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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惊吓过度,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我呢?我也是清醒的吗?”
“你?”他语塞的看着她。
回想她昨晚的反应,确实怪怪的,没有反抗,也不吭一声,但又不是全然没有反应,甚至可以说她身体的反应超火热的。
他蓦然想起多年前在夜店的一夜情……
那个辣妹被下了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当时他自以为魅力过人,所以不疑有他,事后才知道不对劲。
而仔细想想,她昨晚的种种反应都跟多年前那个辣妹一样,莫非她……
他的上半身倏然横过桌面瞪视着她,差点就把桌子弄翻,天萸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人不由得往后缩,靠到椅背上。
“你昨晚跟什么人在一起?”他的语气有如法官。
天萸吞了口口水。“孟、孟秘书。”
他蹙了蹙眉。是他那位冰山美人、不苟言笑的秘书?孟秘书没理由对她下药,凶手另有其人,他抽丝剥茧的问:“你们在哪里?”
“呃,酒、酒吧。”
他坐了下来,一脸拨云见日的表情。
对了!这样就对了,在酒吧被下药,这种事根本天天发生,防不胜防,她一定被下药了不自知,一定是这样没错。
“你再想一想,昨晚在酒吧里,你有喝饮料吗?还是你有离开座位?”他再问,开始觉得自己有当柯南的天份。
天萸很努力的想了想。“有,我有喝饮料,我喝柳橙汁,孟秘书本来哪里都不许我去,但后来有个男的来泡她后,我就趁机去洗手间了。”
他心中的警钤顿起。“有人泡她?什么人?”
天萸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一个外国男人。”
他突然不说话了,缓缓把一根烟抽完才看着她。
“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凝重的说:“根据我的判断,你被下药了,那个男人可能想在孟秘书的饮料里下药,但下到你的,所以你是喝了迷幻药或迷奸药之类的才失去意识。”
她被下药了,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天萸一阵呆,半晌才失神的看着他问:“那——那我怎么会在总经理你的房间里?”
“因为我的房门没有关,你可能就是这样才误闯进来的。”
她的模样实在叫人于心不忍,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原本是要献给心爱的人,可是却被他糟蹋了。
“那总经理你又为什么会对我……对我……”她问不下去了,双拳在身侧紧握着。
“我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闻言,她惊吓般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对厚!他是来这里举行订婚典礼的,昨晚她跟他这样那样时,他的未婚妻去哪里了?
“她跑了。”事到如今,她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不想对她有所隐瞒。“我离开房间的时候,她接到前男友的电话,她去见那个男人,因为我没带房卡出去,所以她才没把房门关上吧,也因此害你闯进来。”
“哦——”她的喉咙像梗着什么,期期艾艾地说:“怎、怎么会这样?我、我很抱歉,我不该问的……”
天啊!他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跑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昨天白天,他们还在蓝天碧海及一堆宾客的见证下交换订婚戒指、许诺终身的,这些她全亲眼看见,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全变了?
“你不需要说抱歉,我已经接受事实了。”
接着是冗长的沉默,天萸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而他则迳自抽着烟,望着蓝天,像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之后——
“你——”
“你——”
他们竟很有默契的在长长的沉默后一起开口。
“你先说。”女士优先,这是他的把妹原则,呃,虽然他现在没在把妹啦,但这原则遵循已久,一时改不了。
“我是想说,您不要太难过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说不定你的未婚妻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你怎么还有心情安慰我?”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在你身上,如果你因此而怀孕了,我会对你感到很内疚的。”
“咳咳咳咳咳!怀、怀怀怀、怀孕?!”天萸拍着胸口,整张脸涨得通红。
她剧烈的反应让他知道,她压根没把失身跟怀孕连想在一起。“这都要怪我,因为以为你是我未婚妻,我就没做避孕措施。”
天萸脑袋一片紊乱,别说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也毫无感觉了,就算知道有这回事,她也不会想到怀孕。
怀孕耶……
天啊!如果她没结婚,肚子就大起来,她不但会被她妈妈打死,也等于是给天茹做了一个最不好的示范,往后她还如何在天茹面前树立姐姐的威严?
“你还好吗?”他看着哭丧着脸的她,很认真的问道:“对了,昨晚你是安全期吗?”
听到这个问题,天萸立即惊跳起来,因为动作太大了,还打翻玻璃杯。
羞羞羞——
羞死人了,她要找个地洞钻!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探你隐私!”看她那羞愤欲死的模样,他连忙解释自己的出发点。“我只是在想,如果你是安全期,至少我们可以放心一点。”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问题,她还是很别扭,彷佛听见心脏跳进耳里,怦怦怦的狂跳声。
她清了清喉咙,再清了清,这才垂着眼眸,小声的说:“我不知道。”
吴子堂的眉毛挑了起来。“你不知道?”
他的语气仿佛她很离谱。
“对,我不知道,因为……因为……”哎哟!这叫她怎么说?
因为活到现在都二十六岁了,还没有交过半个男朋友,所以也就没那个需要去算,所以不知道,这样说吗?
“因为什么?”他环着双臂睨着她,他倒是想知道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因为——”天萸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因为我没交过男朋友!可以了吧!”
这个答案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没想过。
“抱歉——”他好像伤到她的自尊了。
“算了……”想到他是总经理又连忙改口,“我是说,没关系啦。”
“既然你不知道安全期,代表昨夜可能会有受孕的危险,我已经问过饭店了,他们并没有事后避孕药,所以没办法避免你可能受孕。”
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蓦然起身走进房里,不一会儿拿了支票本出来,他先把一张饭店的便条纸递给天萸。
“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你直接打就可以找到我,如果你身体出现异状,需要帮助的时候,记得打给我。”
天萸接过写有他手机号码的便条纸,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号码。
这是很多女人都想获得的号码吧?如果拿去卖,可能会卖到好价钱哦……噢~她在乱想什么?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怪念头?
