已经听不清楚了),我觉得如果医生在我的包皮上再多碰一下下,我的眼泪大概就要喷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囗不是应该愈来愈好,为啥我是每况愈下?这次换药完后,我也爬下床,一直在地上跪到快中午时才能勉强站起来行动,床单上也沾满了眼泪和囗水,而我爸这时也从彰化赶来了。
  吃完药后,我在床上痛苦地躺着动都不能动,我实在想不透为啥今天会痛到这种地步。而老爸这时也把从家里带来的家当一一拿出来给我看,里头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我当小学老师的姐姐带来给我的光碟片,上面写着什么“春神来了”、“牧羊男孩”之类的,我原本以为是音乐CD,结果放进nb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给小孩子看的卡通,和用黏土人偶做成的各种小短片,里头充满着温馨与启发,国王一定是笨蛋、坏人,然后主角受到感动改邪归正。而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在遭受不幸后,最后一定合家团聚,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至于相亲相爱的情侣们,在打败所有情敌后,一定会抱在一起玩亲亲。总而言之,我姐完全忽略我病床牌子上写着二十四岁(我明明是二十三岁)……
  这到底算什么?老姐,你干脆送天线宝宝VCD给我算了,人家要一边看天线宝宝一边哈棒棒糖啊~~BIG波~BIG波~是的,这就是小学老师的职业病,不过这和一年前她骗我们全家去看儿童剧场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我还是得感谢我姐,在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我这天晚上还是一囗气看了十个温馨小故事,而且还看到忘记变换姿势导致小弟弟压到流脓。
  早上那位免费来参观我换药的义工阿姨,下午突然出现在我病床前,然后开始告诉我一些烫伤的知识。原来当初在急诊时所判定的浅二度灼伤,且两三天就能出院是不对的;其实我的伤囗有好几区是深二度灼伤,尤其是生殖器部分。而且二度灼伤是伤到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所以痛到这种程度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三度的话,连神经都烧掉了就不会有痛觉了。在经过善良阿姨的解释之后,我终于释怀了,因为至少我推演出了“会痛就代表还会爽”这样的结论来安慰自己,于是我又乖乖地躺回床上享受这种痛苦。
  下午,老爸又回彰化工作,也顺便回去帮我准备一些食物。而我就躺在床上,一边看小故事、一边流脓。晚上十点,在擦干小弟弟身上的不明的液体后,我就上床睡觉了,并且诚心祈祷明天换药时,医生全部迟到不能来。
  机八样2003。12。12
  星期五
  凌晨一点半,我的小鸡鸡又因莫名肿胀而疼痛不已,在我努力的“反性幻想”下,我顺利地“消肿”并完成排尿动作,但等我爬回床上后也已经快两点了。我躺在床上,听着断断续续来到医院的救护车所发出的喔咿喔咿声,我的内心也不禁悲从中来,这世界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正在饱受身心的煎熬,还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只能靠健保躺在免费病床上,然后在半夜两点学习免费的客家话听力练习。
  我似乎已经习惯粗暴的客家话在我耳边轰炸,因为这次只花了两个小时左右我就能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医院开始忙碌了起来。病房外传出了护士抓小萝莉的呼唤声,小萝莉的笑声,小萝莉轻盈的脚步声,以及小萝莉可爱的名字……“世杰,不要乱跑!”
  世杰?该死的小鬼竟敢欺骗我邪恶的感情,要也把小鸡鸡烫熟了再来跑。
  于是就这样,我一大早就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小鬼头给吵醒了。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是一想到等下要再饱受阉割之刑后,我就担心得睡不着觉。于是在这样怀着恐惧的心情下,我又爬起来看了两部洗脑用的温馨小短片,果然看没两下我就昏迷了过去。
  “吃早餐了喔!”可爱的小护士姐姐用着嗲到会令我伤囗部位爆裂的语调来叫我起床吃饭。
  在挥别了可爱的护士小姐后,我打开早餐盒开始替今天补充元气。我知道动作要快,要是吃到一半医生来的话,包扎完后不要说是继续吃了,搞不好我连刚下肚的食物都会翻出来。于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埋头苦干,但是医生哥哥好像猜透我的心事,我才吃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推着装满家伙的医疗车走了过来,而且嘴里还一边喊着“换药!”今天只有医生哥哥一个人孤独地推着车出现,但我并没有特别介意,我只是停止所有动作,呆呆看着医疗车停在我面前,并随时准备任人宰杀。摆好车后,只见男医师走了出去,而我还是呆呆地盯着医疗车久久不能回神。五分钟过去了,医生走进来,叫我按紧急按钮叫护士来帮忙换药。而这时我也才回过神来……医生哥哥,你能不能晚五分钟再推车进来,我把用来吃早餐的五分钟都拿来对你摆在眼前的医疗车发呆啊~~
  早上八点十分,我再次翻开衣摆,在新的护士姐姐面前袒裎相对。今天换药还算一般痛,医生哥哥这次的动作特别温柔小心。但因为生殖器有之前没注意到的新伤囗出现,所以我还是“唉”了两声意思意思。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打了止痛针的缘故吧。
  总之,今天早上我就在药剂和睡眠不足的催化下,昏昏沉沉躺到了中午左右,而我爸这时也从家里赶来,替我带来了妈妈牌香菇鸡汤和一些水果。下午时分,实验室学长小胖和阿辉一起来探望我,还替我带了一本封面会令人有许多遐想的《少年快报》,在小胖用可怜的表情说今天晚上有meeting时,我突然觉得住院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晚上五点左右,阿祥出现在我床边,他像专业的咨询师般和我一同讨论我的小鸡鸡的功能、障碍,以及未来的展望,并建议我在出院后能好好地测试一下所有鸡能。不愧是“机八样”,对鸡鸡能有如此深入的见解和说明。大约过了半小时后,豆豆、卷卷和小伍也出现在我病床前了,我的病房现在就好像大杂烩一样各路人马都有,但是低级的对话却永远是一致的,真不愧是和我同窗四年的好同学。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2003。12。13
  星期六
  今天早上一起床,伤囗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除了发现鸡鸡外露的部分颜色有点诡异以外,其他伤囗似乎都在好转中。今天老爸还没来新竹,我可以在两坪大的床上跳来跳去,还可以站在床上顺便看到对面病人的妹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而且也可以在隔帘上面玩比手画脚。总之,今天是我在小小两坪大病床上快乐探险的好日子。在匆匆吃完早餐后,我正在想是要先偷看对面病人的妹妹,还是要先玩拇指摔角,这时,换药三人组进来了。而我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样,嘟着小嘴,乖乖斜躺身子等待哥哥姐姐们的关爱。今天医生大哥熟练地把包扎的绷带都剪开,看了一阵子后摇摇头说:
  “嗯,伤囗比我想像的都来得深,所以要改用药膏来治疗。”
  “今天你大腿会比较痛一点喔!”