“这是一千万的支票,你拿着。”
她被动的接过他手中的支票,看着上面那好多好多的0,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千万的支票……
一千万耶……
刚好是她爸爸留下的债务金额……
但是她实在不懂——“总经理,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吴子堂微微一愣,答道:“因为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对你很抱歉。”
天萸愕然的问:“所以……这是……昨夜的代价吗?”
不全然,但他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
他居然给她钱?可是她又不是应召女郎?就算他们昨夜不小心发生了关系,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他也没必要给她钱啊……
他不是知道她是他公司的职员吗?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她的第一次是一千万可以收买的吗?
以为那种难过又难堪的感觉只在心底发酵,她不知道自己眼眶红了,泪珠一颗颗的掉下来,这吓到了吴子堂。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天萸哽咽地把支票还给他。“总经理,我不要你的钱,请你拿回去。”
他愣住了,看着泪珠在她睫毛上滚动。
她是因为他给她钱所以才哭的吗?
以前也有女人因为他给的钱而哭,不过都是喜极而泣,然后亲吻着支票,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收到支票后,脸上带着这么难堪的表情。
他是不是做错了?
“总经理……”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声音有点哽咽,但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虽然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但都不是故意的,你没必要给我钱,如果收下你的钱,就好像我把自己卖给你似的,所以请你把支票收回去,我会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以后也不会再提。”
他哑口无言的看着她,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
她眼里的泪水那么晶莹,那副眼镜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土了,而她也看起来没那么平凡了,甚至可以说是清秀的……
清秀?
他疯了吗?全办公室最最平凡、最最不起眼的助理易天萸,怎么可能跟清秀两字扯上边?
“抱歉,看来我做错了。”他收回支票,黑瞳深幽的看着她,眼里很真诚,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处理,但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用钱打发你的意思。”
以前他确实都习惯用钱打发女人,但刚刚开支票给她的心情却不是打发,而是弥补,他希望可以多少弥补她的损失。
“我不怪你。”天萸擦掉眼泪,他的道歉令她好多了。
吴子堂诚恳的看着她。“至少答应我,身体出现不对劲的徵兆时打给我,让我多少对你负一点责任,好吗?”
怕又说错话伤了她,这回他说得小心翼翼,边说边观察她的表情,就怕加深她对他的误会。
“好。”天萸点了点头,但她知道如果她的肚子真有什么出槌,她不会打给他的,若打给他,那就真的叫做纠缠了。
第四章
不对劲。
还是怪怪的……
天萸对着镜子努力乔丝巾的角度,希望不要露出半个草莓来引人侧目,可是丝巾围得了脖子围不了手臂啊,她只好再穿上一件七分袖小外套。
现在已经四月底了,天气早就由春转热,她这样穿铁定会被人当成有毛病。
可是没办法,她身上的草莓每一颗都“强而有力”,殷红如血,看起来都十分不容易褪去,她宁可被当神经病也不要被当色女郎,更别说她老妈有多么的会大惊小怪了,如果知道她身上布满草莓,尖叫声大概整个社区都听得到。
“易天萸!你到底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啊?我快迟到了耶!”
听到妹妹不耐烦的叫声,天萸连忙再做最后检查,确定没有露出半个草莓才打开浴室门。
门外,易天茹没好气的皱着眉头。“你在干么啦?进去了一个钟头,很离谱耶。”
她不好意思的对妹妹笑了笑。“对不起喔,我挫赛。”
天茹一脸嫌恶。“那里面不就很臭?”
天萸连忙讨好的笑,用手比出喷洒状。“不会啦,不会啦,我有喷香香,很香,不信你进去闻一闻就知道。”
“嗯~”天茹搧搧鼻子,视线冷不防瞄到她脖子上的丝巾。“易天萸,你知道外面几度吗?你围成这样不热哦?”
她真是越看天萸越不对劲。
仔细想想,天萸前天从马尔地夫回来之后,好像就有那么一点怪怪的,只是那时她一时不知道怪在哪里。
现在她知道了,问题就出在天萸的服装上。
前天,她穿着长袖长裤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冲进房间蒙头睡大头觉,直到晚上她跟老妈都困了,她才摇头晃脑的走出来觅食,一副睡眠过度充足的样子。
然后昨天,本该是美好的星期天,她也不跟她们这两个没出过国的好奇宝宝分享免费到国外度假的经验,依然穿着长袖长裤又蒙头睡了一整天。
然后今天,她起床时,天萸已经不在房里了,一直占据着厕所直到刚刚。
从这种种的迹象看起来,天萸心里肯定有鬼!
“姐,老实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跟老妈的事?”明人不说暗话,她挑明了问。
天萸惊跳了一下,心虚的撇清,“哪有?你不要乱说!”
她的反应更让天茹证实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她指着姐姐的鼻子。“明明就有,你明明就怪怪的,你一直穿长袖长裤睡觉,以前你才不是这样!”
“不要以下犯上!”为了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天萸重重K了老妹脑门一下。“听清楚了,我可是这个家的家长,你给我好好读书比较重要,其他的管那么多干么?你呀,不要再留级了!”
说到天茹,绝对是这个家的问题儿童。
国中读四年,高中已经读五年还是毕不了业,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不懂事,让她和老