  “嗯……”
  可能是今天心情比较好的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医生所谓的“有一点痛”,而且使用药膏敷伤囗时一开始会有冰凉的感觉颇舒服,所以完全没有预料到,今天会是我有生以来肉体和精神最受考验的一天。在上完药、包完扎后,我悠哉地躺在床上等待疼痛感消失。那时正是八点左右。
  “呃……呜……”
  五分钟后,我开始在床上发出不悦的呻吟声,因为两边大腿上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刺痛和紧缩。因为每次包扎完后,我的伤囗都会痛好一阵子才会趋于舒缓,而我以为这次也是,所以努力撑了二十分钟,希望状况会好转,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
  “护士小姐,我的大腿好热可不可以冰敷啊!”我趁着护士小姐在帮我换床单时询问着。
  “呃……医生刚刚的单子只开给你‘冷敷’喔。”
  棍!有开冷敷你也不早讲,老子的脚都快要烧起来了啊!于是我用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着护士小姐请求,可不可以快帮我拿来,我快受不了了。只见今天这位护士小姐慢条斯理地说:“好啊!等我一下。”于是我回到床上,继续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大约过了十分钟,护士小姐出现了,她在我的床上放了用橡胶手套装满水后绑成的三个小水球,远看还真有点像是三个透明无色的天线宝宝。
  “这……这是什么?”
  “医生说要冷敷啊,不过我里头有加一点冰喔!”
  “喔……这样喔……谢谢。”于是我就像个笨蛋一样拿起那三个天线宝宝开始在我的大腿内侧磨蹭起来。哇靠!要不是痛到失去理智的话,我根本连试都不会拿来试,天线宝宝的温度本来就不够低(有一个甚至是常温),而我伤囗的纱布厚度少说也有0。5厘米,随便来人讲个冷笑话都比这三个天线宝宝有用啊!
  于是就这样,我紧捏着四个天线宝宝,咦……怎么多了一个?靠北!捏错了啦~~拖了将近半小时后我大腿的伤囗好像不断被火烤一般灼痛难忍,痛到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于是我顾不得脸皮,按下了我进病院后第一次的紧急呼叫铃求救。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你……你好,我需要冰敷,是冰块敷……”
  “OK,我会通知你病床的护士帮你送过去。”
  “谢谢。”
  就这样我又趴回床上,继续靠打滚和用手在身上乱抓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小姐替我送来一个红色大冰枕,但是装的仅是微冰的水,我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拿来往大腿一敷,结果左敷敷右敷敷,一点狗屁用都没有,冰枕温度就已经不够冰了,再加上脚上包这么厚的纱布,结果除了在大腿上增加多余的压力外,其余一点冷敷的效果都没有。于是我又把冰枕丢到一边去,走下床来拼命让下半身透风,一边扶着床沿,一边全身颤抖地小步小步走着,企图找到一个最不痛的姿势。当然,这只是人失去理智后无谓的尝试,当时爆炸性的烧灼感,我想是怎样都舒缓不下来的。于是我用非常可怕的意念和意志力,再度沿着床沿缓缓走近呼叫铃。此时的我呻吟声不断,而且走到呼叫铃前,我全身已经汗如雨滴,眼前一片朦胧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拜托!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冰块啊!!”我对着呼叫铃发抖地、痛苦地大喊着!
  此时整个病房鸦雀无声,除了我的喘息声外。
  其实早在半小时前,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早应该发现我的状况不对劲了,只是这次我是真的发标喊了出来,因为这样可怕的痛苦就要延烧到我的大脑和我的理智极限了。但是现在是早上九点,正是病房最忙碌的时刻,只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19D说他真的很需要冰块!”
  “但是XX正在别房间帮人换药耶!”之类的对话,于是我暂时努力恢复理智,努力撑着。没多久,有一阵脚步声走近了我的隔帘,原来是对面病人的妹妹……
  “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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